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旁邊欣賞著倆人在那兒說著“專業用語”談笑風生,史紀這個地道的“門外漢”既與服務生陌生,也與如彥不太熟悉,更插不上話,其實就沒有什麼話可聊的,在這樣的場合下。因此,心裡難免有些局促,倒也不是自卑矛盾。
“美女,可以請你喝一杯嗎……?”這時一個彬彬有禮的男士擋在倆人中間,背對著史紀。
“真心希望如你所願,可是我男朋友就在你身後!”如彥一向不喜歡他人對自己的搭訕,甚至非常討厭,認為是對自己無禮的冒犯。不過換作是她搭訕彆人那就要另當彆論了。“史紀你怎麼也不表示一下存在!”如彥側下身來,純情地看著史紀。
“我與這位美女並未相識,若然怎麼會有寬宏大量的距離。老兄以為!”史紀說完,善笑地向男士舉起杯。他確實是想以此激怒如彥,好讓自己趁亂全身而退。隻不過他想錯了如彥的“宅心仁厚,”確切地說,他對她還不甚了解,隻停留在處理階段。
如彥落落亭玉,語笑玲瓏地走過來挽著史紀的手臂,嫻靜至臻輕撫“你看你,不就是昨晚和一個女孩兒夜不歸宿了,我一時沒笑臉相迎,惹你不高興。好了,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耍小睥氣了,好嗎……?”一雙大眼撲朔迷離地癡迷望著,直灼燒的史紀眼前一片漆黑如幻,頓感天旋地轉……。
“竟然還有這麼單純的美女,世間罕
見……!”男士惋惜又痛惜地望了又望。惋惜是替自己沒那好福氣遇見這麼好的姑娘,痛惜是為了這癡情的姑娘不值得。
“大哥,忘掉你的感慨吧!你應該為她的選擇慶幸自己安然無恙,精神正常地活著。”服務生把一杯加冰的酒推到男士麵前。
“這話怎麼理解!”男士一頭霧水,把杯子湊到嘴邊迫切地想了解。
“我這麼跟你說吧!”服務生嚴肅地把手攤在台麵上,以強調自己講的可信度,並非故弄玄虛!“她能叫相信魚是淹死的,而不是渴死的。並且你會用生命去維護她的真理!”
“你還感歎嗎……!”
服務生把話又丟回男士,隻聽見男士把嘴裡的冰塊咬的“嘎嘎”響……。
單調的聚光燈,映射在舞台的一處。駐唱歌手憂鬱而深重地吟唱著“愛戀歌,”清幽的嗓音,黑色的眼鏡片下,好像在向陌生人傾訴著他蒼涼的過往,又是那麼讓人懷念。“何必執念,何必纏綿,默默地看著,默默地心慰
“他的歌聲是屬於他自己的,正如他隻屬於他的世界,隻有他明白歌聲裡的故事……。
望著台上歌手的一襲暗影,幽暗偏離的卡座上,如彥平靜的臉上,是動情地善感。是啊,她喜歡他的緘默敘述,雖然她從來都不曾刻意去接近他,更無從得知他歌聲的故事,或唯美,或淒美。可每當酒吧裡響起他的旋律,她那浮躁的心總能安靜下來,變得,開始感到孤獨,憂傷的心緒也隨之而來了。
小玻璃台幾上有些點心,是她為史紀準備的,雖然她和他一樣都沒吃晚飯。
“你們認識……?”史紀的聲音不再那麼冰冷,也許是因為如彥空靈的變化吧。
如彥收回目光,恬靜地看著史紀“他在我心裡像是一個老朋友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個爛鬼突然打破了這種和諧,搖晃不定地站著衝台上嚷嚷的叫罵“媽的,唱的就像媳婦跟人跑了的喪氣,把老子的好心情都唱沒了,趕快給老子滾遠點……!”
“不要把自己的綠帽子給彆人帶,小心刮風著涼了沒人心疼!”如彥淡淡地說,如清風微恙。
而台上的歌手並未受此絲毫影響,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爛鬼像發現獵豔禮物,回過頭,臉上露出奸邪的笑、晃蕩的走過來,惡心地伸手黑爪子抓起盤子裡的點心整個塞進了嘴裡,然後噴著屑沫“小姐真有個性,跟哥哥玩玩吧……!”
史紀已經走到如彥身側,搶在她前麵說“她不需要多餘的備胎男朋友!”除了為報如彥剛才的“冷劍”之傷,他同樣討厭不尊重彆人的家夥。
如彥終歸是如彥,魔高一丈啊!拿手拍掉史紀放在肩上的手,起身與他讓開一線距離“這位帥哥可真會‘時機’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好讓弱女子全心以身相許。請問,你心裡是不是特彆感激這位綠帽大叔,感謝他想之所想地為你創造條件!”
可她萬萬沒想到史紀敢跟她來硬的,抓住她的手臂一把攬進懷裡“小如,我們回家在鬨吧!”溫情脈脈地望著她。
雖說,沒看到他的窘態挺讓人失望的,不過心頭倒是一股暖流淌過,竟然活泛的腦子裡還沒言語了。好在及時來了幾個威猛的維持秩序的酒吧人員,一個眼神把爛鬼請了出去。
如彥急亂的推開史紀,而這時最後一個音律也在空氣中飄蕩消散去了。歌手朝著這邊微微一點頭,憂鬱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謝意的笑容……。
“我們也謝幕吧……!”說完,哪還有平常心情待下去的如彥,匆忙的率先向外走……。
注定這一晚,如彥鬼使神差的要賴在史紀的小租屋裡。“難道就為他對自己囂張放肆的行為,太牽強了吧!”她不得而知地先否定掉。不管怎樣,理由是信手拈來了:
“你不說我們回家再鬨吧!那我總得找到你家才能讓你信守承諾不是!”大街上,如彥朝著史紀租房的方向邊走,邊跟推著自行車打算送她回學校的史紀隔空喊話。
回到住處,如彥一句“我要對我的藝術品本身負責到底嘛!”便把史紀搪塞過去,霸占了他的床就安然地睡著了……。
史紀將就在上個租客留下的單人折疊沙發上,久久難眠!接二連三讓自己應接不暇的匪夷所思之人的處世法則,一幕幕的浮現眼前。“詭異嗎……?”腦海裡發出隻有她才能這麼構結詞語的聲音,同時黑暗中,仿佛閃過了她深意的笑容。如今,自己也迷糊了自己的心境……。
露水晶瑩的第二天清晨,史紀去上班,如彥隨意睡到什麼時候睡不著了在外出去尋拍攝理想佳境。反正約好下午黃昏之前如時赴約,到時候不怕你食言。
“你丫的死哪去了,昨天把我甩了就算了,今天還拿我當廉價抗包工,有沒有良心,我丫的連廉價都算不上,充其量是說服自己對你那毫無信譽的承諾抱著你良心發現的幻想白給你使喚,你還是人嗎!我可告訴你了,馬上是古板的施教授課,他的頑固程度你自己心裡掂量吧……!”電話裡,押瓏涵上去就是劈頭蓋臉的痛罵。
在看當事人如彥,躺在一個小山坡上,腳下是碧波蕩漾的大海,一片樹葉遮住眼睛,沐浴著魅豔的陽光,享受著空氣中帶來微波輕柔的親吻,來自山花野草芬芳馥鬱的熏陶,嘴裡銜一根草。手機能伸到多遠就多遠,懶洋洋的一句“我正在偉大的藝術創作!”自己倒活成了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