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陳曦估計的那樣,遊煕劍什麼的對於白起根本不重要,在彆人眼裡那是一柄神器,但在白起眼裡,遊煕劍壓根也就那樣了。
總之孫武想的自己這麼一句挑釁,隔壁熊孩子就該殺過來這種事情壓根就沒有發生,白起拿著裝備了遊煕劍劍靈的廚刀用的更為順手。
“所以,黃司馬,您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您這個月會有45天的外勤,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大司農丞王邑拽住黃滔詢問道。
因為陳曦的存在,外勤是有補貼的,所以這份收入需要獨立計算,但黃滔在這個月尚且未過完的情況下,搞出來了四十五天的外勤,著實是有那麼一點離譜。
“從長安到北地大牧場算七天的外勤,我這個月去了五次,去泰山那邊給彆院送東西算十天的外勤,我去了一次,所以我這個月天天滿勤,然後出四十五天外勤有問題嗎?”黃滔很是平靜的給對方解釋道。
本來外勤應該是你去幾天算幾天,但考慮到這年頭管理的成本,就改成了去什麼地方算一個大致時間,按照這個規劃時間算外勤補貼。
從長安到北地牧場,一路騎馬,白天騎馬,晚上休息,七天時間絕對足夠,所以算七天外勤,同理去泰山彆院那邊也是,白天騎馬,晚上休息,十天時間足夠,所以算十天的外勤。
當然你要是能力強,七天的外勤,你五天就能跑完,照樣給你算七天外勤的補貼,你還能再上兩天班,或者休息兩天,這就是所謂的人性化管理,大家都挺滿意。
可這是以前黃滔還沒來的時候,黃滔來了之後,外勤?什麼外勤?隻要還是中原範圍之內,黃滔基本都能當天回來,畢竟當天回來了,晚上再簽個到,算上早上的點卯,那可就證明白天也上班了,這是外勤的補貼領了,正常的班也給上了!
王邑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但對方外勤的記錄非常完整,外勤結束之後,當地回返的東西也是非常齊全,足以說明對方確實是完成外勤的,可這一月四十五天外勤,還每天按時點卯,下班點到,真是見鬼了。
“一般來講,正常的外勤,隻要不是給九真郡送東西,我都能按時回來的。”黃滔很是自信的解釋道,自從在畢老六、蘇宗、曹闖、賀軫那些人身上學到了一堆有利於加速的天賦之後,他的機動力終於逆天了。
“所以十天外勤對於你而言也還是當天回來是吧。”王邑眉頭皺成一團,對於給黃滔發外勤補貼多少有些心疼,這種家夥隻要願意,能在上著班的同時,一個月領三百天的外勤補貼,這就過分了,外勤補貼雖說比不上禁衛司馬那六百石的俸祿,但你一個月乾這麼多,也太過分了。
“你就說,合不合規矩吧。”黃滔沒好氣的說道,然後又遞給對方一個由陳曦簽發的外勤的條子,還是十五天,帶乘船的那種,嗯,乘船的補貼是另算的,比騎馬要高,因為馬是驛站的,不算錢。
王邑的鼻子都氣歪了,之前黃滔從他這邊過,他拉住對方就是示意對方正常點,彆一個月上二十幾天班,外勤四十多天,這不是人乾的事情,結果黃滔不僅沒有收斂,還又遞給對方一張十五天的外勤條子。
“十五天的外勤?”王邑看了兩眼,當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可真行,一個月二十幾天班,六十天的外勤了。
“是啊,你看,尚書仆射的印,被人抓去送信去了,浪費了一天才回來。”黃滔指著條子上的印信說道,昨天點卯了,今天加速趕回來也點卯了,隻是昨天沒點到,不過這個管的不嚴,他黃滔還是滿勤。
“黃兄,我給你老實說吧,外勤本身就是放給禁衛軍的福利,也是禁衛士卒放風的機會,隔段時間給安排個適合的外勤回家看看妻兒父母,不是讓你拿來領外勤費用的。”王邑吐了口氣,看了黃滔條子上的印信就知道自己管不了這貨,有些家夥雖說和你是同樣的職級,甚至還不如你,但對方的背景著實比較離譜。
畢竟能給陳子川送信這種事情,怎麼說呢,王邑覺得吧,黃滔起碼能和陳曦搭上話,這就很可怕了,以前王邑見過最可怕的事情是李優封了一包點心去參加某個老兵兒子的婚禮,因為當時趙雲沒在,李優兼任大司農,所以作為大司農丞的王邑一起去的。
從那以後,王邑就知道,這丫的人不可貌相,你根本不知道對麵那不起眼的家夥到底是什麼鬼背景,說不定人就是純種的低調,比方說皇甫堅壽,到現在少府這邊可算是知道皇甫堅壽的完整背景了,早些時候皇甫堅壽才去的時候,少府那邊還尋思著皇甫堅壽不會做人的話,給使點絆子。
足可見這年頭官場環境到底有多離譜。
黃滔被王邑拽住,聽到這話,才算是放棄了跑路,他原本準備完全不鳥王邑,反正大司農丞又管不到自己的頭上,說就說唄,還能不給發錢了,可對方這麼說了,黃滔就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了。
“有很多外勤其實就是途徑或者目的地在接這個外勤的那個人的老家,很多外勤其實並不著急,真著急也不會發到禁衛這邊。”王邑很是無奈的給黃滔解釋道,“所以,黃兄,您注意點,彆太過了,政院發的那些您可以隨便做,但不要將少府發的那些一網打儘,您有時間看看過往的記錄,差不多就能明白。”
黃滔撓頭,對於這種東西有些為難,說實話,以前從未關注過,但對方說的有理有據,黃滔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能撓頭表示以後自己會注意,不會隨意的接那些外勤的工作。
“您如果真的對外勤工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作冊內史那邊接去往中亞的外勤,那些外勤工作的補貼更高,而且一直都有。”王邑給黃滔指點道,劉曄那邊用以管理世家的外勤可比本土這邊的外勤更多,更重要是單個外勤的補貼也更高。
“好的,有時間我去了解一下,我這才從揚州調回來,對於長安這邊還不太熟悉。”黃滔從善如流道,畢竟對方將前因後果都解釋了,而且也指點了自己真的想要賺外勤的補貼該去哪裡,那自然是沒有衝突了。
“從揚州調回來?”王邑回憶了一下,然後麵色白有些發青,“是不是還將揚州的田畝也給你換成了渭水的地兒。”
黃滔點了點頭,王邑不說話,直接送黃滔出門,作為大司農丞,你猜這種離譜的置換得從什麼地方過?當然是從大司農這邊過了,長安這片地方每一塊地方都不是那麼好搞的。
黃滔不明所以,而王邑純粹是不想說話,雖說對方職級不如自己,但對方這背景貌似比自己還硬,不過李優的人,離遠點,鬼知道會不會惹到對方,雖說最近也在李優手下打工,但王邑對於李優一貫的敬而遠之。
畢竟這麼多年李優本心不改這件事,各大世家也算是看出來了,哪怕現在的重心沒在國內,但也不想傻不愣登的犯到李優手上,大家各走各的,誰也彆惹誰最好不過了。
黃滔離開之後,王邑回到自己的位置,掏出來一個厚厚的記賬本,然後打開,快速的翻到了兵字部的空白頁,然後在那一頁上加上了黃滔的名字,這厚厚一遝的記賬本,就是益州世家安排給王邑的任務。
不需要王邑做什麼,隻需要王邑坐在大司農丞的位置上,順手記錄一下兼任大司農的李優依靠大司農這個職位幫著多少中層將校解決了田畝調換的問題,而這些中層將士現在有多少還在任職,職級如何。
這些東西掰不倒李優,但這些東西能讓益州那邊的世家清楚的認識到李優到底還有多少的力量,哪怕這些力量並不完全屬於李優,但依靠李優的智力,在必要的時候撬動一下這些人員,所能爆發出來的東西絕對不弱,尤其是如黃滔這種禁衛司馬,在某些時候會非常的關鍵。
“除了自身的能力,還有數量不多,但是每一個都異常強大的人脈關係,以及這龐大的中層,對方真要出手,除了劉氏、袁氏、陳氏,哪一個拚不死了?”王邑摸著這厚厚的記賬本,對於李優越發的敬畏,殺雞儆猴殺不動?開什麼玩笑,怕不是沒有陳曦攔著,李優可以隨便選一個殺了!
十級左右的軍功爵,在王邑的印象中,基本上都和李優有聯係,隻是多少的區彆,也不知道李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王邑懷疑李優做到這一點是因為親往恒河,但是同樣去往恒河的郭嘉、法正並沒有展露出這樣的特性,這就由不得王邑多加思考了。
實際上是戶籍和田畝的問題,漢室的戶籍雖說是在陳曦的提點下做出來的,但真正執行是李優一手處理的,所以戶籍之中的某些東西隻有李優最為清楚,而田畝和戶籍疊加之後,李優要做某些調整,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當年為什麼要和賈詡提劍威逼北上的世家,有很重要的一點在於李優需要徹底消除掉某些破綻。
當時賈詡估摸著已經猜到了某些東西,但賈詡對於李優並沒有什麼惡感,畢竟李優想做的事情,賈詡並不怎麼反對,他雖說也算是出身於世家,但終究是沒落了。
最簡單的一點,以舉孝廉為例,李優、賈詡、陳群、荀彧能分出來四個等級,雖說荀彧那個舉孝廉確實是離譜到搞不明白什麼情況,且絕對會有背後交易的程度,但那也是舉孝廉啊。
所以賈詡對於李優想做的事情頗有些順勢而為的意思。
到現在李優靠著自己手上的牌,其實已經聚攏了大量的力量,更重要的是這些力量引而不發,不特意關注的話,誰都看不出來,也隻有益州世家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盯上李優,不斷地收集資料,才有了這麼一本非常嚇人的記事簿。
“文儒啊,最近羊祜教育的怎麼樣了。”陳曦半癱在圈椅之中對著一同來乾活的李優詢問道。
“也就那樣,準備過段時間暖和之後,讓我的管家帶著羊祜去中亞那邊看看,到那種地方開拓一下眼界,光聽我講,學會了也隻是我的東西,隻有去中亞看看,才能變成自己的東西。”李優很是平淡的說道,倒不是沒有什麼教的,而是需要學習和實踐相互結合。
“不教兵法了?”陳曦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不教了。”李優搖了搖頭說道,“學一學基礎就行了,我教他隻能束縛他的思維,讓他自學吧,文武並濟比較好一些,我覺得他有孔明的才華,不能這麼浪費了,而最近中亞不剛好是個好地方嗎?能學到的東西可比長安多的太多了。”
陳曦瞥了一眼李優,這話是真話,但中亞哪怕到現在依舊不怎麼安定,拉蓋爾和摩蘇爾這倆人雖說在之前就確定是阿爾達希爾的狗腿,但是截止目前兩人依舊在中亞鬼混,到底啥情況,陳曦也說不清楚。
不過說不清楚,也不用太在意,反正中亞的世家也沒滅門,他們相互牽製著也是一種解題思路。
更何況某些中亞世家潛藏的底牌連陳曦都為之眼前一亮。
所以摩蘇爾、拉蓋爾什麼的由中亞世家自己去解決也是一種思路,收服也罷,打死也罷,反正都不重要,愛咋咋滴得了。
不過漢室高層的這等想法,陳曦估摸著這兩位正史上的薩珊諸王,應該也有感覺,故而中亞現在看著穩定,可到底會發生什麼,陳曦也不太能保證,畢竟真要倒黴了,出現一些離譜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基於這種思路的話,羊祜就這麼跑過去,還真說不上安全,再怎麼還有個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