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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你怎麼辦?我看公達和你在這件事貌似不是一條心。”陳群傳音給荀彧詢問道。
“你不收手嗎?”荀彧傳音給陳群詢問道。
“何必啊,都到了這種程度,在場的手能伸到的,哪一個不伸手一二?”陳群平淡的傳音給荀彧說道,“雖說我不知道你是何種想法,但大致上是限製天子?”
荀彧並沒有回話,他實在不想告訴陳群,他到現在還沒有啟用長安的棋子,準確的說荀彧現在內心非常的猶豫。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突然發現那個內閣製度很有意思,聖天子垂拱而天下治,嘿,尚書確實有意思。”陳群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傳音,不過最後一句話荀彧聽的很清楚。
荀攸這時則麵色呆滯的思考著自己的計劃,畢竟從陳曦將各種政體告知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明顯不在是一個人,他們的身後都有從屬於自己的利益團體,而政體的改變,會導致全方位的變化。
【罷了,荀家的後輩有沒有我的謀劃都不重要,他們的才智足以應對任何的困難,既然如此,我不若高坐局外,淡看長安迷霧,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會做到什麼地步?】荀攸默默地想到。
荀攸思慮數天之後決定還是置身事外,反正當天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便寫好了書信派人加急送往長安,交給了鐘繇,自己確實不想做什麼,但是鐘繇若是有算計,趁著現在必將有所成就。
【陳子川倒還罷了,可謂是誠摯君子,雖有出格的地方,但是其性格溫潤,倒是賈詡和李優……儒怕要趁著這渾水施展一二,而現在這個時機,稍不留神恐怕就有人能將主公拉下水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程昱默默地想到。
【看來隻能讓邠卿公幫忙了,長安即將大亂啊,既然如此我已經無法施展了,那就讓所有人都如我一般無力再控製局麵。】程昱用餘光瞟了一眼賈詡默默地想到。
程昱所說的邠卿公,實際上就是老太常趙岐,這是一個九十多歲的老頭,因為身體原因,不能遠行,最近一直在就在長安。
這是一個儒家思孟學派的大佬,當然這個學派在這個時代市場並不大,還未到後世那種儒家大宗,孔子真傳的地步,不過對方可不僅僅是儒家大佬啊。
作為一個曆經世事,活到老,學到老的老頭,已經進入了究極體的雜家學派,總之這是一個能鎮住場子的人物。
老實說程昱其實不想啟用這張底牌的,因為這張牌搞不好會傷到自己,不過這個時候要攪渾了水,上這些上上代的家夥才能真正讓所有人都看不清東西。
一個個文臣或是隨意,或是彆有目的,或是為了自保,或是為了道義,各種手段在這一時間段都進入了長安。
就在北疆的大軍還有數日就抵達長安的時候,劉璋一行人帶著三百精銳騎兵走長江,借道荊州,進入了司隸弘農,在通過潼關之後,終於進入了京兆尹。
“主公休息一二,到了這裡便也不用著急,走官道也不過三日便能抵達,而北疆獲勝的消息倒是傳到了長安,而大軍歸來的消息還未傳至,想來尚未抵達長安。”秦宓看著一頭大汗的劉璋說道,這麼多年秦宓現在是少有的見到劉璋流露出英主的氣度。
“尚未抵達嗎?”身穿玄衣,腰掛寶劍,因為年紀尚輕,肢體勻稱的劉璋,輕哼一聲,一種坐鎮一方號令生死的氣度散發了出來。
“確實沒有抵達,畢竟這次免不了要獻俘,而以這等大功必然會賜長安百姓民爵,而至今尚未有消息,想來還需要數日才能抵達。”張鬆將搜集到的消息整理了一番之後說道。
“這樣嗎?”劉璋掃了一眼張鬆,看到張鬆的醜臉,不由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總覺得張鬆跟著自己有些拉低自己的格調。
張鬆自然看到了劉璋雙眼的鬱悶,心下有些無奈,這麼多年劉璋早就習慣了自己的醜臉,鬱悶的原因恐怕也是因為自己太過拉低對方的氣度了。
說來當日交接完畢之後,他們一行十幾人一路駕馬奔回cd將數十個小國的陳乞的上表交給劉璋之後,劉璋一掃前幾年的頹廢和懦弱,神色極其激動,直接表示自己要親往長安上告太廟。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作為出身皇族,坐鎮一方的諸侯王,劉璋本就一種予取予奪的生殺大權在握的氣度,隻不過以前總是怯懦不明事理,本身又沒有什麼功績,所以並不算出眾。
而這次,手握數十幾個小國陳乞上表的表文,劉璋真正擁有了底氣,加之換了一身諸侯服袍,說話有了底氣之後,劉璋居然有了三分諸侯王睥睨一方的氣度。
至少現在劉璋駕馬而過,就算是不開口,普通官員百姓也會自然的避開,而非是之前那等如若沐猴而冠的偽物。
“還有幾日嗎?走去驛站,換乘車架,派人先行送藩屬諸國陳乞表文前去長安,到太常和宗族那裡報備,讓鴻門驛站準備諸侯車架和儀仗。”劉璋略一思考對著眾人下達了命令。
很快嚴顏就將一架豪華的車架送了過來,然後劉璋下馬換乘車架,到了這裡走官道,換乘馬車才勉強符合劉璋的身份。
劉璋換乘了車架之後,嚴顏率領的一眾精銳士卒也都換上了鎧甲,然後開始沿著官道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朝著長安前進了,估摸著再有三天就能抵達長安。
劉璋沿著官道行了兩天之後,一支氣勢同樣肅殺的兩百多人的軍隊護送著幾輛車架朝著劉璋的車隊方向緩緩行進了過來。
“眾將士戒備。”嚴顏在遠遠看到身後那麼一支車隊的時候,就麵露戒備之色,對方的軍容比他在川蜀精挑細選的精銳本部更加可怕,而這條官道上,孫策偽稱的劉表可是曾失蹤過。
當然這在其他人看來,那就是真正的劉表在數百人的保護下,都在官道上被乾掉了,因而這條路可未必安全。
在嚴顏戒備的時候,管亥也同樣戒備著前麵那一支車隊,畢竟正常來講,誰家車隊需要幾百一看就是精銳士卒護送。
“張都,範哲,做好戒備。”管亥扭頭對兩個黃巾渠帥說道,兩人聞言當即駕馬而出護衛住兩側。
話說當初張都和範哲再見到管亥的時候,還以為做夢,眼淚鼻涕哭的到處都是,然後第二天發現不是夢,那叫一個尷尬,但是內心的激動徹底壓過了兩人的尷尬,一路免不了問東問西,並沒有因為數年的分散,而變得疏離。
“嚴將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閉目坐在車架之中的劉璋在聽到那密集的鎧甲碰撞的聲音,不由的睜眼詢問道。
“有車隊出現在我們身後,我令將士們戒備而已。”嚴顏冷靜的回答了劉璋的問題。
“原來如此,隻是區區一支車隊,居然讓你如此戒備。”劉璋笑著說道,隨後打開車窗回望了一眼,瞬間不覺得嚴顏的戒備有問題了,雖說劉璋不怎麼懂軍事,但是後麵那支車隊一看就是軍隊在保護,而且還是那種訓練有素的軍隊。
“管將軍,前麵有人堵住了嗎?”姬湘好奇的詢問道,這一路行來,因為她的護衛實在是太過紮手,所以完全沒人敢劫道。
“姬小姐還請稍待,我馬上解決。”話說間管亥開啟了自己淡白色的軍團天賦,全場的士卒氣勢猛地攀升一截。
這次不僅嚴顏不淡定了,連坐車的劉璋,駕馬在另一側的張鬆和秦宓皆不淡定了,這種攀升氣勢,這是軍團天賦吧。
“聲勢弄得大一些,不用給對方麵子。”張鬆扭頭對嚴顏告誡道,嚴顏聽聞之後,當即展開了自己的軍團天賦,然後連內氣離體的氣勢也綻放了開來,劉璋的護衛氣勢也同樣攀升了一截。
“糟糕!”管亥同樣爆發出自己的氣勢,而身後的士卒也同樣全力爆發,靠著更精銳的士卒硬是和對麵拚了一個半斤八兩。
【一個內氣離體,兩個煉氣成罡巔峰,這護送的誰,整個中原有名有姓的皆是去了北方,更何況內氣離體作為護衛,車架之中的人身份怕是低不到哪裡去。】雙方瞬間便心生疑慮。
“怕是哪位郡主,或者是萬年長公主的車架。”張鬆盯著管亥護衛的車架看了好久,扭頭對著嚴顏說道。
“停車,我倒要看看,哪家的郡主敢如此肆意妄為,至於萬年,她現在還在長安呢!”劉璋聞言之後當即命令嚴顏停車。
嚴顏略有猶豫,但還是停下了車架,所有的士卒快速的結陣將劉璋的車架護衛在中央,然後盯著管亥的車架。
這時管亥也是芒刺在背,和內氣離體打一架並不是問題,問題是要是姬湘出問題了,那可真就糟了,他此行的目的,前往西域是一方麵,護衛姬湘則是另一方麵。
雙方皆是將自己的車架圍住,然後其他人肅然的盯著對麵,並沒有出手,但自從劉璋停車之後,雙方之間那種一觸即發的緊張也確實不是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