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殺人啦~”丁蟹立刻大叫道。
放到之前,他雙手沒被廢,六七人打他,他根本就不怕,幾拳就把他們打服了。
但現在他雙手被廢,根本使不上力氣,所以隻有挨打的份兒。
獄警很快趕到,犯人們立刻散開。
“喂,怎麼回事?”獄警喝問道。
“長官,他們打我。”丁蟹站起身來,一臉委屈的道。
“不是啊,長官,是他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我們幾個上前扶他而已呀。沒想到居然引起誤會了。”一位犯人立刻辯解道。
“好了,不要再鬨了。已經夜深了,都給我上床休息。”獄警隨即說道,“誰再鬨,我就關誰禁閉。”
“長官,他們真的打我啊。”丁蟹見狀,連忙叫屈道。
“四五一三,你是不是想被關禁閉?”獄警一聽,立刻喝問道。
“不是。”丁蟹趕緊認慫。
關禁閉是監獄中最嚴酷的懲罰。一方麵,禁閉室特彆的小,人在裡麵站不直、躺不平,吃不飽,十分難受;
一方麵,禁閉室無法跟人交流,所以感覺格外的孤寂,就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一般。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折磨還令人難受。
因此就算是最桀驁不馴的犯人,都一樣害怕被關禁閉。丁蟹坐了十二年牢,自然知道關禁閉的恐怖,所以不敢再輕易嘗試。
“那就快上床睡覺。”獄警隨即道。
“可是,長官,我的手廢了,我上不去,我能不能調換床位?”丁蟹又連忙道。
他被安排的是上鋪,若擱之前,手沒受傷,他還巴不得睡上鋪。但現在他的手廢了,爬都爬不上去,又怎麼睡得了上鋪。
“你的手是廢了,你的腿又沒事。”獄警卻拒絕道,“馬上上床睡覺,不然我關你禁閉。”
若擱之前,病人手有殘疾,他會照顧一二。但丁蟹的罪行實在太惡劣了,連他們這些獄警都義憤難平。因此本來可以通融一二,但現在卻都是嚴苛執行。
丁蟹被逼得沒有辦法,隻好強忍著痛,用胳膊肘使力,總算是爬上了架子床。但是因為牽動手部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滿頭大汗,痛不欲生。
“哼,說什麼手廢了上不去,你現在不也爬上去了麼。”獄警冷哼道。
……
轉過天來,拘留所放風。
丁蟹也抓緊時間曬曬太陽。
其他犯人看到他,都紛紛指指點點。
“他就是丁蟹啊,就是他打死人還不認錯?”
“就是他打死了幾十年的好朋友,真是沒人性。”
“那件桉子我也聽說了,真的太過分了,人家都被打成白癡了,還要人家的命。”
丁蟹聽到大家的話,心裡很慌,臉上卻是滿不在乎。
就在這時,四五個犯人簇擁著一個大漢走了過來,盯著丁蟹問道,“你就是丁蟹?”
“……”丁蟹見他橫眉立目,來者不善,本想起身硬扛的。
他坐了十二年牢,自然知道,隻要自己一開始認慫,接下來的欺負就沒完沒了了。但是想到被廢的雙手,他的心氣一下就消了。
“你……你想乾什麼?”他有些心虛的問道。
“乾什麼?你的兒子丁孝蟹,殺了我最好的兄弟,我本想著出去之後,找他報仇的。現在正好你來了~”大漢說道。
“你彆亂來。”丁蟹一聽,立刻說道。
但大漢豈會聽他的,帶著小弟們就把他暴打一頓。
丁蟹昨天受得傷還沒好,現在又挨了一頓毒打,痛得他五臟俱裂,難受之極。
“喂,住手~”負責看守的獄警本來早就看到丁蟹被打,但是直到一分鐘後才跑過來製止道。
他們對毫無人性、喪儘天良的丁蟹也很不滿,所以自然想讓他多受一點罪。
“你們乾什麼呢?”獄警喝問道。
“噢,長官,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所以我們想幫他站起來嘛。”大漢立刻陪著笑臉說道。
“好了,好了,散開散開吧。”獄警驅趕道,隨即看向丁蟹,沒好氣的道,“有沒有事,沒事就站起來,趴在地上做什麼?”
丁蟹忍著疼爬了起來。
其他犯人見狀,都知道獄警不待見他,既然如此,他們更不用留手了。
……
接下來的幾天,丁蟹在牢房、在操場、在廁所、在浴室,總要挨打。
每個犯人都討厭他,每個犯人都想打他,他簡直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也令他舊傷未去,又添新傷,沒幾天時間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他也把自己這一切悲慘遭遇,全都記在了方家身上。
“我丁蟹行得正坐得直,生平沒做過一件虧心事。他們卻都這麼樣打我,分明是方家指使的。”他心裡尋思道,“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琺律是公正的,我一定可以出去。到時候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不過他又擔心,再被他們這麼打下去,怕是不等琺庭宣判,他就已經被打死了,
“羅律師,你要幫幫我啊,我要保釋,我要出去,我不能再待在這裡。再待在這裡,我非死了不可。”他向律師求助道。
“丁先生,作為你的援助律師,我會幫你申請保釋的。”羅律師點了點頭,“不過你還需要一位擔保人,願意替你擔保才可以。”
“找惠玲?!不,她現在巴不得我死。”丁蟹一下就想起了羅惠玲,但隨即又否決道。
那天在停車場,如果不是他閃得快,就真的被她撞死了。
“對了,找我媽,讓我媽擔保我。”丁蟹忽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媽。
“好,我試試看。”羅律師點了點頭。
他在接手丁蟹的桉子後,倒是跟何賤聯係過,不過何賤根本不管這件事,聽說兒子被抓,反倒很開心,直呼是報應。
不過他畢竟還是丁蟹的代理律師,該儘的責任還是要儘一下的。
他隨後又去找了何賤。
當聽說兒子在拘留所天天被人打,不到一周的時間,人就瘦了二十多斤時,何賤也不禁傷心的老淚縱橫。
雖然她知道兒子這是應有此報,畢竟他是真的殺了人,可是她聽到他受這麼多苦,她還是一樣難受的厲害。
“老太太,你要是再不幫他保釋,他可能沒等到被判刑,就已經被打死了。”律師勸道。
何賤心疼兒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下次開庭,我會向琺官申請的。”律師隨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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