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格爾這一刻是懵的，他真懵了，身為人類的他完全想不明白斯蒂法諾這麼乾的意義是什麼，第五雲雀是他們的友軍啊。

“你們確定是第二十二鷹旗動的手？”尼格爾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詢問道，因為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斯蒂法諾攻擊第五雲雀的原因。

“我親眼看著的啊，公爵殿下！”尤裡安悲憤的怒吼道。

沒錯尤裡安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軍團長，營地長，還有他的第一百人隊被斯蒂法諾汲取吸收，眼睜睜的看著整個浮光幻身軍團被二十二鷹旗軍團汲取一空，其中也包括尤裡安自己。

隻不過人與人是不一樣的，尤裡安雖說同樣受到了對於正常人而言足以致命的精神傷害，但憤怒讓他從瀕死爬了起來，然後憤怒驅使著他跑過來找尼格爾進行控訴。

尼格爾無話可說，因為看到這一幕，並且活下來的雲雀士卒並不少，隻不過尤裡安在最前麵，看的最清楚，他眼睜睜的看著斯蒂法諾一劍捅穿自家軍團長的浮光幻身，這種憤怒現在正隨著時間的發展扭曲成為殺意，想要宣泄出來。

“等斯蒂法諾回來，確定是否遭受到漢室控製之後，再行處理，不管如何，我必然會給第五雲雀一個交代。”尼格爾當機立斷的做出決定，這種事情不能拖延，拖延了絕對出事。

“多謝公爵。”尤裡安搖搖晃晃的一禮，有了尼格爾這個保證，尤裡安陡然放鬆了一截，然後就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種顱內針紮般的疼痛，但就算是如此尤裡安依舊沒有倒下，咬牙堅持著走到了一旁。

“雲雀的準確損失如何？”尼格爾看向隨同而來的小帕比尼安詢問道，這個時候必須要一個中人來確定結果，否則很容易受到影響。

“軍團長，營地長，第一百人隊，受到了重創，原本第一波就損失了上百士卒，不過當時帕爾米羅隻是精神受到衝擊，影響不大，現在的話，天賦本身受到了重創。”小帕比尼安不偏不倚的描述道。

可這話其實就是在明確告訴尼格爾，這破事不是漢軍乾的，第一波的人是意誌受創陷入昏迷，或者致死，而第二波屬於全軍精銳天賦受到了重創，而投射過去的骨乾軍團，全方位的受到了打擊。

尼格爾的臉黑了很多，這還保個錘子，第五雲雀的精銳天賦受到了重創，而軍隊骨乾，軍團主要將校全部撲街，這第五雲雀怕不是廢了，誰能承擔這樣的責任？

更何況能直接攻擊精銳天賦的天賦就那幾種，而且這些可以攻擊精銳天賦的天賦，能直接從根子上傷到，更是少之又少，更重要的是這些天賦在破壞另一種精銳天賦的時候，本身就不算太過容易。

如果能輕易的粉碎另一種精銳天賦，那當前的主流天賦早就變成了吞噬和汲取了，可惜這種天賦，在對方有防備的情況下，效果並不是很強，一瞬間將第五雲雀天賦打殘，漢軍絕對做不到。

畢竟第五雲雀的天賦掌握水平很高，漢軍的汲取吞噬就算是開發到了極限，正麵命中了第五雲雀，隻要第五雲雀還能抵抗，就不可能慘到這種程度，而現在這種情況！

尼格爾想通了這一點，氣的一腳踢在小桌上，斯蒂法諾，說你是豬，都侮辱了豬！

“為今之計，還是先將斯蒂法諾救回來，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操控性質的天賦也不是沒有。”小帕比尼安暗示道。

尼格爾點了點頭，但他很清楚，這世間絕對不存在能輕易操控敵軍一個禁衛軍級彆的精銳進行攻擊的軍團。

“帕比尼安，之前帕爾米羅安排誰去救援的斯蒂法諾。”尼格爾壓下心頭的火氣，儘可能不被憤怒影響自己的心態，轉而詢問戰局，“是第二帕提亞，還是十三薔薇？”

“是第二帕提亞。”小帕比尼安開口說道。

“阿努利努斯的能力足夠，不用擔心。”尼格爾平複好心態點了點頭，認同了帕爾米羅的安排，然後轉頭看向一臉痛苦的尤裡安，“尤裡安，現在雲雀還有多少戰鬥力？”

“精銳天賦受到了極大衝擊，現在連普通的光影操作都受到了影響，原本可以輕易在幾十裡範圍施展的光影，現在連營地都無法完全覆蓋。”尤裡安忍著顱內的刺痛開口說道。

“在帕爾米羅蘇醒之前，你暫代第五雲雀的軍團長，儘可能恢複自保的能力，大範圍光影可以先行放棄，先保證自身不會因為失去天賦而失去戰鬥力，保護好第五雲雀的士卒。”尼格爾迅速做出判斷，然後看向小帕比尼安，“調集軍醫進行會診，之後你和第五雲雀一起。”

小帕比尼安點了點頭，他知道尼格爾的意思，不管第五雲雀現在啥情況，都必須要保住第五雲雀，恢複問題可以等以後來解決，但絕對不能讓第五雲雀因為這個意外而完蛋。

“是！”尤裡安強忍著頭疼說道，“但是目前第五雲雀的戰鬥力下降到不足之前一半，而且我們很難繼續提供穩定的光影輔助。”

第五雲雀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作為大軍團指揮的輔助操作係統，加強調度和指揮的效率。

尼格爾作為大軍團指揮是絕對合格的，但是麵對皇甫嵩這種級彆，就跟正常禁衛軍麵對五大流氓一樣。

雖說從邏輯上講，大家都是禁衛軍級彆，但正常禁衛軍哪個能和流氓軍團交手？怕不是狗頭都被錘爆了。

可尼格爾在後期能和皇甫嵩打的有聲有色，說白了其實就是靠帕爾米羅帶來的指揮係加成，讓他能更輕鬆的進行指揮。

畢竟戰爭指揮這種事情，決斷速度和傳遞速度是非常致命的，如果單看解析，皇甫嵩在每一步的指揮甚至達不到普通教科書的水平，理論上講，這些步驟拆解開來應對，普通人都能找到正確的破解方式。

然而換成真實的戰爭，瞬息萬變的戰局，你思考戰局，判斷戰局，以及傳遞你判斷，進行指揮的時間，大概率戰局已經往後發展了幾十步，可以說皇甫嵩接近教科書的打法，那相當於線上PK遊戲頂著幾千延遲，靠著預判和你正常網速打的有來有回的水平……

尼格爾靠著雲雀的輔助，乾掉了一半指揮係信息傳遞的時間，正因為這個尼格爾能在戰場上和皇甫嵩靠拚指揮打一個四六開。

現在雲雀基本撲街，尼格爾就不得不思考一下，召集令已經下發，漢軍和羅馬軍團彙聚之後必然發生的衝突，進而引起更大規模戰爭的可能，之前尼格爾不慌，因為他不會輸。

現在雲雀撲街，尼格爾在指揮係上的最大加成沒了，光靠他自己絕對打不過皇甫嵩，尤其是現在漢軍集結起來，總體戰力雖說還弱於羅馬，但已經有了好幾個支撐點。

以尼格爾對於皇甫嵩的了解，隻要有三到四個支撐點，皇甫嵩就能秀出一堆的東西，那個老家夥，真的很強。

“你如果從旁輔助的話，能有幾分把握？”尼格爾看著小帕比尼安說道，“你有時候靈光一閃，打出來的戰術異常的驚豔。”

“打不過對方。”小帕比尼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的天資完全開發的話並不怕皇甫嵩，但這不是沒開發出來嗎？

“這就頭疼了。”尼格爾有些無奈的說道，“行吧，那你護好第五雲雀就是了，我來對付皇甫嵩吧，畢竟這一戰不能輸啊。”

小帕比尼安看了看尼格爾，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詢問尼格爾如何對付皇甫嵩，畢竟這個人是真的值得信任的。

“好了，你們出去執行命令吧，我思考一下。”尼格爾將其他人全部驅逐出去，一屁股坐在仿製漢室的小幾案上，過了一會兒抬起自己的右手，一枚淡青色的光球出現在了尼格爾的手上，內中瑩瑩的輝光之中顯露出來一個渺小的長著細碎光羽的人類形象。

“果然我還是用吧，阿爾努比斯那個蠢貨都有，我說我沒有的話，恐怕也沒有人相信吧。”尼格爾翹起二郎腿，有些唏噓的自語道，“身為羅馬公爵，偶爾也確實是得為了這個國家認真一戰。”

“皇甫義真，身為將校和邊郡公爵的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那麼就由身為年輕君主的尼格爾來與你一戰。”尼格爾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上那枚青色光球捏碎吸收了回去。

原本隻是練氣成罡的尼格爾迅速攀升到內氣離體，而且自身的麵貌和精神也急速的開始了年輕化。

與此同時，從其他渠道已經接收到紀靈等人消息的許攸也快速開始了變天，對於許攸而言，籠罩一州之地的大雪，累死他也做不到，但一郡之地的降雪，依托現在的氣候他還是能做到的。

皇甫嵩看著帳外洋洋灑灑的雪花，也虧是東歐，這個時候還能補一場春雪，否則皇甫嵩的力量終歸是缺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