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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恐怖加高壓雖說很有效果,但難免會出現反撲,陳曦的手段要說確實是偏軟,可是依靠更為高超的手段,也確實是在籠絡人心。
選陳曦,繼續維持現在的狀況,數百年未見之大世就在眼前。
選曲奇,隻要猜測是真,以陳曦的性格極有可能給他們鬆一鬆籠頭,放開一直推行的政策,那麼千古未曾得見的盛宴便真正出現在了麵前,而且除了他們,根本不會有其他人。
至於所謂的百姓什麼的,這一次根本不可能分到任何的利益。
這樣龐大的利益,近乎百爪撓心的感覺,讓所有的世家家主都生出了些許的欲念,然而再重的欲念也需要掂量掂量,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陳子川。
賭上自家的一切去搏一把這種事情,如果還是當年於紛亂崛起的時候,他們可能會做。
可現在已經端坐未央宮中,超越了這個國家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的人,冒險搏命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難再為,畢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況是搏命。
穩紮穩打,已經足夠他們榮華富貴,穩中有進,既然如此為何要為了一時之利益賭上性命?
血性和勇氣他們並不缺,但他們必須思考在這個時候這麼乾是否值得,貪得再多,將命搭上了,也還是不值得,見好就收,謀定而後動,這才是他們這些人應有的素質。
沉悶的氣氛讓劉桐,絲娘這種年輕人明顯有些坐不住,但全場寂靜的氣氛讓她們也很難開口。
畢竟這件事就算是劉桐也能做到洞若燭火,畢竟太明顯了,明顯到一眼就能看清的程度。
未央宮的氣氛越發的沉重,以至於就連呂布這等頂級高手都感覺到了壓抑。
沒有人想過對曲奇出手,他們壓抑的原因隻有一點,那就是在大局即將敲定的時候,此物出現在曲奇手上,到底意味著什麼。
不敢選擇,這就是現在所有世家的決斷。
“子川給個準話吧,是按照之前做好的一切繼續往下走,還是……”在全場陷入無言的沉默,氣氛越來越凝重的時候,陳紀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再繼續下去,大概就連他也不能開口了。
沒有按照大朝會正式的官方禮節,而是以家族長輩問詢的方式開口了,隻是這地方,不對!
“還是分了這中原,分了我等能認知的版圖,直接轉成門閥共治,再無百姓出頭之日?”陳曦直接起身平淡的說道。
“是!”陳紀沒有絲毫的掩飾,無比平靜的說道。
“漢謀,東西給我。”陳曦直接對曲奇招了招手說道,而曲奇隨手將木匣丟給陳曦,瞬間所有人都明白了曲奇的態度,然後未央宮之中暮色儘去,再無絲毫的凝重。
“不可否認這東西確實是神物,對於這個國家有著極大的益處,但同樣這東西也是禍患的源頭,列位恐怕已經做好了私底下獲取的準備了。”陳曦清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未央宮。
“百姓種不起。”司馬儁的話語沒有任何的起伏,直接說出了事實,“人力,物力,普通百姓一樣都沒有,給了也隻能浪費,如果要公平,還不如換成更實際的東西,這種方式的公平,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僅僅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司馬儁一句話直接將話說穿了,現在的局麵,就算給了百姓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不如你將東西給我們,我們給漢室百姓足夠的補償,相比於這種百姓拿上用不出了的,還不如更實際一些。
未來誠然重要,但是如果連現在都沒有了,言及未來,那根本就是耍流氓,談情懷,談理想,至少要落在現實之上,
此話雖說沒有言及一絲世家,但已經點名了最為實際的問題,而且司馬儁的話裡話外也表示出願意拿出足夠的誠意去作為補償。
所謂的公平不是路有餓殍之時,全國分金,給快餓死的人也分黃金,而是應該給於所有人足夠的希望,並且支持他們在不影響其他認時完成他們願望。
至於說給即將渴死的人饅頭,即將餓死的人黃金,那真的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司馬儁現在就相當於照實說了,百姓玩不起這個,你給了也沒有,還不如給一些現實的,你看看我們這些家族有什麼資本,咱們坐下好好談一談,本質上解決問題。
陳曦默然無語,司馬儁的想法幾乎可以代表朝堂上九成的人了,但是不行,這東西如果這麼交易,那就完了,在他這一代還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他之後,恐怕真就成了門閥共治,百姓再難出頭了。
“這樣是不行的,至少對於我來說是不行的。”陳曦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那麼乾,還不如大家用腳投票,顯示公平的情況下將某些人漂沒掉算了,我沒這麼乾,自然也不會容許你們這樣乾。”
朝堂再無他話,一眾朝官閉目思緒,陳曦說的很清楚了,那麼接下來能使用的手段也都有所估計了,毫無疑問陳曦大概是又要走國家管控,然後進行分配的路線了。
“幾年?”袁達突然詢問道。
“三年左右。”陳曦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可算在其中?”荀爽思慮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在其內算,在其外不算。”陳曦緩緩地說道。
“那跨出國門之後,我等怎麼做,就是我等的事情了。”楊彥皺眉詢問道,這個結果不算好,但也不算壞。
“在你們出去之前,會拿到。”陳曦想了想說道。
瞬間袁達雙眼一亮,他們現在就已經要出去了。
“袁家再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這邊真驗證了之後,會給你們的。”陳曦掃了一眼袁家解釋道,袁達聞言也不以為意。
“說實話,我之前等著你們跳出來說呢,沒想到你們居然全都忍住了。”陳曦將話說通,隨手將木匣遞給一旁的趙雲,讓他收起來,省的誰打主意,隨後帶著些許的惡意說道。
一眾朝官則是掃了一眼,皆是沒有回答,他們是很貪,但好歹也會看看情況再說貪不貪,而麵對陳曦,他們確實沒這個膽量,哪怕他們看在邊緣附近來回試探,但這不代表他們真敢過線。
“以後可能還會有更多的誘惑,但還請諸位記得自己與這個國家同在,也請記住,哪怕是出了國門,你們的背後還站著一個無敵的帝國。”陳曦無比平靜的說道,這群人做出的選擇,還是讓陳曦相當滿意的,哪怕他們確實想要,但還知道這是什麼時候。
陳曦此言說完,也不管諸多朝官神情,繼續開口說道,“此物我將拿去用於軍屯,當前這東西隻能在江南種植,之後可能會出其他的類型,但現在隻能在江南那邊。”
“是因為那邊地廣人稀,好管理,還是因為這東西有什麼禁忌。”曹操突然開口說道,很明顯曹操對此也很有興趣。
“兩者兼有,當前因為我還沒有徹底轉化稻種的屬性,隻能在高溫多濕的地方播種。”曲奇代替陳曦回答了一下。
瞬間袁家三老心頭一沉,這樣的話,他們家封地的位置那就有些偏了,隻是袁譚現在已經起來了,要置換封地的話,那就頗為艱難了,更何況,老袁家根本不想置換封地。
【是真的如此,還是為了扼製我們?】袁家三老皆是生出了這樣一個想法,不過很快就將之甩出了腦後,【不,應該是真的,這東西管理的再嚴格,一旦大規模種植,就不可能阻止我們這等偷偷摸摸的摸走一兩株,到時候驗證一番就能確定,陳子川不會撒這種謊。】
“顯思那邊怎麼辦?”袁隨傳音給袁達說道。
“將消息告訴他,由他自己來選擇,他已經是袁家的家主了,我們這些老家夥,決定不了袁家的命運的。”袁達想起袁譚,不由得豁達了很多,帶著淡淡的驕傲說道。
“南方開發的話,現在應該就已經開始了,對嗎?”鐘繇略微皺眉,開口詢問道。
“可否嘗試在交州種植,相比於揚州的情況,交州更容易管理,出入不易,隻要封鎖了海路,陸路上要進出隻能依靠很少的幾條道路,甚至直接封死都無不可!”士燮緩緩地起身詢問道。
在聽到有天地精氣稻穀的時候,士燮可謂是大吃一驚,等到後麵看清楚朝堂的情況,又明白此物的種植模式之後,士燮突然發現窮鄉僻壤,進出不易的交州反倒是最為適合的地方。
其實交州並不怎麼缺糧食,雖說在這個時代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但土地要說的話,其實相當肥沃,雨水也很充足,溫度也很合適,濕熱什麼的是真的,但對於種植水稻來說非常合適。
隻是在這個時代,那地方沒人,交州說是一個州,地盤要說也不小,但實際人口,彆說和中原腹地那些大郡相比了,整個交州七郡,加起來才一百零幾萬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