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按了按太陽穴，周圍一圈人也都如此，圍起來頗有些邪教儀式的感覺，“你確定是說服了？”

魯肅默然無語，這個真的很難說清啊，反正肯定是不聽魯肅的話，而聽姬湘的話，洗腦的話倒不至於，但是靠著其他方式讓這倆人變成自己人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唉，以後我自己看著吧。”魯肅歎了口氣說道，自家老婆什麼情況，是個高層都知道，不看著真不行。

“還是彆談這個了，話說子敬你不是怕冷嗎？”賈詡少有的露出了好奇之色，追問魯肅老婆的情況對大家都不好，還是問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問題，比方說之前他就想問了，魯肅你不是怕冷嗎？

以前魯肅在冬天就差用被子將自己包成一個包子，然後自己當包子餡，甚至這次陳曦都以為魯肅不回來過年了，然而這次魯肅不僅回來，而且看起來也不那麼怕冷了。

“被我妻治好了。”魯肅眼角抽搐了兩下之後說道，魯肅的怕冷其實並不是真冷，而是心理疾病，現在勉強算是治好了，雖說更多是因為身上穿了四層毛衣，熱的出汗，所以才不冷了，不過總體是好的。

“這就很厲害了。”曲奇讚歎道，他以前也見過魯肅大冬天包成一團，隻露個腦袋，然後再批閱公文，知道的人明白魯肅是怕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魯肅在耍怪，“大姨子這一手還是非常厲害的。”

“確實是很厲害。”劉備也見過魯肅以前的情況，於是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姬湘還是很有一手的，居然將魯肅調教的相當不錯了。

“什麼不怕冷。”陳曦翻了翻白眼，“開玩笑呢？子敬不知道是穿了多少層的毛衣，冷才怪了。”

說著陳曦扯了扯魯肅的袍子，摸到了好厚一層毛衣，又看了看魯肅的額頭，“你就不怕中暑了啊！”

“我寧可中暑，也不要受凍！”魯肅倔強的說道。

“得了，沒救了，拖走吧。”陳曦翻了翻白眼，來了一個三連。

“這就有點可怕了，居然穿了這麼多層毛衣。”劉備也連連搖頭，毛衣自從前年開始算是真正流行起來了，算是流通中原的禦寒裝備，加之現在人口多在北方，所以很是流行，而劉備自己也穿，自然知道魯肅這一身有多恐怖，或者說這叫治好了？這是沒救了吧。

“毛衣啊，說起來前年文和管理國營牧場的時候，毛線好像是兩百錢二斤吧，到子川手上好像成了一百二十錢二斤了，以至於流行了很多。”劉備看了看宮門和時間隨口扯了兩句。

大前年統一了漢室，陳曦就將真正將毛紡做了起來，相比於以前聯合北方世家做點羊毛生意什麼的，從大前年那真就成了國營的大廠了，隻是之前一直讓賈詡代管，然而賈詡管的讓陳曦很頭疼，於是去年陳曦將賈詡給下了，自己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

因為這個時候毛線都是用來做毛衣的，賈詡為了省事都是二斤一捆，二斤一捆的裝好，賣的時候好賣，也省的商店缺斤少兩，陳曦尋思著這辦法不錯，也就一直沿用，到現在依舊是二斤的包裝。

不過價格已經掉到了一百二十錢二斤了，要說這個價格對於一個月做工隻有九百錢的百姓來說有些高，但總體而言還是能接受的，畢竟皮草價格更高啊，而在沒有毛衣之前要麼是麻衣，要麼是皮草，前者禦寒極差，後者倒是能禦寒，但是貴的要命。

等到棉布和毛線上來之後，從麻布到棉布，到毛線，再到絲綢皮草，剛剛好什麼檔次都有，也算是填補了空缺，加之這種屬於衣食住行的行業，自然是大賺特賺。

去年剪了兩千萬千克的羊毛，然後生產了略少一些的毛線，全部賣光，實際上要說的話，北疆大牧場的羊差不多有一千萬隻，然而羊毛的產量讓陳曦頭大無比，到現在陳曦基本算是確定了，自家養的羊貌似不是專業產毛的羊。

不過這個問題也就隻能這樣應付了，羊毛的質量不如真正的綿羊這個陳曦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陳曦找不到綿羊，中原百姓以前也沒穿過綿羊羊毛做的毛衣，沒什麼區彆了，等以後找了綿羊再說，現在先這麼糊弄著，貌似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沒辦法，產量上不去，產量上去了，價格還能再低一些。”陳曦撇了撇嘴說道，整個羊毛生產加工，和羊肉生產加工的產業，陳曦壓根就沒打算賺錢，就靠這個來給士卒和軍屬安排工作。

隻要不虧本就行了，賺錢什麼的，陳曦根本沒報任何的想法，畢竟相比於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在戰場上為國殺敵，為國開疆的士卒，後方給與他們的家人予以可見的補貼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相比於讓那些士卒各個忠貞不渝，陳曦尋思著自己還是現實點，在思想教育的同時，配合上可見的利益比較好，陳曦不求各個是聖人，我利益給到位，愛國教育也到位，你還不聽話，那真就不怪我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種大型國營廠子，可以讓廠子配套設施啊，雖說這種未來肯定會出現廠子弟的問題，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這也是瓦解宗族的一種手段啊。

反正陳曦不準備正麵和宗族世家對上，但是挖挖牆角什麼的可就不怪陳曦了，畢竟國朝發展曆來如此啊。

“價格再低一些的話，怕是就要傷害那些養羊的百姓了。”劉備搖了搖頭說道，賈詡給他計算過這個東西，從原材料到中間品，再到成品，中間每一步都需要成本，也都需要讓其賺到錢，賺不到錢，百姓乾這個的意義何在？

“哈，他們是工人啊，養的羊都是國家的羊，我給他們付月薪的，羊成本什麼都不都是我攤了嗎？”陳曦翻了翻白眼說道，“我隻要能養得起那些工人，能兜得住成本不就完了嗎？”

鐵礦石的購入價格加上運價都快有成品鐵的三分之一了，然而就這樣照樣有賺頭，說白了不就是技術平攤了成本嗎，實際上毛紡同樣是這個道理，而毛紡最核心的成本，直接是陳曦搞的國營畜牧業的副產品啊，這麼一來成本最主要的也就是給百姓的薪水。

這個要說多的話，其實並不多，一年萬錢的水平，一億錢差不多能養一萬人，然而實際上帳並不是這麼算的，國營產業在過去有非常大的一部分效益不是錢，而是物資。

逢年過節各種發物資，而且這些物資對外的價格還特彆的高，可實際上掌握了生產單元的話，批量生產就能攤薄這種成本，最好能做成閉合性質的產業鏈，實際價值就更低了，雖說這種方式的弊端很明顯，但確實是能從生管到死，而且是一條龍服務。

就拿黃豆糕來說，外售的正常價格在百錢左右，這裡麵有很大的一個問題在於甜食的問題，實際上在八十年代以前，糖都屬於奢侈品，更何況是一千八百年前。

之後便是製作豆糕的製作，也就是工時費的問題，再算上配套的那些烘製的設施，開模的設備，以及大廚研究的費用，想要在一萬份以內撈回成本，買一百錢怕是都有虧損。

然而一口氣生產一千萬份的話，隻要能賣出去，那真就隻用算物料的成本，而不用算設備的成本了，因為設備和雕刻開模，甚至大廚研究的費用平攤下來一份連一文錢怕是都不到了。

畢竟一個糕點房雇十個頂級糕點師研究糕點製作，做十種口味，每一種都要非常好吃的話，雇一個月怕是得二三十萬錢，而一個糕點房有十種拿得出手的糕點也才勉強夠用，之後開店要賺錢，肯定要賺回來，這些肯定會平攤到每份蛋糕之中。

一百錢賣一萬份，也才一百萬錢，算上雞蛋，蜂蜜，白糖，葡萄乾這些輔料，以及主料的黃豆，搞不好一萬份回不了本。

換成陳曦這種，從上遊吃到下遊，糕點師都是自家準備的，最後當然能將價格壓到十幾文錢，這就是產業化和個體戶的差彆，更糟心的是前者由於在口感方麵可以進行更大的投入，比後者還好吃。

順帶為了過年的時候回本，七百萬份分發的都是那種每一塊味道都不一樣的，逼著沒吃全口味的小孩去吃全口味，就靠剩下的三百萬份回本，心黑嗎？完全不黑，信不信，吃了之後，還會有人問，賣這麼便宜你不會虧本嗎？

比方說絕大多數的大臣到時候都會趁著陳曦開始廉價處置這些東西的時候，多買點，占陳曦的便宜，反正陳曦不缺。

正因為這種思維，陳曦一直覺得發物資比發錢要靠譜，當然最主要的是現在錢不僅沒有因為陳曦年年超發而貶值，還因為國泰民安，百姓不斷產出價值，而升值，錢越來越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