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身邊隻有兩個年老的嬤嬤,這些日子她體會到了沒有約束的生活是怎樣的,這是皇宮裡所沒有的,也是她一直所向往的。
後半生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在為年少時的無知還債。
“你父皇唯一遺憾的便是沒有過過這種生活罷。倒也怨不得旁人,誰讓他是帝王呢……”
林呈和時槿都沉思了。
半晌,時槿開口道:“母後彆再想這些事了,您還有大把時光可以享受呢。”
喬太後點了點她的額頭,“那便聊聊皇上吧。哀家倒不太想他選妃,月笙是個好孩子,我不想讓她走我的老路。”
“可皇上他是一國之君啊,子嗣綿薄是大忌。”
喬太後歎了口氣。
時槿想起皇後和她說過的話,她拉了拉太後的袖子。
“母後,月笙姐自己倒是不在意,反而勸皇上選秀。”
喬太後眸子顫了一下,隨即道:“那哀家便不管了。倒是你和子闌怎麼想的呢?”
聽到這的林呈抬眼看了喬太後,想說什麼又止住了。
時槿眼睛睜大,笑了笑,“該來的它總會來的。”
“也是,該來的總會來。”
喬太後又派人把喬玉堂和賀蘭瀟叫來一起吃了頓飯,飯後幾人聊了一會就紛紛離開了。
剛到王府時,他們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身形有些熟悉。
“嫣靜姝!”
時槿衝那人叫了一聲。
被叫住的人,明顯的雀躍起來,她回過頭,“小槿兒!”
她不顧腳下的碎石,從小巷向時槿跑來,直接抱住了她。
“我還是不習慣這兒的鞋子。”
時槿拍了拍她的背,“趕明兒我給你專門定做幾雙。”
……
嫣靜姝又住在了王府,和她同樣開心的,還有蘇則。
“蘇則,你笑什麼?”
林呈這幾天發現蘇則辦公時總會偷偷笑,還被他發現了。
“王爺,我就是想笑。”蘇則倒不尷尬。
林呈大概猜到了什麼,他沒有點明。
“你總得拿出一個像樣的官職來。”
蘇則聞言一愣,他有些慌張。
“王爺,你是要趕我走嗎?”
林呈不搭理他,手上的事忙完了,他經過蘇則身旁時,停下。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和親的對象需要什麼條件。”
蘇則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心中給自己立下了目標。
“謝謝王爺!”
楊太醫研究了半個月,才給出一個準確的結果。
玲娘的眼睛,極有可能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看不到也好,至少我還能彈琵琶。”
玲娘沒有表現出難過的樣子,反而有些釋然。
時槿想了想自己的嫁妝裡有什麼,記得有一個京城裡的大飯館,不過她沒管過。
“要不,你去我的酒樓裡坐館?有工錢可以拿,我那是正經地,你彈琵琶掙到的錢都是你的。”
時槿怕她不敢,又向她說了好幾個安全保障。
玲娘忍不住笑出聲,“我自然是相信王妃的,那便試試。”
時槿很快傳人叫酒樓的掌櫃過來,讓他專門修一個台子給玲娘用,又多聘請了幾個武功高強的武士。
“剩下的靠你自己啦。”
玲娘忍住眼中的淚水,“謝謝……”
這些事解決的差不多以後,時槿總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仿佛昨日,阿年還在吵著要她彈琵琶呢。
阿年是何時離開的呢?
她離開多久了?
爹和娘還會在家裡等她嗎?
這天,隻有她一人在府裡,她屏蔽下人,自己在房裡痛痛快快哭一場,晚間,林呈回來時看到她通紅的眼眶,並沒有多問。
他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所以他不問。
“回來了?今天累不累啊?飯還熱著呢,趕緊來吃飯吧。”
時槿幫他拿著外衣,讓林呈先去洗手。
她把衣服在裡間,出來時林呈已經站在那了。
林呈向她走來,緊緊抱住她,不說一句話,時槿卻已經聽到他的千言萬語了。
“我總覺得我們少點什麼。”時槿輕聲說道。
林呈問她,少了什麼。
她說,“一家三口。”
——此線路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