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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難聽的話,彆說七萬人了,就算是七萬頭豬,張任要一天統統抓完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居然因為一場戰敗士氣就到冰點了,蘇拉普利隻想說一句話,拉赫曼還可以說是被打懵了,你們其他人是豬嗎!
了不起我們打不過張任,據營而守就可以了吧,第一天拚著死兩萬人去填,蘇拉普利還真就不信了,第二天張任還能士氣如虹的繼續作戰了,就算雙方戰損比高達三比一,四比一,五比一,一天打完,統計出來傷亡數量,漢軍主將管他是誰也該仔細掂量掂量了。
我們死的是牲口,你們死的是人,我貴霜死的起,恒河平原幾百萬,上千萬的牲口,來戰,死不完的低種姓,殺不絕的恒河種。
指揮不如你,調度不如你,兵甲不如你,但隻問一句,同是血肉之軀,我貴霜倒要看看殺不殺的死,我們有的是牲口願意與梵天回歸一體,我們有的是牲口願意和你們拚殺,我們死的起!
哪怕是三比一,四比一,五比一,十比一,殺不絕的低種姓多的是願意為梵天之口而戰,洗刷罪孽之後回歸梵天,而你漢室又有多少兵力願意消耗在這等毫無意義的戰爭之中?
這幾乎是貴霜南部高種姓的思維模式,當然這種思維模式也隻有如蘇拉普利這等天生的高種姓,而非是那種婆羅門提拔上來的刹帝利才會具有,順帶一提,這也是南部高種姓不懼北貴族的原因。
當初北方的貴族確實征服了南方,為什麼會退回去呢,因為他們隻能做到征服,而做不到平定。
就跟當年王翦平楚時所說的一樣,十萬我可以擊敗楚國的大軍,但十萬親軍無法平定楚國,如果要平定楚國,我需要六十萬大軍,這就是征服和平定的差距,後者的難度幾乎是前者的數倍。
種姓製的穩固,導致北方貴族除非願意進入這個體係,否則,一切都是妄言,而進入這個體係,被婆羅門操控可不是北方那些貴族可以容忍的結局,作為征服者,最後被本地人同化,可不是他們的目的。
這也是北方貴族的軍勢無比強大,但是麵對南方這個滾刀肉卻沒有辦法處理的重要原因,南部貴霜那群不計入人口數量的低種姓太多了,多到北方殺都殺不絕的程度了。
甚至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一旦南部婆羅門逼急了,以梵天之口對南方低種姓說出,誅殺北部貴霜人民能洗刷自身的罪孽,雙方爆發出不可緩和的衝突,那麼說不準先被滅掉的是會是北方貴族。
這也是為什麼哪怕是到現在貴霜南部種姓製度的巔峰,也就是婆羅門依舊像是超然物外一般,連韋蘇提婆一世在種姓製度的體係裡麵也隻能處於刹帝利種姓的原因,因為從某個角度將婆羅門這個種姓在印度教之中算是違規的階層。
這也是貴霜這邊南北部貴族爭鋒的實際上是北方貴族和南方刹帝利,而婆羅門隻是偶爾露麵,真正插手的時候並不多的實際原因。
這同樣也是韋蘇提婆一世想要剁了婆羅門整個階層的重要原因,因為王權不需要一群隨時能崩塌掉王權根基的存在。
哪怕婆羅門說的很好,他們從來不插手人間權力,隻保有文化教育和報道農時季節以及宗教話語解釋權這些渺小的權力,諸如其他的軍事和行政等方麵全麵放開給刹帝利。
仿若完全無害一般,實際上婆羅門的教權大的讓韋蘇提婆一世都很難忍受,成片成片肥沃的土地被低種姓捐獻給婆羅門,通常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低種姓將所有的土地捐給婆羅門!
若非韋蘇提婆一世夠殘暴,也曾背靠北方貴族正麵死磕過婆羅門,讓婆羅門礙於韋蘇提婆一世背後的北方貴族,還有其他一些人間的權勢不得不收手妥協,說不準,整個恒河都屬於婆羅門了。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貴霜真正出身於刹帝利的高種姓對於漢室並沒有什麼畏懼的重要原因,因為他們也不蠢,雖說有些被自身的實力衝昏了頭,但他們的判斷並沒有什麼錯誤。
也許在士卒的精銳程度,戰鬥意誌,將帥的指揮調度等等很多方麵都和漢室有極大的差距,但那又如何,漢室能從恒河平原打過來,婆羅門還真就不信了。
隻要印度教的種姓製不崩塌,隻要婆羅門還是梵天之口,隻要低種姓還發自內心的想要回歸梵天,想要成為梵天的一部分,那麼對於高種姓來說,他們貴霜就隻能擊潰,無法擊敗。
漢室除非強大到能真正碾壓那數百萬,上千萬的低種姓,貴霜南部的婆羅門和天生的刹帝利武士儘皆可謂安之若素,他們不會敗的。
有那數百萬,千多萬,甚至多的連高種姓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少的低種姓牲口高舉婆羅門,為清洗罪孽而活著,那麼他們貴霜南部被擊潰多少次都不會真正失敗。
這就是貴霜南部那些真正所謂的“天生貴族”的想法,雖說極端,但不得不承認,很有道理,基於那恒河平原超乎想象的人口數量之下,是很有道理的,而且是真正非常有道理的。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貌似這種道理延續不了太久了,貴霜這邊的情況出人預料的複雜,甚至都不是一句簡單地矛盾重重能說明白了,其中太多的利益,王權與神權,貴族與貴族,文化與文化的衝突。
再算上偉力歸於梵天,婆羅門具備梵天之口的特征,仔細思考一下,總覺得貴霜這群倒黴孩子一直是空中樓閣,遲早自己把自己玩死。
話說回來,貴霜整體是不是處於空中樓閣,貴霜營地是不是士氣低沉,對於益州這邊當前的情況而言並不重要,相比於貴霜營地之中凝重的氛圍,張任這邊的大軍那就輕鬆了很多。
和三連斬嚴重挫敗敵方士氣一樣,對於益州士卒來說,三連斬同樣也是拔升士氣最好的補藥,雖說沒將阿米爾人頭帶回來,但是將貴霜的帥旗帶回已經足夠讓原本士氣高昂的益州士卒氣勢更為恢弘。
如果說原本還因為主動穿越叢林前來文伽以西和貴霜交戰有些煩躁,在看到那杆被折斷的貴霜帥旗,得知張任三連斬的戰績之後,漢軍上下再無其他心思。
跟著主將南征北戰就是了,管他是穿山越嶺,還是穿越叢林,隻要最後結局是戰而勝之,那麼一切都無所謂,對於士卒來說,沒有什麼比勝利更讓人動心的了。
“如何?”張任半仰著坐在主位上,姿態極其隨意,測試完自己本部精銳的戰鬥力之後,張任的心態徹底放平了,就算遇到了打不贏的對手,以他現在本部精銳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足夠殺出一條血路。
“這麼大的差距了嗎?”張肅聽完張任詳細的講解之後眉頭緊皺,隨後又有些驚喜的看著張任。
“純粹靠說,很難說清楚,如果單以我的感覺而言,隻有一個,如有神助。”張任坐直了身體看著張肅非常鄭重的說道。
“士卒本身的基礎還是差。”張肅歎了口氣說道,“要是士卒基礎素質全部換成內氣凝煉,配備你之前所說的效果,今天就不是斬阿米爾,而是斬了拉赫曼了。”
“這一點很無奈,我的本部放在益州已經當得起精銳了,但是和你所想的那些存在於幻想之中的那些整個軍團都具有內氣凝煉水準的士卒相比,很無奈。”張任歎了口氣,隨後又覺得張肅心太野。
“你這麼知足常樂讓我很不滿。”張肅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我和黃權那群人不同,我需要的是更強,而你現在的程度,就算有你所說的天命指引,你覺得你能擊敗三河五校之中的哪一個。”
“大家兵力一樣的話,我覺得就算我打不過他們,也能穩住戰線不潰,等待時機,而且天命指引的極高爆發,足夠讓我在打不過的時候拚一把。”張任沉思良久之後緩緩的開口說道。
“相信我,三河五校你一個也打不過。”張肅無比鄭重的開口說道,“和多數益州出身的將校文臣沒見過真正的精銳不同,我當年和先主公在長安的時候見過真正的精銳,巔峰期的三河五校。”
“……”張任麵色肅然的看著張肅,他清楚張肅的為人,不是那種喜歡糊弄的類型,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根本不屑於摻水。
“內氣方麵,天地精氣的逐漸回升我們現在都能感受到了,自然士卒的平均水準也比當年高了一些,但這不是絕對差距。”張肅眼見張任願意聽,於是便開口仔細地講解道。
“這麼說吧,你認為普通的士卒身體裡麵到底有沒有內氣?”張肅看著張任詢問道。
“有,沒有的話,也就沒有雲氣這一說了,畢竟雲氣就是很多成分混合起來的。”張任緩緩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