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阿文德也是暫代，問題是暫代和暫代也是有區彆的，臨陣換將有損士氣，但當年秦趙長平之戰，白起臨陣換了打了好久的王齕，秦軍的士氣卻沒有任何的問題，這就屬於個人魅力和統帥的問題了。

阿文德不管慫不慫，就那麼一堆戰績在那裡擺著，如果海戰上來就全殲了漢軍，那麼其他人有什麼資格和阿文德談局勢，阿文德自己就是大勢，而且是那種能壓死其他人的大勢。

到時候阿文德戰場命令肯定沒有人敢胡來，其他時候撐死陽奉陰違，還不敢和阿文德進行對峙，這就純粹是能力的問題了。

竺迦葉波則是差的遠了，靠著順位繼承了統帥的位置，但戰績也就那麼一回事，雖說有一手能拿得出手的秘術，但壓不住人啊。

在這種情況下，馬辛德的建議雖說極為正確，哪怕並不知道船廠在那裡，隻要殺過去耀武揚威，隨便在沿海破壞一下，都能造成漢室的震動，然而沒有人聽。

參謀和統帥的差距就在這裡，一個出謀劃策非常準確的參謀，和一個無敵的統帥，後者能強令大軍出擊，而前者除非是非常有人望，否則根本不會有人聽他的指揮。

很不幸，放在當年的話，馬辛德嘴再臭，這話也會有人聽一聽，但現在，得了吧，馬辛德彆說是人望了，啥都沒有了。

最後一群艦長商議之後，曹操打撈了一下，救援了一波落水士卒便乘船緊急離開了，畢竟相比於漢軍，馬六甲的大本營更重要一些。

等貴霜海軍離開之後，麵色蒼白的周瑜搖搖晃晃的差點暈倒，不僅僅是因為傷勢，更多是因為那令人觸目驚心的戰損。

“救援落水士卒吧，看看，還能不能救到。”周瑜輕聲的說道，然後回想阿文德那道巨浪，嘴角發苦。

之前那道巨浪換任何時間，都不可能給漢軍造成那麼巨大的損失，畢竟真要說的話，阿文德使用的巨浪，哪怕是消耗了遠比之前竺迦葉波還要多得多的雲氣，真實威力也沒之前的竺迦葉波的大。

然而問題在於，這一次漢軍將雲氣轉化成了熾焰的薪柴，自身已經不具備大規模的雲氣壓製，剩下的儲備雲氣，形成的集團防禦式也不足以抵擋阿文德施展的浪潮。

這才是之前竺迦葉波開的比阿文德還強的浪潮，連一艘七代艦都沒有乾掉，甚至六代艦都有十幾艘扛了下來，正麵迎上浪潮的董襲，朱治並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雖說傷的很重，但並不至於直接斃命。

而這一次最大的問題就在，沒有雲氣的壓製了，也沒有集團防禦式的保護了，浪潮秘術幾乎宣泄出來了全部的威力，連破界級的強者都無法抵抗這種恐怖的重擊。

同樣阿文德自己也是被浪潮直接拍死的，實際上在用秘術的時候阿文德就有了這個覺悟，甚至相比於其他人，他傷的還會更重一些，不過對於一個心存死誌的人來說，死亡並沒有什麼畏懼的。

因而阿文德走的很安詳，他算好了一切，廢掉了漢軍，然後站在了艦首，合上了雙眼，戰爭的聲音在那一刻，對於他來說就已經遠去。

實際上阿文德的心態就跟韓信離開張任時的心態一樣，我已經將該做的都做了，你們隨便打打就贏了，我是說死了，但給你們留下了勝利，就這樣，我這一生就此畫上休止符。

大致就是這樣的心態，然而就跟韓信高估了張任一樣，阿文德也高估了貴霜其他的將帥。

原本到手的勝利，就這麼跑掉了。

周瑜看到了最後那一幕，所以他在知道阿文德死掉的時候，非常震撼，他不知道阿文德是什麼樣的心態，但是作為一個主將，用自己的命來覆滅自己的對手，確實鎮住了周瑜。

好在阿文德的隊友都是智障。

周瑜看著默默地回想著之前阿文德使用浪潮的那一幕，然後調動僅剩的雲氣，以及自身的內氣，在自己的船前使用了出來，不大，就幾米高，撲出去了十幾米之後就逐漸回落了。

而周瑜也徹底掌握了這個秘術，雖說並非使用精神量驅使的秘術，但隻要還是常規的海戰秘術，不管是戰略層次，還是戰術層次，對於周瑜來說，也就是親眼見到，就能學會的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貴霜貌似還真沒有需要精神量驅使的秘術，不管是丘裡確，還是竺迦葉波，亦或者阿文德，其實都是使用自己的內氣作為牽引來使用秘術。

用了一次秘術之後，周瑜便差不多掌握了這個秘術幾乎所有的細節，如果下一次再使用，大概會比竺迦葉波還要熟練一些，消耗也會小一些，隻不過，沒意義了，這個秘術不出意外的話，也就這一次了。

【艦隊齊整陣型，軍陣加持下將所有的衝擊導入水麵（第一百九十五章，本書最基礎設定之一），這種衝擊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周瑜眼底浮現了一抹冷意，這才是他們漢軍最基礎的東西。

從理論上來講，哪怕是沒有雲氣和集團防禦式，靠著漢軍艦船的結構，用齊整陣型，也是能基本無傷扛過海嘯的，雖說難免還會有士卒被海嘯衝下戰艦，但破壞力絕對不足這次的十分之一。

【我要做的既不是開發新的體係，也不是去學習這些看一眼就能學會的東西，而是將所有會的東西，整合起來，融會貫通。】周瑜麵色陰鬱之色的想到。

相比於開發新的道路，需要集眾人之智，博采眾家之長，才能創造出來，直接抄作業的話就簡單了很多，最明顯的是，玄襄極致，在北疆之前，算上戰死的沮授，也不超過十個人會。

然而北疆公開之後，是個頂級智者都學會了玄襄。

甚至一個二個推導出來了屬於自己的玄襄極致，而這可是漢室鎮壓四方的牌麵之一，相比於讓他們創造玄襄陣法，直接抄作業，水平夠的，用不了多久就能學會。

反倒是推陳出新那就很困難了，至於從無到有創造那就更難了，而周瑜之前做的就是最後一種，現在挨了一發海嘯之後，周瑜終於冷靜了下來，至少知道了自己真正需要什麼。

相比於從無到有的開發，對於現在的周瑜來說，融會貫通所有本身已經學會的東西更為重要一些。

就在周瑜思考的時候，甘寧一身狼狽的走了過來，總體而言，甘寧的軍團已經算是損失最小的軍團了，但也同樣很慘。

“都督，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道路？”甘寧直接開口詢問道。

“沒有，隻是我們不熟練，而且這隻是第一戰而已。”周瑜儘可能壓住自己內心的波動，以平靜的心態去敘述，哪怕是損失到連周瑜都感覺到痛的程度，這個時候也必須要平靜。

“貴霜所有的秘法都基於雲氣，我們學了不少的秘法，但實際上在最基礎的方麵卻完全不是對手，我和孫將軍之前如果換陸地上都有擊敗狙擊者的能力，但……”甘寧沉悶的看著周瑜說道。

不是甘寧輸不起，而是甘寧輸的太冤了，被人依靠著截斷通道的做法，硬生生卡斷了士氣，實際上第一次遭遇的時候，甘寧就知道，後麵會有這種情況，然而無解，貴霜有足夠的儲備雲氣使用著這個秘法的同時，不計消耗的對抗漢室的再覆蓋。

不同於陸軍，最多鋪一個幾米寬，一兩米高的道路，水戰的時候，有必要的情況下，直接鋪近百米高的通道，哪怕近一些也需要十幾米，雙方需求的內氣量根本不在一個級彆，而漢室玩不起。

周瑜也陷入了沉默，要完全抄貴霜的話，他們也就有足夠的儲備雲氣來玩這些秘術，然而不能完全照抄，貴霜艦船的強度，全靠雲氣轉集團防禦式在支撐，而很多秘術也都依靠著集團防禦式，但本質上來講都是消耗雲氣來完成的。

還有另一點，貴霜的秘法問題，彆看周瑜看一遍就能學會，實際上這東西的難度非常高，從抽調雲氣，到轉化集團防禦式，再到用秘法搞事，都有很大的難度。

不能因為周瑜隨便能學會，就覺得簡單，實際上這些秘法正規的學習方式，是先獲得神佛加持，能勾連士卒之後，然後能用自己的意誌或者信念驅動士卒集體的意誌去完成雲氣轉化的效果。

其中神佛加持勾連士卒這個存在上限，要使用大型秘術的話，有時候依靠單個軍團的力量不夠，使用太慢，這個時候就看個人的水平了，有人能強行調動其他軍團的意誌，有人就隻能慢慢來了。

當然換成精神量由自身駕馭的話，就現在周瑜嘗試的結果來看也是可以的，然而貴霜的精神量發展相當的一般，連呼風喚雨這種漢室初級技能都做不到，就算是馬辛德這種精神天賦擁有者，實際上也需要憑借其他人開放權限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