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馬辛德現在在這裡肯定會回答,賽利安的遺願什麼的也就占了一丟丟,主要其實還是想看看竺赫來無力回天變成死撲街的樣子,外加馬辛德轉來轉去,也想見見漢室公主。
不過作為外敵,他這種級彆當然是沒有可能見到了,畢竟漢室勢大,自然是沒有機會見到漢室的公主殿下,可他要是經營的很好,牽製了大量的漢室兵力,在適合的時候投降了,那大概率能見到。
畢竟這個級彆的重臣,而且還是和漢室抗衡折騰了好久的重謀選擇投降,本人願意來長安,而且不走了的話,搞個兩千石的散官榮養絕對沒有問題,這不天天就能見到北貴人士朝思暮想的公主了嗎?
說實話,馬辛德真就不理解了,漢公主到底是個什麼長相,怎麼北貴將校,至已經海葬的賽利安,下至中下層將校,有一個算一個,都有些中毒的意思。
沒彆的意思,純好奇,賽利安都七十了,還和他開玩笑說漢公主如何如何,一副憶我少年時的表情,搞得馬辛德也有些好奇這漢公主到底是個什麼容貌,怎麼就一個二個念念不忘。
故而馬辛德尋思著,自己一邊給隔壁韋蘇提婆一世爭取時間,一邊積累手牌,等到合適的時候給竺赫來發個消息說是他們頂不住了,反正這邊撐兩年就過去了,竺赫來再厲害也不可能約束到這邊。
到了那個時候他也就算是仁至義儘了,騙個忠義文書什麼毫無問題,畢竟他馬辛德可是冒死潛入,牽製漢室十餘萬精銳的精力,戰死之前要個忠義文書有問題嗎?
回頭投了漢室,去長安當個散官,天天看漢室公主長什麼樣,沒事給賽利安香,描述一二,也是個生活態度。
至於說這麼乾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想我馬辛德今年已經年逾六十,又無子嗣衣缽傳人,有什麼好在乎的。
又不是人人都跟鐘繇一樣,七十四歲還能搞出來一個鐘會玩一玩,這本事啊,是個男的估計都需要思考一下強大之處。
故而毫無牽掛的馬辛德,攢好手牌隨手一丟,混個散官榮養沒一點問題,反正就是個混日子而已,在哪裡不是混?
當然這種思維就算是劉曄也沒有辦法明白了,他隻是能站在馬辛德的立場去思考,但他本人又不是馬辛德,沒有馬辛德那拉起一個小朝廷,在高原種田的本錢。
我馬辛德走到這一步主要就靠自己,精神天賦開啟,前麵這幾萬人之中,給我找一個適合種田的人員,再給我找一個搞冶煉的人員,再給我找一個善於堪輿的人員,再給我找一個……
沒這個基礎馬辛德敢青藏這邊?開什麼玩笑,真當人人都能在這邊種田?抱歉這個世界大多數搞種田是搞不過馬辛德。
哪怕馬辛德的精神天賦無法堪破個體資質的限,但挑選出來的一整個足以運轉,並且高效運轉的班子,足夠馬辛德在青藏這邊玩出花,劉曄有這個本事嗎?劉曄真沒有。
劉曄隻能以自己的本事站在對方的立場去考慮問題,就像劉曄最早沒認識到中原≠天下之前,站在陳曦的立場總覺得有些怪異,這並不是劉曄精神天賦代入的立場不對,純粹是雙方的格局不同。
馬辛德可以拍著胸脯保證,我能從那麼多人之中篩選出來最適合的人才安置在最適合的位置,然後讓這沙雕農奴製度運轉下去,你其他人絕對不能,哪怕不是最優解,也絕對不算差了。
畢竟馬辛德精神天賦看到的限起碼也有八十分啊,而各個行業的八十分就算成為不了領頭人,也足夠成為中堅了,這就是馬辛德精神天賦最離譜的地方,也是貴霜最為忌憚的對方。
有時候馬辛德都覺得自己當年就不應該進入官場,自己當反賊,說不定都推翻貴霜了,至於說當反賊好不好,塞種人可是被大月氏滅國的,他們本質和西徐亞人是一係。
甚至從邏輯講,馬辛德和落地第四鷹旗軍團的菲利波大概率還有比較遠的血緣關係。
因為菲利波是所謂的西徐亞皇家和馬辛德的塞種其實就是一個玩意兒,本質都是所謂的斯基泰人,而且是較為核心的那種,隻不過當年大月氏怒錘這群人的時候,塞種人就分崩離析了,所以兩者的關係大致相當於三百年前是一家……
不過這種事情也都不怎麼重要,馬辛德純粹就是鬨騰一波,讓漢室感覺這群人有招降的價值,然後扭頭將建設好的象雄丟給漢室套現,自己拍拍屁股去長安那邊混日子。
說實話,這個操作幾乎是無解的,除非漢室不管恒河那邊,集中兵力死磕青藏地區,否則馬辛德無論如何都能拖過這兩年。
以為就這倆月入主象雄的時間,馬辛德已經找到了搞畜牧業的農奴,搞青稞種植的農奴,搞堪輿相地的農奴主,搞山脈形體防禦建設的自由人,而張既的計劃,執行倒是執行了,可到現在才找到第一個部落的痕跡,估計等找到,打包帶走還需要半個月。
絕戶計是絕戶計,可這也需要大量的時間,畢竟在兩百萬平方公裡的版圖找百個部落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漢室一直不怎麼關注青藏地區,導致那邊的地圖漢室都不怎麼齊全。
在這種情況下,張既的絕戶計要發揮出來,還得大量的時間慢慢磨才行,而且期間會不會出現什麼波折之類的,也需要思考思考。
這些情況,身處長安的劉曄等人根本想不到,鬼能知道馬辛德來這邊不是為了作戰,而是為了刷刷存在感,吸引一下注意力,真和漢室打?散了散了,等哪天拂沃德鬨騰起來了再說,老夫先期先種田。
“不過問題不大,管他的,先收拾貴霜,收拾完貴霜,再收拾馬辛德也不遲,反正老夫已經布防好了,也不在乎這點糧草花銷,就當給儲備糧謀個出路。”陳曦擺了擺手手,非常的大氣。
“釀酒不也挺好的。”劉曄隨口說道,酒水行業除了暴利以外,更重要的一點在於消耗是真的離譜,劉曄看完統計之後,就一個感覺,按億斤計算酒水,先帝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態。
先帝表示他已經沒有心態了,他已經自閉了。
“明年人力農機就下來了,糧食的產出還會增加的。”陳曦頗為認真的看著劉曄說道,漢室目前處於人少地多的狀態,而且版圖還在不斷地擴大,再加東南超級良種的出現,糧食產量還會繼續爆發。
故而陳曦必須要給這些糧食找一個出路,否則,就算是有官方平準物價,遲早也會出現穀賤傷農的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蔡瑁回東南之後,發現他們那邊的稻穀已經熟了兩茬,第三茬就在田裡麵,於是開始往東南沿海賣大米。
西米什麼的先丟在一旁,稻米量大,先出這個,便宜不便宜無所謂,我一畝地長三茬,賣不過你一畝地長一茬?
開什麼玩笑,你一石官價一百五十文,我一百二十文一石,還給你送到東南港口,一船一船的往過送,前些年因為要和隔壁貴霜乾架,沒趕這個福利,今年趕了,蔡瑁發現當糧商也是個好職業啊!
西米的產出也不少,可大米的價格爽利,更重要的是大米的產量高啊,中原的產糧地能和印度尼西亞一年三熟的玩意兒比產量?當然比不了,至於說口感?
這年頭還真沒到談口感的時候,隻有世家大戶才會扯一扯這種東西,順帶一提,蔡瑁已經做好準備,如果道的食用糧覺得自己這個大米垃圾,那他就拿去賣給酒商釀酒,如果這都過不了,我賣給幽州烏丸那邊的牧場當飼料總可以吧。
蔡瑁本著他將糧食沿海路直接送到遼西一帶,一石賣一百二十文也不虧啊,準確的說,區彆隻在於血賺和大賺而已,所以蔡瑁已經轉職為糧商了,收葉調和狼牙修一帶的糧,然後低價出售。
說實話,這個是真的不好製裁的,陳曦連對方擾亂市場這個理由都沒有辦法使用,因為蔡瑁是自家連片的田長得稻米,一年三熟,他自己發賣這個價格。
故而陳曦已經開始思考是不是該定義一下什麼叫做商品糧,什麼叫做飼料糧,然後再給分個級什麼的,否則,遲早會讓盤踞在東南亞那群種田的家族將漢室的糧食產業給擊垮。
你一年一熟,還休耕,憑什麼和人一年三熟不修耕的拚糧價,那不是搞笑呢!氣候環境這種東西有時候真就這麼不要臉,周瑜那邊有產火山肥料的地方,土地肥沃根本不需要休耕,中原拚這個,遲早被拚垮,還是將對麵打成飼料糧,讓他們進口算了。
什麼叫做糧食安全問題,陳曦摸著良心說,這就是了,明年就出台法案,三熟全部變飼料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