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赫爾曼德河不應該下雨吧。”毛玠聽著帳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由得有些奇怪。
“今天沒有雨。”陳宮搖了搖頭說道。
陳宮因為當初和諸葛亮一道在中亞混的時候,被諸葛亮一句“為將而不通天文,不識地理,不知奇門,不曉陰陽,不看陣圖,不明兵勢,是庸才也”傷的可以,回頭就點了天象和氣候觀察,雖說水平不是很高,可判斷個今天有沒有雨還是有把握的。
不過陳宮話說完,荀攸和毛玠就反應過來了,既然這個時節不應該下雨,外加陳宮也測定今天沒雨,也就是說,這雨是他們的人動的手腳,北貴這邊的文臣可不精通變天等等一係列的能力。
“文若是想通知我們什麼嗎?”曹操也不是蠢人,既然麵前三個家夥都說這雨不正常,那麼肯定是自家人的手段。
“我記得最近赫爾曼德河上遊的雨季快來臨了。”毛玠皺著眉頭看著兩人說道,隱約之間已經有了一些推測。
因為是高山河穀,而且兩側分彆都有巨型山脈,導致赫爾曼德河的水文情況非常奇怪,中下遊基本不下雨,上遊有雨也隻是每年十二月到次年五月,其他時候總體的雨水隻有一點點。
不過由於雨水過於集中的緣故,也就導致赫爾曼德河發洪水也是偶爾會出現的一種情況。
“文若大概是想將所有的雨水集中在近期吧。”陳宮神色複雜的看著曹操說道,他已經明白了荀彧修上遊要塞的時候,一定要防洪是為了什麼,“之前奧斯文動用上遊冰山融雪的積水,洪水在要塞前方積累的三天才勉強通過……”
這種情況就變成了智障的數學題,也就是上遊雨季增大徑流的情況下,下流因為要塞最大的水流通過規模。
“我記得叔父一開始就將所有的雲拖走了。”荀攸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曹操說道,曹操聞言也沉默了一會兒,這意思是說前方修的那座十米高的要塞其實是堤壩是吧。
“荀文若是真的狠啊。”陳宮嘴角抽搐了兩下開口說道。
漢軍的要塞位置處於赫爾曼德河中遊和上遊的分界點,蓄水於要塞前這情況,在之前其實已經證明了執行性,而現在有荀彧作為推手,雨季按時降臨,那這狠毒的水計應該已經具備了執行性。
本來純粹的雨季,在這種環境下是很難形成洪水的,因為大雨並非是全流域,隻是上遊,而且越接近上遊雨越大,而坎大哈距離這邊其實有接近四百公裡的距離,就算上遊徑流大增,經由四百公裡的緩衝,隻要水利建設正常,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然而現在一條堤壩橫在了這裡,那麼原本需要四百多公裡的河流進行緩衝吸收的洪水直接被攔住,那就真不是鬨著玩的。
“叔父大概隻是為了防患於未然,而且我們也在要塞的下遊,這座要塞對於我們而言也最多隻是用來保底。”荀攸搖了搖頭說道。
因為戰場在要塞的下遊,一旦用了這一招,漢軍其實也跑不了,不過還是那句話,有同歸於儘的殺招,隻要對方沒瘋,就有談判的資本,更何況這個殺招無論如何都是影響不到下遊的。
赫爾曼德在坎大哈附近的那三個堤壩,注定了上遊就算是積蓄洪水,經由四百多公裡的緩衝,坎大哈那邊也能從容接住。
“文若……”曹操歎了口氣,安心了很多,這樣至少有了放手一搏的資格,就算打輸了大不了一拍兩散,等要塞前方的積水接近要塞城頭的時候,就算是阿爾達希爾衝過來也得掂量掂量。
“那隻是保底的絕殺,我們還需要儘快想辦法麵對可能出現的敵人。”曹操的心態沉穩了很多,荀彧雖說人沒在,但是他的支持讓曹操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支柱。
荀攸三人點了點頭,他們的心態也更為沉穩了一些,畢竟有保底總好過沒有保底。
幾人商議了一番之後,曹操將夏侯惇,龐德,張繡三人找來進行通知,夏侯惇聽聞阿爾達希爾要來,麵色一沉,但嘴上卻絲毫不客氣。
“我來打頭陣吧。”張繡突然開口說道,“夏侯將軍的軍團天賦和精銳天賦很強,可要是出現泄氣,會出現大問題的。”
五代屯騎的雙意誌天賦,強的話會強的離譜,弱的話,搞不好單天賦都能將之割草,起伏非常大。
如果是打普通軍團張繡其實不擔心這個,但是聖殞騎,張繡真的怕對方來一個強按牛頭喝水,那就完蛋了。
一旦對方上手將夏侯惇麾下的五代屯騎按死,那氣勢大盛直接沒得打了,畢竟他們是衝上去挫敗阿爾達希爾的銳氣去了,要是被對方割草了,那後麵真就是全崩了。
“我在最前,龐將軍最後,夏侯將軍在中間吧。”張繡神色沉靜的看著曹操說道。
在曹操說讓夏侯惇打頭陣的時候,張繡多年沒有反應的直覺開始瘋狂的提示,他嬸嬸給他加持的一百多次幸運的殘餘在他心靈的深處同樣開始瘋狂示警,於是張繡站了出來。
夏侯惇很強是真的,這年頭能保持著全軍禁衛軍的全都是變態。
可夏侯惇是以五代屯騎成就的禁衛軍,而五代屯騎的核心就是雙意誌天賦,心誌堅定,信念如鋼鐵,那實力可以強到和任何軍團一決高下,可反過來,心誌被乾碎,那五代屯騎就完蛋了。
其他軍團心誌就算是產生動蕩,實力也不會徹底崩塌,起碼有個保底,可五代屯騎的保底怕不是被割草!
所以張繡堅定的拒絕了夏侯惇在最前方,鬼知道阿爾達希爾從高加索一路殺過來,抱著什麼樣的信念,和奇跡軍團拚這個,張繡對於夏侯惇一點都不看好,這已經不是天賦的問題,而純粹是人的問題了。
能從那麼遠,那麼迅捷的殺過來,對方就算要考慮損失,在一開始也絕對是以最震撼人心,最為瘋狂的方式去擊潰對手,這個時候不能上夏侯惇和五代屯騎,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元讓是我的兄弟,這一戰很危險,我不能身先士卒,但元讓可以以身代之。”曹操看著夏侯惇開口說道。
“必不辜負大兄!”夏侯惇雙眼狂熱的對著曹操一禮。
“對攻的話,我更適合一些。”張繡搖了搖頭說道,“夏侯將軍的五代屯騎以超越極限的爆發來壓製突破戰線的敵人更為合適。”
張繡又不是傻子,肯定不能說夏侯惇的麾下麵對奇跡軍團爆發式碾壓,很容易心態崩潰,而五代屯騎的心態崩了,那一切都崩了,那不是打夏侯惇的臉嗎?所以隻能曲線救國。
“我覺得伯淵說的很有道理。”陳宮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
陳宮之前隻考慮到夏侯惇在最前方作為曹操的表率,麾下士卒定會同心戮力,畢竟夏侯惇是曹操的兄弟,外加夏侯惇的本部是滿編禁衛軍,戰鬥力夠強,作為衝擊的第一戰線能承擔的起。
可現在想想的話,雙方都是高攻速,高攻擊的軍團,而且是對衝的話,阿爾達希爾對於夏侯惇幾乎是全方位碾壓,一旦打出碾壓性質的攻擊,夏侯惇心態能頂住,其他士卒怕不是一敗塗地。
曹操看了看陳宮,他能理解陳宮的想法,但是他對於夏侯惇也有著足夠的自信,可這種時候要是一個安排出錯,那真就要命了,曹操不由得看向荀攸,荀攸默默點頭,他認同陳宮的想法。
賭是絕對不能賭的,這個時候必須要求穩,要是彆無選擇了,那賭一把夏侯惇殺瘋了也可以,可現在有後路,還是讓張繡作為先鋒對攻一波,壓製阿爾達希爾的銳氣,然後由夏侯惇再壓一波,靠龐德爆素質強行按一波聖殞騎的牛頭。
“這樣啊。”曹操眼見荀攸也認同陳宮的想法,隻能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兄弟倆有什麼話都好說,先鋒給張繡就是了。
“小心一些。”曹操頗為慎重的看著張繡,和阿爾達希爾打對攻是非常危險的,就算張繡能勉強進入破界,也有可能直接被弄死在戰線之中,畢竟這些年,死於戰線的破界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會的。”張繡點了點頭,再怎麼危險,也好過夏侯惇的麾下被聖殞騎打崩了心態,然後對方割了一個禁衛軍的草,勢如洪潮一般碾壓過來,張繡好歹這麼多年了也多少有些本錢。
安排好後陣之後,曹操開始連夜安排前陣,都到了這個程度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今晚連夜安排好,明天直接開片,趁著阿爾達希爾還沒來,往死了搞就是了。
故而等天還沒亮的時候,曹操這邊就埋鍋做飯,飽食一頓,肉敞開了供應,壯行酒也一人乾了一碗,然後肉乾炒麵粉用布袋裝好,清水用竹筒密封好,全軍武裝完畢。
很明顯,曹操這是不準備休息,打算連番上陣,將對手往死了搞。
跑了,跑了,活動結束作者也涼了,長歎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