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慘叫在所有人心底出現,毛骨悚然的感覺甚至連皇甫嵩都察覺到了,但對此皇甫嵩絲毫不顯慌亂。
這點東西就想嚇住我,你當我是病貓不成,我皇甫嵩縱橫天下七十年,搞死的人能從我腳下給你鋪到地平線,這點玩意兒就想唬住我,你叫的越慘,鬨得越凶,我打的越狠。
還想嚇住我,我今天要是一個人,那肯定就忍了,可我今天率領著大軍百萬,就這麼認慫,我還混不混,騎牆派也是要臉的,什麼叫做人類的牌麵,什麼叫做人類巔峰,嚇我?給爺死!
皇甫嵩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乾的。
哦,甚至他還沒想清楚這些東西,身體已經代替他開乾了!
“大膽奧丁,不服王化,食我雷雲風暴!”皇甫嵩在產生了這種奇怪感覺之後,條件反射一般抬起銅錢劍,引雷暴又是一發。
這個時候地上神國儀式已經全麵激活,北歐天象已經被強行扭變,劇烈的天氣變化,本身就會出現大量的放電情況,而在皇甫嵩的牽引下,一口氣砸向了之前那個位置。
吼我?
鄙人不擅長與人類和其他生物交流,鄙人還是用拳頭交流,愛的鐵拳可以讓所有非兄弟成為兄弟,受死吧,奧丁!
一道比之前細點的電漿帶著上百萬人的信念砸了下去,什麼叫做頂級大軍團指揮,皇甫嵩就是了,今天隻要不是長安來人,不是匈奴突然詐屍從土裡麵爬出來,奧丁我殺定了,這雷法是真的好用!
一發雷暴狠狠的砸了下去,這次天都變成了赤紅色,雖說不知道是啥玩意兒代替奧丁扛了這玩意兒,但在皇甫嵩看來,我殺奧丁的招數被你扛了,那你是我的敵人,你也得死!
挨了第一發之後,原本那種回響在人類心底的慘叫變得斷斷續續,毛骨悚然的感覺也下降了很多,對此皇甫嵩甚是理解,管他是什麼玩意兒,隻要拳頭夠大,大多數都能解決,兵家要的就是簡單粗暴。
“大膽妖孽,還敢肆意妄為!”問題是挨了兩發袁家的大殺傷性武器,居然還沒死,還在對於人類施加影響,皇甫嵩甚是震怒,當即高舉銅錢劍,這個時候皇甫嵩也不在乎暴露不暴露了,仰天高吼,“百萬精銳在側,皇天在上,道兄助我!”
天穹之上正在轟鳴的雷雲伴隨著皇甫嵩這麼一聲咆哮,甚至停滯了幾息的運轉,而被皇甫嵩高舉的銅錢劍直接崩散,但一道金光直插天穹之上的雷雲,寄存在臧霸身軀之中的殘餘意誌,以及皇甫嵩背負的新的意誌一同扭變了雷雲,一道完全不同於之前質感的土黃色雷電砸了下去。
“死!”這一發雷電墜落下來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一道身軀被錘死的奧丁本體看著那通天徹地的一幕,多少有些沉默,這個時代的人類瘋起來確實是讓奧丁都覺得有些離譜。
原本奧丁隻是準備讓人類見識一下,神話時代最大的黑幕,也就是世界意識主動調控時代,導致神明的時代結束,進入人類時代那種惡心的操作方式,故而用符文蝕刻技術在大地上依靠自身的天眷建立了溝通世界意識的儀式。
原本奧丁的想法隻是準備拿這個陰一下人類,讓人類明白,神話時代的結束並非是人類的原因,而是天命運轉,世界拋棄了神明,選擇了人類罷了,現在你們稍微觸碰一下世界意識,世界些許的反噬就會讓你們整個進入衰退,然後出現新的替代。
什麼人類的時代,在奧丁看來不過是笑話罷了,哪怕是被人類狠狠的毆打了好幾遍,奧丁依舊不覺得這是人類的時代,人類很強,但神話時代的祂們更強,可就算是更強的他們依舊在天命的運轉下,輕易的失敗了。
故而現在勃勃生機的人類文明,在奧丁看來不過是海灘上的沙雕罷了,隻要抽取掉最為關鍵的房梁,也就是世界意識的承認,那麼人類自然而然就會崩塌。
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其實都清楚奧丁所為,但奧丁給出的解釋讓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都不得不思考背後的真實,如果真是這樣,那所謂的奮鬥,所謂的努力不都成為了笑話?
故而在奧丁言及盛極而衰的時候,齊格魯德同意試一下,最起碼這個時候的人類在世界上真的沒有敵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僅僅是觸碰到世界意識,世界都輕易的掀翻了人類,那這萬靈之長還有什麼意思!
當然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其實都意識到,奧丁這個做法除了他說的那些,還有一點在於騙天眷,人類既然威脅到了世界意識,而奧丁和他麾下的神衛又正在對抗人類,加之當前世界範圍內,並沒有其他能對抗人類的玩意兒,那麼當人類真的觸碰了世界意識之後,奧丁極有可能獲得新的天眷,不得不說,這也是一條解題思路。
然而當時貝奧武夫回答說是自己不過是舊日殘影,根本沒有資格代替人類回答,而後看向齊格魯德,齊格魯德也幾乎是同樣回答的時候,兩人就已經達成了一致——如果真的失控,咱倆聯手做掉奧丁。
當前的天地精氣強度就這麼高,極限層次就是破界級,奧丁在和這倆孽畜同一個級彆的時候,這倆都有把握在幾招之內將奧丁弄死,而如果偷襲的話,一招就足夠將奧丁帶走,這倆人都有這個把握。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說的,搞!
至於剩下那位,貝奧武夫和齊格魯德都隱約有些擔心,對方和他們所處的時代不同,博德爾見證了黃昏,所以在心思上和這倆堅決反神明的情況多少有些出入。
所以兩人對視的瞬間達成協議——如果真的僅僅是碰觸世界意識,世界意識就反抗,要乾掉人類,並且給奧丁整了一個極大天眷,導致奧丁神衛對於人類造成碾壓的話,那貝奧武夫對奧丁出手,齊格魯德架住博德爾,保證在瞬息之間將奧丁弄死。
沒錯,這倆人待在奧丁身旁,甚至用特殊的宣告證明自身的決心,什麼隻和強者交手,什麼保護奧丁,都是扯淡,這倆人真準備好了,一旦奧丁真有乾碎人類的戰鬥力,那奧丁當場就得死。
至於說被盧恩符文束縛的他們違逆了這種宣告,會產生多麼嚴重的後果,對於貝奧武夫和齊格魯德而言都是笑話,我這麼乾了必死無疑,而我本人隻不過是舊日塵埃,有什麼好怕的,當年活著的時候都可以以人類之身奮死到最後一刻,現在這等軀體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奧丁也沒想到貝奧武夫和齊格魯德是這種見鬼的思維,還以為高傲的兩人真就是想和這個時代的強者作戰罷了,畢竟在那個神明行走在大地之上,隨意玩弄人類的時代,這倆人都沒有屈服在強大的神明之下,故而奧丁也還真沒多想,就將倆人帶在身邊。
尤其是等到人類飛行軍團出擊之後,將奧丁神衛打的滿地爬的時候,奧丁的表情極其難看,但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幾乎麵無表情,等到張平一發脫殼穿甲彈發過來,直接將奧丁打傻了之後,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隻想笑,人類就該這樣,頂天立地!
然而不管是齊格魯德,還是貝奧武夫都沒想過人類能玩到這麼大,等到雷暴開啟的時候,這倆人都意識到,人類的技術已經徹底突破了時代的上限,這等輸出已經完全超過了破界極限。
尤其是在有雲氣鎮壓之下,這種威力已經不下於神話時代頂尖的神明,而理論上來講,當前天地精氣的濃度隻能支撐破界,這樣很好,非常好,隻有人在界外,才能蓋壓界內一切。
隻是後麵人類玩的太大,前線指揮的奧丁被劈死這個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沒什麼疑惑,在那種玩意下麵,他們兩個被命中,也有很大可能會被乾死,硬抗這種東西沒被打死,那要的不僅僅是戰鬥力,還要有足夠的信念堅定的相信自己不會毀滅在這種打擊之下。
沒有這種信念,挨了就得完蛋。
畢竟從理論上講,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東西能抗住這種打擊,這已經突破了世界修煉體係的上限,所以任何生命在這種玩意兒下麵都應該是死,然而真正的頂級強者,強就強在,哪怕是十死無生的局麵,也能拚出來一個九死一生的活路!
故而奧丁那群人挨了這個玩意兒死了,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冒著煙往回跑,他們的理由很充分,這不是哥倆不救你的分身,是地圖炮,我倆幫你分身扛了,餘波將你分身乾死了。
對此奧丁也沒辦法,奧丁分身完蛋的時候將所有的信息傳遞了過來,奧丁也知道這倆人確實是提供了保護,但現在離譜的兩點在於,人類的招數實在是太過扯淡,以及這倆人的實力是不是強的有些過分!
明明博格爾也是頂級破界,也能一打四五六同級彆的破界,在之前那道打擊之下,直接完蛋了,而這倆人居然冒著煙衝出來了!
難不成最頂級的強者之間還要分個三六九等?
不過想想呂布那個怪物,奧丁不得不承認,確實!
奧丁看著冒著煙跑回來,極為狼狽的兩人,並沒有嘲諷,他也知道這倆人儘力了,當然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倆人則心如明鏡,儘力?開什麼玩笑,如果真儘力了,你的分身肯定死不了。
兩人站在奧丁身側,一左一右,站好之後對視一眼,都生出了一個感覺——這隊友可以啊,不僅僅腦子夠數,實力也夠強啊!
“這是?”貝奧武夫皺眉詢問道,他看不到奧丁所說的東西。
“是天眷,人類身上的天眷在消失。”齊格魯德皺眉,還有……
“世界本身就是聖歌,但這個聖歌沒有完整的意識,祂隻是按照規則在運轉,所謂的世界意識,隻不過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的潛意識集合,所謂的天眷也不過這種意識的顯化,真要說不過是寄生在世界上的寄生蟲罷了。”奧丁冷笑著說道。
“然而就算這樣,北歐也進入了諸神黃昏,連寄生蟲都沒打過。”齊格魯德習慣性的吐槽了一句,奧丁沉默了一會兒沒說什麼。
“開始了。”奧丁看著世界意識被重創之後,開始從方方麵麵給人類施加詛咒的時候,就知道他賭對了。
“接下來的人類就該是天之逆子了。”奧丁帶著嘲諷說道,雖說這一次他損失慘重,但戰略目標起碼是達成了,變成了天之逆子的人類,很多依靠世界的方麵都會被大幅削弱。
與此同時人類最強的幾個軍團,不管是身處在什麼地方都莫名的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尤其是奇跡軍團,幾乎都是在瞬間進入了奇跡姿態。
不同於上一次極為劇烈的天變,這一次皇甫嵩怒錘世界意識,靠著妖術和帝國意誌,以及百萬大軍的信念,直接震碎了這片被奧丁吸引過來徘徊在大地上的世界意識,而隨著這份意識散碎之後,所有的人類都被標注上了世界逆子的標記。
然而就在這種標記即將打上的時候,所有的奇跡軍團,尤其是身在北歐的奇跡軍團全部進入了奇跡模式,全部進入了人在界外的狀態。超過一萬的奇跡士卒在進入這種姿態之後,都看到了那奇詭的一幕。
所有的士卒條件反射的對著那一抹光輝集體出手。
奧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那光他知道,那是聖歌變更世界的規則,而這份規則被奇跡化的士卒強行抵抗,隨後光輝整個破碎。
和世界所有的軍團不同,奇跡軍團最為另類的一點就在於人在界外,天花板束縛人類,但天花板束縛不了奇跡,每一個奇跡在對抗世界方麵上,都是人類最後的底氣。
光輝散碎,規則破裂,逆子尚在,但天變開始!
來了,來了,天之逆子來了,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