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重拳出擊」

杭學長跟阿凡的熱情最大的不同是，杭學長從不隱藏自己的某些心思，他的對江舟好像有種圖謀不軌的想法，而且越來越明顯，至少江舟這麼認為。

從跨年當晚過後杭學長似乎更加熱情了，幾乎每天都會給江舟發信息，分享此刻正在做的事，或者分享正在聽的音樂，或者發些拍的好看的風景照，甚至還有自己的健身照。更像是在江舟的聊天頁麵裡發朋友圈。

麵對這樣狂轟濫炸式的信息，江舟從稍顯厭煩到慢慢習慣，甚至後來會在手機振動的時刻期待這次分享的是什麼內容。

再加上江舟本來就打算更換人設，於是他總是會耐心回複杭學長的每一條信息。

很明顯有股曖昧的味道。

終於等到開學了，江舟已經迫不及待地重新找回周五周六定律了。而且現在江舟在杭學長麵前逐漸放開起來，偶爾還會開些上一個人設完全不可能說出口的玩笑。

或許是江舟主動切換人設成功了，亦或許是不知不覺中被杭學長的熱情感染了。

前兩周周五周六照常進行。第三周的周六定律失靈了，杭學長單位聚餐去了，從小麵館剛回來的時候杭學長剛好發來消息說明。

「

杭：“舟舟學弟，學長今天聚餐去了，還喝了點小酒，有些醉了。”

」

好像真是有點醉了，竟然不帶表情包了。江舟感覺這句話好像是杭學長故意說給他的，也許可能杭學長猜出來麵館經常碰到的那個人是他，但今天他沒去，所以想解釋一下為啥沒去。

想完這些，江舟又瞬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哪兒那麼神奇，又不是在演青春偶像劇。

「

杭：“舟舟學弟，學長頭好暈啊。”

舟：“乾嘛喝那麼多酒嘛，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而且官場上喝醉多危險啊。”

杭：“哈哈哈學長酒量還過得去，就是階段大項目搞定了大家都高興就喝多了。”

舟：“那也彆過量嘛，喝醉了倒在那兒怎麼辦。”

杭：“舟舟學弟這是擔心我？哈哈放心，都是熟人，喝醉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好了，趁著醉意，我要開始跟舟舟學弟表白了。”

舟：“？？”

」

屏幕前的江舟略顯驚愕，但很期待接下來他要說的話，甚至提前想好了自己要說的話。

「

杭：“舟舟學弟，我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是咋回事。”

“不管是打遊戲聊天還是文字上”

“舟舟學弟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是被杭學長的性格熏陶了？”

“又是迷戀舟舟學弟的一天”

」

江舟不經意間淺淺地笑了，但笑得很甜，雖然他自己看不到。

「

舟：“我隻是卸下了防備，我一直這樣。”

杭：“哦？所以之前為啥還防備我這麼久。”

舟：“學長你真喝醉了還是裝的，怎麼說話條例這麼清晰”

杭：“半夢半醒”

（狗頭表情）

舟：（狗頭表情）

」

杭學長最愛發的就是狗頭，有時候恨不得每句話末尾都跟一個，看起來賤兮兮的柴犬，像極了偶爾犯賤亂開玩笑的杭學長。

「

舟：“醉了還不趕緊睡覺，小心猝死。”

杭：“舟舟學弟果然是關心我的”

“我現在就去睡覺。”

“下周不見不散”

」

江舟突然愣了一下，好像杭學長真的知道麵館經常遇到的人是他，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能演了吧，每次都演得像完全不認識一樣，偶爾目光撞上了也隻是那種很隨意自然的掃過。

「

杭：“下周繼續帶你上分”

舟：“好，你趕緊休息。”

杭：“好嘞，mua”

（狗頭表情）

」

原來說的這個，江舟還以為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長舒一口氣，但又有些失望。

但很奇怪，他知不知道很重要嗎？他們不僅僅就是可去所需的網友關係而已嗎？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這晚過後，杭學長還偶爾會直接打語音電話找江舟閒聊，還不忘關心他今天吃的什麼，最近狀態怎樣，學習順不順利等等。其實在江舟的認知裡，這已經是越界行為了，杭學長在試探邊緣不斷向江舟這方發起一輪一輪進攻，而江舟卻總是不斷退後。

一點也不像曾經的江舟。而且他也漸漸模糊掉了認知，這到底是刻意抓住的不讓自己陷入深穀的一時救贖稻草，還是自己慢慢地被這個其實不算真正認識的人逐漸攻陷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某天，杭學長要到了江舟的電話。

「

舟：“要我電話乾嘛啊，語音電話不一樣嘛”

杭：“有驚喜，現在不能告訴你。”

舟：“切，給就給。”

」

然後江舟定期收到一些來自杭學長的小零食，還有一些從他老家那邊帶來的一些特產。不怎麼喜歡吃零食的江舟竟也在宿舍吃起零食來。彆說，味道確實蠻好的。

江舟在宿舍椅子上坐著，身子微微往後仰，兩隻腳交叉放在桌子上，愜意地吃著零食，暫時先逃避那些無法解答的問題。

周六，江舟如常前往小麵館。但今天很反常的是，店裡人出奇的多，隻有一張空桌子了。迅速點完餐走到空桌落座，生怕晚一步就得跟人家拚桌了。

等待老板出餐之餘，江舟習慣性地一邊心不在焉玩著手機，一邊觀察今天的反常現象。周圍幾乎是工人，有的還戴著頭盔，身上的泥汙明顯地掛在衣物某處，也許是組團來的吧。

江舟還沒注意到又有新顧客來了，等他結束觀察時，那位在江舟視線模糊處悄悄進來的人剛好落座，坐在江舟同桌的斜對方。

竟然是杭學長。江舟表麵一場平靜，實則十分慌張，他擔心自己的表情偽裝的不到位，便趕緊低下頭開始劃著手機。

江舟還沒想著要去戳破這層聯係，畢竟杭學長並沒有主動說要露麵，而且江舟覺得自己跟杭學長也沒熟悉到那種地步。至於互聯網，畢竟不是現實生活，很容易表現得比現實生活中更密切更活躍。

江舟的麵終於到了，終於不用假裝玩手機，一邊還提心吊膽杭學長彆這個時候發消息來。

埋頭吃著麵，總覺得今天的麵味道變淡了，難不成是老板太忙調料放少了？而且江舟想著也覺得也很巧，杭學長雖然平時主動打擾江舟的頻率較高，但周六吃飯這會兒還真幾乎沒發過信息來。要是這時候發過來，真的很容易露餡兒吧。但按理來說也不應該啊，周六他不是應該很閒，難不成他早就知道店裡老遇到的那個人是自己？

江舟剛喝了一小口麵湯，一個不小心被嗆到了，嗆得挺厲害，立馬往後挪走身子轉身對著地麵猛烈的咳嗽起來。

“快給他拍拍，這孩子彆吃這麼急嘛哈哈。”老板娘端著杭學長的麵來了，笑著說道。老板娘認得從大一就經常來吃麵的

江舟。老板小心翼翼地放下杭學長的麵，杭學長聽從老板娘的話站起來伸出手給江舟拍拍背。

“謝謝。”好些了的江舟直起身子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眼淚都嗆出來了，杭學長把桌子裡邊放著的紙巾遞過來給他抽兩張。

然後各自吃著各自的飯。

江舟覺得真的是倒黴極了，差點沒把自己嗆死，還在這麼多人麵前出了次大糗，以後回想起來都會覺得尷尬死。他加快了吃麵速度，隻想趕緊吃完早點離開這兒。

此刻的他並沒注意到杭學長嘴角偷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