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念洗漱完下樓發現漆司不在家。雖說也不會太擔心，但對方基本不出門，多少還是有點在意。

廚房裡熬著粥，沈念舀了一碗出來，漆司這時回來了，手上提著一袋油條。

沈念轉頭看去：“去哪了？我記得這附近沒有賣油條的。”

“去了實驗室。”漆司實話實說，“回來的路上買的。”

沈念點點頭沒有懷疑，對方會去實驗室也正常，可能是給自己調試關節或調節一下感官係統什麼的，反正自從漆司有了自我意識後這些東西學起來也很快，以至於沈念現在也不是很清楚漆司的內部係統調成什麼樣了。

油條剛炸好表皮非常酥脆，沈念嘴角粘上了一點，漆司伸手想幫忙擦掉，手伸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收回了手抽出一旁的紙巾遞給沈念。

沈念接了擦了擦道了聲謝，然後說：“不知道潘隊那調查的怎麼樣了。”

漆司回應：“嗯，不清楚。”

桌上氣氛詭異，沈念吃完漆司快沈念一步把碗筷拿到廚房

正在這時一通電話拯救了這詭異的氛圍，沈念看也沒看就接起來。

“喂。”

“嗯？沈念啊我怎麼感覺你接這電話鬆了一口氣，你那邊發生了什麼嗎？”電話是陳芳打來的。

“……”沈念沉默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麵對這通電話吧，“沒事，怎麼打電話來了？”

陳芳在那頭玩著頭發百無聊賴的說：“無聊了還不能找你啊。”

“……”沈念沒說話。

陳芳氣憤道：“又不說話，唉算了，這周什麼時候有空回來吃個飯啊？”

“最近可能都沒什麼空。”沈念想了想這個案子，連最終的幕後人一點影子都沒抓到。

陳芳失落的語氣很明顯：“好吧……”

沈念“嗯”了一聲算作回應，這裡還沒掛麵前又飄上來一個信息框。

是潘大海的來電。

沈念對陳芳說：“我先掛了，這裡還有事。”

“行吧。”陳芳也爽快快速說道，“下次回來吃飯啊。”

“好。”應下這事後沈念掛了電話改接潘大海的。

“是有什麼線索了嗎？”沈念問的很快。

潘大海一愣，隨即說道：“你可真的是很關心這個案件啊。”

沈念沒應，心想：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潘大海沒發現對麵的沉默說：“那個稱號叫老梁的原名梁高希，沒想到這人這麼好問，基本上你問什麼他答什麼。”

沈念想到被綁的時候對方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後對潘大海說：“我在那聽到了一點他們的談話，我猜測這個組織上層剛大換血過，且新的領導人地位還未鞏固，周圍動蕩不小。”

潘大海在電話那天點點頭說：“難怪這人一問就什麼都說，想搞死自己的上級啊。”

“哦對了。”潘大海又說，“那幾個窩點我已經讓人去端了，那個張漢還沒抓到真能跑。”

沈念聽著說：“有定位也沒抓到？”

“那山裡地形複雜，我們不是很熟悉，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給他非常能藏，不過遲早會抓到的。”

沈念應了一聲問：“你們有沒有問煒哥這個人？”

“問了，他說知道這麼個人物但是沒怎麼見過，據說是領導人身邊的一把手，非常危險。他說上次和這個一把手接過貨，隔老遠就聞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沈念皺眉：“隔老遠？”

“對，但我感覺是誇張了。”

“對上這人一定要小心。”沈念想了想突然說，“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把他引出來。”

高端私家車內，沈念把毛益煥的衣領理了理手暗暗用力危險的話語流露出來：“知道你已經被抓的人大概就張漢和局子裡的老梁，梁高希與上層不合大概率是不會告訴上層的畢竟這是他的失職。”

沈念收回手，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繼續說：“所以我們需要你約出煒哥。”

毛益煥滿臉恐懼，冷汗不斷冒出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我……我不會說謊……”

“沒事，你不用說謊，現在的藥根本就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吧，所以你直接去向他們要新產品。”

“對，對方真的會給嗎……”毛益煥不安的問。

沈念淡淡地看向前麵，漆司作為司機帶他們去交易點：“會的。”

交易的點在一個高端酒店，在這種酒店裡比在一些陰暗的小巷裡安全多了。

一層大廳，剛進去就有兩個高大的保鏢走過來一左一右像是挾持這沈念和毛益煥站在他們兩邊說：“請跟我們來。”

漆司想跟上，但被其他的保鏢攔住了，他有點著急抬手就像打，這時沈念的聲音傳來：“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就會下來。”

漆司安定了下來，但眼裡蘊含的情緒確和在那破舊樓裡時一樣的危險。

他退了出去走出酒店站在外麵，看著大樓諾有所思。

裡麵沈念與毛益煥坐電梯直達頂樓，頂樓是一大層打通了的宴會廳，人山人海。

沈念感覺有點不安，警惕的觀察著這周圍的環境。

保鏢帶著兩人穿過人群走向最裡麵的一個分割出來的房間。

開門沈念就看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邊左擁右抱都是美女，個個神色迷離，明顯就是嗑藥了。

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那下嘴邊的煙，他看起來沒磕，眼神清明眼珠很黑盯久了像是會掉進去。

“進來坐，毛弟。”

毛益煥搓著手指下意識看向沈念。

沈念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毛益煥走過去，但四周都坐滿了人，他隻好又呆愣愣的站在一旁。

煒哥這時看向沈念：“這位是……”

毛益煥趕緊回答：“啊…那個，我朋友，對這個藥很感興趣。”

“哦~”煒哥看著沈念，眼裡透出一股意味深長的神色，“朋友啊，又認了一哥？”

毛益煥搖頭：“沒，這真是我朋友，我的哥就你一個啊。”

沈念有點意外的看了毛益煥，剛還怕的不行，現在演的有模有樣。

偉哥笑開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對沈念說：“來，坐著，怎麼稱呼？”

沈念欠了欠身走過去說：“沈燕。”

“燕子的燕？”煒哥說著攬住了沈念的脖子隨手對毛益煥擺了擺手，“你隨便坐，坐我對麵吧。”

毛益煥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偷偷看了沈念一眼。

沈念回了他一個鎮定的眼神。

這是一旁的保鏢拿來一個保險箱打開，一片紅映入眼簾。

沈念麵上不動，內心多少有點震驚，這麼多，怕是早已經散播開了。

煒哥拿出一袋說：“這一袋袋的堪比金條，這袋純度是最高的，給你的那些沒想到才幫半年就滿足不了你了。”

毛益煥眼睛死死盯著那袋藥，咽了咽口水。

“但是……”煒哥話音一轉，“這袋不能給你，剩下的這些也都不能給你。”

“為、為什麼？”毛益煥的嗓子有點啞。

煒哥往後一靠，勾著沈念的手把沈念拉的更靠近自己一些然後說：“你給的那些我雖然很感謝，但是按你這麼吃，量早就超過一開始你給的那點了，但是由於你告訴了我這種新產品所以我大發慈悲又多給你提供了一些，現在已經到頭了。”

“怎麼這樣……”毛益煥失落的說。

“事情就是這樣，不過……”煒哥笑著轉頭去看沈念說，“你給我帶來了新客人，就再給你續一個月的量。”

隨手從箱子裡拿出兩包丟給毛益煥：“下次你就要花錢來買了。”

毛益煥趕緊接過。

“接下來……”煒哥看向沈念，“你想要什麼呢。”

沈念一本正經道：“我聽說有新品。”

煒哥的笑僵在臉上：“說什麼呢……”

沈念繼續說：“這個藥的純度夠嗎？我在其他買家那裡買過，質量不行，事辦一半，對方清醒了還信誓旦旦說要報警抓我。”

煒哥看向沈念，帶著一眼睛身穿米白大衣裡麵套了件襯衫，就跟大學裡的老師似的：“看不出來啊……”

沈念投去詢問的目光。

“沒事。”煒哥肆無忌憚的看著沈念，從上到下，“你可能買到假貨了，但你放心，我這保真！”

沈念懷疑的眼神看去：“之前那種藥我不想要了，還有彆的嗎，我要最好的。”

煒哥揮手叫後麵的人去哪，自己用手指了指沈念猥瑣的笑道：“那你可找對人了，這藥跟這紅色是一個係列，隻不過這種藥事後根本不會查出是否有毒品殘留，是我這壓箱底的寶貝。”

說著後麵的人拿來一小盒子，打開裡麵是和剛剛一樣的紅色藥片。

“純度百分百，保證管用，最新上市。”

沈念看著那藥沒碰心想：這很有可能是就是用原本的藥做基礎製作出來的。

沈念擺出懷疑的臉色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煒哥笑著遞過去，誘惑的話語鑽進沈念的耳朵：“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沈念全然不懼麵上沒有一絲表情，語氣裡透露出危險的意味：“我是要去害人的不是去害自己的。”

“哈哈哈哈哈！”煒哥一下子笑了出來，然後攔著沈念的肩膀說，“你說的太對了，但是自己不試試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呢。”說著一把鉗住了沈念。

沈念壓下眉看過去。

“哈哈……”煒哥摸了摸眼角笑出的淚說，“彆用這麼嚇人的眼神看我嘛，我會被你看……”

最後一個走湊到沈念耳邊：“……看硬的。”

沈念睜大了雙眼，煒哥邪笑的看向他：“我看你有點像大學老師，你覺得呢。”

沈念依然惡狠狠的盯著他：“你猜錯了。”

煒哥俯視著看他然後給了後麵人一個手勢，沈念頓時感到頭皮一陣拉扯感，疼痛迫使他抬起自己的頭。

煒哥拿來藥片說：“沒關係，總會知道的。”說著就要放進沈念嘴裡。

沈念緊緊閉著嘴，毛益煥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不由自主的求饒：“煒哥……”

煒哥沒回頭直接說：“把他綁起來扔一邊。”

“煒哥！”毛益煥大喊，可惜不過一會兒就被五花大綁的丟向一邊了。

煒哥還在死命扒著沈念的嘴，沈念就是不張口，嘴角都要給弄出血來了。

後麵實在扒拉不開他收了手，用微危險的語氣說：“彆逼我在你這漂亮的臉上來一拳。”

沈念不發一言依舊死死閉著嘴。

煒哥滿臉陰狠抬手就要給他一拳，不成想一旁的窗戶突然爆裂，眾人看向窗外。

黑暗中漆司跳進來穩穩落地。

沈念看到來人一點也不意外。

“誰？！”煒哥拿出槍對著那人，剩下幾人也紛紛拿出武器。

漆司目標明確，直奔煒哥。

煒哥對著他就是兩槍，乾脆利落直奔命門。

漆司快速躲開，上去就來一拳，煒哥往旁邊一躲順勢抓住漆司的手臂就來了一個過肩摔。

沈念：“！”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把漆司摔地上。

煒哥一腳提過去，漆司沒躲直接保住對方的腳把人拉了下來，場麵瞬間混亂。

正這時外麵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煒哥一個發狠拽開漆司，然後看向沈念說：“看來你真不是大學老師。”

沈念挑了挑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