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族族人雖然不願意讓他們拿走五彩石,但是個性還是很溫柔熱情的,知道他們要在這裡留宿,還讓他們住進了一間廢棄了的小木屋。
“江陵,我決定了,我要睡床,你就睡地板吧。”說是廢棄的小木屋,裡麵也就一張床,一來,當然就被流星占領了。
江陵白了對方一樣,想也知道好嗎,流星雖然是劍靈,但怎麼看都是女孩子的樣子,他也做不出讓女孩睡地板,自己睡床那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你們好,原來是你們啊。”就在他們還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就聽到打開的大門外傳來一把聲音。
沒想到來人就是之前遇見的,那個摔下山崖的男子。
“我叫越華濃,是部落裡麵的巫醫,我還在想,部落裡麵來了兩個外來人,還真是稀奇,沒想到居然會是你們。”越華濃看了流星一眼,馬上回避起來,用最完美的禮儀來介紹自己,希望給對方看到最好的一麵。
“我叫江陵,她是流星,我們,我們都是修仙門派錆天宗的弟子。”江陵還是下意識隱藏了一些事情,比如流星是劍靈的身份,比如他並不是錆天宗普通的弟子,而是長老。
“你們,還是我在部落看到的第一個外來人呢,我們祭月族幾百年來都沒有出現過外來人,而我們,也是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的。”越華濃之所以感到稀奇,是因為祭月族處於深山密林裡麵,與世隔絕,從來沒有族人離開東嶽,當然也從來沒有外來人可以進入祭月族。
他們,還是第一個。
“額,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越華濃就禮貌得告辭。
轉身的一瞬間,想了想,額,自己剛才很有禮貌,動作也很完美,應該給流星姑娘的印象不錯。
很好,越華濃,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再接再厲!
江陵和流星拿不到五彩石,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她明明可以感覺到五彩石就在祭月族,可是具體在什麼地方,隻有祭月族的族長才會知道,沒有辦法,他們隻能在祭月族住下了,五彩石就那麼五塊,就算其他拿到了,缺少了一塊也不行啊。
“江陵,我們都不知道五彩石在什麼地方,一直耗在這裡也沒有辦法啊。”雖然她真的非常不想拿到五彩石,就被重新封印,但是總比在這座山裡麵耗著好吧,每天看到的,不是大樹就是兔子。
“上天自有安排,既然五彩石可以重新封印屠生,自然就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們拿到。”在祭月族已經好幾天了,江陵也已經從過去的踉踉蹌蹌變成了現在的狩獵能手,看手裡烤著的兔子,多肥美,就是今天他親自動手打的。
“我知道你不願意被封印,我和掌門都會想儘辦法,在封印屠生的同時,也讓你可以活在世間。”雖然這有點不太可能,但是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說不定就一下子有了法子呢。
“一言為定。”
“江陵。”
流星托著腮幫子,看著剛才還是可愛的萌兔兔,現在已經變成了烤肉。
“如果我們拿走五彩石,這裡是不是真的會像他們說的那樣,變成荒山?”流星還是出生不久的劍靈,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和人類沒有什麼兩樣,但對知識,還是挺缺乏的,他們離開錆天宗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五彩石,重新封印她,可是拿走五彩石,真的會對東嶽造成很大影響,她也不知道對不對。
江陵聽到流星的話,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流星,我們要拿五彩石,是因為要封印屠生,隻有封印了屠生,魔神才永遠無法複蘇,魔神複蘇,一定會為三界帶來災難,到時候,人間化為煉獄,東嶽,又怎麼會幸免?”江陵像是朋友傾訴心事一般,把所有的道理都講給了流星知道。“可是,如果我們要為了這個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可能,強取五彩石,就算為了三界,也是不行的。”
“我們保護不了這裡,怎麼有能力保護三界呢?”
“額,要不,我們就放棄五彩石,隻要你好好保護屠生,不被魔族搶走,那魔神就不會複蘇。”流星打著哈呼,額,這樣子,她就不用想,自己要再被封印的現實。
東嶽不會變為荒蕪,自己也不會被封印,一舉兩得,額,很好!
“你打什麼鬼主意,我還不知道嗎?就算我們不去找五彩石,你也不能離開我身邊到處去。”他們之間,可是有著靈之契約的,隻要契約還在,流星就隻能待在他的身邊,他去哪,流星就必須也去哪。
“五彩石加持的封印,隻是多一層保障而已。”
“說的很好。”
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越華濃微笑看著他們。
說起越華濃,這還真是一個翩翩佳公子,僅僅隻是站在這裡,就有一種遺世獨立,萬般皆是陪襯的感覺,一看就是小龍男的角色,甚至比江陵還要像修仙者。
隻除了看起來喜歡流星這一點。
越華濃是部落裡麵的巫醫,醫術精湛,又通曉巫術,他有著一個習慣,每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他就會來到密林深處收集露水,隻有這最純淨的露水,才能製作出效果最好的藥丸,才能讓他的巫術得到更純淨的洗髓。
“第一次看到你們,我們是希望你們離開的,五彩石對於我們部落來說非常重要,我們是不能讓你們拿走,即使要我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你們也是善良的人,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們拿到五彩石的同時,也不會傷害到東嶽的一草一木。”
“半個月後就是月圓之夜,同時也是我們部落一年舉行一次的祭月大典,我們一起去祭月族的神壇吧,我會告訴你們答案的。”
說完,輕輕對流星點了點頭。
輕輕的我來了,就如我輕輕地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說完,越華濃就消失不見了。
額,有點色令智昏的感覺。
“能相信嗎?”
“我們也隻能相信。”
回到祭月族部落,又看到部落裡麵的老人在和小孩子說故事。
隻見那個年老的老人,像是回憶過往一般,說著這些屬於他們祭月族遙遠的傳說,過去一直都活蹦亂跳,怎麼也坐不下來的孩子,都乖乖地圍坐在一起,聽著老人家說著故事,不時還發出驚訝的感歎,還有對故事裡麵發生事情的向往。
“我們部落啊,在千年以前就在東嶽這裡紮根,可是在千年之前,我們也是在山下過日子的,那時候我們的先祖為了逃避戰亂...”
“你們知道嗎?我們的先祖是大巫師,有著遮天閉月的本事,他可以預測晴天雨天,可以預測還沒有開始發生的災難,本事了得,被封過國師,後來,他還培養出了不死鳥”
“不死鳥可抵禦,可殺敵,不死不滅,是我們祭月部落先祖最風光的時候,可是好景不長,不死鳥終歸還是隱患,先祖受到了其他國家君主的覬覦,我們國君兵敗後,先祖就帶領族人逃離,來到這裡隱居,而在先祖死後,據說不死鳥也殉葬在了他的墳墓裡。”
不死鳥?
流星倒是對這個不死鳥的傳說有點感興趣,如果真的就像老奶奶說的那樣,那不死鳥不死不滅,有那麼厲害,他們先祖還需要逃嗎?直接樹旗為王不好嗎?
總感覺故事不真實。
果然,傳說,就是傳說,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錯了。
~~
江陵正在熟睡,不得不說,他除了一張臉是光風霽月之外,其他的一切完全不像一個修仙長老的做派,胡鬨,肆意,隨心所欲,雖然偶爾間有點成熟穩重的感覺,但不多,如果不說,誰能在不認識他的情況下,認出對方居然會是一派仙門的長老呢?
“哎呀—”
江陵被猛地踹醒,他睡得真香呢?
搞什麼鬼?
可睜開就看到本該睡在床上的流星,目光銳利地看著窗外,身體挺直,手裡拿著發簪做防禦的樣子,像是在等待什麼東西一般。
隨著她的視線,江陵也看向那個方向,就看到透過燭光,可以看到紙窗外麵有人鬼鬼祟祟的。
流星沒有猶豫,馬上拿起手中的發簪飛去,那準確銳利程度,堪比小李飛刀,果然,發簪精準命中目標,人影隨即倒下,可是既沒有人的痛呼,也沒有其他什麼動靜,等她出去一看,就看到自己的發簪,精確無誤地插在了地上。
居然什麼都沒有擊中?
這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畢竟,她對於自己的身手還是很肯定的。
江陵馬不停蹄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就看到流星的發簪插在了地上,剛才他也看到有人在窗外外麵鬼鬼祟祟的,為什麼出來卻什麼都看不見。
活見鬼了?
“不,有東西。”
一開始,還真以為流星什麼都沒有擊中,可是定睛一看,原來發簪插著的,居然是一顆指甲大小的豆子。
豆子,什麼玩意?
看著精準插在豆子上的發簪,能把又薄又脆的發簪變成暗器的,精準無誤插在豆子上,再把豆子一分為二,恐怕除了流星沒有幾個人,江陵看了看,也不知道該誇獎對方身手敏銳,還是不敏銳好。
“江陵,我們在這裡,還真是有點危險。”半夜無端端出現人影,都不知道是不是魔族。
跟在江陵身邊還好點,起碼還能對未來有點奢望,若是真那麼不幸,被魔族搶了,恐怕隻能重新變回屠生劍了。
他們一定會讓自己去祭魔神的。
“那要我抱著你睡嗎?”江陵毫不客氣張大的手臂,一副等著美女入懷的模樣,一臉優哉遊哉的,仿佛沒有感覺到意外,還真讓流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那麼沒有危機意識的嗎?
“危險的那個是你吧。”流星直接送了一個白眼給對方。
就剛剛江陵那睡相,跟個死豬似的,外麵有人都發現不了,自己不同,反應敏銳,第六感爆棚,好歹一遇到危險還能躲進屠生裡,最不幸的結果,也就是變回屠生,就算剛才那些是魔族,恐怕也絕對不會對自己這個屠生劍靈動手的。
畢竟,自己的先主人,可是他們的老大。
剛想來兩句,沒想到轉頭,就看到江陵又睡著了,依然還是睡得死豬,依然還是那大咧咧的姿勢,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大美女,怎麼這男人在美女麵前,還能成這個鬼樣子?
一瞬間,流星想到自己誕生之後,江陵第一次帶著自己前去錆天宗大殿,跟掌門介紹的事情。
那個時候,掌門介紹,不是江陵身為屠生的守劍者,就是要保護屠生的嗎?為什麼現在變成了自己這個劍靈,居然淪落到保護江陵的地步?
到底是她太強,
還是江陵那小子,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