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牌在技術高湛的“魔術師”手裡恢複原樣,“總要把規則告訴人家吧~”。
“誒……你等等,我忘了,要想一下。”切爾臉上沒有絲毫愧疚。
西索:流汗黑線.jpg
“就是說,我們分得相同的牌數,倒扣牌麵,按順時針或逆時針依次發牌,碰到同字母的可以收這其中全部的牌,誰牌多誰贏。”
“大小王可以收全部的牌,如果你不喜歡這個規則可以去掉。”
“聽著蠻簡單的呢。”
“是,我經常輸。”不用西索問,她又解釋道,“因為我從來不會因為一個原因去做什麼。”
“另一個原因~?”
“你可以猜猜看,不過是另外的算法。”
還用我的話來反駁我了,“又是什麼實驗之類的吧...”
“對,”切爾表現的有些失望,“我想看看我會不會輸。”又表現的很開朗。
西索挑眉,“哦呀,切爾是在看不起我嗎~?”
“沒有,我知道你會猜到,隻是我很自大。”切爾抱歉的笑了笑。
這麼謙虛承認自己自大的她還是第一個,這算什麼,明知故犯嗎。
每次聊到她自己的時候,她情緒都會有所波動;聊到彆人的時候,不為所動。
明明那麼謙虛,又那麼令人火大。
於是兩人玩起了拉火車。
西索沒提,但切爾再次提起,“你去大小王嗎?你不介意嗎?”
“為什麼要介意呢~運氣也是遊戲的一部分呢。”
“嗯,你說的對。”
切爾依舊皺眉,不過她快速接受了這件事。
公平是相對的,她提出了自己的主見,彆人不接納,那便換成客觀公平。
每人獲得28張撲克牌。
西索快速上手了“拉火車”的遊戲,並在裡麵加入了策略,而切爾屢戰屢敗,最後輸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可以隨便輸贏。
西索不開口,就在那裡坐著。
好吧,切爾確實坐立難安了,不知道答案讓她抓心撓肺。
“你想做什麼?”
“切爾果然在瞧不起我呢,哼哼~剛才的遊戲沒有賭注吧?你想空手套白狼,一個套路用兩次~?”
切爾麵無表情的懟手指,內心吐槽,“可是我也不是談判專家啊!我的策略能力一向很弱!”
好吧,為了答案我可以讓步。
“你做吧。”切爾隨心所欲地往床上一坐,“我感覺你有好幾個原因,但隻許做一個。”
她的意思是,你做了你想做的,你做了我也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她做這個交易。
“賭徒心態~”西索點評。
“在可控範圍內。”
“嘴也很硬~”
開衩到小腿的繡著牡丹花紋樣的裙擺蕩漾垂擺,袖口滾線緯花花紋,方襟低領,織錦緞手感的絲織物摩擦著肌理平滑的貼到床麵上,燈光驟然遮擋,膝蓋壓深床單白布的褶皺,手掌插入灰色的柔順長發中。
——一扯。
長發隨著身體幅度垂落身後,有些則被緊緊拽在溫熱的手縫。
她雙手支撐在身後,保持平衡,被他俯身攥住雙臂手腕反壓在身後。
她被圈進了他的懷裡。
唇與唇進行了觸碰,與揪頭發不同,這是輕緩、慢慢、淺淺的吻。
她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燥熱,心不可抑製的狂跳起來了。
從唇瓣移到了耳垂,一路蜿蜒舔舐過鼻尖、臉頰,咬住耳垂,吹一口熱氣,輕舔耳廓。
“嗬昂~這麼喜歡這個答案?”
她發出輕哼地,“嗯...”
…
翌日。
所有人都得知飛艇被旅館夫妻開走了。
酷拉皮卡在這裡展現了他驚人的管理統籌能力,雷歐力和全藏也展現了管理者和團結力的正麵擔當。
起碼對切爾來講,她完全缺乏這方麵的能力。
你把她扔在荒島上,她也不會想到集體力量,而是樂觀的麵對死亡。
災難來臨那一刻,保持樂觀,是她反複練習得來的。她下意識會選擇,那就死在這裡也不錯的樂觀,而不是一起闖出這裡的樂觀。
更容易接納、接受、妥協外界現實因素導致的影響。
酷拉皮卡的理論沒有被支持,大家選擇各自找船分道揚鑣去附近的島。
他的眉眼染上了焦急,他是真不想大家去送死。
“雖然我支持你的說法,但抱歉酷拉皮卡,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全藏主動溝通。
“也是,我們分頭行動吧。”
一夜春風之後,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
“不加入行動嗎?”西索盤腿坐在船頂開了話頭。
“不了。吊橋效應帶來的情誼能否證明其可信度?如果互相幫助就需要還人情,一來二去有了關係可就麻煩了。我可壓根不相信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切爾站在船頂遙望大海。
“是嗎~”
切爾飛身跳下,“他要來了,我先走了。”
“拜拜哦~”
“嘎達嘎達——”
“她剛走了哦~”西索拱火。
“嘎達嘎達——嘎達嘎達——”
“給你,不要再弄丟了哦~”
一枚漆黑的釘子落在釘子怪的手中。
“嘎達嘎達——”
我不知道此時該如何應對。
很抱歉,或者說,路徑太多而無法抉擇,隻選擇一個的話太不負責任。
切爾和他人不同,她不是想讓局勢變得更糟糕的樂子人,她不選擇幫助集體的理由有些特殊。
小時候她做過一個實驗,同樣的事用不同的方法應對,得到了不同的結果。她當然做了集體相關的實驗,她得到了全部結果,於是她失去了興趣,有了結果便沒有再做的必要,任何結論都可以推導出來,她已經知道做了會發生什麼,而繼續這種事對她來講是浪費人生的。
而她比較猶豫選哪個通道,此時選哪個應對方式最有趣?她嚴謹的篩選,發現並沒有符合標準的,那她就都不會選。
當一件事已經可以預知所有可能性,那麼趣味性成了最大的競爭力,這是切爾為其做出的延伸。
對彆人來講,隻有一個正確答案,對她來講,每一條路都有正確答案,每一條路都是正確的。
樂趣性是切爾唯一的感知力了,因為她無法切實感受到那些選項的利弊,死在這裡為什麼不好?感受不到。似乎也很有趣。隻要有答案,再添加一些過程,就足夠有趣。
如果想要說服她,不如說“死了就無法嘗試其它可能性了”,她會立馬放棄死亡的選項,並留到最後。
推斷出結果,再驗證過程,嘗試各種道路,確定答案的真實性。
簡而言之,她並沒有辦法像小傑一樣僅憑感知就能感覺到世界的存在,所以她終其一生都是在落地。
在所有人忙碌的救船中,切爾沒有加入集體行動的意願。
說的不好聽一點,她隻把人類當做樣本,把自己當做觀察員,這隻是一場社會實驗。
在她的前世界,她一直都是被社會所排斥的那類人。
而這裡的小傑、奇犽、酷拉皮卡、雷歐力還是西索、庫洛洛等...他們全都足夠古怪,起碼在世俗標準下是“另類”的定義。
她會用世俗標準衡量對比,以此做到相對表述。
不用再為了合群去滿足他人的需求,他們不會指責你離經叛道,因為獵人世界就是離經叛道的存在。
混在一群足夠特殊的人之中,自己不再那麼紮眼。
切爾很喜歡法律和秩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規則和標準,這就導致她無從比對大數據,而秩序的存在是一個普世價值觀存在的思想,它決定了一個標準,根據法律去對比就能感知到人類的參差。
這就好比統一了度量單位。
統一了貨幣。
統一了語言。
而現在,統一了道德底線。
切爾本人是無法感知到善惡的,她的善惡觀念全部來源於法律,她的三觀也來源於秩序,她本人並沒有秩序的概念。
而她選擇成為了秩序的夥伴,這不僅僅是因為秩序是統一的,還因為它足夠和平,和平就會避免麻煩。
小傑放任了法紀的存在,更加遵從本心標準,他就是規則本身的製定者,而切爾不把自己當做製定者,而是規則的合作夥伴。
她認為每個人都是規則的合作夥伴。
每個人都要遵守對接的規則,違背了會麻煩到彆人。
如果問她本人的善惡觀就是“對方的善惡標準就是標準”,你講她就接納,她似乎不懂什麼叫做這個太壞了!她隻會放低惡的底線並重新分配等級。
但她意識到這樣不行,她在思考。
她感謝法律與秩序,讓她清晰的有了衡量的尺度,要不然她會什麼都接受。
無法不接納,她對此感到苦惱。
她總是快速接納一切。
但幸好還有秩序,人不會失了智。
如果無法接受一件事,最後也會接受。她會率先問自己“我要去嘗試嗎?”,沒有做過就沒有發言權,不了解也談不上接受與不接受。在道德法律的普及下她拒絕了做這種事,並得出結論不了解沒有發言權,不再對此事發表意見。
接下來她會關注“為什麼我會無法接受?”這個點。
很黑色幽默的是,她發現人類是會在沒有得到結論之前也會發表意見,她感到有趣並進行了模仿,如果這就是人類的行為那她會去做。
之前她就無法接受人類對不了解的領域發表意見,但後來她接受了人類對於不了解的領域發表意見。這聽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悖論,和自己的思維打架。
為了更像人類一點,切爾很辛苦。
……
眾人在四處翻找線索,切爾找到一把折疊椅撐開放在船上曬太陽,為了避免有人麻煩到自己問“你怎麼什麼都不做”,她並不想回答,她找了個沒人去的角落。
作為屁事不管的閒人西索也是沒有任何集體意識的看風景,伊路米倒是參與了線索搜集中。
其實切爾現在最害怕的是酷拉皮卡突然出現問她在做什麼,她無法狡辯。
跟一個好人唱反調的感覺,有些微妙的緊張。
她根本沒辦法對酷拉皮卡說狠話,他不具備這個條件。
她不想說謊,也不想無視酷拉皮卡。
所以切爾一邊看風景,一邊偷偷觀察酷拉皮卡有沒有逛到這裡。
緊張的看風景到暴風雨來襲,眾人找好了救生艇紛紛出走,切爾偷偷繞到酷拉皮卡的人群後方站著。
這也是目前對切爾很棘手的問題,如果對方各方麵都過於聖人,出於“對好人好態度”的準則,切爾的麵對標準得提到和酷拉皮卡一樣的水平,不能隨隨便便打發了,所以她出奇的上心,悲催的是她並不會解決這方麵的問題,這方麵的經驗趨近於0,就沒有“聖人”的參考案例讓她觀察過。
經過自我協商,酷拉皮卡反而成了麻煩,一個暫時無法解決的問題人物,需要滯留的問題,等她找到答案再去應對的人。
切爾暫時不會去理酷拉皮卡,希望酷拉也彆來找自己。
切爾是個腦回路相當詭異的女人呢,在該救命的時候不救命,卻關注起了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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