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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其他家族最近隱約間觸摸到屏障,躲在貴霜內部搞算計的陳氏最近可算是逮住了機會。
靠著李傕之前的驚人表現,以及恒河下遊決勝局時關羽大破貴霜的戰績,陳忠得以依托瑣羅亞斯德教派成功侵染了原本屬於拂沃德的巴克特拉城。
簡單來講,如果陳忠不是反賊,隻是想要爭權奪利的話,巴克特拉城這座中亞堅城已經算是屬於瑣羅亞斯德教派的了。
對此上一代的統帥拂沃德並沒有什麼不滿,相反,他還對於樂於肩負責任,保證巴克特拉城不出現動亂的瑣羅亞斯德教派深有好感,畢竟目前這種局勢下,瑣羅亞斯德教派不站出來,沒有人去組織協調去對抗漢室,那麼用不了多久李傕的兵鋒就可能將這邊壓垮。
加之陳忠一直表現的不那麼急躁,甚至特意寫信告訴拂沃德,他已經派人去白沙瓦疏通關係,此去並不需要太過擔心,瑣羅亞斯德教派隻是為您暫守一段時間,等您回來,重新接手就是了。
當然除了這些話以外,陳忠也明確地告訴了拂沃德,他換了一個副統帥,因為他不是一個人,是一個教派,他自己可以不求利益,但是教派不是一個人,教派需要利益才能存在下去。
如此坦坦蕩蕩的做法,就連拂沃德也不得不心生好感,彆的不說對於教宗阿刹乘的人品更是信服,表示副手之位本就是應有之意,換誰接手,都會安插人手,冕下能如此坦蕩,拂沃德無有怨言。
說實話,拂沃德說的沒錯,誰接手巴克特拉城都會安插自己的人手,這本身就是一個勢力應該做的事情,不拿下那些骨乾的位置,新上位的團體,如何才能行使自己的權利。
哪怕是暫代,以巴克特拉城的重要性,新的政治團體也會希望將權力延續下去,能如瑣羅亞斯德教派這麼能乾,還這麼清正廉潔,坦坦蕩蕩的政治團體,可謂是少之又少了。
故而陳忠順利的在沒有引起拂沃德敵對的情況下,拿下了三分之一的勢力,並且讓剩下屬於拂沃德的勢力主動配合這一過程,至於剩下有其他想法的勢力,到了這種程度隻能隨大流了。
可以說到了這種程度,拂沃德基本算是完蛋了,以後陳忠跳反,以目前拂沃德順手自己給自己加上的黑料,不跟著瑣羅亞斯德一路的話,恐怕也沒有彆的選擇了。
陳家從某種角度講最喜歡做這種我假裝給了你選擇,然後環視一圈之後,你才發現其他的選擇都是假選擇。
“尊主。”內氣離體的教徒單膝跪地對著阿刹乘施禮,目前瑣羅亞斯德教派的武裝已經登上了前台,原本他們就是有武裝的,畢竟大月氏作為遊牧民族,片區化管理之下,每一片區都會有私人武裝。
隻不過瑣羅亞斯德教派之前隻是教派,不是部族,明麵上是不能擁有武裝的,不過這種事情管的不算太嚴,私底下有也不算犯規。
以前瑣羅亞斯德教派的私人武裝基本相當於暗殺隊,所謂的拜火教聖火組織,阿薩辛什麼的,從本質上講就是瑣羅亞斯德教派這一私人武裝的延續,隻不過後期混入了一些奇怪的玩意兒。
然而怎麼說呢,再怎麼強大的暗殺隊,也比不上擺在台麵上的軍隊,前者做點小規模的事情還行,但真要動手的話,軍隊才是真正的台麵,而化身阿刹乘的陳忠,成功完成了這一艱難的轉化。
自此瑣羅亞斯德教派擁有了正規軍,而且是有資格擺在台麵上的那種,同樣也因為這一操作,陳忠原本在瑣羅亞斯德教派至高無上的地位被拔升到了救世主的地步。
到了這種程度之後,陳忠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始排除異己,然後將陳家的老老少少逐一安排到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各大重要職位之中,然後開始著手改良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宗教思想。
這種東西對於其他家族來說可能很難,但是對於陳家而言,秦漢最大的宗教場子,往上吹叫黃老之學,往下涉及黃巾,其實他們家是有股份的,雖說股份不多,百分之十還是有的。
因為黃老思想的幾大代言人之中,有一個就是他家祖先田駢,你以為黃老之學的股份是陳家後麵入手的?不不不,老陳家早在老子和文子之後,就開始往黃老裡麵注入新的靈感。
雖說宗教這種玩法不太好,但陳家人表示祖上還是有那麼點經驗的,抄抄改改,到時候將瑣羅亞斯德教派洗白上市,如果無法洗白上市,那就引入新的宗教觀念,之後合並上市。
反正儒教他們陳家也有股份啊,雖說股份也不大,好歹也夠用啊,遲早將瑣羅亞斯德教派洗成他們陳家自古以來。
向司馬氏玩的那麼硬氣的招數,陳氏是玩不來的,畢竟是要死人的,雖說老陳家也不怕死幾個人,可沒必要啊,明明他們家有著大量借殼上市,源流參股的手段,何必要搞的那麼暴虐。
不過借殼上市這種招數需要慢慢來,陳忠雖說已經有了非常詳細的規劃,而且也已經成功將上層的十四個主教之中的十一個換成了自己人,並且將中層三分之一換成了陳家的小兄弟們,但這個程度還不夠,至少對於陳忠而言是不夠的。
繼承了先祖竊國技能的陳氏,在這一方麵是非常謹慎的,膽大心細是前提條件,三分天下有其二是基礎,實在不行還要準備好火並預案,保證就算是出現了意外,也要能擺平對方。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穩定和諧的從瑣羅亞斯德教派接手所有的基本盤,同樣也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未來換殼之後,不會造成任何的動蕩,畢竟改教義,修正宗教思想,搞不好連神都得換成祝融氏,不將宗教解釋權全部回收的話,有點懸。
好在這種事情陳氏祖上也沒少做,田氏代齊都能洗白,還有什麼好怕的,洗,隻要肥皂到位,沒有洗不白的。
收攏了教權之後,陳氏就開始打這些教內打手的主意,這些內氣離體對於陳氏都屬於非常珍貴的寶物,以前死的都是瑣羅亞斯德的人,故而完全不用珍惜,現在教權已經開始回收,最多一兩年就能讓這群愚昧的教徒在不知不覺間換皮成功。
這麼一來,原本隨便拿去作為炮灰的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內氣離體,現在也變成了屬於陳氏的財產。
用彆人家的財產乾自己的活,那自然是能乾多好乾多好,至於花銷,那自然是不用計算了,而現在變成了自家的財產,就算是長得有些歪,也需要好好地進行改造,不能瞎胡搞。
就像麵前單膝跪在阿刹乘麵前的這個內氣離體,放之前陳忠對於瑣羅亞斯德教派尚未進行全麵侵染,隻是將教派當做工具使用的時候,這種傻子早就被陳忠拉去當死間了。
可現在的話,既然變成自家的財產,那就不能這麼胡亂浪費了。
“巴拉克的婚禮,你知道吧。”陳忠虛敲著桌麵,帶著幾分冷淡的語氣說道。
單膝跪地的庫爾瑪謹慎的回答道,“巴克特拉城中的各部族族長也都收到了請帖,我們打算一同前往。”
陳忠對於庫爾瑪的回答頗為無語,說實話,至今為止陳忠都不能理解這件事,巴拉克這算是叛國吧,而且還是帶著北貴原旨黨,十好幾萬的正規軍一起叛國的,結果你們不僅沒有因此和巴拉克絕交,居然在巴拉克結婚的時候,打算都去參加。
沒錯,北貴這邊大多數的部落主在收到巴拉克的請帖之後,都表示會去參與,一開始有些已經背離原旨黨的家夥不太想去,在發現大多數人都去之後,也就隨大流一起去了。
在陳忠看來,這事要是放在漢室,這群人都可以當做反賊論處了,以至於原本不打算去的陳忠現在也得去了。
不去是不可能了,不去就顯得太另類了,作為一個反裝忠,最核心的一點就是不要太另類,真正的忠臣們在乾什麼,你也就隨著大流去乾什麼,隻有這般靠著集體的掩護,才能隱藏自身反賊的本質。
不過目前這個套路在貴霜出現了一些小問題,北貴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因為看起來大家都有些反賊的意思的。
“瑣羅亞斯德教派在十日後與我一同出發,禮物備好了嗎?”陳忠神色平淡的說道,他還真有些不知道該給巴拉克備什麼禮物,畢竟北貴這種操作,陳忠遍數自家祖上的黑曆史也是第一次見到。
“已經備好了,十四位主教一同出動嗎?”庫爾瑪非常謹慎的說道,陳忠眼角抽搐了兩下,行吧,你們可講這件事看得真重,要知道就算是漢室大朝會,大勢力也不會出現全家出動這種情況。
“留一半守家。”陳忠冷淡的說道,“巴克特拉城還需要我們駐守,全部出動隻會引起蔥嶺那邊的異動。”
“蔥嶺那邊已經出發前去參加了。”庫爾瑪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