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七長老，是關於那個聖女的。”何時雨有點疑惑，也有點艱難地說，可是他還沒有說完，就一下子被杜婉怡打斷了。

“師叔，是這樣的，你們還記不記得，今天我們不是看到那個聖女了嗎？她不是一直很乖，都安安靜靜坐在上麵嗎？其實清水觀的聖女基本都是這樣的，她們深居簡出，每一次出現，都陪同聖子才能出席，日常也都在聖子殿裡麵，除了服侍她的侍女之外，從來沒有見過外人，我們也隻是一年有一到三天的時間可以看到她。”

“至於五兒不同，因為以前我在清水觀學習占星的時候貪玩，無意中闖入了聖子殿，然後經過了相處我們才成為朋友的，至於何時雨他，因為是清河小鎮的居民，也是無意中認識五兒，當時我們成為了朋友，所以我們才會用認識的手語交談。”

杜婉怡說著說著，一直以來，被她認為例外的事情，或許從一開始，就不特殊。

“所以呢？”江陵聽他們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到重點，還是聽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講些什麼，他們認識上一任聖女五兒，但又怎麼樣呢？

“師叔，是這樣的，五兒她，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她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是一個又聾又啞，雙目失明的可憐女孩，幸虧有著清水觀的幫助，讓她成為聖女，才得以生存，但她心地善良，喜歡鮮花，從來不對生活失望。”

杜婉怡說到五兒可憐身世的時候，並沒有歧視對方，反而是滿滿的心疼，心疼這個女孩命運多折，心疼她現在成為了這個樣子，還記得她誤入聖子殿的時候，真好看到對方在賞花，奇怪吧，失明的五兒，怎麼會賞花呢？可當他們認識的時候，她才告訴自己，她沒有眼睛，看不到鮮花的嬌豔，可是她還有鼻子，可以通過嗅覺，感覺到鮮花的香氣，她還有大腦，可以想象鮮花的美麗。

“我們剛進聖子殿的時候，她是一個呆呆板板的聖女，就連五兒這個名字，都是何時雨給她起的，因為聖女，是不需要名字的。”她就像是一個吉祥物，清水觀的人從來不會教導她什麼，隻會要求她站在聖子的背後，成為一個背景板。

“七長老，我一直以為五兒能夠成為聖女，真的是湊巧，也慶幸她成為了聖女，不然，像她這樣的情況，彆提命運多可悲，可是今天我發現，今天看到的那個聖女，居然會和五兒，有點聯係。”何時雨越想，越覺得陰謀論，當初他覺得清水觀的好心，現在感覺，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今天那個聖女，不是不小心撞翻了茶水嗎？可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她撞翻了茶水，居然沒有半點反應，茶杯落在地上有發出聲音吧，我們都被吸引了目光，可是她依然沒有反應，甚至茶水浸濕了她的鞋子，她還是沒有反應。”想到這裡，何時雨不由得猜想，會不會，五兒的事情不是偶爾，甚至，或許每一位聖女都是這樣的？

每一位聖女都是那麼的神秘，很少會出現在人前，他們認識五兒，隻是一場意外，有沒有可能，過去的聖女一直都待在聖子殿裡麵，她們沒有認識其他人，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們身體上的不同。

“可是，爹爹，聖女後來不是有反應了嗎？”何秀英有看到聖女有反應啊。

“那都多久了，茶水剛開始浸濕鞋子的時候，如果我們，怎麼會沒有半點反應，如果她和五兒一樣呢？鞋子裡麵還沒有濕透，所以聖女感覺不出來，可是後來，茶水慢慢濕透了鞋子，她才感覺出來。”

“所以，七長老，我懷疑，這個聖女，也像五兒一樣，也是雙目失明，又聾又啞的。”

甚至，或許，清水觀每一位聖女，都是又聾又啞，雙目失明的，隻是大家都不知道。

“何東家，杜師侄，你們要知道，即使每一位聖女都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又不是凶手，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影響啊。”隻要適合清水觀，就算聖女都是這樣的情況，他們也沒有理由阻止，不是嗎？

畢竟從剛才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發現清水觀有什麼異常啊。

杜婉怡何嘗不知道，可當她想起五兒，心情還是平複不下來，他們之間是不同的，想當初她誤入聖子殿，五兒沉默寡言，如同活死人一般，是他們一起努力，五兒看不見世界，聽不見世界，說不出世界，是他們抓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給她認識世界的。

無論對於杜婉怡還是何時雨來說，五兒，都是不一樣的，也因為這樣，他們一定要抓住害死了五兒的人，為她報仇。

“對了，江陵，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把五兒姑娘帶回來的？”說起來，這件事還真是奇怪，招魂鈴是祭月族送給他們的，擁有著招魂的作用，五兒姑娘現在是靈魂，被招魂鈴吸引也很正常，可是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被對方進入，他們怎麼都沒有發現啊。

他們沒有反應也就算了，自己對幽靈那麼敏感，怎麼都沒有發覺到五兒已經進入招魂鈴的呢？她可是對幽靈有第六感的。

為了找出答案，江陵，流星，何時雨和杜婉怡四個人，就想要重新走一遍他們走過的路，想要找到五兒的消息，卻把手無縛雞之力的杜楓留在房間了，還把何秀英也留下來保護對方，按照他們的話來說，他們去了也是白去，乾脆留在房間裡麵洗洗睡了。

不得不說，他們兩個真是絕了，真的能為好友兩肋插刀的地步，看看現在。

之前死活不答應他們成親，杜楓和秀英見上一麵像是要了杜婉怡的命一樣，如果成親馬上就要吐血的樣子，何時雨把自家女兒當天仙一般，把杜楓比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是現在，為了朋友，杜婉怡都直接把杜楓丟給了何秀英。

現在已經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去休息了，清水觀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隻餘下掛在屋簷下少許的燈籠可以透光，安靜的走廊上隻有他們幾個人的腳步聲，他們四個人一直走，走到了清水觀的大殿，可是流星這個幽靈探測器也探測不了半點信息，然後又走到了占星的地方，這是他們停留最長的地方，看到現在的擺設就和剛才看到了一樣，流星也沒有感覺到哪裡奇怪。

不可能啊，他們離開這裡就回到房間了，總不可能五兒的靈魂那麼湊巧，就在江陵的房間裡吧。

可是，突然就那麼奇怪，一陣怪風出來，居然把鼓都吹出了咚咚咚的聲音，這就有點奇怪了。

這風，也能吹出聲音，這鼓，到底該有多薄啊？

流星拿起小鼓，想要看一看這麵小鼓到底有什麼奇怪。

“哎呀—”

“流星，你發現了什麼？”江陵著急地問。其他人也把目光看向了流星，那閃爍的眼神，一下子籠罩著她。

“嗬嗬嗬，我是想說，這麵小鼓上麵的瑪瑙，真好看，嗬嗬嗬...”

聽到了流星的解釋，江陵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有沒有搞錯，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居然有心情想這些？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杜婉怡也是女人，怎麼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最是愛美的，她笑著搖搖頭，也把目光投向了流星說的，那很漂亮的瑪瑙上麵，可就是那麼一眼，卻讓她頭皮發麻。

我的老天，這哪裡是什麼瑪瑙，分明就是...

杜婉怡迫不及待拿起小鼓，這還真是一個很漂亮的鼓，小孩倒是難以駕馭，但是大人，還是可以捧起來的，上麵染著紅豔豔的油漆，兩邊都用仔細的針法封了起來，這還不止，上麵還仔細鑲嵌了好幾種寶石，就連鼓槌，都好像羊脂白玉一般柔潤，光潔，看起來就是一個精致漂亮的鼓。

可是她是誰？南嶽有著好幾間綢緞莊的老板，也不知道看過多少名貴珠寶，上麵鑲嵌著黑曜石，孔雀石，碧璽，紅珊瑚，綠鬆石，最特彆的是，剛才她還以為的紅油漆，這哪裡是油漆的，這分明就是朱砂，做這個鼓的人，居然用朱砂塗了鼓架。

江陵也感覺到這麵小鼓的不同，不由得用手觸碰一下鼓身，直到觸碰到上麵的朱砂麵。

這很多都是珠寶首飾的原材料，看起來確實很名貴，可是當這些放在一起，分明就是驅邪辟凶的東西，特彆是用朱砂封麵，都有著鎮魂鎮靈的作用，如果這出現在一個除魔的地方，或者錆天宗這樣斬妖之地，很正常，但是出現在清水觀，這就很詭異，據他所知，清水觀的弟子從來不會法術，更彆說斬妖除魔。

看到杜婉怡眼裡的異色，何時雨剛想問清楚原因，可是就是現在，小鼓突然自動發出聲音，一下，兩下，聲音緩慢，卻也帶著節奏，像是要想迎他們去什麼地方一樣。

鼓聲響起，幾個人的眼睛開始迷糊，反應也變得遲緩起來，可等他們再次清醒，卻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嘻嘻嘻”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