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隨後將陳渭沅的休書交給了香雲。
“休書?!”香雲一見,大吃一驚,繼而激動不已。
有了這份休書,她跟陳渭沅就再無關係。從此之後,她就是自由之身,再也不用麵對那張猥瑣惡心,令人作嘔的臉了。
“先生,您真的辦到了!”香雲激動地道。
原本她還以為會大費周章,萬萬沒想到,這才兩天的時間而已,項南居然就把休書帶來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紀某答應幫你脫離苦海,自然會儘全力的。”項南笑道,“夫人,不,香雲姑娘恭喜你,你自由了。”
“嗯。”香雲點了點頭,“紀先生,您是怎麼辦到的?據我所知,陳渭沅並不是好說話的人。”
若陳渭沅好對付的話,她早就已經離開他了。
“姑娘不必多問,總之,你現在自由了。”項南擺擺手道。
“香雲雖然自由了,可也無家可歸了。”香雲幽幽的說道。早已習慣藩籬內的生活,現在冷不丁的自由了,她倒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姑娘說哪裡話,你我既是知己,這就是你的家。”項南笑道,“你就留下來吧,我們都歡迎你。小月,你說是不是?”
杜小月其實挺不情願的。
香雲之前是有夫之婦,就算留在草堂,她也不擔心出什麼事。她還是相信項南的操守,不會私通有夫之婦的。
可是香雲現在已經自由了,他們再有什麼事也不算錯。這樣一來,她可就有對手了。
而且香雲不像她,長得又漂亮,氣質又溫婉,還會吟詩作畫。項南將她引為知己,親熱得不得了。
相比起來,她就隻懂得打打殺殺,一點女孩子樣兒都沒有。如此,香雲一來,草堂哪還有她的位置?
因此見項南這麼問,小月不禁嘟起嘴巴。
香雲見狀,不免有幾分尷尬。
她在草堂雖然隻待了幾天,卻能看出項南跟小月關係不一般。雖無夫妻之實,卻有夫妻之情。
現在她插一腳進來,的確有些為難。
就像《紅樓夢》裡,賈寶玉、林黛玉本來出得好好地,卻突然又來了一位薛寶釵……
……
項南見狀笑了笑,走到小月近前,拉起了她的手。帶著她來到香雲跟前,又牽起了香雲的手,“你二人都是我的紅顏知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一般無二,我希望與你們共此殘生,相伴終老。”
“先生!”
“先生!”
杜小月、香雲看了看項南,又看了看彼此,最終都點了點頭。
項南一見,心中感慨。
到底是古代呀。換做現代,他敢這麼做的話,怕是杜小月早就抽刀砍他了。
隨後,香雲就在草堂正式住了下來。
之前算是客居,現在算是主人了。
杜小月剛開始,還是有些不爽。
畢竟多了一個人,分去自己一半愛,不舒服很正常。
香雲知道她是個直性子,屬小孩子脾氣的,沒什麼壞心眼。
當下就伏低做小,明明年紀比小月大,但還是以小月先入府為理由,稱呼小月【姐姐】,凡事都由小月做主。還總找機會跟小月聊天、談心,推心置腹。
時間一長,小月都不好意思再鬨了,便也就接受了香雲。
……
而香雲拿到休書後沒多久,市麵上就開始流傳一些話。
“聽說了麼,鳳流才子紀曉嵐拐了一個有夫之婦~”
“紀曉嵐把陳渭沅的妻子給拐跑了,還逼著他寫休書休妻~”
“紀曉嵐看中人家的美色,把人家誘至家裡關起來,每天都肆意淩辱。人家丈夫上門討要,他居然把人家打了出去。”
“哎呀呀,紀曉嵐真不愧是鳳流陣裡的急先鋒,居然做下這種無恥之事,真是書生本色!”
“這也不稀奇。聽說他去雲州監考,還帶回一個當地的戲子呢。”
“聽說,紀大人為了換取休書,可是拿出了三幅古畫交換,王羲之的《遠涉帖》、範仲淹的《道服讚》,和董源的《山水大軸》!”
“為了一個有夫之婦,居然拿出這三件寶物!!哎呀,紀曉嵐真是瘋了!”
“有這三幅古畫,怕是月裡嫦娥都能娶了。紀曉嵐卻隻換了一個有夫之婦,真是太傻了。”
這些話越傳越廣,越傳說得人就越多。
一來,紀曉嵐號稱天下第一才子,本來就是個大名人。他的緋聞自然引人注意。
二來,他的緋聞對象居然是有個有夫之婦,如此不倫之戀,自然更令人關注。
三來,紀曉嵐拿三幅價值連城的古畫去換一個女人,也極富傳奇色彩。
街頭巷尾、朝堂內外,茶館酒肆,到處都有人在議論。
以至於,杜小月和杏兒出去買菜,都能聽到這些傳言。
……
“先生,這是真的麼?您真的是用王羲之、範仲淹、董源的古畫換回的香雲麼?”香雲找到項南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項南一愣,驚訝的道。
“小月姑娘聽到外麵的傳聞,回來告訴我聽得。”香雲解釋道,“先生,香雲不值得您這麼做。”
“香雲,物有價,人無價。”項南擺擺手道,“為了你,為了小月,先生都可以舍棄那些畫。它們不過是身外之物,你和小月才是我心上人。”
“先生大恩大德,香雲不知如何報答。”香雲感動不已道。
一旁的杜小月聽項南這麼說,都不禁心裡暖暖的。
“哎,我不要你的報答。隻要你能夠開心,先生我就已經滿足了。”項南笑道。
聽他這麼說,香雲就更感動了。
“可是,先生,現在外麵人都在編排你,說你是鳳流才子,書生本色,還說你是鳳流陣裡的先鋒,風月場中的班頭……說的可難聽了。”杜小月又道。
“哎,謠言止於智者。”項南擺擺手笑道,“我紀曉嵐的所作所為,你們兩位是知道的。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杜小月、香雲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雖然她們兩人在草堂都待了一段時間了,但項南對她們基本沒有逾矩的行為。彆說同床共枕,就連動手動腳、言語調笑都沒有,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
外麵的那些說法,對他真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