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遠！”皇甫嵩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許攸開口道。

許攸點了點頭，他們袁家這邊也有一些鑒定性質的秘術，雖說總體發展遠不如羅馬，但在某些細節上還是比羅馬更有優勢，誰讓他們袁家家主的側妃就是邪神，在這一方麵的開發還是非常給力的。

開啟秘術，檢測，然後陷入沉默，換了一種秘術，檢測，許攸撓頭。

“邪神？”皇甫嵩試探著詢問道。

許攸沒回答，現在這個情況下，在許攸看來必須要保佩倫尼斯，哪怕佩倫尼斯就算是真邪神，也需要保住對方。

畢竟他們這邊已經下場和羅馬聯合，組成了人類聯軍，共抗北歐神衛，在這種情況下，要是因為邪神的問題，將佩倫尼斯拿下了，那真就是要命了，這和臨戰換將有個毛區彆。

再說不管袁家對於佩倫尼斯有多少的不爽，他們都承認一點，佩倫尼斯無愧於頂尖大軍團統帥，在這種世界文明的危機麵前，每一位頂尖大軍團統帥都關乎著勝率，少一個，就多一分崩盤的可能。

故而，許攸下場檢測的時候就準備好給塞維魯遞台階，然後保佩倫尼斯的想法，但是這種精細化檢測秘法得出來的結論，讓許攸有些頭疼，毫無疑問是邪神，而且和李傕等人變身邪神的情況完全是兩碼事，佩倫尼斯的檢測結果很簡單，基本完全等同於一尊邪神。

三傻因為經常變身成為邪神，許攸多少有些覺得奇怪，也特意對三人進行過檢測，檢測結果很明確，也就是在他們變身的時候確實是邪神，但這種邪神在各方麵不啻於真正的邪神，卻缺少了最核心的邪神本源。

佩倫尼斯檢測出來了邪神本源，這就要命了。

皇甫嵩的麵色有些不好，如果是其他時候，他可能抱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想法，但是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收拾佩倫尼斯，乾掉了佩倫尼斯，他們光是為了安撫大軍，重組軍團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反攻什麼的，短時間更是彆想了。

如果之前選擇了以鄰為壑，麵對這種局勢，皇甫嵩當然無所謂了，但現在大家是友軍，而且是為了一同對抗北歐神衛，特意將大軍進行了軍團層級重組，保證相互配合的集團軍，在這種情況下，斬大將……

皇甫嵩光是想想都頭疼的要死，這還不如之前直接選擇以鄰為壑，至少不用考慮這種令人頭疼的事情。

在場一群人都以非常複雜的神色看著佩倫尼斯，沒辦法，這次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情況了，相比於其他將校，佩倫尼斯這種層級放在帝國都算是一個帝國的底蘊了，並不是輕易能處置的那種。

尤其是皇帝開明的情況下，這種人就算是犯事了，也會從輕處理，除非是真做了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一般來講，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最為需要頂尖名將的時候，更是不能隨意處置。

“看看有沒有什麼追朔性質的秘術，確定一下準確的時間點，後續確保佩倫尼斯閣下不要在重要的時間節點出錯。”塞維魯咬牙開口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處理佩倫尼斯，哪怕是冷藏一段時間，送回羅馬都行，但絕對不能現在處理。

現在這個局勢，就算是佩倫尼斯不上戰場，隻要人還在，就能穩定人心，至於說佩倫尼斯走後，少了一個頂尖大軍團指揮該怎麼應對北歐神衛什麼的，這種事情之後再行考慮，現在先處理佩倫尼斯的事情。

“我覺得可以將池陽侯他們找來。”皇甫嵩突然開口說道，“關於邪神方麵的知識他們可能更為精通一些，說不定還有救。”

這不是在救佩倫尼斯，而是更為直接的不想讓局勢糜爛下去，對麵現在還有五個大軍團指揮，而且能力還算不錯，再加上一百五十多萬經由漢室和羅馬百餘年驗證的經典天賦架構組成的神衛，少一個佩倫尼斯真的會要命的，今天能贏的輕鬆，那是因為呂布帶頭，還有四個頂尖統帥。

這種情況下，少一個佩倫尼斯，人類聯軍戰鬥力能少20%，頂尖的大軍團統帥，在這種局麵下的價值就這麼大。

“拔除邪神的儀式？”維爾吉利奧探過身子過來詢問道。

“應該是有的。”皇甫嵩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可以試試，說不定還有救，畢竟佩倫尼斯閣下到現在整體意識並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就算是被奪舍了，目前所表現的意識，和之前也並未有什麼太大的差彆。”

佩倫尼斯感激的看著皇甫嵩，他現在也懵著呢，早些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被抓錯了，但隨著羅馬和漢室這邊不同的秘術，反複檢測，最後確定自己確實是邪神之後，佩倫尼斯在懵的同時，也不怎麼懷疑這個結果了——我可能確實是邪神！

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如果站在人類的角度去思考，確實是太離譜，太眼前一黑了，但站在自己其實是邪神的立場上，那真就完全符合了正常的行為邏輯，至於說自己為什麼沒發現自己被奪舍，這更不是問題，連被奪舍的人都能發現自己被奪舍，那不暴露了！

“等等，臥槽，我爹怎麼被奪舍了？”阿弗裡卡納斯在外圍巡邏完，交接結束之後，收到消息就趕緊趕了過來。

“雖說很不可思議，但確實是如此。”蘇一臉悲痛的對著阿弗裡卡納斯說道，“不信的話，你用秘法檢測一下。”

“檢測個屁啊，我爹心臟封印了一整個降界古神的本源，就是為了作戰不利的時候，吸收這份本源，追回青春，以軍神的姿態出擊。”阿弗裡卡納斯沒好氣的說道，其他人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他還能不知道。

全場沉默，之前被來回檢測整的都懷疑人生的佩倫尼斯可算是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然後一群人陷入了沉默。

“將邪神本源先掏出來。”塞維魯黑著臉說道，而佩倫尼斯也有些尷尬，事情太大，導致他自己都被整懵了。

“這掏出來會泄露的，損失不小。”佩倫尼斯小聲的開口說道，佩蒂納克斯狠狠的剜了佩倫尼斯一眼，直接讓蘇下手開始掏，在佩倫尼斯的配合下，很快就將一整個邪神本源掏出來了。

“去檢測。”皇甫嵩隨著許攸招呼道。

漢室和羅馬的檢測秘法都丟了上去，不過這個時候，漢室和羅馬的檢測人員相比於之前的凝重，神色溫和了很多，畢竟之前是檢測失誤啊。

檢測結果出來的那一瞬間，許攸的眼珠子都突了出了——邪神，依舊是邪神，有些像是三傻那種變身成為邪神的情況，但又有些不同，佩倫尼斯更接近某種高位邪神的幼生體。

全場沉默，這他媽就是邪神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爹怎麼會是邪神的幼生體！”阿弗裡卡納斯悲憤的開口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總是透露出一種想笑的意思，很是有趣。

“確實是幼年體邪神，周圍籠罩著非常細碎的資訊，而且自身也在不斷吸收這種資訊，形成邪神的本源和位格，檢測出來的位格非常高，就目前來看，遠比我們降臨的那些邪神位格更高，甚至極有可能是我們估測的邪神體係之中最高位格的那幾位之一。”使用秘術的小帕比尼安心態有些崩崩的進行解釋道。

“佩倫尼斯，你怎麼搞得，直接是邪神幼生體了？”皇甫嵩心態複雜的詢問著佩倫尼斯，“而且這位格，我這輩子也算是見多識廣，如您這麼高位的邪神，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更糟糕的是，佩倫尼斯閣下現在的情況並不是我們認為的被邪神奪舍了，而是更為直接的本身就是邪神，形成的位格也很明確。”許攸看著檢測結果，一副見了鬼的神色。

也就隻有袁家才會開發出這種無聊的技術，用以檢測自家側妃的狀態，而且為了準確度，還進行了精細化的深入研究，進而才能分辨出邪神的狀態，毫無疑問麵前的就是佩倫尼斯，但也確實是走上了邪神之路。

“能拔除嗎？”塞維魯非常簡單粗暴的看向維爾吉利奧詢問道。

“這真的超出了我們的知識範圍了，如果是被寄生，或者是被奪舍之類的，我和溫琴利奧還可能想想辦法，說不定還能解決，但是像佩倫尼斯裁判官的情況，說實話，這真就不是拔除的問題了。”維爾吉利奧很是無奈的說道，這就是佩倫尼斯，沒啥問題，有問題是佩倫尼斯為什麼自己在變邪神，這他們該怎麼下手？

奇跡化的為所欲為也是要參照現實的，被奪舍了，最起碼還有一個攻擊的目標，被寄生了也還有一個拔除的目標，但現在佩倫尼斯自己就是邪神，根本沒有外物，那奇跡軍團又能乾什麼？什麼也乾不了。

“佩倫尼斯，咱們討論一下，為什麼你要主動變成邪神？是我們羅馬的待遇不好嗎？”塞維魯坐在一旁一臉奇怪的詢問道，然後扭頭看向一旁趕來的研究員奧波裡斯，“這種自主變化為邪神的情況，自身意識各方麵是否可以維持穩定。”

“不知道，這是我們見過的首例。”奧波裡斯非常興奮的開口說道，果然跟著佩倫尼斯閣下，總是能見到一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啊。

“算了。”塞維魯聞言極為心累，閉眼召喚帝國意誌，很快一杆彷若鷹徽的旗幟出現在了營帳之中，皇甫嵩和許攸都感覺到了些許的壓製，這便是羅馬的帝國意誌，也是佩蒂納克斯沒有被黃天反噬的原因。

“佩倫尼斯，你還認同自己是羅馬的一員嗎？”塞維魯直接掏出帝國意誌對著佩倫尼斯詢問道，對於寄生身體、奪舍肉身這種招數，帝國意誌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但是對於精神上、靈魂上、意誌上的變化，帝國意誌有著非常強效的壓製效果。

“我真的是服了。”佩倫尼斯沒好氣的一招手，在塞維魯沒有束縛帝國意誌的情況下，羅馬帝國意誌直接飛到了佩倫尼斯的手上，畢竟佩倫尼斯可是羅馬帝國的副皇帝，也是有這個權限的。

眼見這一幕，在場所有提心吊膽的人員都安心了一大截，帝國意誌沒有反抗，也沒有在佩倫尼斯手上出現其他反應，那最起碼說明佩倫尼斯確實是心向羅馬的，隻要這點沒問題，最大的難關就過去了。

“你怎麼搞的自己變成邪神幼生體的，而且這位格高的都超過了神話之中大多數的主神了。”塞維魯將帝國意誌喚回，再次用帝國意誌檢測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對著佩倫尼斯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佩倫尼斯黑著臉說道，“我正在睡覺，薩卡拉利來和蘇衝進來，一副挑釁的神色說是我事發了，然後就將我架過來了，架過來之後，就被你們反複檢測，結果檢測我是邪神，我還奇怪呢！”

“因為資訊實體化吧，佩倫尼斯給萬靈開智之後，因為這些知識和智慧來自於佩倫尼斯，而後萬靈的資訊反饋，導致了這種結果。”佩蒂納克斯帶著幾分推測的語氣開口說道。

“高位邪神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連某些邪神也從佩倫尼斯閣下那邊獲取了智慧是吧。”佩蒂納克斯抱臂冷笑著說道，他最近也知道了非洲邪神事件，那些邪神肯定也吸收了佩倫尼斯的智慧，整個世界的萬靈共享了佩倫尼斯的智慧，給予谘詢上的反饋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北歐陰影世界是資訊的世界，那麼多資訊傳遞過來，佩倫尼斯邪神化實在是太過正常了。”佩蒂納克斯瞟了一眼佩倫尼斯說道。

“人類的邪神化嗎？”許攸不自覺的眨了眨眼，結合某些東西，許攸隱約有些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