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往常湛藍的天空變得陰沉沉的。
“鐘磬音,天氣預報上麵說今天晚上會下雨,我看見你書包裡沒有帶雨水傘,這把是我的備用傘,給你用吧。”
鐘磬音沒有要,而是把雨傘重新放在舒晚來的書桌裡麵。
“謝謝,不用。”說完繼續帶著耳機做題。
星期五晚上不用上晚自習,可是大雨卻提前下了起來。
許多學生都抑製不住想快些到家的心情,都把書包放在頭上,冒雨衝回家。
“晚來,你帶雨傘了嗎,沒有帶的話,我送你回家。”
“謝謝你啦,我的淼淼,我帶了,回家注意安全哦。”舒晚來把鐘磬音放在她書桌裡麵的傘拿出來,給夏淼展示。
“OK,那就行,晚來,那我就先走了。”
夏淼轉身從教室出去,留下舒晚來一個人在教室。其實還有鐘磬音也沒走,不過他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裡麵,幫老師批改試卷。
批改完成,老師不好意思的給鐘磬音說謝謝,因為這是放學時間,並不是所有學生都願意浪費屬於自己的時間。
但是老師也沒有辦法,誰叫鐘磬音改卷又快又準,就算有同學用其他方法做出這道題的正確答案,沒和標準答案上麵一致,鐘磬音也能判斷什麼方法可以得滿分,什麼方法不可以。
等到已經放學三十分鐘後,外麵的雨還在下,學校裡麵隻有極少數學生。
鐘磬音來到教室收拾書包,準備回家,被發現桌子上有一把雨傘和一張便利貼。
“沒有看天氣預報的笨蛋同桌,雨傘給你留在這裡啦。”
鐘磬音時常冰冷的眼神出現了一絲鬆動。
等鐘磬音路過學校旁的公交車站,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熟悉的身影仿佛感受到了有人的注視,轉身便隱藏在兩家商店中間的小巷裡麵。
再等舒晚來想觀察鐘磬音走掉之後,鐘磬音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舒晚來因為沒有雨傘,校服的上半身已經濕透,臉頰上也滴落下雨水,平時披著微卷蓬鬆的長發,此時也耷拉下來,緊貼頭皮。
有點狼狽,又有點可憐,小臉因為冰冷的雨水變得有點慘白,嘴唇沒有血色,明豔狐狸眼此時也流露出一絲的委屈。
因為舒晚來對上的是鐘磬音發怒的眼神,氣場更是強的難以忽略,令人感到不適。
鐘磬音一言不發,手裡還拿著已經傾斜到舒晚來那邊的雨傘,一言不發,仿佛暴風雨前麵的寧靜。
“舒晚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做這些有什麼用,在這裡給我扮可憐,我不需要你這種假好心,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到愧疚嗎,還是你這麼作賤自己有什麼彆的目的?”鐘磬音用寒得駭人的語氣。
“沒有,我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想和你成為好朋友,你平時都不理我”
“我以為,我以為我平時對你好一點,你就可以多和我說一點話……”
舒晚來用哽咽的聲音,倔強地說到,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但還是像一隻執著的兔子,對上鐘磬音的視線。
“好朋友,你可真是為了我這個好朋友付出良多啊,舍得把自己搞成這種模樣。”
鐘磬音說完拉著舒晚來的手腕,向他在學校附近的高級公寓走去,隻有十分鐘的腳程,不然等到舒晚來慢慢等公交車,再回到家不知到什麼時候了。
舒晚來不知到鐘磬音帶她要到哪裡去,隻能跟著抓住她手腕的鐘磬音小心翼翼地走著。
傍晚,街邊的霓虹燈漸漸亮起,車水馬龍,透明雨傘上打擊著朵朵雨花,少年人的外套披在少女身上,手腕被少年拉著。
少年人高大精瘦,一點不彎腰駝背,少女也高挑纖細,兩個人卻仍然差了一個頭,兩位的背影,就足夠適合青春悸動的所有詞語。
鐘磬音把舒晚來帶到家中,給舒晚來拿來一雙嶄新的拖鞋,和他一個款式。
房子很大,以黑灰的性冷淡風為主,乾淨整潔,卻沒有一點生活氣息,看樣子是隻有他一個人居住,隻有一雙常用拖鞋放在門口。
“快去洗個熱水澡”鐘磬音把舒晚來帶到客廳的公共浴室,雖然洗發水,吹風機什麼都有,但是看的出來基本上沒有使用。
看來主臥還有一間浴室,鐘磬音一般使用主臥的居多。
鐘磬音找了一件乾淨的短袖和短褲讓舒晚來把身上黏糊糊的校服換下來。
舒晚來清爽的洗完澡後,從浴室裡麵出來,便看見鐘磬音在廚房熬薑開水。
鐘磬音一身休閒打扮,白色沒有任何logo的t恤衫,下身搭配黑色寬鬆長褲,長度剛好遮住鐘磬音的腳踝。隻不過比平時多了一份慵懶感。
就算是再這樣簡單不過的搭配,舒晚來此時也覺得鐘磬音在拍電影海報。
舒晚來的頭發恢複微卷蓬鬆,鐘磬音的衣服對瘦骨架的她來說還是偏大。像一個小孩兒偷穿大人的衣服。
等薑開水煮好之後,鐘磬音才發現舒晚來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雙腿微曲,被手臂環抱著,臉也埋在其中,隻露出一雙狡黠明亮的眼睛。
有點像隻小貓,需要主人給予安全感才會打開自己,不會綣縮在一角。
“過來”鐘磬音的聲音沒有,剛剛在巷子裡麵的冷冽,柔和了下來。
“哦”
舒晚來起身做到餐桌上,小口小口地喝起湯來,好像還有些燙,所以平時吃東西喝得東西本來就慢的她,此時更是磨磨蹭蹭地才把薑湯喝完。
鐘磬音一點兒也不著急,仍坐在舒晚來的對麵,沒有看她而是在玩手機。
但是舒晚來喝完的瞬間,鐘磬音立馬把她手中的碗拿走,一切又是這麼的自然。
仿佛早就關注著一般,但是舒晚來知道,他剛剛一直在玩手機,手指不停地滑動,沒有看她一眼。
等鐘磬音把那個被舒晚來用過的小碗洗乾淨之後,回到客廳,問舒晚來想吃什麼。
“我想吃披薩。”舒晚來也不和鐘磬音客氣,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鐘磬音聽見之後嗯了一聲,就開始在手機上麵下單。
之後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舒晚來受不了率先開口。
“鐘磬音,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這樣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鐘磬音放下手機,靜靜地看了舒晚來一會兒,舒晚來眼中的期許太過直白,語氣太過可憐。
“好。”
鐘磬音還是心軟了,打算不追究此事。
“那你可以和我做好朋友嗎,和我多說一點兒話,不,我們兩個要做比好朋友還要好的關係。”
舒晚來假裝不懂天真的詢問,簡直得寸進尺,給根杆子就往上爬,給個梯子就馬上下,
鐘磬音太陽穴跳了一下,無可奈何的又說,
“好”
舒晚來立馬掃去眼前的陰霾:“我就知道,鐘同學是天下第一好。”
舒晚來激動的一下子抱住鐘磬音,少女用過的沐浴露的香氣,撲鼻而來,好像是屬於他的味道,而少女的柔軟是兩件薄薄的衣服隔不住的。
舒晚來攬著鐘磬音的脖子,試圖將她與他的身體再離的近一些。
少女也在胸前感受到少年的胸肌,有安全感的臂膀,令人舒適的薄荷香。
舒晚來深吸一口氣,抱的更緊。
鐘磬音仿佛理智斷了線,也沒有馬上把舒晚來分開,直到身體出現了反應,鐘磬音馬上把舒晚來分開,頭也不回的跑進自己的臥室之中。
等到門鈴聲響,鐘磬音在手機上下單的披薩到了,鐘磬音已經洗了一個澡神色自若地出來,頭發還是半濕狀態。
打開盒子,舒晚來發現這家披薩是一家三星米其林餐廳的招牌,她還以為是必勝客披薩呢,畢竟現在的她,吃一次必勝客都要計劃一下零花錢。
舒晚來佩服自己現在的精打細算,也佩服自己現如今的適應能力。
等兩個人吃完披薩之後,鐘磬音幫舒晚來放在烘乾機烘好的校服拿袋子裝起來,送她回家。
現在已經很晚了,鐘磬音的司機已經休息了,所以他決定自己去送舒晚來,畢竟太晚了,不安全。
鐘磬音沒有打出租車,而是選擇陪舒晚來坐上公交車。
舒晚來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就是鐘磬音。
車窗外景隨著車速劃過,舒晚來盯著著車外看了會兒,轉頭便把視線放在鐘磬音上麵,優越的骨相,鼻尖有個小痣,給人的感覺添加了幾分性感。
舒晚來把鐘磬音的一隻耳機拿了下來,放在自己耳朵裡麵。鐘磬音並沒有阻止,隻是看了舒晚來一眼,轉頭繼續單手在手機上回複消息。
原本空閒的左手也沒有閒著,而是被現在膽大的舒晚來把玩著,舒晚來把鐘磬音的手好像當作一個模型玩具。
一會兒比比大小,一會兒看看鐘磬音手上有幾條掌紋,一刻也沒閒著,鐘磬音也好像默許這種事情。
回複完公司傳來的消息之後,鐘磬音才把眼神轉向舒晚來。
舒晚來認真又可愛的樣子,讓鐘磬音忍不住莞爾。
眼眸明亮,眉宇之間充滿柔軟,優越完美的側臉,都訴說著舒晚來的獨特魅力,鐘磬音沒有把視線分給周圍任何一個人或物,滿眼都是舒晚來。
此時音樂正好播放到,“I‘m don't see nobody but you”
“In my rose-tinted dreams”
……
是Dhruv的double take,舒晚來邊聽也邊想看看,鐘磬音的視線在看在哪裡。
一轉頭,兩眼對視,不用言語,因為答案都由音樂傳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