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在這樣美好的早晨你們怎麼能睡覺呢,我們要........”窗外枝丫上的小麻雀好奇的飛到了窗戶邊上,原先停留的地方正在冒出一片綠色,講台上激情澎湃,底下睡得東倒西歪。
終於,路淼不滿同學們無聲的回應拍了一下桌子,底下瞬間醒了大半,“我在上麵講你們在下麵睡,給我點麵子好不好,我難道不要麵子的嗎,再睡的站一天。”
也許是不願意去勞累自己的雙腿,一半的同學都陸陸續續的睜開了眼,另一半則當什麼也發生過般睜開眼看一眼繼續睡,更有一小部分甚至醒都沒醒。
這是路淼教這個班的第一年,也就在今年班上的這群美術生就要參加藝考,明年參加高考,這種情況屬實是讓身為班主任的她有點頭疼,下課鈴準時響起,宣告著班會的結束,走廊外麵的響聲也沒能驚醒這群藝考生。
許是冷風趁著剛才開門的瞬間偷溜進來了,靠後門的嚴鶴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醒了過來,又一次在心裡感歎什麼時候可以換位置,這個位置讓怕冷的她有點招架不住。
看了一眼表還有三分鐘上課索性不睡了,翻出上課的書本後便開始向著教室左前角發呆,隻見那裡的少年正趴在桌子上抓住一切課餘時間補覺。
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他的呢,嚴鶴也不明白,隻知道那天許辰突然就闖進了她的生活中,起初沒有在意,但不知不覺目光所及皆是他。
琢磨不透自己的內心便不再去考慮,打算抽一天跟艾寧好好聊聊這個問題,嚴鶴認為感情問題還是應該交給有經驗的人。
今年也是艾寧和她對象在一起的第二年,挺厲害的兩個人,從初中談到高中,中間也分手過也複合過,但感情一直很好,沒有變淡過。
思索再三後還是決定拿早上第一節英語課來補覺,作為班上的倒數基本上沒有幾個老師管她,可謂是給足了嚴鶴自由,隻要不浪到老師眼前基本都不會來乾涉她。
巧的就是上到一半路淼下來通知課代表換課,然後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嚴鶴,路淼對這個學生是又愛又恨,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很好很聰明的一個孩子就是不學習。
想到這氣不打一出來,從後門進來站在她桌子邊上然後推了一把,這一推也把嚴鶴推醒了,看見班主任站在邊上瞬間有點心虛。
路淼看了她一眼後便去前麵找艾寧說換課的問題,嚴鶴被這麼一搞也睡不著了,臨走之前路淼還是決定把她叫出去談話,雖然每次都是這些內容但說不定就說開竅了呢。
嚴鶴對此是不解的,但又不能忤逆班主任的意思,隻能乾站著聽著這重複了好幾遍的話語,路淼掐著表卡在下課鈴響的那一刻將嚴鶴放了回去算是給她這位學生留點麵子。
下課後同學們在外麵奔跑吵鬨,由於教室在一樓的原因這些聲音被無限放大到嚴鶴的耳朵裡,作為住校生的她突然感覺每天生活的校園好吵鬨,吵的讓人頭疼。
許是察覺到好朋友的心情不佳,這個課間艾寧和薑芳都意外的沒來找她隻是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回到教室後嚴鶴盯著自己的桌麵回想著剛才班主任的話,自己的未來自己決定但她好像看不到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嚴鶴對生活失去了方向,認為走一步算一步是適合她的路子,但是這樣的後果就是到了分岔路口根本不知道往哪走,而她現在麵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藝考誌願,她想考本科,但是她的成績不支持她的夢想。
就在嚴鶴繼續低頭思考的時候,薑芳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遞給她一個水杯“剛接的熱水,喝吧”,艾寧也走過來,“沒吃早飯吧,學校門口買的。”
都說朋友是生活的調味品,嚴鶴感受到了來自好友那說不出口的關愛,這使她不再萎靡不振,剛下定決心學習,一看下節課生物,果斷放棄,又成為了原先那個吊兒郎當的嚴鶴。
但有的東西一旦埋在心裡便不再那麼容易消失,或許有一天她會想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嚴鶴將自己從眼前的事情中脫離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許辰,隻見他拿著羽毛球拍和林嘉軒相依從前門跑進來,要提上日程了,看了一眼艾寧後想到。
放學鈴聲準時響起,班裡嘩嘩啦啦的走了很多的同學,也有幾個等著鎖門的同學不急不慢收拾著東西,嚴鶴拽上校服外套後見到了等在門口的薑芳,“走吧。”
今天的星星躲在雲層不敢出來見人,低頭走了一路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將地上的冰塊子踢出了足球的感覺。
早春的天氣還是有點涼,操場的冰塊還沒有完全化開,耳邊是同行人的呼氣聲並伴隨著對這天氣的咒罵。
“我要吃烤腸”沉默了一路的嚴鶴在即將到達宿舍樓底的時候出聲到,就看見薑芳轉了個彎朝學校小賣部走去,嘴裡還說著“你且在這等著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買一根烤腸。”“去你媽的。”
她們在宿管阿姨的催促下上樓刷臉,洗漱,薑芳照例拿著嚴鶴的手機刷著學校的表白牆,“嚴!”
“乾什麼乾什麼,叫魂呢”嚴鶴聽到喊聲臉上的洗麵奶還沒有衝洗乾淨,便匆忙趕回到宿舍中,就看見她的好舍友站在床上和地上的蟑螂眼對眼。
那一瞬間有一種無語席卷全身“我也怕蟲子你叫我沒用啊!阿姨!有蟑螂阿姨!”
一邊衝著薑芳喊到一邊跑到宿管阿姨那裡尋求求助。
“這麼小點的蟑螂給你們嚇成這樣,給我張紙。”宿管阿姨從薑芳手裡接過一張衛生紙,低頭伸手捏住蟑螂一氣嗬成。
“快睡覺昂,還有那個小嚴彆光看手機”嚴鶴瞥見自己床上還沒來得及藏的手機心虛的應了一聲。
“阿姨晚安”跟阿姨道完晚安之後,兩個人乖乖的躺在被子裡目送阿姨離開,兩個小腦袋接著聚一塊刷著視頻。
“這個好帥。”
“咦,薑芳你能不能再敷衍一點。”
“切,接著看快點。”
吵鬨了一陣之後薑芳被嚴鶴架著脖子扔回到她的床上。
“你快睡覺!明天早上起不來了!”
“哎呀不會的不會的。”
“滾啊,你上次也這麼說的,結果差點遲到!”
“那你也趕緊睡!”
“知道了知道了。”
在嚴鶴的壓力下薑芳認命的閉上眼還不放心的囑咐一句,結果她的好舍友背過身往被子裡一縮就開始打遊戲。
這局結束之後手機時間也過了24點,熟練的打開微博簽完到之後困意還是沒有到來,嚴鶴輕歎了口氣之後從床上起來找到自己的耳機,播放起了輕音樂。
鋼琴的琴鍵輕輕的敲打著嚴鶴的神經,隨著曲子從高潮到結尾再到下一首,困意也逐漸來到,像是想到了什麼,嚴鶴頂著好不容易來到的困意打開手機設置好鬨鐘便睡了過去。
窗外的月亮緩慢的散發著自己的光亮照射進這幾間小小的宿舍,給每一位回不了家的學生帶來了來自家人的思念,風輕輕一吹,樹葉之間便開始奏起了搖籃曲,晚間的宿舍就是安靜的同時也是寂寞的。
回到家裡的艾寧掛念著在學校吃不到好吃的的兩位苦逼的住宿朋友,隻見她從櫃子裡扒拉半天找出了三個人明天的口糧,放進書包裡後被媽媽催促著上床睡覺,每天照例給嚴鶴留完言後便也進去了夢鄉。
房間外麵透露出獨屬於家裡的溫暖的燈光,媽媽在廚房忙活著三個人的早飯,作為三人當中唯一的走讀生,艾寧的媽媽也早就把薑芳和嚴鶴當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可能是當母親的獨特的情感,她對這兩個孩子總是會覺得心疼。
既然忍不住心疼那就一快養著,這就是艾寧家裡的認知,一周回一次家確實是對她們的折磨,但有一個走讀生朋友好像時間也沒有那麼難熬,或許可以安心撐到畢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