第417章 萬民送程通
通州刺史府衙門。
冉閔手舉錦衣衛令牌，無人敢攔，徑直闖入內堂。
刺史大人程通聽說錦衣衛上門，冷冷道：“是該來了，隻是來得比我想像得更早一點！”
自從兒子在長安失蹤，他就猜到今天，現在也更明白不過，兒子果然被錦衣衛捕了。
整好官服，出來見冉閔。
冉閔帶三十刀手，旁邊站著狄仁傑。
程通道：“狄大人不是被監國免職了嗎，早聞大人名氣，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冉閔道：“你到是什麼都知道！”
“朝廷的進奏院狀寫得明白，不是程某知道，天下誰人不知！”
狄仁傑躬身道：“見過刺史大人，如今狄某隻是一個普通主事！”
程通也不再說，自己摘了烏紗帽，雙手伸出，一錦衣衛上前，給他戴了鐵銬，推出刺史府。
門外早有囚車侍候，刺史大人被抓，刺史府大小官員全部擠到衙門前，對程通揮手致意，不少人差點哭出聲來。
更多百姓也越聚越多，開始有人漫罵錦衣衛，說抓了一個好官，陛下一定不會放過錦衣衛。
囚車啟動，路兩邊的百姓也越來越多，開始有人丟東西，卻都是丟錦衣衛，眾錦衣衛一臉嚴肅，不聞不動。
到了城外，程通大笑。
冉閔怒道：“你笑什麼？”
“聽說錦衣衛酷刑楊名天下，程某就是死於酷刑這一生也值了，有通州百姓知道程某，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知道程某的冤屈。”
冉閔回看了一眼旁邊的狄仁傑，狄仁傑猜到他心思。
確實，這麼多百姓為程通送行，還說他好，冉閔自然心裡打鼓，是不是真抓錯了人。
狄仁傑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冉閔道：“我說這頑石是一塊美玉你信嗎？”
冉閔搖頭。
“那如果天下人都說它是一塊美玉呢？”
冉閔道：“可它還是一塊石頭啊！”
“那就對了！天下人容易跟隨彆人的宣傳去想，你要有你自己的主見！”
冉閔似乎悟出了什麼，不再說話。
“很多貪官表麵並不像貪官，百姓是難以知道的，或者很多貪官確實做了很多好事，這種人，其實朝廷是難查到的。”
冉閔點點頭，確實有道理。
這日行至長安百十裡的藍田，隊伍不進藍田，怕生事故，隻在藍田的野外駐紮露宿。
剛一紮營，一隊人馬楊起塵土，直奔錦衣衛營。
遠遠看去，也是一隊錦衣衛！
到了營前，一人提刀躍馬大聲道：“請錦衣衛副指揮使冉大人出來說話！”
冉閔聽報，到了營門口，側目一瞧此人認識，正是監國新封的錦衣衛副統領韓遠誌。
錦衣衛統領為千人之首，副統領為五百人之首，居指揮使之下。
見冉閔出來，韓遠誌翻身下馬，拱手道：“見過副指揮使大人！”
“你來此地何意？”
韓遠誌抽出一令紙道：“替監國令，請冉大人進宮，程通一案交由本統領負責。”
冉閔一聽就不服，但沒辦法，畢竟他忠於陛下，就要忠於監國，也是要忠於朝廷。
狄仁傑背著手，從營裡出來，道：“如果不從呢？”
“大膽！”
韓誌遠喝道：“你雖然為一主事，難道不通吏法，竟敢如此對上司說話！”
“本主事是說冉大人如果不準呢？”
韓誌遠喝道：“此乃監國令，敢不尊者，以造反罪論處，立即處決！”
狄仁傑哈哈一笑，對冉閔道：“大人怎麼看？”
冉閔聽出狄仁傑意思，心下一橫喝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請閣下早退！”
他說話乾脆簡短。
韓誌遠臉色一變，手中長刀一舉，就要下令強硬搶人。
冉閔隻是冷冷看著。
韓誌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縱錦衣衛刀手，各個臉上有怒意，圓睜雙眼盯著自己，心中頓時一寒。
冉閔大笑：“你以為你做了統領，這些兄弟就是你的？早滾！”
錦衣衛都是嶽飛千挑百選，訓練時一再強調這是陛下的貼身隊伍，所有待遇也是陛下給的，並非朝廷。
因此有些錦衣衛雖然歸了韓誌遠統領，但心裡也明白朝局，內心隻認同陛下親封的長官，外來的長官他們從心底就有抵觸。
這從則麵印證了李承道對武力的掌控，已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狄仁傑對這個了如指掌，所以以他現在的一個區區主事身份，仍然有很高威望，就因為他是陛下親封。
就算李玉換了錦衣衛指揮使，狄仁傑也知道，自己這幾個隻要站出來，錦衣衛仍然是他們的。
嶽飛在朝堂上，見李玉在錦衣衛裡插入一手，派了一個副指揮使來，也絲毫不以為意。
韓誌遠見這形勢，喝道：“既然敢違監國令，自有朝廷處置！”說完轉身就走。
走得遠了，再敢怒罵一句：“逆賊！看回了長安整不死你！”
冉閔哈哈大笑，笑完，又當心地對狄仁傑道：“他們秋後算帳我們將如何？”
“你要知道，不些事我們可以不聞不問，但有些事我們必須有原則！”
“原則就是任何人不能乾涉我們辦案！”
……
廬野王府！
李玉很煩燥，在書房密室不斷踱步，走來走去，一邊哀聲歎氣。
吱呀一聲，密室門打開，一個黑影竄了進來。
來人披玄色長袍，外套蓑衣笠帽，看不到五官，一進密室欠身微禮。
“舅父和王道晶將你推薦給本王，你讓本王先控製朝廷，如今母妃得知，要找本王問話，你讓本王如何回應！”
“自然是不回應！”
“這樣也行！”李玉一臉緊張。
“當然行，後宮不能乾政！”
李玉懵逼。
這話聽著有理又沒理，無法解釋。
明顯是強詞奪理，邪道歪理!
似乎是看出李玉的不解，蓑衣男道：“王爺不必憂心，事以過去，自然也不要解釋了。再個，王爺本來走的是邪道，自然是以邪理行道！”
李玉慘然道：“你說本王走的是邪道，那你還一直主張我走邪道？為什麼？”
“這是王爺要走邪道，草民才能以邪路支持王爺！難道王爺還有彆的路可走？”
李玉怒道：“邪不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