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之後，許小棠和裴然、劉壯實鬼混了幾天之後沒事乾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看書。
許小棠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到6月23日——公布高考成績那天，但是陸知白提前打破了寧靜。
許小棠看著這個突然來訪的“不速之客”，打了個哈欠：“有何指教？”
陸知白直接道：“你打算報考什麼專業？”
許小棠：“……”
許小棠跳到地毯上，往廚房走：“等成績出來再說吧，萬一我打算去的那個學校沒有我想讀的專業呢？”
“許小棠，把拖鞋穿上。”陸知白提著許小棠的拖鞋，跟著許小棠，把鞋放到許小棠腳邊。
許小棠：“……”
陸知白都把鞋放到腳邊了，許小棠隻能穿上。
許小棠還是喜歡赤腳踩在地上的感覺。
“成績出來了。”
許小棠一口水堵在喉嚨裡，在喉嚨處卡了一下，“咕嘟”一口咽下去。許小棠趕緊拿出手機，進了官網，又去學校的群翻了翻，疑惑道：“沒有啊。”
許小棠看向陸知白，突然知道“成績出來了”是什麼意思。
陸知白可以直接跳過末端的一些程序，查到許小棠的成績。
許小棠趁陸知白沒反應過來，兩步跑到客廳，撲到沙發上，把臉埋進毛毯裡，捂住耳朵，一言不發。
陸知白看著許小棠這一連串動作，靜靜跟在身後，坐在許小棠旁邊，布藝沙發凹進去一點。
許小棠先沉不住氣，把頭露出來，“你先彆說，讓我問！”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管是等官網出成績，還是從陸知白這裡得到成績，都是那麼多分，成績又不會因為等的時間長一點而多幾分。
許小棠幽怨地看著陸知白，咬了咬牙：“第一個問題，按排名，能考上北城大學嗎？”
“能。”
許小棠把頭埋進毛毯裡，甕聲道：“我就知道，第二個問題……”
許小棠突然頓住，猛地抬起頭，盯著陸知白：“你說什麼？”
陸知白無奈，把許小棠從毛毯裡提起來，順了順許小棠淩亂的頭發，道：“按排名，你肯定能考上北城大學。”
許小棠興奮地撲到陸知白懷裡，“我考上了！”
陸知白看著手舞足蹈的許小棠，隻能虛扶著許小棠，不讓許小棠從沙發上摔下去。
冷靜下來，許小棠確認道：“你確定？”
陸知白讓許小棠穩穩坐在沙發上，確定道：“我確定，以你的成績和排名，肯定能考上北城大學，你想考的哲學係也肯定能考上。”
陸知白已經調查過了，排在許小棠前麵的那些人都沒有把哲學放進自己的誌願規劃。就算服從調劑的人全部倒黴，被調劑到哲學，許小棠的排名也夠。
許小棠冷靜下來，看著陸知白：“陸知白，你最近忙嗎？”
陸知白搖頭：“不忙。”
“那你陪我去畢業旅行吧！”
陸知白下意識拒絕：“你讓你的那兩個朋友跟你一起去更合適吧？”
“你說裴然和劉壯實啊？”許小棠蔫了，“裴然的爸媽已經帶她去西北了，劉壯實要趁著暑假掙學費。”
“掙學費？”陸知白問道，“他……”
許小棠解釋道：“劉壯實家裡條件不是很好，一直是他爺爺奶奶撫養他。他不想讓老人那麼累，所以寒暑假都在給自己掙生活費和學費。”
“需不需要我幫忙？”
許小棠搖搖頭：“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但是他連我送他一本練習冊都不要，更不可能接受資助了。”
所以許小棠之前才花錢讓劉壯實幫忙整理筆記。把這件事變成交易之後，劉壯實才勉強接受。
“他為什麼叫劉壯實？”
“他說，他小時候身體不好，老是生病，隔三岔五就請假去看病，還辦過休學。所以，他奶奶給他改了個賤名，說是賤名好養活。劉壯實，希望他能身體健健康康的。”
陸知白若有所思。
見陸知白不說話，許小棠再次提起畢業旅行的事情：“畢業旅行，怎麼樣？”
“如果暑假實在沒事乾，要不然你去學車吧？”
陸知白出了一個新主意。
“？”許小棠莫名其妙，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畢業旅行，求求你了。”
見陸知白有所動搖，許小棠趁熱打鐵：“你畢業旅行過嗎？”
陸知白搖頭。
為了能趕緊回國，陸知白把自己關在圖書館裡，在法國花了七年時間讀完高中、本科和碩士研究生，拿到畢業證之後趕緊訂了回國的機票，終於在21歲這年回來了。
學校附近的景點陸知白都沒怎麼去過，更彆說畢業旅行了。
“那你陪我去畢業旅行吧！”許小棠抱著陸知白的胳膊，左右晃了晃，“我怕我一個人去遇到危險……你看，我一個人去你也不放心對不對？再說了，我一個人去的話，陸見沉會不會不同意？要是你也一起的話，就不一樣了……”
劉壯實老是吐槽許小棠，說是兩個人遇到分歧的時候，許小棠要麼以理服人，要麼以武服人，從來都不會撒嬌，跟裴然完全不一樣。
為了說服陸知白陪自己去畢業旅行，許小棠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好吧……”
“成交！”
陸知白：“？”
許小棠撒開陸知白的胳膊跑進臥室：“你自己玩兒吧，我去看看攻略！”
許小棠停在臥室門口，回頭問道：“你想去哪兒，國內？歐洲？美洲？還是南極洲？”
“……你決定就好。”
“那就都去？”
陸知白善意提醒道：“報完誌願之後再去。還有，不出意外的話，9月初你要上大學，你打算在兩個月的時間內完成環球旅行？”
“沒問題！”許小棠確認道，“我來做具體計劃嗎？”
“選好想去的地方和景點就行，剩下的交給我來安排。”
“好！”
許小棠進臥室之後，陸知白給何特助打了一通電話：“何特助，幫我把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都空出來，對，這期間公司的一切事宜你來處理，吳特助協助你……這段時間你和吳特助隻用處理公司的事情，其他的先不用管，我讓Monet派人盯著，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聽到陸知白打電話，許小棠探出頭來，終於問出了好奇了很久的問題：“你到底給他們開了多少工資，他們跟你簽了賣身契嗎？”
許小棠一直很好奇。何特助和吳特助好像什麼都會的樣子，事無巨細，隨叫隨到，文能管理公司，武能當保鏢。
這得開多少工資，才能招到這麼靠譜的特助？
陸知白看許小棠眼睛都放光了，伸出了三手指。
“月薪三萬？”
陸知白搖頭，道：“年薪，三百萬。”
許小棠兩眼放光：“陸總，我可以當你的助理嗎？”
年薪三百萬……許小棠覺得靠自己老實打工的話，這輩子可能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一年三百萬……許小棠想都不敢想。如果許小棠能年薪三百萬，那她最多上四年班，然後在哪個僻靜的地方買個小房子，每天澆花、遛狗，提前開始養老。
陸知白笑道：“你很缺錢？”
“也不是……”許小棠隻是覺得，如果她能乾點活兒作為金錢的勞動交換，能心安理得一點。
“□□白道都得乾，你確定？”
“……算了。”許小棠果斷關上門。
雖然許小棠不知道陸知白泛指的□□白道包括哪些，但是很顯然，彆說通吃了，許小棠一條道都走不了。
要不改天看看他們的簡曆？知道他們的背景，才能知道怎樣提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