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益州南部的這些野生部落主是怎麼找到了這麼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總之因為這個解釋,那些原本攻擊性不足的部落百姓這一次真就玩命對漢室的高架橋出手了。
雖說大多數已經完成的大型高架橋,都有儲備的雲氣,導致這些部落根本沒有辦法破壞,但是正在修建的那座高架橋被這群人打塌,已經屬於孫乾完全無法接受的事實了。
我孫乾辛辛苦苦貫通道路,為你們的美好生活謀福祉,結果到頭來你們不僅不感謝,居然還毀掉了我孫乾的傑作!
什麼叫做怒發衝冠,這就是了,在聽到這一消息的瞬間,原本性情非常好,就等著徹底解決益州南部歸化問題的孫乾直接炸了,我孫乾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調兵,給我調兵!讓大匠給我停止手頭的設計工作,全給我製作強弩,青壯工人全部披甲,尋找本地向導,給我深入山區,將那些部落逐一拔掉。”孫乾拍著桌子怒吼道,這麼多年,沒這麼生氣過。
什麼叫做愚昧無知,什麼叫做不知死活,這就是了。
原本孫乾還準備給點麵子,給這些人謀一條生路,現在算了吧,孫乾這一刻真就是奔著殺人而去了。
孫乾怒氣衝衝的持劍從府衙衝出去這件事,自然是瞞不過陳登,趕緊命人查證,結果這一查,陳登都愣住了,這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當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這還有什麼說的,乾就是了。
“讓永昌那邊歸化的百姓做好準備吧,這次可是真的出大事了,這群人是真的不知死活嗎?”陳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從之前幾日和孫乾閒扯的話中,陳登能感受到,孫乾可謂是克製著自己的殺意,想要以一種心平氣和的態度解決益州南部的部落問題,估摸著到最後不得不從出兵,也最多是誅殺首惡。
甚至可能都不會誅殺,而是將之拆解送往中原各處就完事了,然而打死陳登都沒想過這群人會不知死活到這種程度,居然攻擊了孫乾整個修建的高架橋,並且將之打塌了。
孫乾不瘋了才怪,這下也算是徹底理智蒸發,要弄死這群人了,恐怕到時候下手會狠幾倍。
孫乾從蜀郡衝出去之後,原本就準備好的青壯隊伍,以骨乾老兵領頭的青壯士卒迅速聚集了起來,這次是真的準備見血,將那群啥都懂的家夥弄死一批了,就算是不教而誅,孫乾也準備乾了。
“誓師大會,我本來是想說點什麼的,甚至還會給你們上一些束縛,因為大家畢竟都是漢室百姓,而且跟隨我這麼多年的人也都應該明白,我孫乾這些年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孫乾站在落雪的點將台上對著下麵已經換裝完畢,在老兵帶領下站的整整齊齊。
“我孫乾可以摸著良心說,我這麼多年確實是在為百姓做事,那麼遇到了一些刁難,我也沒有說是不乾的,在場的諸位來自天南地北,很多都是因為我通過你們那裡,貫通了交通道路,你們跟著我去幫助其他地方的百姓,所以我做了什麼,你們都知道。”孫乾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隱怒,他沒想到有一天會這樣。
“所以將心比心,你們也都知道該如何對待那些道路尚未貫通地方的百姓,我們從未鄙視過他們,因為我們曾經也是如此,我們從未苛責過他們,因為我們也知道他們要什麼。”孫乾平靜的聲音之中帶著怒意越來越沉重,所有的青壯皆是認同孫乾的話語。
因為孫乾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少說多做,中原道路是怎麼一點一點的貫通的,他們是為什麼原因追隨孫乾從全國各地一路行進到這裡,除了孫乾給發的工資,更有一點在於,他們也知道自己做的工作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我們在拯救那些曾經和自己一樣窮苦的兄弟們脫離窮苦,這是正義,是可以光明正大告知給子嗣的史詩。
一個人在做一件普世道德能認同,且認同這件事確實是正義的時候,其本身就會有一種動力,而孫乾從修黃河大橋開始,到現在十年間所做的事情,從北到南,從東到西,從一支工程隊,到現在四五十萬人組成的在全國各地修建的龐大隊伍,早已證明了孫乾的正義。
追隨孫乾的隊伍也都明白孫乾所做的事情是為了千秋萬代,隻是孫乾很少去說而已,可所有人都懂,哪怕他們隻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可真站在這裡,也確實是與有榮焉。
“在以前我甚至被前來堵門的人打過,甚至在場有人還參與過,但我不怪你們,因為我知道你們隻是急切的需求,而我沒能力實現而已,所以我能理解,但是這一次我不能理解了”孫乾站在點將台上,風雪散落在孫乾的身上,孫乾明顯有些悲哀和蕭索。
“我不明白,益州南部的部落主為什麼會攻擊我正在修建的道路,他們不知道這條路會改變他們的生活嗎?”孫乾合著雙眼反問道,“我不明白,所以我想知道原因,這一次是戰爭,我本不應該給你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但是如果可以,希望你們將部落主帶回來。”
說到這裡,孫乾深吸一口氣,雙眼睜的渾圓,咆哮道,“我要問一問他們的理由,要問一問他們的想法。”
孫乾點將台說完,數萬骨乾青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喲多說,在老兵的帶領下直撲益州南部而去,而孫乾就像是脫力了一般直接坐在了點將台上,這麼多年,就算是遇到他女兒那件事的時候,孫乾也沒有這麼糟心失落過,這人連對錯都不分了嗎?
“孫公因為有人打塌了他修建的高架橋,出兵益州南部要剿滅那群身在瀾滄江和怒江那片的蠻子了嗎?”在新建的大屋之中,炙烤山豬的老部落主在孫乾出兵之後就收到了消息。
“是的,老族長我們怎麼辦?”年輕人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家的老族長,托孫乾的服,哪怕是今年益州下了大雪,他們這群從林子裡麵已經搬出來,完成集村並寨,住在建築隊修好的大屋裡麵的前山民,現在一點都不慌,相反他們有些擔心孫乾。
“那邊可不好過去,毒蟲,毒氣非常的麻煩,不過現在天降大雪那些問題倒是解決了,你將村子裡麵的青壯都帶上,就算不能打,也能個孫公當向導。”已經退任,將部落主身份交給孫乾的老部落主根本未加絲毫的思考,直接下令道。
他們阿爾山部落吃了孫乾的好處,說了奉其為主,那就不會反悔。
這種事情在益州南部的很多地方都發生了,畢竟在之前幾年間張鬆和孫乾已經解決了益州南部百分之八十的部落遷徙問題,剩下的在瀾滄江,怒江上遊的這些偏遠地區,才是死硬支撐的家夥。
對於絕大多數的部落在完成遷徙之後,生活的便利度和富裕程度大幅提升,甚至以前完全不知道成都在什麼地方的他們,也可以沿著那條路一直北上,抵達成都,各方麵的生活都變得非常不錯。
孫乾的隊伍能越來也大,也是多虧了這種情況,很多時候那些一開始還有些抵製的百姓,等真正認識到這麼做的好處之後,就會迅速的擁護孫乾的行為,並且派遣自家的後代去加入孫乾的隊伍。
這是一種認同。
益州南部對於漢室而言確實是偏遠的不毛之地,而且到處都是毒蟲毒氣,可對於常年居住在這邊的百姓來說,那就很容易了。
相比於諸葛亮當初深入這邊的難度,孫乾那幾萬人來的時候,不說一路簞食壺漿喜迎王師,至少到處都是帶路黨,這些早已加入漢室,並且認識到生活可以過得更好的百姓,自發的為漢室帶路。
在這種前提條件下,孫乾麾下的青壯,根本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在瀾滄江附近堵住了這群部落組成的聯軍。
後麵不用多說,孫乾麾下的正規軍輕易而舉的擊敗了這些部落聯軍,這群人引以為傲的毒蟲,馴獸,在同樣懂這些,但是投靠漢室了的百姓的操作下,根本沒有發揮出任何的作用。
至於硬碰硬,這地方連鐵器都缺的很嚴重,大多數士卒要不是今年天降大雪,身上還穿著麻衣,換正常都是赤身裸體,畫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整一整,假裝自己穿著衣服就是了。
故而正麵真打起來,那就是正規打散兵遊勇,輕而易舉的將之徹底擊潰,這些人引以為傲的吹箭什麼的,根本沒有對於全身著甲的漢軍造成任何像樣的傷害。
至於吹箭上塗抹的毒藥,這年頭有個什麼鬼的見血封喉的毒藥,誠然確實是有些毒蘑菇具備這樣的毒性,但這些玩意兒可不好保存。
故而就算是塗毒了,也不可能瞬間毒死漢軍的士卒,而中原的藥劑學說實話,現在絕對是世界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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