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廣穿著那身訂製的超級重甲,一身煞氣的從中山國出發,出郡府的時候,周圍衙役和百姓自然的給江廣讓開一條路,這棱角分明的裝甲,加厚的手甲,散發著冰冷寒光的刃槍,全都證明麵前這人不好惹,以至於江廣從城內穿過的時候,所到之處,說話聲都變小了。
內氣離體強者有這個威勢嗎?大概率是沒有的,就算是一副震怒的神色飛過來,也沒這種強悍的裝甲帶來的視覺衝擊更強。
等江廣過去之後,讓路的百姓才開始交流,相比於權勢之類看不到的玩意兒,這種力量感十足的怪物,更能讓人明白什麼叫做強者。
甚至江廣換完自家的裝甲,去見郡守王安的時候,王安都少有的出現了些許不自然的畏懼之色。
沒辦法,這玩意兒穿上之後力量感實在是太充足了,對於江廣而言穿上這玩意兒之後,世界都變得美好了,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那可就是要老命了,畢竟任何一個人看到一個能將彆人腦袋擰下來,而且真正能做到的家夥,都會生出些許的敬畏。
“榮娘,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給幾個崽子先煮肉,我晚上就回來了。”江廣在自家院子裡對著自己老婆招呼道。
江陳氏探頭出來就看到了一身重甲,背著大量武器的江廣,不由的愣了愣,“哎幼,你這身真不錯,看起來可比之前威猛多了。”
“是吧,我也是這麼覺得,我出去一趟,晚上就回來了。”話說間江廣將高貴的安達盧西亞馬給拽了出來,也就隻有這種超級寶馬才能在背得起這麼重的鐵疙瘩的情況下,跑出衝刺的速度。
順帶一提,以前隻有七級爵位的時候,養一匹頂級冷血馬,看隔壁張勇那倒黴孩子就知道,那是真的會被吃垮的,但是現在十一級爵位了,那就不用在乎了,人生啊,就是要如此快樂。
“這馬比我爹的那匹還駿啊!”江廣老婆按住自家從裡屋鑽出來就要往江廣身上爬的幾個崽子,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了,這馬可是這次有功的將校才有的,還是羅馬進口貨,什麼都好,就是吃得多,不過咱能養得起。”江廣很是得意的說道,“對了,地契文書在小箱子裡麵,你回頭去看看,到時候研究一下種什麼,我先去將那個混賬宰了,記得給我打點酒回來。”
說完江廣就拽著馬出門,然後騎馬沿著郡道殺了出去,敢搶我的東西?拿你來賠吧!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江廣的老婆對著江廣的方向擺了擺手說道,她是一點都不擔心江廣的,這麼多年,江廣打死的猛獸也不是一隻兩隻了,內氣離體都錘死了兩個了,而且這一身鎧甲……
江廣沿著郡道一路狂飆,就準備給老虎開開眼,前日若不是老婆、孩子在車裡麵,誰給你麵子,今天彆讓我給逮住,非給你點鋼鐵的震撼,頭都給你打掉了。
江廣一路殺過去,最後沒找到,而左右尋找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熟人,也是一身裝甲,提著一柄闊劍,麵色陰鬱站在郡道上。
“李哥,你不是並州人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江廣沒找到老虎,從道旁回來對著提著闊劍的李喆招呼道。
“前日帶老婆回家,在這裡被一頭老虎攔住,我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之前有老婆孩子,我忍了,但回頭越想越虧,提著刀就過來了,裝虎骨的壇子酒我都準備好了。”李喆一臉的窩火,西涼鐵騎受過這種氣?尤其是為了甩脫李傕那三個敗類,李喆已經損失慘重了。
“你不是被征召回西涼本部了嗎?”江廣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鬼才跟李稚然那幾個狗混,沒事乾居然要帶老子搞什麼環北極拉練,還不準備帶糧草,我直接交了辭呈跑路了,老子回家帶孩子不好嗎?”李喆很是無語的開口說道,“話說你咋回事?”
“跟你一樣,我也被一頭老虎勒索了。”江廣沒好氣的說道,然後還給比劃了一下,好大一塊腱子肉,準備拿回去鹵的,牛肉這種東西哪怕是現在有大牧場,也不是想買就能輕易買到的。
“你有沒有追蹤類型的天賦?”李喆詢問道。
“你讓我乾架還行,你讓我追蹤?”江廣拉著臉說道,“咱倆裡麵你的天賦種類比我多多了,而且你還會開發天賦吧。”
“會,沒用,找不到。”李喆黑著臉說道,“前日遞肉的時候,就給下了意誌鎖定,結果今天感受不到了,我的意誌鎖定起碼能鎖定五十多裡,然而真的沒找到。”
“那完了,八成是溜了,大蟲這種東西跑的很快,更何況是內氣離體。”江廣黑著臉說道,“那我先回冀州了,李哥你也早點回吧。”
李喆沉默,多少有些擔心,他現在懷疑那頭老虎已經能感受到外來的意誌刻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按照他的研究,對方就已經具備了利用精神意誌的能力,這是人類天賦外顯的基礎。
終究內氣離體的老虎基礎素質更高,而且野獸的趨同性比人類更強,如果野獸能出天賦,那問題真就大了。
“這東西可真是邪門了。”李喆左右揣了揣,然後拿出來一把金絲,他所掌握的天賦種類很多,本質上他所熔煉的天賦就是十四組合的無窮變,隻是無法完美歸納罷了,所以這種捕捉金絲的行為,他也是能做到的,“不行的話,就隻能拿這一把金絲試試了……”
說完李喆扛起闊劍朝著北方走去,而明明步伐不快,但一步卻能輕易的跨出十幾米,乃至幾十米,速度之快並不遜色銳士的全力突刺。
百餘裡外的山穀裡麵,之前攔路的那頭老虎正在遊泳,作為內氣離體,本身的靈性就達到了很高的水平,隻是受限於獸性,智慧難以得到開發,不想幾道金絲落下來,這頭老虎徹底開智了。
而且除了智慧,這頭老虎甚至因為天生敏銳的野性直覺,在當前已經有了些許類天賦的效果,最起碼在今天準備窩到郡道上繼續混飯的時候,老虎感覺到了危險,放棄了這一行為,並且特意遠離。
這已經是克製自身的表現了,智慧這種東西,真的有用。
“還是忍不了!我練了這麼多年難道是為了讓畜生欺負?”相比於江廣發現找不到就灑脫的離開,李喆其實是有極端的報複心理。
當年在北疆之戰的時候,李喆就已經是九級爵位,被降到五級其實就是因為殺俘,哪怕冷靜下來了,他還是直接下手了。
和正常人冷靜下來,不再衝動的情況不同,李喆的冷靜下來,那是冷靜的計算了這麼乾之後會造成多大的影響,然後更為堅定的開乾,指望這家夥不乾,很難。
李喆這種人,就屬於李優嘴裡麵那種西涼鐵騎的殺胚,隻不過和正常殺胚那種上頭了亂殺的情況不同,李喆是不上頭,還是要殺。
“找個弓箭手祭箭也要弄死這玩意兒,我就不信了。”李喆惱怒的下定了決心,然後開始回憶誰會這個,老盧肯定是第一人選,而且李喆估摸著老盧沒自己幫助,對方祭箭也不會把自己祭沒了。
“等著吧,你!”李喆北上並州,回去就找了一個弓箭手的兄弟。
畢竟活的時間長,三河五校,丹陽銳士,李喆都有認識的,找了一個弓箭手兄弟,將情況一說,弓箭手兄弟扭頭就想跑,搞咩呢,殺個老虎需要我用無定向,滾吧!我還以為你找到了那個反賊,讓我過去補兩箭什麼的,結果為了殺虎?腦子有病呢!
好在李喆表示他有特殊天賦能分擔損傷,而且你難道不想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弓箭手終極能力之一?
弓箭手老哥想了想,最後同意了李喆的提議,然後倆人就去了北地牧場,搞了一堆羊血,整的頗為血腥暴力的樣子,拜了六天六夜,硬是給拜出來一根由氣血,天地精氣,個人意誌構成的血紅箭失。
“咣!”江宮一腳將門踹開,“你們兩個彆整這個了,牧場動亂了,跟我去將疑似有問題的大牲口直接殺了。”
“你自己不也能做到嗎?”李喆看向江宮,北地大牧場的總管都尉,堂堂一個內氣離體,還用我們兩個。
“隻有我一個人管不過來,牧場這邊也有駐紮的民兵,但這些民兵實力不夠,並州延邊的老兵我已經用符印全部征召了,你們兩個也來乾活。”江宮沒好氣的說道,然後看了看在祭壇上飄著的箭失,“沒事少整點邪門的東西,這就是誅神矛的原型是吧!”
誅神矛,正版的是南陽張氏搞得那個能量體蝕刻光矛,用來乾破界古神的玩意兒,閹割版就是陳曦拿來打第二鷹旗軍團那些退伍蠻子的玩意兒,而原型就是麵前這個東西了。
“現在走了,不夠誠心啊。”李喆一邊起身,一邊開口說道。
“我覺得差不多了,就是殺個內氣離體的老虎,這東西都拜了六天了,而且你還給裡麵注入了那樣規模的天地精氣,我估計問題不大。”司亮有些疲累的說道。
“主要那玩意兒現在在洛陽附近,這得飛上千裡才行,威力有損耗的。”李喆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他要的就是那頭老虎死。
“你要是張二那貨,那就沒這麼多屁事了。”司亮沒好氣的說道,讓張勇直接單體奇跡化,對這個東西完成封閉,飛一千裡也不損耗就完事了,可惜,單體奇跡化這種玩意兒,司亮這輩子見到的人沒超過兩隻手,這都是什麼怪物。
“等等,讓我想想。”李喆回憶了一會兒,然後嘗試改變自己的天賦架構,多次嘗試之後,終於成功,然後伸手抓向那根血紅色的箭失,氣息猛地一跌,隨後又恢複了平穩。
“搞定,快弄死那頭老虎。”李喆將箭失丟給司亮招呼道。
“這是?”司亮看著箭失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汲取外界補充自身,隻是無法長久維持這個體係罷了。”李喆擺了擺手說道,“你快去收拾老虎,我去看看大牧場,我這邊多少感覺有些不太妙了。”
“你彆嚇我?”司亮微微皺眉看向李喆。
“我有一定的前知能力,你也知道。”李喆皺眉道,“我感覺這邊情況不妙,我去看看。”
司亮聞言提著大黃弓直接走了出去,選擇了一處高地,調用自己的精氣神,然後一箭射出,血紅色的箭失直插雲霄化作了有一道猩紅的流星朝著洛陽方向以數倍的音速直飛了過去。
今日的攔路虎依舊在洛陽旁邊的郡道收過路費,而且不同於之前幾日接連碰到老兵,這幾日,遇到的都是普通人,本著有肉吃肉,沒肉吃人的態度,每天吃的飽飽的,還遠比在山中捕獵輕鬆太多。
慵懶的曬著太陽的猛虎突然一個激靈,死亡的陰影朝著它覆蓋了過來,瞬間作為萬獸之王的獸性暴露的淋漓儘致,一聲虎吼,聲傳四野,然而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獵食者,這讓猛虎變得異常的暴躁,開始磨牙利齒,做好戰鬥的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猩紅的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從老虎額頭穿了進去,那一抹血光在穿過老虎額頭的時候,甚至不見絲毫的阻礙,就像是無形無質一般穿透了老虎的額頭,而後從老虎的後腦勺穿了出來,直接滅殺了這條聰明的攔路虎。
“情況不妙,牧場裡麵鐵定出現了幾個頭領,最近牛羊的動靜完全失控了。”山仲神色凝重的對於前來援助的老兵招呼道,遼西牧場的情況已經嚴重到出現了結構性雲氣,開始主動壓製非友軍了。
“直接說大致位置,我全殺了。”賀軫提著劍冷漠的說道,元鳳年朝尚且還活著的銳士,不出意外的話,最強的應該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