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祈聽到韋蘇提婆一世的回答不由的一個激靈，這都能造出來，那就不是一般的可怕了。

“裝備的差距，那是積累的問題，我們解決不了，但身高、體重、力量、內氣這些我們是能解決的。”韋蘇提婆一世冷笑著說道。

沒錯，送給羅馬的那個石刻浮凋，就是貴霜製造出來的完美人類觀想浮凋之一，其核心思路就是完美。

如果說早些年，因為內氣的關係，貴霜哪怕麵對吃飽喝足的漢室士卒也沒有明顯的劣勢。

要知道因為婆羅門最早的那批締造者，找了一個大冤種的原因，在婆羅門的神佛觀想體係下，連達利特都是有內氣的。

畢竟是拉來掠奪大冤種的薪柴，從一開始就說了，不管是什麼種姓死後都回歸梵天，所以在觀想這件事上，所有種姓都一樣。

不管是用什麼高等神佛觀想，還是垃圾神佛觀想，本質上都是一樣了，隻要開始了觀想，就必然會獲取一部分來在於這一神佛的力量，而顯現在人體之中，就是內氣。

這便是神佛觀想最為可怕的地方，普遍性的擁有內氣。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漢室孫策手下集中所有的豫州老兵才能調撥出來兩個全部擁有內氣的軍團，而貴霜軍團人均擁有內氣的原因。

不是婆羅門治下的人修煉有天賦，而是純粹是靠作弊。

實際上真要說，婆羅門治下不僅人均擁有內氣，修煉晉升也容易，內氣離體突破的效率也高過其他勢力，也就戰鬥力垃圾，畢竟不是自己練出來的，全靠作弊，根基不實。

也正因為這種泛濫的內氣擁有者，漢軍士卒哪怕吃飽了飯，身體素質更好，卻也沒和貴霜拉開明顯的差距。

這也是貴霜能和漢室戰鬥的基礎。

然而隨著漢室的增肌針出現，進一步發育到極限的漢室士卒，在各方麵開始對貴霜士卒造成碾壓了。

也是漢室上駟、中駟、下駟全麵對貴霜造成碾壓的開始。

早先時候，關羽在麵對蓋文等人的時候，同為上駟的他們其實並沒有明顯的差彆，能打贏更多是士氣和算計，而不是戰鬥力差彆。

可到現在，貴霜的上駟，哪怕天賦強度不遜色漢室，直接點，烏爾都麾下的彎刀騎天賦強度堪稱爆炸，但卻依舊給人一種不如漢室上駟的感覺，說白了就是普遍性的基礎出現了差彆。

漢室正規軍，在當前，按照同級彆水準進行劃分，不提裝備差彆，身高、體重、細胞活性等基礎指標上全部碾壓了貴霜。

在這種情況，天賦強度一致根本沒任何的意義。

哪怕貴霜頂尖軍團使用的烏茲鋼裝備和漢室的碳素鋼裝備差距並不大，基礎指標的差彆，也讓雙方拉開了差距。

這是劉皊死後，貴霜這邊出動了大量人手，逐條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漢室的強大，集中在代表中駟的盾衛，以及普遍性超過貴霜的各項基礎指標。

盾衛方麵，現在貴霜中層士卒全麵放棄攻擊，以防禦泛化天賦進行拖延阻擊的話，在數量足夠的情況下，是能拖住盾衛的。

至於兵員損傷，隻是拖延盾衛的攻擊，這點損傷並不算什麼。

可另一條，可謂是當前戰場所有問題的核心。

也即是說，貴霜必須也要將自家人口素質的各項指標拉上來。

問題是陳曦花費了十多年，又是提高糧食產出，又是豐富口糧，還不斷的引入雞鴨魚肉，最後還是靠著增肌針做到了。

貴霜想要走正道實現根本不現實，至於增肌針這個，貴霜也是有獲得到的，逆向破解也能做到，但成本問題解決不了，製造效率解決不了，這事兒隻能不了了之。

可問題擺在那裡，不去解決，那是真的會死的，所以才有了秘術間製造的特殊觀想·完美人類之軀。

換句話說就是徹底放棄了正常思路，決定賭一把天地精氣的上限，有一說一，這個思路沒錯，問題是實現這個觀想很難。

造一個神佛觀想對於貴霜而言並不難，但造一個如此複雜要求，而且是貼合了完美之軀概念的觀想那就很要命了，畢竟什麼玩意兒粘上了完美二字，都會很要命的。

至於說造一個有瑕疵的觀想，那麼其他的都會被破壞，而用以體現瑕疵，終究神佛觀想，觀想的是神佛，神性非黑即白。

直接點就是，要麼完美，要麼完蛋。

貴霜秘術間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真的造出來了特殊觀想·完美人類之軀，並且造出來了相關的觀想儀式，然後就她降臨了。

在發現出意外之後，貴霜秘術間破壞了完美人類之軀的浮凋石刻，這也是浮凋石刻沾染了邪異氣息的原因。

更糟糕的在於，之後複刻完美人類之軀這一觀想圖的時候，都會被固定成之前那個玩意兒。

也即是說，他們真的搞出來了，問題是搞出來的東西他們不敢用。

誠然使用這一觀想圖進行觀想，確實是吸收天地精氣強化各項身體素質，朝著完美之軀發展，但自身的意識也會被完美所異化，人類不可能完美，那麼這種完美會變成什麼樣不言而喻。

這一問題，貴霜是解決不了的，所以韋蘇提婆一世將打碎掉的原始觀想石刻的一部分送給了羅馬，以期望羅馬能解決問題，隻要羅馬解決了，他們抄羅馬的手段就行了。

對於羅馬而言，這個觀想圖，能解決他們目前進化道路上所要麵對的最大的問題，也就是鉛中毒，連帶著也能解決隔壁漢室打了增肌針之後，比他們高一截的問題。

羅馬不是沒注意到增肌針的問題，蓋倫在漢室又不是瞎子，而且這種藥漢室都是用了十幾萬份了，就算沒有蓋倫，羅馬的情報係統也該收到消息，乃至拿到樣品了。

實際上漢室大規模使用增肌針後，羅馬也曾派人來了解過，甚至花錢購買了兩百根意思意思，隻是這個玩意兒對於羅馬公民完全沒用，反倒對歐洲蠻子有效果……

以至於羅馬看增肌針多少有些詭異，還專門派蓋倫研究了一下，至於購入配方什麼的，當然是放棄了。

羅馬蠻子問題已經夠要命了，讓當前主流160的歐洲蠻子發育到180？羅馬上層又不是腦子有病。

蓋倫仔細研究之後確定不是藥的問題，是羅馬人的問題。

漢室百姓算是純粹的碳基人類，羅馬人這邊已經存在鉛質細胞骨架了，對前者有用的生物性藥劑，對後者完全不頂用，羅馬這邊要研究的話，還是得研究姬湘搞得重金屬同化秘藥，繼續加強身體強度。

隻不過後者的成本比較高，而且重金屬的毒性比較大，羅馬現在也沒搞出來具備普適性的玩意兒。

結果沒想到貴霜給送了這麼一個高端的東西。

說實話，彆說這東西隻是蘊含了頂級邪神遺留下來的氣息，外加這些氣息存在感染性，就算裡麵封印了頂級邪神，塞維魯也接了。

他們羅馬這邊可從來不缺清理邪神的大拿，更何況就算不能清理，這東西也是一種借鑒的思路，搞就是了。

荀祈從秣菟羅離開的時候讓人趕緊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送往長安，不得不說貴霜這個國家，在搞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還是很厲害的，更重要的是，必須要讓漢室關注一下羅馬拿到的那塊浮凋。

一旦羅馬能解決完美之軀導致的精神異化問題，貴霜這邊靠著抄作業恐怕也能拿個高分數，到時候又是一個麻煩。

漢室這邊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讓人去貴霜搞了一個完美人類之軀觀想圖，然後作為禮物送給羅馬，既然完美人類觀想已經塑造出來，那麼專業的婆羅門溝通神佛勾畫的時候，必然會勾畫出來這個玩意兒，我堂堂漢室還沒有幾條婆羅門的狗了！

至於反破解之類的，漢室最近事情也很多，陳曦就沒打算破解，就準備將這東西拿到手，看羅馬那邊能搞出來什麼，跟進就是了。

畢竟美蘇爭霸的時候不就是這樣，雖然我搞不出來，但我可以將這個東西包裝成假情報釋放出去，說不定隔壁就搞出來了，到時候一個跟進，不就啥都有了。

區區貴霜居然想靠這種東西超越我們漢室，想屁吃！

北歐，五月的天氣已經回暖了很多，但在小冰河時代依舊維持在零下，陰影世界在佩倫尼斯和皇甫嵩反複的打砸之下，好像也失去了對抗的餘力，最起碼在英靈殿爆破，沒有了反反複複的複活之後，羅馬和漢室徹底按住了北歐這夥可能影響到人類文明的玩意兒。

當然，這種情況也就隻是目前罷了，皇甫嵩和佩倫尼斯不傻，不管是經驗，還是直覺都在暗示他們這事並未告一段落，目前看起來寧靜的北歐陰影世界，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你們家的援軍也來了？”佩倫尼斯對著皇甫嵩招呼道，“來的居然還是西涼鐵騎，看起來，你們這邊也收到了那封很是奇怪的求救信，看來從既定命運上我們都失敗了啊！”

“我可不信命運這種東西，估摸著撐死也就是頂級妖術而已，”皇甫嵩冷笑著說道，“有什麼好怕的。”

話是這麼說的，但皇甫嵩也知道能發生這種情況到底有多詭異，恐怕局勢的糟糕程度絲毫不遜色當年遇到的那個邪門妖術。

沒錯，以皇甫嵩的經驗，對於某些東西的最高評價就是，不好，對麵有頂級妖術！

“有老哥這句話就行了。”佩倫尼斯確定皇甫嵩依舊士氣昂揚，也就安心了很多，他最擔心的就是因為後方那封詭異的求救信導致皇甫嵩心神動蕩，那情況可就糟透了。

“你應該也意識到北歐這個陰影世界的詭異了吧。”皇甫嵩看向佩倫尼斯開口說道。

“確實詭異，好在沒有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老哥可有想要施展的手段？”佩倫尼斯眯著眼睛看著已經被克勞狄烏斯家族封閉的陰影世界缺口，“說實話，我多少有些不太服氣。”

“現在的情況，我們想要獲得北歐的蝕刻秘法很難，因為這個陰影世界啥都沒有了，我們將能毀掉的都毀掉了。”皇甫嵩很是平澹的開口說道，他在之前倆月完美的執行了陳曦的命令，摧毀了陰影世界能摧毀的一切，但這依舊沒有解決問題。

“想要那個東西，恐怕需要徹底打爛這個世界，那玩意兒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是作為世界的支撐存在的。”佩倫尼斯望著前方空蕩蕩的雪原說道，彷若看穿了這一層封鎖的空間壁壘一樣。

“我們漢室有一種秘法，但是需要你們的反向召喚儀式，而且真用了的話，會很危險。”皇甫嵩緩緩地開口說道，都到了這種程度，皇甫嵩不可能就這麼退回去，拿不到北歐的蝕刻體係，這次就是純虧！

“我還說我們這邊來呢，不過老哥要親自上手，我也就不獻醜了。”佩倫尼斯笑著說道，“不過老哥這邊還是在等兩日，待西涼鐵騎和十一忠誠克勞狄一同抵達之後再行出手。”

皇甫嵩點了點頭，畢竟從未來往過去發信這件事，已經夠邪門了，哪怕皇甫嵩尋思著也不過是頂級妖術，但都頂級妖術了，不小心一些那是真的會死人的，所以等西涼鐵騎和忠誠克勞狄一起來，也更安全一些，彆的不說，這倆玩意兒是真的牲口。

“需要什麼特殊的東西，我們這邊也可以幫忙提供。”佩倫尼斯繼續開口道，現在北歐陰影世界已經封閉了起來，想要使用某些手段，也難免需要依靠特殊的道具和儀式了。

“我們這邊有準備，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招用了，這個陰影世界就算不被打爛，也差不多了，你做好心理準備。”皇甫嵩望著封閉的陰影世界很是認真的說道，“燒成白地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