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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兒,思前想後的雷銅還是打算和陽群談談,他覺得有必要讓陽群清楚一下他自身所具有的實力,而不是盲目的認為自己很弱,而對方非常弱。
雖說強打弱,和弱打更弱就結果而言沒什麼差彆,但是好歹裡麵有一個定位的認知,陽群的無當軍團,從任何一個角度講都不算弱。
“陽將軍。”雷銅很客氣地說道。
“當不起將軍這個稱呼,我其實隻是一個都尉。”陽群笑著說道,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雷銅這種可以稱之為將,而他雖說也帶著一個軍團,但實際上無當屬於地地道道的雜牌軍團,隻是一個都尉。
當然對此陽群也沒有什麼不滿,他沒有上過戰場,之前那一戰還是他所經曆的第一戰,雖說打贏了,但最多也就是覺得贏的很巧合,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
畢竟陽群本身就是一個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將自己看的相當輕的年輕人,他的出身,還有他的經曆,讓他一直對自身處於不自信的狀態,當然並非是自卑,他隻是習慣性的小看自己,不過正因為這種態度,他說話其實很純真。
“其實有些時候不要妄自菲薄。”雷銅盯著陽群的雙眼,確定對方不是在說笑,而是真正這麼認為,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陽群,以及陽群麾下的工程建設軍團都說不上弱啊。
狂丟了三十發軍團攻擊沒帶喘氣,之後更是一路追了四十裡,追到了南鄭城,這都沒有落下,不管是戰鬥力,還是耐力都好的驚人。
實際上雷銅完全沒有想過雙方的認知存在不同,建設軍團要的就是耐力,而不是什麼戰鬥力,軍團攻擊隻是他們掃平山頭的慣用手段,三十發丟完住手不喘氣,也是陽群一年多積累下來的經驗。
丟完軍團攻擊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追四十裡,其實和丟完軍團攻擊之後,開始搬被軍團攻擊打碎的山石一個道理,他們早就習慣了這個強度,真要說,今天丟完軍團攻擊,之後沒扛著大塊石頭到處跑,而是直接追著人,已經比以前輕鬆很多了。
哪怕這次是要跑著,之前那些時候隻是要快走,問題在於之前那些時候至少要扛著一筐八十斤朝上的石頭,除了盾衛,基本還沒見過有哪家軍團的負重會高到這種喪心病狂的程度。
因而後麵的追擊,對於丟完軍團攻擊的無當軍團來說,雖然有那麼一點小累,但是跑著跑著還在不斷的恢複狀態。
畢竟連八十斤負重都差不多快要習慣的人了,放飛自我之後,跑起來還是沒有什麼難度的,也許跑的不是那麼很快,但是架不住耐力好啊,一口氣跑到南鄭硬是沒見停。
“呀,雷將軍你就彆說笑了。”陽群聞言撓著後腦勺略有尷尬的說道,“我一個二線軍團的都尉,被你這麼誇有些承受不住啊。”
“不,你能承受住,你現在很強,準確的說應該是非常強。”雷銅看著陽群說道,“你的軍團在近戰等方麵我不知道,但是中程這個距離比我所能見到的精銳強的太多。”
陽群聞言隻是笑,但就是不信,要讓一個沒有自信,沒有自覺的人認識到自己其實挺強的這一事實,也是一個麻煩。
“算了,看來你是沒有這個自覺,那我問你一件事。”雷銅眼見陽群的神色就知道陽群並不信,對於這種死倔的家夥,雷銅也沒有辦法,隻能換一個話題。
“什麼事?”陽群大大方方的說道,他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很怕死,也很怕畏懼戰爭,但有些時候害怕和畏懼阻止不了他的信念,就算是怕的要死,就算是全身顫抖,他也會爬著過去履行自己的道義,這便是陽群的觀念。
“願意為主公而戰嗎?”雷銅伸手鄭重的詢問道。
“當然,我這條命都是主公的,否則的話,我一個二線的工程兵怎麼會參與這種戰爭,不過打贏了真的是奇跡一樣。”陽群無比鄭重的說道,然後將手按在雷銅的手背上。
【我倒是覺得,有丟三十個軍團攻擊後,狂跑四十多裡路,還具備到處掃蕩能力的軍團,來打張魯這種雜兵,根本就不會輸。】雷銅無力吐槽,但是一想到對方沒有這個自覺,抱著必死之心而來,也有些感動,他們益州從來不缺這種仗義死節之輩。
“好,那你願意為國征戰嗎?”雷銅繼續問道。
“那是自然,雖說怕的要死,但隻要國家一聲令下,我去哪裡都行。”陽群有些顫抖,但是話音卻依舊誠摯,雷銅能感受到對方的本心,那就是怕到要死,也絕對不會辜負公義。
“對於戰爭,對於死亡的恐懼隻是我自己的問題,但身為人臣為了主公而戰,這是公道,是忠義,身為國民為了國家而戰,這是道義,是責任,因此就算是怕到要死,隻要國家和主公需要我都會去,這世間豈有因私廢公之禮。”陽群帶著顫音,但是卻無比的鏗鏘有力。
明明在恐懼,但是為了道義卻願意麵對恐懼,這種人是那種真正可以在黑暗,在恐懼之中前行的勇者。
“卻是我以前疏忽了你們。”劉璋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這句話,感慨萬千,益州確實不缺少能人誌士,缺少的隻是他這個主公發現的眼光,曾經的他到底埋沒了多少文臣武將。
“主公!”陽群和雷銅同時施禮道,劉璋隻是擺了擺手,“給其他三方發消息,通知漢中之變,告知他們現在的情況,以及我麾下的士卒的表現,讓他們安心,我劉璋還沒倒下!”
也就是這個時候,城中的黑煙已經滾滾而起,從張魯住宅的方向開始朝著四麵八方延伸,雖說沒有火油助燃,但在當前這種完全是木質結構建築的時代,有狂風助陣,在張魯住宅燃起之後,想要救助都出現了一些困難。
“張魯啊,其實完全不需要這樣的。”劉璋看著火起的方向平靜的說道,其實在南鄭城頭的時候劉璋就沒有殺掉張魯泄憤的想法了,不想和螻蟻計較,就這麼簡單,然而看這個架勢,張魯怕是自焚了。
你永遠攔不住一個想死的人,自己都不想活了,那麼就算是劉璋去救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以前我怎麼會和這麼一個人過不去。”劉璋歎了口氣,朝著南鄭最中間走去,現在南鄭已經被整個戒嚴,也隻有如此才能避免兵亂,畢竟這些新兵的軍紀,就算是劉璋也不敢保證。
不過反過來說的話,陽群的工程軍團,軍紀好的有些嚇人。
“先救火吧,總不能讓火將旁邊的幾家住戶也燒了。”陽群看著蔓延的火焰歎了口氣說道,還沒住過這麼闊氣的大房子,燒了的話,看著都有些可惜啊。
“火勢有些大了,不太好救,還是將另外兩邊拆掉,形成隔離帶比較靠譜。”雷銅看了看火勢,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陽群衝了上去,陽群調動了雲氣,陽群發動了軍團攻擊,燃燒物直接被吹飛到了天上,就留下一片廢墟。
雷銅扶額,不由得有些佩服,就這麼一會兒,居然就又能釋放軍團攻擊了,這軍團不管怎麼說也不是陽群認為的二線雜兵啊,如果這都是雜兵,這個世界上九成以上的軍團都不用混了。
很快劉璋的麾下就從廢墟裡麵將屍體掏了出來,張魯家的仆人,管家全部都在其中,還有可以用來分辨身份的漢中郡守的印綬,然而由於陽群滅火滅的太及時,那些代表著張魯和張魯家眷,身穿華貴服飾的屍體根本沒有燒到麵目全非。
作為認識張魯全家的劉璋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張魯李代桃僵的手段,心下有些嘲諷,原本以為是舉火自焚,沒想到是金蟬脫殼。
這時已經沒什麼太大興趣追殺張魯的劉璋,大度的將那些奴仆以張魯這種郡守的規格下葬,並且給封土留碑,蓋棺定論,通告整個國家所有的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張魯算是在社會意義上已經真正的死亡了,至於說生物學意義上的死亡,對於劉璋這個級彆的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張魯已經死了,而且是在所有人的觀念之中都死了,哪怕以後張魯活過來了,他也死了,而且是那種死的不能再死的。
“就這樣了,雷銅,你坐鎮漢中,我已經統治長安,讓他們從褒斜道修築道路入漢中。”劉璋將收複漢中的消息傳遞出去之後,對著雷銅下令道。
“是,主公。”雷銅恭敬地一禮。
“你跟我去南陽,現在我們的道路也修通了,出川應該能趕上。”劉璋扭頭對陽群說道。
“是,主公!”陽群驚奇的說道,他不過是一個二線的工程軍團,也就做了一些小小的工作,沒想到居然有幸被主公帶到南陽戰場,去參與漢帝國的統一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