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這些多餘的話,皇甫嵩一句也說不出口了,他隻能默默地加入羅馬繼續瞎搞。
當然到現在皇甫嵩隱約也估計到,現在變成這麼一個鬼樣到底是誰的鍋,毫無疑問,肯定是張任的。
這已經不是純粹因為直覺而得出的論斷,而是更為現實的,靠著經驗和對於當前環境的分析,所得出的結論。
皇甫嵩對此也頗為無語,他也聽很多人叫張任為天國副君,不過大多時候這種稱呼都是調侃,就算是張任自己也多是戲言自己是天府之國二把手,而不是自言自己是天使長。
結果局勢發展到這一幕,皇甫嵩尋思著感情我帶的隊員除了淳於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高順看著正經,實際上是一個能騎著半人馬,然後自己變成半人馬的悶騷。
三傻更是不用多說,那直接就是人間的毒瘤一般的存在。
原本以為還算靠譜的張任,結果也是這麼一個情況,這丫真的是將真話當戲言在不斷地重複,誰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思及這一點,皇甫嵩看向一旁蠢蛋蛋的淳於瓊,果然還是當年的這些老部下相對比較靠譜啊。
淳於瓊看著皇甫嵩,不知道為什麼從皇甫嵩的眼中看出來三行字,蠢蛋蛋,不會搞事,要你何用,不由得有些鬱悶,大佬你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啊,我這麼理解不了啊。
愷撒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完成了分兵,羅馬的五十萬骨乾分成了三路,一路在前,兩路在側,但如果仔細計算兵力的話,就會發現這樣的組合之中少了大約三萬人的規模。
隻不過因為陣型和規模的原因,在五十萬大軍的掩護下,根本沒有人能看出來羅馬軍團少了三萬骨乾。
同樣韓信的斥候也不可能觀測到這種細節上的變化,再加上第五雲雀和十四組合的全力出手,這些骨乾精銳甚至連痕跡都被徹底掩蓋了,雖說皇甫嵩覺得意義並不是很大,但愷撒的指揮還是值得信任的。
“來了啊。”韓信練兵本身就練的有些煩躁了,等到斥候將愷撒出動的消息送抵過來,韓信二話不說就帶著大半的主力出動。
張任有些慌,他不太想一個人留在這裡,因為一旦被偷家,張任真的不覺得自己能頂住,對麵那四個統帥來一個最弱的尼格爾,張任估摸著將自己揚了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你呆在這裡就是了,這其實就是一個餌料,我也想確定一下對方到底是怎樣一個心性。”韓信笑著說道,他現在的實力還是略弱於愷撒,人多是人多,但軍團實力不夠,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韓信最擅長的其實是就是統帥更多的人馬,使之從民夫朝著精銳發展,而且他那破格的指揮能力,能保證他在兵力規模異常龐大的情況下,維持著異常高的調度能力。
配合上軍陣,隻要熬過最初期的階段,韓信就能快速開始滾雪球。
所以一開始的損失,韓信肯定是需要承擔的,而如何控製這種不可避免的損失,從中交換到更多的實力,那就是韓信一直在做的事情。
愷撒這邊的情報比韓信那邊要流暢的太多,不管是第五雲雀,還是十四組合,本就算是當世最強的偵查兵,而麵對這種玩意兒,韓信在沒有必要主力出動的情況下,也沒有太好的處理辦法。
所以也就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大略的了解對方的實力,也讓對方看到自己想要讓對方看到的東西,畢竟掩蓋自身的戰術戰略,除了讓對方無法發覺以外,還有就是混在一堆雜七雜八的玩意兒,讓對方心生迷惑,而韓信本身就是此中的佼佼者。
故而愷撒雖說拿到了更多的情報,但這些情報更多突出一個天使軍團的兵力在急速攀升,達到了一百二十萬的恐怖規模,外加對方也在訓練強化等等,但並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
這些情報都相當於韓信告知於愷撒的,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將我想讓你知道的東西告訴你,愷撒在這等過於流暢的情報傳遞之中,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
雲雀和十四組合確實是非常厲害的偵查兵團,但是,對方之前表現出來的素質,不至於完全發現不了這兩個玩意兒。
愷撒自言練兵水平一般,他都知道如何針對這些特殊的偵查軍團,而對方之前表現出來的水平,就算是說一句不擅長練兵,也隻是懶得搞而已,但十四組合如此輕易的情報帶回來,愷撒就已經懂了。
對方不在乎雲雀偵查的情報,或者說,對方自信,除非自己派過去一個大佬作為偵查,否則根本看不懂他在乾什麼。
這點愷撒也無奈,普通的偵查人員所能看到的內容,分析到的內容和統帥分析的內容是兩碼事,那些重要,那些不重要,其判定也是有區彆的,如果能和統帥分析的內容一致,誰還當偵察兵啊!
故而這些情報愷撒所能斷定的也就隻有天使軍團的心態和兵力,兵力不用多說,一百二十萬非常可怕,但以天使軍團的素質,如果不算其他的指揮加成這些,一打三四五沒什麼問題。
對方增加兵力到一百二十萬,愷撒隱約也就感受到,對麵可能真的沒什麼占他們便宜的準備,反倒有些以此實力和他們羅馬一戰的意思,了解到這一點之後,愷撒麵色不變,也沒告知於麾下將校,而心下已經有了準備,這一戰比之前更難打。
愷撒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對方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就很可怕了,到了他們這種層級,爭的已經不是簡單的戰場勝利了,而是更為複雜的戰略,甚至是更進一步的精神傳承。
就跟當年北疆之戰,北匈奴單於呼延儲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贏,他隻是想用自己的死,丘林碑等人的死來告知後輩一件事,他們北匈奴不能再和漢室消耗下去,他們需要一塊地方修身養息。
也同樣是為了讓那些下一代成長起來的匈奴人明白,他們所謂的強大和真正的強大有著什麼樣的差彆,一時的勝利並算不上,認清自己,修生養息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可以說呼延儲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清楚,戰爭的意義,生死對於他而言並不重要,隻要結果達成,就是成功。
要不是陳曦驅使袁譚在北方截殺了北匈奴的族人,真讓那幾十萬已經醒悟過來的北匈奴族人離開北疆,走白令海峽到了美洲,那等漢室擺平了貴霜,修生養息一段時間的北匈奴,恐怕都再次恢複鼎盛了。
故而愷撒看著這些簡單的情報就明白對方想要的勝利是什麼樣的勝利,這不是戰場上的消耗和斬殺,而是更為現實的贏的未來。
就跟日德蘭海戰,德軍贏了戰役,輸了國運一樣,勝敗不僅僅是戰場上的一種表現,更是一種對於未來,對於國運的一種闡述。
所以愷撒很清楚天使軍團的統帥想要做什麼,因為如果他愷撒站在那個位置,擁有著同樣的力量,他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是真正在不死不滅之中,依舊能斬斷羅馬氣數的方式。
“明確的告訴我,兵力就隻有這麼多,勝敗和國運就在戰場上嗎?”愷撒笑了笑,將不怎麼用的羅馬製式短劍抽了出來,在上麵擦了擦,三百年了,上一次這麼大壓力的時候是哪一戰來著。
看著鏡麵一般的劍刃上自己的容顏,愷撒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明明已經死了兩百多年了,但是當他從情報之中感受到這種背負著羅馬帝國興衰的沉重之後,早已不再跳動的心臟再一次開始噴湧出熱血。
“這樣的戰爭才值得去打。”愷撒咧著嘴,並不高大的身材,以及頗為一般的容顏,在這一刻展露出來的氣質卻足以讓所有人敬畏。
羅馬主力出動,不管天使軍團想玩什麼,愷撒都不介意,堂堂正正也罷,卑鄙無恥也罷,我愷撒要從這一戰之中攫取勝利,沒有任何多餘的理由,就是為了羅馬,本就該如此。
韓信在安撫好張任之後,率領八十萬的大軍直接離開營地,營盤打造的非常到位,完全沒有破綻,隻能強攻,然而張任蹲在營盤之中,依舊有些心涼,他有一種感覺,他可能是誘餌。
雙方的行軍速度在拋棄了後勤之後都達到了某種離譜的速度,韓信一路行軍一路調整軍陣,不斷地嵌套修正,在行軍變化之中儘可能的發揮出己方的戰鬥力,保證軍團混亂,陣型加持依舊能維持下去。
“來了啊。”愷撒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光是看著遠方出現的雲氣,他就已經猜測到對麵的軍團長換人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不管是換成誰,對方的態度和他的態度都不會變化。
“這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啊。”韓信看著對麵終於明白了白起為啥揚灰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