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上下兩策

“陛下唆使學子上街，大講改革，講人人平等，講女人為官，講去仆人……等等……這一條條哪一樁有過先例！”

“學子上街反的是朝廷官員，哪個朝廷官員不是陛下封的，他們反的難道不是陛下？”

“陛下的新法，大家看不懂！陛下既然要反自己，說一句就是！我們另立新帝！”

另立新帝，魏征也是說到氣頭上來了，衝口而出，這話一出口，就後悔，這話明顯是造反啊。

沒想到李承道根本不以為意，隻是冷笑看著他。

魏征怔了怔後，繼續道：“陛下果然好腹量，果然是要人人平等，看來我今日就是大罵陛下，那也是人人平等是可以做的了！”

一大臣道：“這是無法無綱，豈能沒個尊長上下，這樣下去，我大唐哪還有個為世之表率！匪夷所思！”

魏征繼續道：“今天請陛下說清楚，陛下到底要乾什麼？好讓做臣子的心裡明白，知道怎麼做事！現在天下都不明白。學子讓寺卿下台，寺卿隻想在陛下這裡討個說法，陛下一言就免了他，誰不心寒！”

這些人都是對變法不滿，李承道也心喜，終於有學子明白了大道理，主張變法，這是自己的勝利。

畢竟變法不是自己強行推下去就完事，主要還是要大眾明白。

“魏大人說的是，如果陛下要改朝政，那也要說明白，讓大家心裡明白，不能讓長安先亂！”

“臣也以為是！”

“臣附合！”

整個朝廷，隻有李靖李績等軍人始終不發一言，目觀鼻鼻觀心。

有人知道許墨是李承道心腹，朝他使眼色，希望他也站出來合群。

許墨奏道：“臣這幾日為了雞精累得沒睡好，臣請陛下恩準下朝睡一覺！”

李承道點點頭。

李承道站起身說道：“朕知道你們是為了大唐，朕說過，人人平等，自然也包括朕，你們今天所說，朕不會放在心上，但你們一個個一群群在朝堂逼朕，這就是忠？”

“朕要變法，也是為了大唐！究竟會怎麼樣，朕才力有很，現在不好明說！但朕要告訴你們的是，朕反的就是千年古製。”

“從今日起！朝廷不許再有議論，三月後，朕一定給各位愛卿一個說法！”

房玄齡道：“魏大人也退一步，陛下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臣支持陛下變法，但不能變得如此之大！還需要一步步來！得有三省會審。”

這是宛轉的抗議。

魏征道：“陛下一直推崇諸子百家，難道他們的話也是錯的？”

這幾日諸子百家各種上奏章，李承道當然知道他們的想法，幾乎也沒一個讚成的。

特彆是儒家。

朝臣抗議也抗議，但還真沒哪一個不敬仰李承道，畢竟他的偉大事太多了，都不用數。

如果是平常君王，這種大事，諸臣反抗，那變法一定是不了子之。

但在李承道這，舉重若輕。諸臣最多發泄一下不滿。

滅了一個族後，其實眾臣也真的就泄氣了。

李靖道：“臣看陛下也累了，今天的朝會就到此為止吧！”

眾臣對他怒視，李靖視而不見。

李承道道：“杜如晦病重，他也是主張這法不要變得太厲害，他是溫和派，朕聽說有人想借機上他府上，朕勸一句，不要再鬨事！”

杜如晦朝中大員，有人想借杜如晦病重，借他之口反變法，這事李承道早就知道。

才有禮部代杜如晦上奏的事。

其實就是想借杜如晦的威望來勸勸李承道。

眾臣本想今日朝會鬨個動靜，沒想到李承道冷處理了寺卿，沒了話頭，又殘忍地熱處理了一個老臣，最終都熄了火。

再加李承道也退了一步，這個朝會尷尬收場。

死的白死，丟官的白丟。

李承道回養心殿，召來冉閔道：“朕怎麼聽說長安城出現怪事，可有這事！”

冉閔道：“沒想到這事最終還是驚動了陛下，臣已聽聞，正準備調查！”

李承道點點頭，讓他與狄仁傑一並追查。

冉閔走後不久，廬野郡王府詹事王道晶求見李承道。

李承道詫異，這李玉才禁足不久，難道就想通了。

王道晶入內，品級太低，在這裡沒他的位置，隻有跪地說話。

“陛下，廬野郡王說他想通了，想禁足過後，代天子巡視天下，出去走走，增加見識，請陛下允許！”

李承道笑道：“很好啊，知道為朝廷做事了，告訴他，走到哪裡得到什麼領悟回來好好給朕說說！”

“謝陛下！”

王道晶走後，李承道讓高懷叫來楊露蟬。

“你身為朕的顧問，朕欲變法，卻沒料到百官反抗力度竟然這麼大，你有什麼好主意！”

楊露蟬道：“這個容易！臣有上下兩策，供陛下選擇！”

“上策是與朝中主要大員立下章程，不觸犯他們的利益，這些人就必定會站到陛下身邊，有他們的大力支持，變法才會順暢。否則就陛下一人，陛下上有法，他們下有對策，下麵拖都能拖幾年，隻怕這新法終於難以落地。”

“這正是朕的為難之處！”

畢竟最後實施還得靠他們。

“下策是陛下在三省推出新法後，再在各州放置親信實施，繞過六部等！這比較麻煩而效果不比前策！”

李承道點點，不置可否。

“然！新法新開始，陛下可以出宮走走，等他們冷下來後，再推行！”

“哦！朕去哪裡走走！”

楊露蟬回道：“冬狩！”

李承道到覺得這個法子不錯，自己將法交給他們去推行，自己出宮，他們總要做點事吧。

如果他們不施行，再換一批人來乾，自己也可以好好思考一下。

所以，楊露蟬的上下策，他改了一下，合起來用，決定軟硬兼施。

皇帝要出宮，這是大事，動靜太大，李承道決定微服出巡，不驚動任何人。

有嶽雲和錦衣衛在身邊就足夠熱鬨了。

順便與這些愛將聊聊天，打發一下無聊。

想到這，他忽然一個靈光出來。

何不重新創一個衙門組織來推行新法？

讓這個衙門專管新法推行，那就方便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