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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曹操的兵力算是有了,但是戰鬥力上恐怕也就是和嚴顏,張任率領的本部差不多一個級彆,甚至可能還不如對方,雖說沒有疏於訓練,但戰爭經驗不是訓練出來的,身體素質一樣,不代表戰鬥力一樣!
了解到這一事實之後,夏侯惇不由得心下一沉,還以為他們已經快趕上劉備了,就算打不過,也應該能守住,現在想想他們和劉備二十萬精銳的差距不是一般程度的大。
然而夏侯惇完全不知道,劉備能拿得出手的精銳,也即是那些真正意義上上過戰場的精銳就有四十萬,這還不算墾荒的那些軍團,如果算上這些,再算上那些民兵,劉備能招出百萬大軍。
當然劉備腦子沒問題的話,絕對不會去做這種窮兵黷武的事情,因為基本沒什麼意義。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民兵,在那些放開招兵年限後重新入伍的三十多歲的老兵率領下,戰鬥力也是有保證的。
不過話說回來每年都有一些因為年紀過了三十二歲,而且軍職沒達標的老兵就開回去務農,這些人算作戰鬥力的話其實也不少,畢竟就算回老家務農,也隻能說是離開了一線,墾荒,屯田歡迎你。
畢竟習慣了軍營生活的士卒,一時半會也不怎麼熟悉老家平靜的生活,所以送回老家附近的墾荒,屯田軍團作為二線,一來穩定這些士卒的心態,二來也能讓這些士卒和家人多做接觸。
避免出現什麼心理疾病,畢竟在這個時期,就算是華佗和張仲景對於心理疾病也沒有什麼太深入的研究,不過話說回來,有一些巫覡治療這種心理疾病挺有一手的。
陳曦很有興趣組一個心理疾病研究所之類的東西,讓這群人轉正,不再玩跳大神,轉而研究心理學,不過很明顯陳曦很難將這群人引導到正確的道路上。
不過看在這群人跳大神,玩心理治療有一套的份上,陳曦也沒有太過打壓,怎麼說華佗都承認,這些人算是醫術之中用巫術治療的那一個類彆。
這個類彆,怎麼說呢,真正厲害的輔助治療的話確實有驚人效果,就跟心理暗示,還有心理療法一樣,效果很好,但這個類彆多數都是將自己玩成了神經病,簡單來說,這裡麵大多數人本身精神方麵已經出問題了。
鑒於確實有厲害的,陳曦也就撥了點經費給他們,反正醫學院院正華佗,出事了就找華佗,誰讓華佗自己親口說的,巫卜療法那一套雖說不是很精通,但他也絕對是佼佼者。
既然你懂那你就看好場子,隻要不出人命,陳曦這邊才懶得管的,每年按時撥款就行了,雖說時間久了,貌似這些山長,院正也都學會了騙經費,不過沒什麼,不缺這麼一點。
總體而言,多了那個巫卜治療院,一些病症確實有了應對的辦法,心理疾病也有了治療的方式,總之可喜可賀。
如果這些亂七八糟的全部算上,劉備的百萬大軍基本沒有什麼水分,超級能打的也有個十萬,非常能打的有個二十萬,然後相當能打的有個幾十萬,剩下的都是搖旗呐喊的。
當然這些士卒如果全部齊全了,劉備恐怕最多就是認全伯長這個級數的中層將領了,不過依舊是非常嚇人的數量。
當然夏侯惇完全不知道這些,所以他對於己方的戰鬥力還是有著一定的信心,要是知道了這些,恐怕第一個想法就是不信吧,畢竟人類總喜歡用自己的認知去衡量現實。
然而現實又不像那樣需要講究合理度,經常會出現現實比更為玄奇的事情。
收拾了一下戰場之後,夏侯惇直接率兵離開,雖說沒有見到陳曦,但是和北匈奴戰過一場,回頭也算是有了一個解釋。
另一邊丘林碑正在遠方默然的清點自己的大軍,折損了一千三多,而以丘林碑的感覺,恐怕對方和自己折損的兵力恐怕相差無幾,不由得心下一沉。
【漢軍的強大近乎於全方位的強大,隨便遇到一員將帥率領的漢軍居然都有這種層次,我們昆侖神的後裔……】
丘林碑經此一戰原本懷揣的讓漢軍吃個大虧的想法頓時消散了大半,心中對於漢庭的思考冷靜了不少,由不得不去考慮是不是給單於呼延儲諫言,麵對漢軍小心謹慎一些。
當然丘林碑更想說的是率領所有的部族勇士就這麼離開這裡,但是現在冷靜下來的他,回想起族中的狀況,就明白,僅僅是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說動整個部落撤離這裡結束這場戰爭。
【單於使我們部落之中最聰明的,為什麼我都明白了,他為什麼沒明白?】丘林碑神色略微有些低落的想到,【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單於不可能害我們的。】
丘林碑振作精神,帶領著殘餘的北匈奴撤退,回返營地的路上,北匈奴精騎相互之間少不了相互詢問,大致也就估算出來漢軍的傷亡,雖說對方的傷害有詭異增長的趨勢,但是以北匈奴士卒的感覺來說對方的傷亡比己方還大。
這就讓這些士卒略微有些不理解丘林碑為什麼要撤走,不過鑒於丘林碑一貫的冷淡,倒也沒有哪個士卒敢於詢問對方這個問題。
夏侯惇和丘林碑一戰之後,轉了一個大圈才正式南下,畢竟和北匈奴動手一場之後,夏侯惇已經再無絲毫的輕視,雖說夏侯惇遠比丘林碑更篤定,北匈奴之中,擁有丘林碑這種程度統兵作戰能力的絕對寥寥無幾,但有些時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也正是因此,夏侯惇南下的時候,丘林碑已經抵達了北匈奴在幽州北部布置的嚴密營寨之中。
“丘林,你回來了?”呼延儲眼見丘林碑歸來嘴角出現了一抹笑容,“此次如何?”
丘林碑沉默了一瞬,然後開口說道,“還請單於屏退左右。”
呼延儲微微皺眉,然後輕輕拍手,原本營帳的兩個角落陰影之中走出來兩個人,丘林碑微微頷首,隨後兩人帶著護衛撤了出去。
“現在有什麼話就說吧。”呼延儲其實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雖說丘林碑的語氣依舊平穩,但是呼延儲在對方低頭的瞬間就知道情況恐怕說不上好。
“單於,我部後方遭遇襲擊!”在護衛離開之後,丘林碑沉聲說道,呼延儲當即麵上一驚,但是隨後就冷靜了下來。
老實說呼延儲雖說自信自己布置的很嚴密,但是能在那裡留下一千北匈奴禁衛,還有近萬北匈奴精騎,就足以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被襲擊的準備,同樣既然有了準備,呼延儲也就相信漢軍不可能對於他們後方的部族造成太大的傷亡。
以呼延儲的估計,就算是漢軍靠著內奸獲得了那裡的位置,並且堵在北上之路的烏丸和扶餘全部叛變,他留在北方的大軍也足夠讓漢軍難以應對。
講道理有一千軍魂軍團打頭,又有一萬精騎,雖說其中有一半是才從部族之中招納來的,但是戰鬥也不會遜色一般的漢軍,就算漢軍能率兵一萬五千,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重創北匈奴的部族。
“到底是怎麼回事?烏洛蘭氏乾什麼吃的,損失多大?”呼延儲沉聲詢問道,但並沒有明顯的驚慌。
“烏洛蘭氏已經被漢將華雄擊殺,部族折損失散約二十萬。”丘林碑聲音低沉的說道。
開口的瞬間丘林碑就已經做好了呼延儲大怒的準備,結果卻並沒有聽到呼延儲的咆哮,抬頭看向呼延儲的時候,卻發現呼延儲麵色青白,胸口一鼓一漲,根本說不出話來。
當即丘林碑趕緊衝過去,右手擠按呼延儲的左胸,直到呼延儲呼吸逐漸恢複之後,丘林碑才敢放手,而這個時候呼延儲明顯頹廢了不少,揮了揮手示意丘林碑可以放開了。
“之後怎麼處理的,昆綰來了?”呼延儲雙眼冰寒的詢問道。
“是的,右賢王率領雜胡恰好抵達,方才擊退漢軍,但是漢軍實力太強,而且接應的兵力和我打了一個時間差,”丘林碑儘可能平靜的開口道,但是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緊握的雙手,驟然鬆開,好像陡然間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全身而退。”
呼延儲聽聞猛然抬頭,雙眼帶著冷厲的神光,看著丘林碑道,“軍魂軍團?”
“對,完整軍魂軍團,軍魂之力儲備不夠,但是能瞬間轉化的超精銳士卒有不少。”丘林碑低頭略帶沉默的說道。
“第二個軍魂軍團嗎?不愧是漢帝國。”呼延儲也停頓了良久之後,帶著感歎的語氣開口說道,但是話說間,卻像是引動了肺部的抽動,不得不用嘴去呼吸,接連的乾咳。
直到丘林碑給呼延儲倒了一杯熱水,呼延儲不顧水溫一口飲下才算是壓住了喉嚨和肺部的嗆感。
“單於,您沒事吧。”丘林碑躬身恭謹的說道,在以前他完全做不出來這種舉動,曾經的他並非是呼延儲的嫡係啊。
“沒事,這都是老毛病了,當年天山之戰遺留下來的毛病,不礙事的,倒是丘林你居然不像之前那麼暴躁了。”呼延儲雙眼微眯,帶著些許欣慰說道。
丘林碑雖然不是呼延儲的嫡係,而且和呼延儲政見不和,但是看在對方北匈奴第一猛將的身份上,丘林碑一直給予對方相當的尊重,當然這種尊重讓丘林碑更加的自傲,更加的小覷呼延儲。
因而丘林碑對於呼延儲從來都稱不上尊重,當然對於這些細節呼延儲並沒有太過重視,雖說他留意到這些,但是北匈奴當前的實力教會了他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單於,我們真的能擊敗漢室嗎?”丘林碑思慮再三之後開口對呼延儲低聲說道。
那一瞬間呼延儲的眼底閃過了詫異,也閃過了擔心,最後留下的居然是欣喜。
呼延儲微微搖頭,丘林碑雖說已經有了猜測,但依舊如遭雷劈,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麵閃過了無數的想法,最後卻隻能靜靜的看著呼延儲,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覺得,我們部落之中有多少想要回到這片土地的人。”呼延儲平靜的看著丘林碑說道,“雖說,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是你能問出來,大概也已經從昆侖神後裔的強大之夢中蘇醒了。”
“大概所有的人都想要回來吧。”丘林碑張了張口,隨後發現居然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不想回來的族人,“難道單於,您不想回來嗎?但是您之前並沒有否決我們的提議啊。”
“不,我也想回來,但是我更知道我們和漢庭的實力對比,所以我想回來,但是我不敢回來。”呼延儲平靜的說道。
“那您……”丘林碑張口想要反問,卻瞬間明白了,他雖說是一員悍將,但是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當時那種情況下就算是呼延儲的聲望遠高於他們能強行鎮壓了所有人想要返回中原的決心,恐怕也隻能阻止一時。
“就是如此,我就算阻止了你們,恐怕遲早有一天還會走到這一步。”呼延儲平靜的看著丘林碑,“所以堵不如疏,有我在至少我們的部族還有一線可能,而等我倒下,或者等我被你們打倒,恐怕你們麵對漢庭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了。”
“所謂能識局者生,善破局者存,掌全局者贏,有我在我們至少還有認識局勢的能力,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呼延儲這一刻愈發的平靜,“比武力我們絕無可能是漢軍的對手,就算我們有死戰的決心,依舊不可能媲美漢軍。”
“那我們為什麼不跑,跑到西域,為什麼……”丘林碑低喝道,但是下一瞬間他就明白自己說來蠢話。
呼延儲靜靜的看著丘林碑,直到丘林碑像是憤怒,又像是顫抖一樣,一拳砸在幾案上,才緩緩開口。
“我們無路可走,自從我們暴露出來,除非戰到漢軍認為我們失敗才能收手。”呼延儲平靜的看著丘林碑,“我們和對方必須一戰,從我們跳出來開始,而結束的代價就是我們消失在曆史之中。”
這一刻丘林碑心中大恨,恨自己的愚蠢,也恨其他人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