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聞言顯得無比的沉默，他想過各種離譜的情況，但還真沒有想過對麵近十萬的牛頭人沒有後勤這種離譜的情況。

“法大夫，重啟九重天闕的引力操控還需要多長時間。”朱儁直接扭頭看向法正詢問道，相比於正麵死磕，現在唯有使用一些比較離譜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畢竟近十萬為了口飯吃的牛頭人，那真不是開玩笑的。

“還需要五日左右。”法正略微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沒辦法，當前三大帝國手頭的戰略武備，想要展開都需要相當的前置才行，漢室這邊在世界裡側根本沒有對應的基礎，能五日之內展開九重天闕的引力操控係統，還是因為從長安那邊接駁了一部分架構。

“五天？”朱儁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相對而言這個時間太久了，彆看今天漢室對抗牛頭人，斬殺了近千牛頭人，自身損失不到兩位數，但這是基於當前戰線應對得當，且士卒狀態極佳。

可如果牛頭人真的到了不得不死戰，而且無休止的發動進攻，隨著時間的推移，漢軍的疲憊會不斷地積累，不管什麼時候，戰爭對於體力和精神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一旦陷入那種局勢之中，漢軍贏了也是輸了。

當年朱儁打波才的時候，其實就是陷入到這種情況，當時朱儁率領的漢軍精銳相較於波才麾下斬木為兵的黃巾各方麵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但終歸是人少，而且黃巾當時處於為了活下去而戰的狀態，拚死消耗了朱儁率領的精銳漢軍的體力，之後波才一鼓作氣將朱儁擊敗。

故而聽到法正說是需要五天，朱儁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當年麵對波才時的情況，這群牛頭人的素質那是真的比當年的黃巾軍要強太多，真到了為了活下去而戰，激發了內心獸性的時候，那就算他麾下的士卒更強，更具有組織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們主動出擊，對於對方統帥進行斬首，然後將這些牛頭人驅逐到其他的地方如何？”曹操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畢竟當年長社之戰，麵對波才的時候，他也參戰了，知道朱儁當年是怎麼翻船的。

朱儁看了一眼曹操，這個其實就是當時皇甫嵩的招數，夜黑風高舉火燒長社，然後強軍直突波才。

至於所謂的波才犯了低級錯誤，依草結營這點反倒不是很重要，放火造成混亂隻是一方麵，直接斷了波才的指揮才是最為要命的一點。

“很難確定對方的統帥在什麼位置。”陳宮皺眉說道，而這次連法正都頗為奇怪的看著陳宮，你丫真的不是在說相聲嗎？曹操不是你的小號？

“我今天在秘法鏡上看前後左右四營應對牛頭人攻勢的時候，倒是大致能確定對方統帥的方位，但精確位置無法確定。”朱儁想了想回答道。

作為大軍團統帥，最起碼的判斷對方指揮點的能力還是有的，隻不過敵軍規模太大，外加指揮也相對零散，多有自由發揮的意思，導致朱儁隻能從整體的指揮延遲上大致判斷出對麵牛頭人的指揮在前營和左營方位。

隻不過這隻是今天牛頭人指揮的位置，而且也不能保證對方在這一方麵未進行任何的掩飾，早先盧植還活著，作為統帥指揮大軍的時候，最喜歡偽裝指揮線，一般都會造一個假的指揮核心，然後騙精通兵形勢的大軍團指揮來進行斬首，然後自己反斬首。

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戰略欺騙，一般隻要用的不是很差勁，將強行衝殺進來，進行斬首的敵方指揮直接坑死問題不大。

反正自從和盧植一起上過戰場之後，朱儁在麵對敵方核心指揮節點的時候，多少都有些擔心是不是盧植那種坑貨的算計。

至於皇甫嵩，皇甫嵩才不管了是不是算計了，他要麼不突進，要麼就是幾條路一起衝，就算你核心指揮節點是假的，打進去的時候，也都將你的大軍打到半身不遂了，到時候就算是假的，也成真了。

“在左營那邊。”曹操直接給出了回答，對方使用的指揮方式和他繼承自佩倫尼斯的指揮方式一模一樣，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曹操就有了一定的推測，結合後期偵察兵彙報的內容，曹操基本確定對麵的牛頭人統領應該是在自家左營的外麵，並且進行了一定的偽裝。

“你確定？”朱儁皺眉，就算是他都無法確定，曹操是怎麼判斷出來的，而且曹操和陳宮現在的情況，在朱儁出發前，陳曦是告知過的。

“十有八九。”曹操非常確信的開口說道。

“若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試試。”法正瞟了一眼陳宮，覺得陳宮現在八成是精神方麵出現問題了，不過不管陳宮精神問題有多嚴重，陳宮的能力還是值得信任的，他既然說是在左營那邊，那確實是值得一試。

“由我率領精銳進行試探性斬首。”郭淮直接站起身來。

“不，再等一日，由曹司空再行確定一番。”法正看向朱儁建議道，雖說牛頭人隨時都可能發瘋，但是站在法正的立場，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再行確定一二才行，事情尚未緊急到沒有時間的程度。

“我也是這個意思。”朱儁點了點頭，他見過盧植怎麼坑對手，故而就算是法正沒有建議，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接受這一計劃。

“既然如此，我等明日收縮戰線，讓出外圍防線，不要太過糾纏於防禦工事的損失。”曹操開口建議道，將牛頭人的戰線拉的越長，曹操才能越發的確定牛頭人統領所在的位置。

“拉長對方的戰線，以便於更為準確的判斷軍令來自的方向？”朱儁點了點頭，“明日我也會加強這一方麵的關注。”

確定了明日的目標之後，朱儁就給各個軍團的校尉下達了正式的軍令，要求各級將校做好防備，並且加強營地的巡邏，以防夜襲。

晚上安排完次日的軍務之後，各個軍團長就迅速的回到自己的營地安排各自麾下的軍務，或是加強巡邏，或是調整防區，但在這種情況下，法正卻多少存在一些隱憂。

“孝直，難得你來找我。”陳宮看到法正出現，多少有些奇怪。

“我有些擔心明天的情況，雖說從布置上來講，我沒找到瑕疵，曹司空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問題，朱將軍的應對也非常的得體，但這麼多年的戰爭讓我隱約覺得我疏漏了什麼。”法正皺眉看著陳宮說道。

“這種事情，你不應該來找我，而是應該去和朱將軍進行商議。”陳宮搖了搖頭說道。

“不，我這邊並不存在證據，但凡有一點證據，我都會去和朱將軍進行商議，但沒有證據，隻是我的直覺在暗示我疏漏了一些東西，可直覺這種東西並不可靠。”法正搖了搖頭說道，他沒有證據，雖說也能靠話術說服朱儁，但沒有必要，了解事實的真相，比純靠糊弄更有價值。

“把你掌握的信息全部給我，一個不漏的全部告訴我。”陳宮聞言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法正隻是隱約感覺有問題，但沒有發現問題在什麼地方，說白了就是潛意識已經從大量信息之中綜合出來了某些東西，隻是因為思維層麵上無法將之組合起來。

這也是法正來找陳宮的原因，陳宮的精神天賦可以將自身的智力提高到非人的層次，從更高的層麵，更細致的水平去研讀信息，進而將信息背後的真相給拚接出來。

法正聞言當即將自己從進入世界裡側以來所見到的，所聽到的，以及自己在人後所做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陳宮。

將這些事情全部給陳宮敘述了一遍之後，已經快五更天了，其間牛頭人那邊派遣了某些特殊可飛翔的異種胡人偷襲了一波漢軍營地，好在漢室這邊早有準備，輕易的打退了這一波偷襲，但總體而言，漢軍這一晚睡的並不好，且進一步出現了疲憊。

這種疲憊不僅僅是沒睡好的問題，還有很大一方麵在於一夜醒來不少的士卒出現輕微內出血，頭暈等問題，這些是牛頭人大統領征召的新式異種胡人的天生能力。

“好像是超遠程高頻震蕩借助空氣震蕩不斷地攻擊我們的營地。”某一個老版本音殺銳士出身的老百夫在蘇醒過來之後，不斷地調整自身對於震蕩的操作，最後達到了這種人類無法察覺的震蕩的水平，進而才確定這該死的營地之中充斥著這種奇怪的東西。

“這東西有傷害嗎？”同為音殺銳士出身的斥候一臉見鬼的表情，他們都是將震蕩收束在劍刃之上，然後用帶著高頻震蕩的劍刃去切割麵前一切的阻擋，還真不知道這種微弱能量的震蕩有什麼效果。

“不知道，但是目前我們的營地裡麵的這種高頻震蕩就沒見停止，最多是比我們使用的弱很多，但到處都是。”蘇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明明沒有任何的傷勢，但是卻有淤血和刺痛。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鬼招數！”另一個和蘇良相熟的老兵麵色鐵青的開口說道，雖說是音殺銳士出身，但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中軍大帳之中，朱儁暈暈沉沉的起床，起來之後一抹鼻子，直接摸出來了一抹血色，不由得一愣，隨後陡然感覺到自家身體各處出現了些許的刺痛，雖說不致命，甚至對於活動影響都不大，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朱儁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但是腦子清醒過來之後，朱儁卻明顯的察覺到自身出現了輕微的眩暈，當即明白自家遭遇了暗算，更糟糕的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暗算。

與此同時，陳宮這邊也終於依靠法正告知的情報梳理清楚了原因。

“果然是引力扭變區的問題嗎？”法正神色複雜的開口說道，“隻不過早先不過是剛剛開始，而現在終於是要大規模的降臨了嗎？”

“隻是有這個可能罷了。”陳宮皺了皺眉說道，“而且我們也都清楚，這些異種胡人其實來自於非洲動物被小梵天創世權柄扭變的結果，現在出現的僅僅隻是牛頭人，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麵呢。”

“也就是說，在後續很有可能出現在那些由非洲食物鏈頂層的玩意兒扭變成的異種胡人大規模的降臨到這裡？”法正雖說是疑問句，但卻是相當篤定的語氣。

“不，並不是這個意思，更準確的說，早期隻不過是試探性的遊蕩罷了，現在才真正開始出擊。”陳宮很是認真的開口說道，“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和陳子川商議一下，做好心理準備，這件事，並不好處理。”

“先派人去非洲確定一下非洲獸潮的情況，我並不認為真的是將非洲獸潮轉移過來了，這個世界內側，邪門的東西其實很多。”法正半眯著雙眼說道，而陳宮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先按照朱將軍的命令，確定指揮節點，進行斬首，之後再討論後續的問題，至於這個地方邪門的東西，等我們解決了自身問題再談這些。”陳宮很是認真的開口說道，他從法正之前透露的信息之中，也察覺到了一些更為非比尋常的東西，隻是他不能在這裡說。

法正看了一眼陳宮，他也從陳宮講解的那些內容之中推測到了一些東西，但他不能確定，而且也不能在這裡向陳宮詢問，因為一旦真如他估計的那樣，他要是問了，這邊的某些存在就會知道這個答案。

陳宮和法正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各自起身準備去觀察戰場，而這時兩人陡然感覺到了身上某些區域的刺痛。

法正和陳宮也是不拘小節之輩，直接擼袖子，卻見胳膊上的刺痛處，已經出現了數塊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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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