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北貴這邊但凡是擁有心象,明白心象本質的強者都知道巴拉克現在絕對是超越了所有的前輩,達到了另一種境界。
畢竟再怎麼唯心,都需要有一個支點作為支撐,而巴拉克現在有著最為完美的支撐,心象畢竟是心靈和信念的寫照,所以在擁有了公主之後,巴拉克的心象肯定晉升到了超越之前所有人的程度。
可就算做到了這一步,對於巴拉克而言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他所擁有的力量並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郡主,而且為了守在郡主身邊,巴拉克最好的選擇就是儘可能少的使用這份力量。
越強大,越是有價值,也就越有威脅,同樣也就越有可能和郡主聚少離多,就如莊子《莊子·人間世》之中所說,無用之用,方為大用,對於巴拉克而言就是如此。
到了現在,他並不需要這些多餘的用處,他隻想捧著曹婉過完這一輩子,這就足以讓他在九泉之下麵對曆代公卿沉著應對了。
至於其他的,對於現在的巴拉克而言皆是無用,就算成為了完美巔峰的阿文德又能如何,就算心象已經扭曲到近乎吳子自帶的軍神特效的強度又能如何,這一切對於本沒有這項追求的巴拉克而言,完全無用,他就想守著老婆兒子熱炕頭過活就行了。
這也是奧斯文同樣知道巴拉克怕不是已經超神了,也沒有將巴拉克算到戰鬥力之中的原因,對方強不強,不出現就沒意義啊!
陳忠對於這等秘聞倒是很有興趣,但信了多少那就很難說了,外加陳忠也不會將之告訴給曹操,畢竟有時候還是要尊重一下彆人的想法的,在陳忠看來,巴拉克的想法,值得尊重。
“算了,我覺得你還是少給我灌點雞湯,趕緊想辦法乾掉喀布爾的糧倉,乾掉了之後,你就會成為有縣主的北貴頂層人物。”陳忠可能也是發現,莫名其妙的偏離話題了,趕緊強行掰回來。
“在想呢,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人手不夠,就算有其他方式也不可能在對方殺過來之前,完成對於糧倉的破壞。”庫爾瑪很是憂鬱的開口說道,“假設給地窖灌水,就我們這點人,集中起來使用,能破壞一部分地下糧倉,可這解決不了問題啊。”
倒不是說沒有破壞地下糧倉的辦法,而是所有的辦法都受限於地下糧倉的現實情況,不能有效的發揮出應有的效果,乾不掉大多數的糧倉,奧斯文有的是餘力一手鎮壓陳忠,一手和曹操死磕。
“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派更多的人來了,說點現實的吧。”陳忠收斂了笑容,就這麼看著庫爾瑪,“這個機會錯過了,想要打穿喀布爾,說實話,你覺得需要多久。”
“我覺得根本打不穿。”庫爾瑪翻了翻白眼說道,“不是我小看漢室,而是這邊的地形,隻要有防守,而且糧草充足,攻打的力量除非有守備力量的五倍以,才有希望,可奧斯文手下真的不弱。”
陳忠默默地點頭,貴霜有很多的問題,但貴霜的底子真的是厚實,再或者說,貴霜的地理優勢實在是太好了。
哪怕就算是失去了恒河中下遊,可從本質來講,貴霜整體的真實損失並不大,畢竟恒河中下遊的領土真要說,也是當年精神舍利被盜之後,韋蘇提婆一世為了平息內部矛盾,由布拉赫等人從婆羅痆斯城出征,一路攻伐,奪取下來的。
貴霜真正失去的,其實是恒河中遊的貴霜重鎮,婆羅痆斯城,這個損失很大,但真要說的話,就跟漢室丟了幽州的薊城一樣,打是肯定要打的,可要說到了這個程度就死了,那還差得遠呢。
真正損失慘重的其實是婆羅門,可婆羅門和貴霜是部分重疊的性質,並非完全一體,如果是完全一體,當年攻打諸如三摩呾吒,摩揭陀,瞻波等等地方,北貴好歹會有點反應。
可實際在漢室打到婆羅痆斯之前,貴霜朝堂雖說是罵聲一片,但北貴基本都跟吃瓜群眾一樣,看熱鬨呢,真正吃瓜吃出事的時候是漢室打到了婆羅痆斯,尼蘭詹下場之後,那真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可以說那個時候的貴霜非常強力,隻不過由於南北相互不信任,沒有讓最強的將帥相互統合,結果被關羽等人給各自擊破了,導致北貴損失了一大批中堅將校。
然而這些損失,對於一個帝國而言還是能頂住的,至少截止目前為止,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陳忠在局外看北貴和曹操局勢都覺得沒有什麼盤外招的話,曹操很難擊敗奧斯文。
雙方的底子都很厚實,造血功能都很強,還各自占據了地利,糧草後勤相當充足,在這種前提條件下,曹操想贏,沒點特殊的盤外招,或者比較奇怪的手段,太難了。
“這麼說吧,在我看來,漢室派人走北方攻打,在有防備的情況下,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庫爾瑪一副自己非常睿智的神色。
“問題是不攻打北方,牽製住這樣規模的主力,貴霜將所有的軍團彙聚在婆羅痆斯城到缽邏耶伽之間,你覺得局勢能比這邊更好?”陳忠沒好氣的說道。
全方位,多角度攻打貴霜,分割貴霜的精力,本身就是漢室的計劃之一,隻是曹操被分配了一個地獄難度而已。
因為不這麼乾的話,貴霜隻應對一個方向的兵力,說實話,就算是恒河平原有這樣規模的戰場可以布置,漢室和貴霜打起來,局勢也不會好過現在這種情況。
在漢室集中國力向某一個區域投放的時候,貴霜也同樣集中國力,還打的是本土戰爭,那貴霜打著打著估計就自行領悟總體戰的思路了,真成那樣,漢室局勢絕對不會更好。
這幾乎是漢室一眾文武的共識了,規模這種東西在一定程度之前,當然是越大越好,可突破某個限度之後,就必須要精簡了。
“這倒也是,所以我尋思著想要從這邊過,在有奧斯文防備的情況下,恐怕也真就隻剩下等漢室在南方大勝,曹司空趁亂夾擊了。”庫爾瑪一副我也挺聰明,能看得出局勢的神色。
“你少給我扯犢子,趕緊想辦法,不趁著這個機會解決奧斯文的糧草的話,我們就算是過去了也沒意義,就我們這點人,還不夠奧斯文一個軍團打的。”陳忠黑著臉對庫爾瑪警告道。
“那就隻能想辦法將喀布爾的糧草聚集起來,然後放火燒掉了。”庫爾瑪摸著下巴說道。
“這個我倒也想過,問題是什麼理由呢?”陳忠皺眉詢問道。
“我倒有一個理由,起碼能乾掉一半。”庫爾瑪頗為自信的說道,這可是他帶了一群人苦思冥想的結果,自從了解到奧斯文的糧草主要是地下糧倉之後,庫爾瑪就玩命的發動大腦,畢竟是縣主啊!
“一半解決不了問題。”陳忠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隻有乾掉百分之八十才有意義。”
“有總強過沒有吧。”庫爾瑪抱臂看著陳忠說道,這樣子要有多賤就有多賤,看的陳忠很是煩躁。
“說一下計劃。”陳忠看著庫爾瑪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這人屬於不見兔子不撒鷹。”庫爾瑪笑眯眯的說道,“我看這事挺懸的,所以還是先要好處比較好。”
“你就是這麼乾活的嗎?”陳忠黑著臉說道。
“因為奧斯文太謹慎,我不太看好這次斷糧計劃,但我又不想放棄縣主,所以我苦思冥想,想到了一個計劃,可以調出一半左右的糧草,這種程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庫爾瑪很是和善的看著陳忠,陳忠的神色凝重了很多。
“你不看好這次計劃?”陳忠慎重了很多,他之前都認為這次的局勢已經敲定了,隻要曹操咬住奧斯文,自己解決喀布爾河穀的糧草,貴霜的北部戰爭就結束了,可看庫爾瑪的意思是這裡麵還有波折。
“不,我很看好這次的計劃,但我走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開始在思考一件事,在我們想著讓曹司空牽製住奧斯文的時候,奧斯文會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庫爾瑪看著陳忠神色複雜的開口說道。
“……”陳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點頭,很有可能,但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奧斯文的糧草隻要被乾掉,人就涼了。
“您不覺得太看不起奧斯文了嗎?”庫爾瑪一語道出,陳忠如遭雷擊,而庫爾瑪依舊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奧斯文這個人一直都遊走在死亡線,相比於繁複的思考,當前舉動沒有任何特殊的含義,隻是準備在赫爾曼德河和曹司空決戰呢?”
“不可能!”陳忠大聲的否定道,但越否定,越恐慌,相比於其他複雜的思慮,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更符合奧斯文一直以來的個性,可這裡麵有一個大問題,奧斯文憑什麼斬首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