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鬥福地都在劇烈的震顫,搖晃。
給人的感覺,似乎要被硬生生的劈開一樣。
陳楓先是一愣,而後搖頭苦笑,看向旁邊玉衡仙子:“玉衡,說好的蒼穹之巔裡麵,各家的福地不能擅闖呢?”
“怎麼咱們福地,誰想來便來,誰想走便走?”
玉衡仙子亦是搖頭苦笑:“誰叫咱們弱呢?誰叫人家手段多呢?”
“以後讓咱們北鬥福地崛起的重擔,可就要壓在你身上了。”
兩人對視而笑,並未當真。
對於這一幕,陳楓並不陌生。
之前,邪神穀眾人闖入北鬥福地的時候就是這樣。
而且,這一次的波動明顯不如上一次。
可見,來者的實力還未必比得上邪神穀中人。
在旁邊,邪影和若枯柳也被驚動,兩人臉色卻都是陰沉難看。
片刻之後,天空之中那空間裂縫終於成形。
而後,則是有數人從中邁步而出。
與上一次邪神穀,烏泱烏泱來了一大批人不同,這一次來的隻有三個人。
兩男一女。
而且,一眼就能分辨出誰是領頭的。
正中乃是一名中年男子,長得頗為俊朗,更是鋒芒畢露。
看到他之後,眾人不自覺的都是眯起了眼睛,同時湧起一種感覺:“此人怎地擁有如此鋒芒!”
鋒芒畢露!
這是這一瞬間,幾人心頭同時湧起的一個詞。
似乎隻有這個詞用來形容此人,才最為合適。
他就像是一把寒光萬丈的出鞘利劍,無比耀眼。
而且他這種鋒芒畢露,跟當日終成龍那種鋒芒畢露完全不一樣。
終成龍的那種鋒芒畢露,隻是少年意氣,自視甚高,其實透著說不出的幼稚和狂妄自大。
更是有著無數缺陷,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窺見,不屑一顧。
但麵前,這俊朗中年的鋒芒畢露,卻是那種遮掩不住的鋒芒畢露!
似乎他自己想遮掩,但卻如一把出鞘神劍一般,遮都遮不住!
這種氣息,讓人震驚。
他雖然臉上帶著溫潤的笑,但身上卻是有著一種無與倫比的狂橫霸道。
陳楓看著他,忽然精神一陣恍惚。
意識要向下沉去,似乎要陷入黑暗之中。
但接著,陳楓猛的便是意識到了什麼。
頓時,他的那天地反覆輪回神功空間之中,那巨大的豎立藍色瞳孔,光芒一閃。
瞬間,陳楓渾身一震,眼神一下子變得清朗起來。
他輕輕籲了口氣,若有所思。
“剛才,我的精神幾乎要被他影響。”
“而且,他影響我精神的氣息,並不是那種陰暗邪惡的。”
“而是頗為煌煌正大,而且他也並不是故意影響我,似乎是自然而然被他吸引!”
俊朗中年,身旁兩人,一男一女。
身上氣息都是頗為恐怖強悍。
尤其是那名女子,一襲幽藍色長袍,長相絕美,更是妖豔之極。
但妖豔中卻又透著一股清純,兩個極端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就宛若一朵在暗夜中綻放的墨玉幽蘭,氣質絕佳。
她的實力,陳楓感覺,隻怕比玉衡仙子也弱不了多少。
這一男一女,在蒼穹之巔絕對不算弱。
但他們看向中間那名男子的目光之中,卻是充滿了崇拜與欽佩。
那名女子的眼神之中,更是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傾慕與愛戀。
陳楓看到這一幕,忽然心中恍然一動,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他看向旁邊的天殘獸奴和梅無瑕。
果然,便是看到兩人都是有些目眩神搖,站在那裡,目光模糊。
陳楓一聲低吼:“醒來!”
瞬間,兩人如遭雷擊,渾身狂顫,連退幾步!
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就在剛才兩人看到這中年男子的時候,便是不自覺被他身上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吸引。
目眩神搖,竟幾乎無法醒來!
兩人看向中年男子,眼神中都帶著幾分驚懼之色!
此人,太可怕了!
玉衡仙子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之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陳楓極少見到她如此神情。
就算是之前在麵對邪神穀,麵對攝魂仙翁的時候,玉衡仙子亦是沒有如此凝重!
他輕聲道:“此人是誰?”
玉衡仙子緩緩吐出三個字:“楚平生!”
“楚平生?”
陳楓緩緩念出這個名字:“很厲害?比攝魂仙翁如何?”
玉衡仙子沉沉說道:“論修為,還是攝魂仙翁更強。”
“但攝魂仙翁,不過是塚中枯骨而已,雖然實力極高,比我超出許多。”
“但潛力已經耗儘,未來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前途。”
“而楚平生不一樣!”
她輕輕籲了口氣,看向陳楓:“你可知楚平生的外號嗎?”
陳楓搖頭:“不知。”
玉衡仙子聲音中,都帶上了幾分戰栗:“楚平生,號稱:蒼穹之巔百年後第一人!”
“蒼穹之巔百年後第一人!”
陳楓心中狠狠一震:“此人這麼厲害?”
這個稱號,又意味著什麼?
“待會兒再說這個。”
玉衡仙子看向楚平生:“來我北鬥福地,有何貴乾?”
方才那一幕,儘數落在那中年男子楚平生眼中。
看到陳楓完全不受自己影響,楚平生也是挑了挑眉,但並未太過在意。
他微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既來此,自然是有事的。”
他的目光落在陳楓身上微笑道:“陳楓,大概在月餘之前。”
“我的弟弟,死在了荒古廢墟。”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臉上還帶著笑意,但是那笑意中卻充滿了殺機。
“他死前的最後一縷氣息,被我感知到了。”
“我能感覺到,殺他之人來到了這蒼穹之巔,這是誰,我卻不知道。”
“之前,在試煉巨塔中,我見到了你。”
陳楓看著楚平生,仔細感知片刻,而後淡淡說道:“你弟弟,是不是馴獸還算不錯的那個?”
“沒錯,就是他!”
“如此看來,果然是你殺了他!”
陳楓正要說話,天殘獸奴忽然站到陳楓旁邊,沉聲喝道:“是我們兩個一起殺了他。”
陳楓拍了拍天殘獸奴肩膀,微笑道:“好兄弟,我知道,你想與我一同承擔。”“隻是有些事,是躲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