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初現 謝立心今年醫院“二進宮”了……(1 / 1)

謝立心今年醫院“二進宮”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疼得難受,前世被打的時候並沒有出現被打飛的情況,對此時自己的傷勢並不知情。

動了動四肢,能動,還好沒有骨折。

睜開眼睛看見父母都焦慮的站在床邊。楊英眼睛紅紅的,並不理謝誌。謝誌站在床邊,心虛不已,和當時打人時吃人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心心,嚇死媽媽了。”楊英察覺了女兒的動作,飛撲到了床前,“頭還疼不疼,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想喝水。”謝立心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

一杯溫水遞了過來,是謝誌。

“心心,對不起,爸爸不該這麼用力......爸爸不該打你,我當時隻是氣上頭了。”謝誌十分愧疚,當時他看見女兒被自己踢進醫院,立馬醒悟過來,他這是做了什麼,對自己5歲的女兒這麼凶狠。

謝立心喝了水,並不會說話,轉過身縮進了被窩裡。她並不想回答父母什麼,一個施暴者、一個旁觀者,前世無數次類似痛苦的、無力的回憶一下子湧進了腦海裡。

前世被打的時候,父親的手腳沒有這麼重,再加上被打後越發的“懂事”,母親就從來不插手父親“教育”的事情,畢竟,棍棒手下出孝子。可是很多次被打的理由在謝立心看來都十分的可笑。“在酒桌上沒有懂事的敬酒”、“沒有等父母到齊就自己開始吃飯”、“在外麵說話透露了父母的秘密”、“吃飯挑食”之類的小事,以至於前世小時候內向敏感的自己變得更加脆弱敏感了,一個眼神的不對,自己都會思索是不是哪裡又做錯了,總是在討好彆人中成長,以至於在後來與父母說話時也要斟酌再三。

好累呀,為什麼要讓自己想起這些。

他們兩個過的怎麼樣管我什麼事呢,謝立心縮在被子裡這樣想,身體的疼痛讓她止不住的掉眼淚。

第一次看著女兒生這麼大的氣,謝誌摸了摸鼻子,很是心虛。“我去打飯,你要吃什麼,我帶上來。”

“給心心弄點清淡的,我的隨便。”楊英對謝誌也有些氣惱,氣他動手的時候為什麼不收著點力道,教育孩子雖然是大事,但是怎麼能沒有輕重呢?

“媽媽”楊英看著眼淚哇哇向自己伸出雙手的女兒,母愛泛濫,對丈夫更加的埋怨了,趕忙抱緊閨女。

“媽媽,你也覺得我今天錯了嗎?”謝立心靠在肩膀上語氣嗡嗡的。“你也覺得我今天說要考滿分說得不對嗎?”

楊英一時語塞,還是給丈夫找補道“爸爸這是在教你要謙虛呢?”

“如果真的覺得我是在吹牛,大可以在我期末沒有考到滿分再打我都行。但是,媽媽,爸爸真的是因為我隨便許諾才打我的嗎?真的是為我好嗎?”謝立心握住母親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媽媽,即使我有錯,這種懲罰會不會太嚴重了,我現在全身上下都好痛好痛,如果我運氣差一點,死了,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怎麼辦。”

楊英不敢想像失去女兒場景,對呀,今天丈夫的火氣真的太大了,就為了一點小事就把孩子打成這樣。

“媽媽,我以後是不是隻要不聽爸爸的,就會被打呀?”

“怎麼會”,楊英這點還是能夠保證“爸爸不會隨便打你,打你隻是因為你做錯了,想讓你變的更好。”說著,生怕不信,又翻出弟弟的事例講給女兒聽,“媽媽的弟弟,你的舅舅就是小時候犯了錯沒有人管教,書也不讀,現在欠了一屁股錢。”

“可是,怎麼又能保證爸爸說的話就一定是正確的呢,比如我這一次期末真的考了滿分,那爸爸打我的,就是冤枉我了?”謝立心並不認賬,繼續利用自己傷口見縫插針的給母親上眼藥水。“是不是以後媽媽犯了錯,被爸爸打也是應該的。”

“怎麼會呢,媽媽是大人了。”

“大人就不會犯錯誤了嗎?大人就不需要被糾正了嗎?那著不就明擺著欺負我現在小打我?而且為什麼媽媽這麼篤定自己不會被打?你能打得過爸爸嗎?”謝立心乘勝追擊。

“那不一樣,爸爸愛......”楊英脫口而出想說他愛自己,但突然反應過來,丈夫挨著女兒卻依然下手這麼嚴重。

當時打人時謝誌的眼神讓自己不寒而栗。如果是自己讓他覺得有做錯的地方呢,楊英不敢深想,又敷衍的安撫了幾句。

謝立心這次受傷還比較幸運,看著青一塊紫一塊但沒有傷著內裡。

謝誌不知是心虛還是不敢麵對,給謝立心默默帶了很多新奇的玩具卻。謝立心照收不誤,但始終不給講話的機會,父女兩陷入了冷戰。

等可以下地走了以後,謝立心堅決要求回去讀書。

“你手上還紫著呢?家裡休息休息。”小孩子離不開人,楊英連續請了一周的假期,老板和同事都有微詞,可孩子的很提才是最重要的。

“沒關係,我穿長袖,就看不出來了,就沒有人知道爸爸把我打進了醫院。”謝立心半諷刺道。

“我給老師講的你從床上摔下來摔的。”

“哦。”謝立心看著母親這油鹽不進,一心為丈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爸爸也不知道這幾天忙什麼,也不出差,一天風風火火的。”楊英一邊收拾著房子一邊開始念叨。

“也許在外麵給我找了一個小媽了吧!”謝立心再臥室裡收拾自己讀書的小書包,還不忘搭腔。

楊英被噎住了,她認真瞅了瞅女兒兩眼,“怎麼,你爸爸打了你一次你就這麼記仇?你爸爸要是找了小媽,受傷的還得是我們倆。”

“你不去查查怎麼知道”,謝立心偷偷藏了一瓶酸奶進了書包,這個牌子後來被收購了,趁現在好喝,多喝點。

“你爸爸聽了又得打你。”

“打唄,打死了正好方便爸爸娶小媽,你再嫁。”謝立心又悄悄拿了2個果凍放進包包,都重生一次了,不準備委屈自己。

“前天去醫院換藥的時候,你去幫我拿藥,爸爸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是個姐姐的聲音,小姐姐很著急的樣子,然後爸爸就給你說他要去加班。”謝立心砸吧著嘴巴,搜尋了房間一圈,看還有什麼零食可以吃。

那天確實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但謝立心並沒有聽見是男是女,但她敏銳的察覺到,這個電話的打來讓父親很是心虛,工作上可沒有這樣過,母親呀,就是對父親濾鏡太深了。

“也許是你爸爸女同事呢?”看著母親一邊懷疑一邊又給父親找補的樣子,繼續下猛藥。

“嗷,聲音很像許阿姨,就是車禍那天在爸爸病房的那個阿姨。”謝立心開始沒心沒肺的胡編,反正兩個人也不清白。

“啪!”楊英手中的玻璃杯沒有拿穩。

謝立心本來隻是打著給母親上眼藥水,引起父母之間的懷疑,卻戳中了楊英的傷疤。

楊英機械的拿著掃把撮箕打掃。那個會帶著她走出困境的少年郎真的會背叛自己嗎。

“心心,媽媽說如果,”楊英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如果爸爸真的在外麵給你找了小媽,媽媽和爸爸離婚,你答應嗎?”

“答應,”看著眼前痛苦不已的母親,“媽媽,你蹲下來。”

謝立心在母親臉上親了一口,“媽媽,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的媽媽,我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困擾謝立心前世20年的話終於說出口。

前世謝立心曾無數次後悔,在母親第一次想要離婚時,哭著叫她不要離,以至於後來母親一步步走向滅亡而自己無力阻止時,這成為了她的夢魘,也是她即使成年有了自己收入後,也無力擺脫家庭的重要因素,她總認為是自己毀了眼前這個愛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