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麵徹底沒了動靜兩人才出來。
9號對他說:“謝謝你,我沒事了,你先走吧。”
說完他就感覺有點站不穩,頭很暈,差點就要倒下,萬書函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看著對方臉色慘白發白,嘴唇發青的樣子,萬書函問:“你是不是低血糖?”
9號說:“有一點。”
但他很久沒犯過了,因為今天沒吃晚飯來打比賽剛剛又狂奔,才會這樣。
萬書函聽完以後從外套兜裡掏出來一顆糖,塞到對方嘴裡。
“我碰巧帶的,看在你低血糖的份上,我就送你了。”
9號感受糖在嘴裡化開,很甜,是草莓味的。
然後說:“謝謝你。”
“不用謝。”
這個時候楚越找過來了,看見萬書函就問:“你怎麼說走就走了,沒事吧?”
“沒事。”然後萬書函轉頭對9號說:“我先走了。”
在他沒看見的地方,楚越悄悄和9號比了個手勢,然後指了指手機。
9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進巷子裡。
第二天萬書函起了個大早,因為是他第一次上這個學校的課,他還有點緊張。
上午是遊泳訓練,吃完早飯以後萬書函就出了門。
正好在門口碰見了程諾。
萬書函:“真巧。”
程諾:“不巧,我專門在等你。”
然後兩人一起並排走在路上,說:“唉,真的好想去看你遊泳啊,可惜我不行。”
軍校隻有排名前20的人才能在一起訓練,其他人在不同的班,當然這個班級也是隨時流動的,每次考完試都會變。
萬書函說:“那你下次來找我。”
“快拉倒吧,你們班那群變態我是真的不太行,卷不過。”
然後程諾就指了指前麵,說:“你看,說什麼來什麼,剛說變態就碰見了。”
萬書函順著對方的手往前看,看見了楚越身邊還有兩個人,一位是自己昨天晚上在餐桌上看見的另一個人,還有一位帶著牛仔帽看不清臉,但是對方的頭發已經充分說明是誰了,畢竟全校留這種長度發型的,隻有一個人。
三個人看起來關係好像很好,貼的很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程諾看到以後感歎到:“果然,變態的朋友都是變態啊。”
萬書函看著前麵勾肩搭背的三個人,沒忍住問道:“他們......關係很好?”
“應該吧,我總看見他們三個人一起走,而且還是年級前三,簡直就是變態群體。”
萬書函聽完以後陷入了沉思,不對啊……如果楚越和9號拳手關係很好,怎麼會不知道台上的人是自己朋友呢?
甚至還在比賽過程中一直和他雲淡風輕地說話,甚至遇到朋友被搶劫都不幫忙。
就在萬書函沉思的時候,他突然撞上了一個人,是一個有點陰鬱的臉,眼底黑眼圈很重,整個人看起來都喪喪的。
萬書函說:“對不起啊……”
對方沒有理他就立刻走了。
這個時候程諾說:“咦,真晦氣,怎麼撞上他了。”
萬書函不解到:“他怎麼了?”
“聽說人品不行……還有一些傳聞。他之前到處造謠方知憶是同性戀什麼的,然後被揍了一頓,整個人精神狀態都癲癲的,還有……”
程諾小聲貼在他耳邊說:“聽說他還吸du。”
“?!”
這個時候正好走到遊泳館門口了,程諾對萬書函說:“下課我去找你,一起去吃飯。”
“好。”
萬書函進了遊泳館就去領了更衣室的鑰匙,然後順著指示標走。
他剛推開更衣室的門,就看見一個人在脫衣服,白色的襯衫剛好擋住了對方的頭,流暢的手臂線條,抓著衣服的手骨節分明,露出了堅實的腹肌和傲人的腰部線條,雖然很瘦但看起來非常緊致有力,右腹部有還未散開的淤青。
對方一氣嗬成脫下了衣服,烏黑的長發被弄的有些亂,他隨手拿起一個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
然後一扭頭,正好和剛推門而入的萬書函四目相對了。
該怎麼解釋,我真的是突然開門就看見這一幕?
正當萬書函不知道怎麼說時,對方先開口到:“你很喜歡這個門?”
“確實還不錯。”萬書函特意裝作欣賞了一下,然後關上門走了進來。
湊近萬書函才看見對方右手臂上的傷,恢複很快,已經結血痂了。
顯而易見,在街上偶遇騎自行車的少年和地下拳手9號,還有眼前這個脫衣服的同學,是同一個人。
“你打算這樣上遊泳課嗎?”
“那豈不是把泳池當澡堂了?”
看對方不說話了,萬書函也不再說話,他的衣櫃是9號,萬書函非常快速地從對方地身邊穿了過去,走到自己的衣櫃旁邊。
他立刻脫下了衣服,換上了泳褲,全程都沒給身邊人一個眼神。
然後他一回頭,又和對方四目相對了。
萬書函:?
但是隻有一秒,然後對方就錯開了目光,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默默出去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萬書函愣在了原地,總感覺氣氛怪怪的,但是哪裡怪,他也說不上來。
快期中考試了,老師也沒講什麼,熱身完就讓他們下水自由練習了。
軍校考試內容是自由泳200米。
萬書函剛下水地時候還有點擔心,但是遊過一圈之後他感覺好多了,在水裡,他感覺很自由,有一種說不出的從容感。
有時候,身體的記憶回避大腦更深刻。
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流線型,體會水劃過身體帶來的觸感,在空氣和水中不斷交換空氣,練習不同方位的蹬腿,居然感覺還不錯,他覺得自己以前應該練過。
快下課的時候,老師組織他們來了一場臨時課堂小測。
萬書函在第四個賽道,這個時候他注意到隔壁賽道就是剛剛在更衣室碰到的人,紮起頭發以後顯得五官更加立體,有水珠從臉上滑下來,落到水池中泛起小小的漣漪。
“預備——開始。”
隨著老師的一聲令下,萬書函立刻跳入水中,平靜的池水頓時泛起了巨大的浪花。
一進入水裡他像魚一樣擺動身體,萬書函完全把自己的大腦交給了身體支配,他暫時忘記了一切,隻享受在水中的過程,感覺水劃過皮膚,留下細膩的安撫。
他瞥了一眼隔壁賽道,發現對方正緊緊跟著他,萬書函立刻加速,奮力拍打水麵掀起的浪花打在臉上,他卻不覺得疼,反而讓他熱血沸騰。
快到牆壁的時候他來了一個華麗的轉身,然後迅速蹬腿繼續向前,終點近在眼前。
還有50米……
30米……
隔壁賽道的選手還在緊緊咬住他,這個時候萬書函感覺自己胳膊有點酸。
就在距離終點還剩20米的時候,萬書函落後了一個身位。
他奮力伸出手往前夠,終於夠到了牆壁。
萬書函立刻摘下眼鏡抬起頭,隻聽見老師說:“3號賽道是第一,2分15秒,還可以。4號第二,2分25秒。”
可惡,慢了10秒。
下課以後萬書函先去洗澡了,熱水灑在他身上,衝刷掉了泳池帶有消毒液的味道,但是他的心卻還想和對方再比一場。
萬書函就草草地洗了五分鐘就裹上浴巾出去了,走出浴室的時候,剛好看見了一個人在吹頭發。
完美的手臂線條,拿著吹風機的手骨節分明,另一隻白皙的手插在烏黑的秀發上,形成鮮明對比,還有沒乾的長發此時黏在白皙的脖頸上。
對方也沒有穿衣服,隻裹了白色的浴巾。
這個時候對方突然關掉了吹風機,然後轉頭對他說:“你是打算自然風乾?”
“我才不會給學校省這個電錢。”
萬書函走到另一隻吹風機的下麵開始吹頭發,一頓粗暴的吹發結束了。
他剛放下吹風機,瞥了一眼身邊人,正好四目相對,對方立刻收回了視線,裝作無事發生,但是耳朵卻悄悄染上了紅暈。
很好,偷看我,第二次了。
我倒要看看怎麼個事。
萬書函走到對方身後說: “今天很熱?”
“啊?還行啊。”
“那你為什麼耳朵紅了?”
方知憶急忙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但是他的注意力卻在另一個地方,此時萬書函站在他的身後,比他大的體型差尤其明顯,一隻手搭在放吹風機的桌子上,還貼在他耳邊說話,簡直就像是......
方知憶立刻彈開3米遠,然後才說:“這是洗澡熱的。”
誰知道萬書函聽到他這話以後反倒笑了一下。
方知憶立刻惱羞成怒到:“你笑什麼啊,我說真的。”
萬書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伸出手,說:“我叫萬書函,書信的書,函告的函。你呢?”
秉著禮貌的美德,方知憶和他握了手,然後說:“方知憶,知心的知,回憶的憶。”
“嗯,記住了。”
對方握住他的手並沒有鬆開,而是輕輕捏了一下,但是隻有一下,讓萬書函差點沒感覺到。
等等……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啊……
靠,原書主角就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