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羅馬公民,對於羅馬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情,來這邊,還能給你整點高難度的任務,活在羅馬對於你這種人應該很無聊。”張任之前就發現了西普裡安的問題,這貨做很多事純粹是因為有趣。
所謂的幫公教解決組織架構問題,實際上也隻是因為西普裡安沒事乾,剛好遇到一群他怎麼懟也不會憤怒,反倒還樂意接受自家內中智慧的家夥,所以才幫著公教乾點活。
至於說信仰什麼的,西普裡安說自己信神,恐怕神也不敢信啊。
“誰說我不是羅馬公民的。”西普裡安很不爽的說道,不是羅馬公民怎麼加入蓬皮安努斯麾下的供應商體係,怎麼為羅馬騰飛奉獻一部分屬於他的力量,蠻子可不是不配做這種事情的。
“那是居普良,和你西普裡安有什麼關係。”張任笑眯眯的說道,西普裡安摸了摸下巴,開始思考上袁家這艘賊船值不值。
在羅馬混的日子長了,西普裡安其實是很無聊的,哪怕這一波搞事,西普裡安認識到羅馬元老院體係還是有點戰鬥力的,但他依舊不想加入這個體係之中
可在歐洲這個地方,羅馬現在就是文明的燈塔,是歐洲世界的明燈,西普裡安想找個下家都不可能找到合適的。
故而在張任指出袁家這條路之後,西普裡安實際上是有點興趣的,主要是在羅馬混的時間太久了,而且本身資質太可怕,性格又過於惡劣,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定位。
反倒袁家這邊,西普裡安其實私底下有接觸,這家夥自己也是有情報機構的,而且滲透能力很強。
甚至說一句過分的話,在這個時代,不說其他方麵,隻說組織架構,和大型政治實體的組織運營能力,恐怕隻有陳曦親自過來,當麵鑼對麵鼓的硬碰硬,才能壓過這家夥一頭。
這家夥在這一方麵幾乎是時代的巔峰,所以沒事搜集搜集資料,看看情報,了解一下周邊的勢力,看看有沒有順手挖個坑的可能,總之袁家這邊西普裡安是有了解的。
“袁家也還行吧,隻不過他們的社會架構其實是有問題的,雖說能比羅馬好點,但現在情況不顯,未來遲早會出現隱患。”西普裡安搖了搖頭說道,羅馬公民製度在西普裡安看來就是傻逼,不是他吹,他有幾十種在羅馬公民製度上挖坑的操作。
實際上正史羅馬公民製度被坑死,也有很多在於宗教體係的滲透,而歐洲公教在西普裡安之後才真正能打了起來。
“短時間很難解決的。”一直在旁邊偷聽的淳於瓊聽到西普裡安這話,當即給出回複。
作為袁家的骨乾,淳於瓊也知道他們袁家啥情況,說白了不就是主體民族數量偏少,內部文化混亂,雖說有漢室的基礎,外加斯拉夫人沒開化,可以直接吸收,但吸收的太多了,也會造成衝擊。
實際上袁家內部隱約也出現了一些其他的聲音,而這種事情其實是難免的,吸收是必須要吸收的,不可能因噎廢食。
“其實很簡單的。”西普裡安嘲諷道,“你們會出現這種問題其實更多是因為你們太強了,你們麵對羅馬甚至能做到禦敵於外,進而導致的結果就是讓部分人的認識出現了偏移,將注意力放在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淳於瓊聞言若有所思,看向西普裡安瞬間不再像是看猴子一樣了,這人的語氣雖說很讓人不爽,但是這話簡單易懂,還非常容易操作,這就有些厲害了。
“思想統一對於製度統一有著非常重要的積極作用。”西普裡安冷笑著說道,“而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和其他人另類的思想,或者特意展現自身思想的意義,其實並沒有活著更重要,至於少部分的那種人,數量少,也就意味著能控製住。”
西普裡安幾乎已經相當於挑明了做法,簡單粗暴,執行性超高,生死存亡的時候,人類自然會放下部分不重要的矛盾,而想要讓互相排斥的雙方,加深了解,其實最簡單你的方式就是共患難。
同享福並不會加深雙方的了解,甚至可能會因為享福的方式不同,導致雙方隱約的矛盾變得更大。
可共患難就不同了,當危機來臨的時候,一般也就沒時間找茬了。
“我尋思著羅馬應該是願意配合的,他們也想將這戰爭往長了拉,短時間他們肯定不希望你們完蛋。”西普裡安帶著一份不爽說道。
羅馬公民製度在天崩之後,可謂是岌岌可危,大多數參與過安息之戰的蠻子跌落到單天賦就是極限了,甚至有部分保持在雙天賦可是毫無問題的,可羅馬鷹旗軍團呢?速成的禁衛軍可都崩了。
所以西普裡安哪怕不去仔細思考,其實都能猜測到接下來羅馬帝國的戰略規劃,對於一個天生就是搞組織架構的人來說,羅馬現在的局勢不亞於禿子頭上的虱子,太明顯了。
故而在這個時候,袁家放個空檔,讓羅馬過去,羅馬也不會玩命將袁家往死了打,這個時候羅馬需要的是持續的,可控製烈度,能蠻子死得樣子更花哨,自身公民損失可控製,鷹旗軍團穩定成長的戰爭。
在這麼多的限製條件下,彆說是佩倫尼斯了,愷撒來了,都是能大勝也不往大勝了打,要的就是公民小勝,蠻子慘勝,隻有這樣才能讓帝國的車架穩定下去,故而袁家想要解決內部民族問題,羅馬肯定願意打配合,他們樂得袁家整合力量和他們打的更長。
按照西普裡安的估計,這一戰的長度估計在五年到七年左右,羅馬這一次的戰爭說白了就是純粹為政治服務的,可袁家能不能撐這麼久是個大問題,所以袁家隻要表現出想要撐住,羅馬肯定不會阻擋。
這不是為了追求勝敗的戰爭,而是羅馬為了延續的戰爭。
這麼消耗五到七年,隻要袁家操作正常,打完就隻有華夏子民了,至於其他不同屬的文化,並不是消滅了,而是在這一過程之中被迫融合了,鐵與血的曆練,自然而然就融合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手段。”皇甫嵩讚歎道,西普裡安的分析讓皇甫嵩恍然大悟,作為一個政治騎牆派,他還是懂點這個的,更何況西普裡安杠精歸杠精,但他確實是將某些東西說的是個人就能聽懂。
“嘖。”西普裡安不屑的咂吧了兩下,但最後還是沒說,去袁家就去袁家吧,在那邊混一混也好,在羅馬玩了這麼多年的公教,也沒啥意思了,袁家的話,說不定更耐玩一些。
“怎麼樣,我捕捉的這人不錯吧。”張任對著淳於瓊勾肩搭背的說道,淳於瓊點了點頭,就算是他也得承認西普裡安確實很優秀。
淳於瓊鄙視的看了一眼張任,“不想跟你計較,彆以為我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是怕被羅馬知道,我非得將這件事捅到長安去不可,不過事已如此,我等就將之爛到肚子裡麵。”
雖說張任當時在元老院的那次論述,讓老帕比尼安等人都放棄了繼續追問,將鍋丟給了西普裡安,但淳於瓊等人跟張任這麼熟絡,還能真以為這事和張任無關不成?
隻是羅馬那邊秘術太多,淳於瓊也不敢在羅馬本土進行追問,出了羅馬,來到東歐之後,淳於瓊也尋思著沒必要再問,就這麼爛到肚子裡麵算了,畢竟西普裡安這個傳說之中的主謀,被你張任拿麻袋套出來了,你告訴我,你和這事沒關係?
真當我淳於瓊是傻子啊!
“說起來,西普裡安,你會不會被羅馬定位到,羅馬的秘術挺多的。”淳於瓊突然詢問道,畢竟羅馬在之前已經展現出來可以追溯某些東西的能力,淳於瓊難免有些擔心。
“你們袁家還怕這個?”西普裡安嘲諷道,“按說不應該是虱子多了不癢嗎?凱爾特人你們都收複了,多個我算什麼,我不過是幫某些人在天舟搞事,凱爾特人可是殺入七丘,將羅馬元老吊死了一群。”
淳於瓊聞言嘴角抽搐,確實,虱子多了不癢,多個西普裡安也沒什麼,羅馬本身對他們袁家就很不爽了。
“其實找不到的,他們調查西普裡安的話,秘術指向的西普裡安都已經出海了。”西普裡安隨口解釋道,一副我這麼拽的人,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大疏漏的得意神色。
“那就好。”淳於瓊連連點頭。
少給袁家添點麻煩了,這年頭袁家真的挺艱難了。
想想看現在東歐已經被大雪覆蓋了,聽說北方的雍家直接被雪埋了,袁譚甚至為此發去了超遠程慰問,也不知道啥情況了。
反正聽說天崩蝕刻出問題,雍家在搶修,家主雍闓,二把手雍茂帶著所有的族老一起在搶修,搶修了三天三夜,從北極橫掃過來超級寒流降臨的時候,還沒修好,之後就沒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