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三名員工也被吵醒,但由於樓梯太過狹窄隻能在一樓等待。
“鏘鏘,山村警官閃亮登場!”一道相當張揚的聲音在門被打開後傳出來。
“無論是火焰魔犬事件還是河童事件,就連吸血鬼事件,都由本人的協助下才得以解決哦。”1
宮前直也在僅有的視線範圍中看見一位穿著綠色西裝的男人華麗地在原地轉了一圈,最後看準地方向朝所有人站定然後向上一指。
“這次又是什麼妖魔鬼怪,需要我妖怪獵人山村出馬!”
這麼炸裂的開場直接將宮前直也的大腦燒乾,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樓下的那個男人,覺得此人渾身透露著不靠譜的氣息。
“神經病。”
一句話打破寂靜,一雙手從後方略顯嫌棄地拍開山村操,“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這是起人為殺人事件吧。”
毛利小五郎?他怎麼也來了,這件事引起這麼大的轟動嗎?
江戶川也有點意外:“毛利叔叔。”
“嗯。”毛利小五郎轉了轉手腕,“剛好在那做完筆錄,聽見是你們報的案就來看看。”
大好人!宮前直也感動地熱淚盈眶,誰再說自己偶像是個貪財好色的油膩大叔,他和那人拚了!
莫名打了兩個噴嚏的江戶川:誰在背後罵我?
被推得差點睡地上的山村操在爬起來後,才看清二樓都有哪些人,不禁發出感歎,“都是老熟人啊。”
“死者就是在這個樓梯上遇害的對吧。”
沒理會山村操,毛利小五郎看著那段昏暗狹小的樓梯,他問一樓的幾人,“還有彆的辦法從二樓下來嗎?”
田所葉子搖搖頭:“隻有這個樓梯能上下樓。”
聽到這個山村操向後揮手,示意身後的警員拍完照片後先將屍體搬走。
“唯一一個樓梯還裝得這麼窄乾嘛。”毛利小五郎皺著眉嘖了聲。
待警員將屍體放進裹屍袋,二樓的幾人才小心翼翼地下樓。
“原來如此,死者是被半夜前來上廁所的元太和這位穿搭奇怪的你發現的。”聽宮前直也說完,山村操摸著下巴總結。
什麼叫穿搭奇怪,宮前直也低頭看了眼自己同色係的衣褲,眼神有些幽怨,不想跟沒有審美的人說話。
“至於這一串腳印。”山村操壓根沒發現宮前直也的眼神,依舊摸著下巴彎腰,“死者是在上樓的時候遇害的!”
毛利小五郎耷拉著三白眼,“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
“非也非也,毛利先生。”山村操誇張地擺了擺手指,隨即朝靠近民宿員工,“這就表明了凶手隻在樓下的幾位之中了!”
右高慎之介連忙擺手,“警察先生,可不能這麼平白無故地冤枉人吧。”
“就是啊,完全沒有證據的事。”三井健鬥也在旁邊說。
山村操繼續彎著腰端詳那串腳印,半晌突然一擊掌,“我知道了!”
“這是一起靈異事件,腳印隻有死者上樓的鞋印,並沒有其他痕跡,就像是死者自己在樓梯上突然暴斃一樣。”
“所以這是惡鬼殺人事件!”山村操轉身握住宮前直也的手,嘴唇詭異地撅起,“果然是我,妖怪獵人!”
宮前直也:我不是我沒有,以及害怕一些尖嘴動物。
“笨蛋!”毛利小五郎將手上的報告卷起來,一錘敲在山村操的腦袋上,“能不能帶點腦子來破案。”
之後他清了清嗓子,將手中的報告重新攤開,“死者的死亡時間尚不明確,死因是被利器戳穿心臟,但作案工具並不在現場且還未找到。”
“希望各位能說一下你們此前的時間線。”
真是的,這人在之後就連大叔都靠譜了不少。江戶川瞅了眼捂著頭的山村操,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當上警部的。
“在晚上客人都上樓休息後,我拖了一遍地板之後就回房間直到聽見樓上傳來動靜,大概是十一點。”田所葉子攥緊袖子,率先開口。
宮前直也道:“是的,當時田所小姐還和我說過樓梯特彆容易留下腳印。”
山村操見有人作證,也沒再多問,示意下一個人繼續。
三井健鬥和右高慎之介對視一眼,說,“我在殺魚室待到九點,主要是收拾了一下東西,因為手上有傷我直接回房間上藥去了。”
說著抬起手,給眾人展示了一下手上的繃帶。
右高慎之介等他說完後開口,“在八點一樓關門之後我就在後廚洗盤子,洗完之後就回房間休息了。”
“沒乾彆的事?”江戶川問,這幾個人也太乾淨了。
不過他點點頭,“有,我十一點的時候去麻美房間過。”
毛利小五郎聽到這個,原本半低著的頭立馬抬起來,“十一點的時候死者還活著。你去她房間乾什麼?”
瞬間被幾道殷切的目光包圍,右高慎之介的眉毛挑了挑,“明天就是采購日了,我去跟她商量一下要買什麼。”
倒也說得通,但宮前直也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那你為什麼要大半夜去找她?”早點或者明天去不是更好嗎。
“我記得老板娘不是結婚了嗎。”元太指著他說。
“不過老板已經去世了啊。”步美又接著跟上。
阿笠博士連忙拉著兩人到身後,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我是她表哥,你懷疑我!”右高慎之介原本就有些倒豎地眉毛,因為皺眉顯得更加凶神惡煞。
宮前直也訕笑兩聲後退,聽見毛利小五郎打斷了這場小鬨劇,“也就是說,死者在十一點之前…”
他又頓了一下,問道,“你離開死者房間是什麼時候?”
右高慎之介撓著頭回憶:“十一點四十,四十五的樣子吧,我也沒特意看。”
“那就是說死者差不多是在淩晨一點到兩點之間死亡的。”山村操看了眼手表,“現在是淩晨三點,屍體已經僵硬了多少也過去一兩個小時了。”
這個時間點,完全聽到外麵有什麼動靜。宮前直也感覺奇怪,“死者嘴巴有被捂著或者貼過什麼膠帶的痕跡嗎?”
“沒有,樓梯間狹小的環境也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很像靈異事件。
但這句話毛利小五郎絕對不會說出來。
現場陷入沉寂,一時之間沒有任何頭緒。
“啊咧咧,這個腳印怎麼那麼奇怪啊。”江戶川蹲在樓梯旁,指著那串一直備受關注的清晰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