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徹底整合所有的基礎秘術延伸出來的戰略秘術之前，自己最多隻能在賽利安麵前保命，這就是周瑜清晰無比的認知。

賽利安的海戰，已經完全超過了周瑜曾經的認知，是真正超越了某個界限的存在，簡單來講那就是，無法用五大基礎秘術形成天地精氣-雲氣的自循環，進而推導出真正的集團防禦式，任何海軍在賽利安麵前都是被曆史車輪碾壓的渣渣。

隨意試探的分滄海，以及第二擊的浴日，都是真正意義上能在瞬間擊毀一整個艦隊的招數，可以說那一個自循環，已經足以成為普通海軍和帝國海軍的分割線。

沒有那個玩意兒，常規的海軍除非規模真的龐大到近乎無解的程度，否則在賽利安麵前就跟孫子一樣。

第一次，周瑜真正的認識到了什麼叫做強大，不同於呂布那種單人的強大，賽利安所表現出來的海戰體係，是真正的團體強大。

至少呂布那種對手，周瑜有著太多的辦法去對付，根本不需要去學習呂布的強大方式，靠著軍團作戰，靠著智謀測算，不說輕易，但也絕對說不上太難。

然而換成賽利安這位站在艦首明顯露出疲累的老頭，周瑜卻清楚的知道，要戰勝這樣的對手，或者更直接一點，僅僅是有資格站在對方的麵前，都必須要學習，去了解，不學會對方的體係，根本沒資格與對方為對手，而要擊潰這樣的對手，除非是超越對方的體係。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沒有彆的其他的辦法，必須要先學了對方，然後才有可能超越對方。

若非隱約間周瑜察覺到這一體係存在的架構隱患，周瑜都認為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海上韓信。

以十哲為分割線，其之上的級彆基本可以認為是重新定義了戰爭的打法，或是推翻了曆史，或是重訂了規律，而展現在周瑜麵前的便是一個在荒蕪的海戰體係之上，定義出海戰第一條規律的人。

凡不認同我賽利安定義的規律者，無法麵對於我，凡認同我賽利安定義的規律者，我在頂點俯視著你。

如果這一體係沒有致命的弊端，都不要求達到完美，隻要能達到羅馬共和時期馬略革新體係時對於國家的提升，那麼賽利安就足以登上十哲的位置。

如果這一體係不僅沒有弊端，甚至立意奇高，能沿著未來的脈絡自行調整發展，如凱撒那般持續性的影響著羅馬，如韓信的體係那般持續性的革新體係，那麼賽利安就足以依憑此登臨四聖。

然而賽利安的努力不差，興趣不差，差了最後最後的一點資質，若是徹底完成了空間壁壘構造體係，並且將之簡化到五大基礎秘術的程度，那麼塞西就真正可以登臨十哲的位置。

可惜賽利安的路已經儘了，就跟皇甫嵩處於體係頂點，但卻沒有辦法跳出韓信的束縛一樣，賽利安比之皇甫嵩的優勢可能也就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束縛，自己搭建了一個屬於自己的體係。

若是皇甫嵩也沒有過去的束縛，恐怕也能搭建出來一個體係，最多是糙點，最多是有致命弊端，最多是無法隨著時代在自己故去之後，自然的調整發展。

可就算是有這麼多的弊端，如果存在那樣的皇甫嵩，並且走到自己天賦的頂點，在現在的皇甫嵩看不出致命缺憾之前，前者能將按著打，畢竟野路子和學院派最大的區彆就在於，在相同的硬實力下，前者所能發揮出來的遠遠超過後者。

周瑜現在遭遇的賽利安就是這樣一個情況，一個真正讓周瑜感受到當初麵對韓信時的感覺的統帥，哪怕沒有那麼強，但那一絲相似的感覺讓周瑜慎重了太多太多。

和韓信的戰鬥，周瑜沒贏過，但周瑜知道贏得辦法——跳出韓信的框架體係，才有和韓信一搏的資格，否則做再多的努力，開拓出再多的道路，也不過是給對方增加底蘊。

同理，要打敗賽利安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走賽利安的體係，自己創造一個比賽利安更有優勢的體係，然後將之擊潰，可惜周瑜在麵對賽利安的時候，才發現前一種根本就是扯淡，沒有賽利安的體係，他現在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對方的麵前。

而如了賽利安的體係，又成了當初麵對韓信的那種情況，好在對麵的賽利安沒有韓信那麼變態，周瑜至少還有還手的餘地，換成韓信認真起來，周瑜就可以準備搏命了。

【不知道是因為對方老了，還是怎麼了。】周瑜掃了一眼艦炮的蝕刻，超高密度的天地精氣，讓蝕刻紋路進入了自動蓄能模式，威力得以極大的提高，然而依舊沒有打穿賽利安的壁壘。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給周瑜提了一個醒，以前蝕刻貌似是作為輔助性質提高威力的，而看現在的情況，蝕刻這條路非常有發展的價值。

太史慈遠遠的從另一條船上飛躍了過來，落到了周瑜的麵前，之前賽利安和周瑜的互毆，真的將船上所有的艦長都鎮住了，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海戰和陸戰完全是兩個概念。

前者是真正說全滅就全滅，後者打不贏還能跑路。

“公瑾，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太史慈眼底出現了一抹陰鬱，以前不管是什麼時候，太史慈都是無比的自信，哪怕是當年被竺迦葉波那群人追殺的時候，太史慈也是因為士卒的原因沒有主動撤退，如果他真要跑的話，竺迦葉波等人那他沒什麼辦法。

因而一直以來太史慈都是以義束縛自己的行為，哪怕是遭遇必死的戰局也是因為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像之前那種完全無力抵抗。

“對麵的是貴霜艦隊，不是之前丘裡確那條雜魚，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貴霜艦隊，領頭的是賽利安，至於之前那些，就是我曾經告知於你們的，貴霜艦隊可能存在的作戰方式。”周瑜一邊平靜的說道，一邊感知著循環體係帶來的整體變化。

哪怕因為所有人的意誌都參與了循環體係，導致無法獲得天地精氣大幅增加帶來的最大好處，但過高密度的天地精氣，依舊讓士卒最基礎的戰鬥力獲得了相當的提升。

雖說不是自主意誌帶來的近乎誇張的提升，而是由於天地精氣的密度增大，而帶來的被動增幅，但在這等密度的天地精氣之下，普通士卒的戰鬥力也被加強了近一倍。

賽利安艦隊因為雲氣儲備量更大，中間產物更多，所以能循環的天地精氣也更多，進而給士卒強化的程度也更高。

可以說不提意誌和心性的話，現在如果進行接舷戰，賽利安這三百多艘戰船上的士卒人均戰鬥力和周瑜那九十多艘船上的士卒人均戰鬥力已經沒有什麼區彆的。

這也是賽利安不擅長練兵的原因，我能訓練出來一天賦的士卒就夠了，剩下的等真開戰的時候，將自循環閉合體係內的天地精氣密度提升個幾十倍，到時候天賦效果自然會被動擴張個一兩倍。

這樣真遇到有人能殺過來和自己打接舷戰，天地精氣密度提高到這個程度的賽利安也不怕有人登船。

反正能打接舷戰，大家肯定都是自循環的閉合體係，不存在陸軍那種掠奪無意誌的天地精氣的狀況，大不了到時候貫通了艦船平麵，直接用十幾萬天賦效果擴張之後的精銳硬剛就是了。

大軍團統帥什麼的，賽利安本身也是啊，而且雲氣貫穿網絡的存在，在將作戰範圍縮小到艦船覆蓋的範圍，年輕時的賽利安能輕易地指揮到每一艘船上的士卒。

現在是老了，心力和精力的製約讓賽利安做不到周瑜那種指揮到每一艘船的水平，但是指揮到艦隊，讓艦隊指揮戰船還是可以的。

實際上周瑜現在也發覺了雲氣貫通通道配合自循環體係輕易指揮每一艘戰船的這種用法了，這是真正意義上讓周瑜做到操控上百支團隊進行精密作戰的方式。

至於精力和心力的消耗，內氣離體加精神天賦，周瑜表示毛毛雨了，他能這麼玩個幾天幾夜。

說起來，若非周瑜被賽利安按著打了幾下，又發現賽利安又幾分韓信的氣象，在周瑜發現自己能精細操作近百條指揮線的時候，周瑜都該頂著防禦壁壘和賽利安去打接舷戰了。

然而，周瑜實在是摸不準對麵那個老頭什麼情況，隻能先跑。

好在頂著一個防禦壁壘，賽利安拿周瑜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雖說局勢變成這樣更多是因為賽利安年紀大了，又不想和周瑜拚命，隻能拿著十分之一的輸出和周瑜打。

當然周瑜要是衝上來打接舷戰，然後表現出來自己有精確指揮百條線的能力，那賽利安肯定先問周瑜要不要當自己的孫子，成為大月氏王族，確定周瑜不答應之後，果斷不管身體承受力，直接開極限水平，拚死將周瑜直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