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池今天下班很早,可總是有一群小姑娘攔著他,喊他“許老師”,讓他給她們講題。
無奈,他隻好拖到了現在。
顧澈現在在律師事務所正式工作了,他前些天接了個案子,今天上午才剛處理完。
剛進門,那人就膩歪的湊上來抱住他的腰。許池笑著推他,“怎麼了你,今天一上來就這麼粘人。”
顧澈將頭埋入人脖頸間,“想你。”
廚房裡,鍋還“咕嚕咕嚕”的冐著泡。
“飯彆做糊了,我去看看。”
顧澈不讓他走,“糊不了,我剛打開。”
“今天說好聽我彈新吉他的,怎麼又回來這麼晚,嗯?”
“……被幾個學生纏住了。”
顧澈又問:“有我好看麼?”
許池沒反應過來,“嗯?”
“我說,你的那些學生,有我好看麼?”
許池被他逗笑了,“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再說了,哪有把自己和小女生比的?”
說是小女生,其實許池教的那幫學生也都十七八歲了。誰不喜歡年輕帥氣教的又好的老師呢?
“你就說她們有沒有我好看?”
許池拿他沒辦法,隻好道,“沒有,都沒你好看。”
“你又敷衍我。”
“我哪敷衍你了?”
“那你說,阿澈最好看,我最喜歡阿澈了。”
“嗯,阿澈最好看。”
顧澈朝他臉上親了一口,“後麵還有一句。”
“我愛阿澈,我最喜歡阿澈。可以嗎?”許池正色道,全然沒有要敷衍他的意思。
顧澈滿意了,牽著他走到了客廳陽台上,讓他坐下。
“現在,可以聽我彈吉他了嗎?”
許池點頭,“當然。”
顧澈在他身邊坐下,一隻腿撐地,另一隻腿上放著一把新吉他,是許池送他的。
熟悉的旋律再度響起,不知不覺,他已經聽了好多年。
顧澈彈起來的時候特彆認真,修長的手指上,帶著枚簡約的銀素圈戒,是和許池一對的那種。
他偶爾和許池目光撞上的時候,兩人總是相視一笑。
像許多年前一樣。他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月,那年少時的青春。
也不知為什麼,許池每次聽這首曲子,總是眼眶發酸。
好懷念啊。
真的是好懷念。
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許池托著腮,依舊百聽不厭。
“窗外的風奔忙未停,oh——歲月斑駁的回憶,他留在燈光下的剪影,是少年流金的歲月。”
“I can’t hear an answer——”
“他沒有在說話,一切都是我獨自回答,我獨自變了wow——如果你聽不到我的回答,請讓風傳達——”
“oh——Don’t make me answer alone.
Please let the wind convey
oh——
Don’t make me answer alone——”
顧澈抬眸,似乎是在等他的誇獎。許池卻冷不丁的說。
“歌詞早該換一換了。”
顧澈:“嗯?”
“因為,我早已聽到你的回答了。”
顧澈將吉他放在一旁,抱著他笑,“你說得對。”
許池:“你眀明這麼有天賦,不去作詞可惜了。”
可顧澈不這麼覺得。
他隻是道:“姑且當它為一個業餘愛好吧。因為…我隻想唱給你聽。”
這輩子,我隻想唱給你聽。
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一樣。
永遠都是。
*
吃完飯後,兩人又出門帶著十八溜了一圈,回來後又給初九喂食。
阿拉斯加已經完全長大了,去年過年的時候將他帶回殷城,直接將祝雲瀾嚇了一跳,結果卻說出了一句不像親媽的話。
“和阿澈長的有些像誒。”
顧澈:“……?”
許池:“……”憋不住了,好想笑,怎麼辦?
許池在沙發上整理文件。顧澈坐在地毯上,旁邊放著一根簽字筆,一本厚厚的日記。
他還是沒有忘記這個習慣。
說錯了,習慣是不可能被忘記的。
他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阿許…我今年,已經二十四了。”
離他們的高中時代,已經過去了七年。
許池一愣,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對啊…我都二十五了。”
顧澈抱怨了一句,“這本子怎麼用這麼快?感覺也沒有寫多久啊,又該換了……”
“讓我看看……”許池掀開日記本。
日記的最後一頁,赫然寫著一排日期。
——
8月23日.
天氣.晴
上午解決了個比較棘手的案子,雙方家屬的反應也沒有那麼激烈了。
鄒銳家前些天生了個小公主,很可愛。
聽許池說,文一成回國了,而且現在正對著孟欣鶴窮追不舍。沒什麼好說的,那就祝他…早日成功吧。
最後要說的是,今天,是我和阿許在一起的第2735天。
阿許,今天我依舊很愛你,而且…每天都是。
希望明天仍然有璀璨的陽光。也願我和我所愛的所有人,永遠都能歲歲平安,長長久久。
【完】
2022.0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