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最緊張的莫過於即將進行O.W.Ls和N.E.W.Ts兩場考試的學生們。尤其對於即將畢業的七年級生,一份奪人眼球的優秀成績對找到一份長期穩定的滿意工作,尤為重要。
安琪更是將精力放在了終極巫師考試上,對第三項比賽毫不在意。德拉科旁敲側擊的說,“那個波特自然不用放在眼裡,布斯巴頓的媚娃和克魯姆你要多注意些,尤其是德姆斯特朗可以隨意施黑魔法······”
金發姑娘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看向平攤在圓桌上的複習筆記和各科教材們。德拉科撇撇嘴,卻也沒再作聲。
德拉科拉過一旁剛進休息室,拿著零食準備加餐的克拉布、高爾出去找救世主的不痛快。
安琪隻參加了十一門考試,主動放棄了占卜課。由於已經決定了要在學期末,應聘接替賓斯教授的魔法史教師一職。所以沒有像其餘幾門課程一樣提前結束,而是規規矩矩的將考卷審查了幾遍。直到鈴聲響起。
她著實沒想到魔法界對於麻瓜的認識了解,還停留在工業革命時期。看著麻瓜研究試卷上,畫工粗糙的棉紡織機和蒸汽機,忍不住嘴角抽搐。
等安琪拿到N.E.W.Ts成績單時,距離最後一場比賽隻剩一個星期。“老天,你居然自學了麻瓜研究?這種沒用的東西!你還得了O?!”德拉科一把抽過羊皮紙,不可置信的說。
“你知道我在那兒待過一個月,題目出得過於簡單落後了。”金發姑娘將已經完成使命的筆記推給德拉科,“你會用到的,在不久的將來。”
德拉科皺著臉接過,絮絮叨叨的開口:“馬上就要第三場比賽了,你確定不去找院長加訓練習,研究出個對付那兩所學校勇士的秘密武器嗎?”
安琪用兩根手指交替輕點著下巴,“你就這麼把救世主排除了?如果我沒記錯,他的分數可排在克魯姆之前。”
德拉科嗤了聲,表情輕蔑:“前麵兩場被你壓得死死地,更彆提要甩魔咒對決了,他恐怕連個求救煙花都放不出來!”
安琪無奈地搖搖頭,拿著成績單起身走向右甬巷。她有比決賽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鄧布利多校長,希望這次拜訪不會太過冒昧。”正要拿起枚冰耗子的老人先是驚訝的挑眉,接著漂浮起一把木椅放到辦公桌對麵。
妥善落座後,金發姑娘將兩份成績單,和先前遞交給斯內普看過的求職麵試的一遝羊皮紙,放到鄧布利多眼前。
老校長架在扭曲歪鼻子上的眼鏡腿滑了一下,“馬爾福小姐,我以為你會向我詢問有關於最後一項比賽的內容。”
“很顯然有比金加隆和虛浮的名銜更緊要的事情,我想應聘霍格沃茨魔法史教授一職,校長。”安琪端坐在椅子上,微笑著向他說明來意。
鄧布利多沉吟著眯眼掃視字體連貫娟秀的稿件,為難地說:“賓斯教授從霍格沃茨建校起就擔任魔法史教師,即使後來成了幽靈也在堅守崗位······”
安琪了然的笑笑,“我毫不懷疑賓斯教授的淵博學識,隻是就課堂和教學方式而言,許多年來一成不變的冗長和枯燥也是教授的局限性。就我經曆過的,大多數同學總會利用這節課上補眠或是謄寫其他科目作業。更有甚遲到或是曠課,而賓斯教授也不會點名或是追究。”
對上那雙睿智的藍眼睛,“無論是從小生長在魔法界,還是從麻瓜世界初入學校的小巫師們,至少都該樂於了解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故事。而同時它也是O.W.Ls的必學課程,我認為不能再繼續這樣不重視下去。或許,改善下授課模式,有利於提高他們學習的積極性。”
安琪想了想,提議道:“您如果允許的話,或許讓我嘗試給學生們講一節公開課,不設年級,不限學院,授課範圍是七年學習的知識點。當然教授們如果願意都可以旁聽,也檢測下我是否有留校任教的資格。”金發姑娘將碎發攏到耳後,溫和的看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雙手合攏,有些好奇地探身:“我可以問問你想選擇這份職業的原因嗎?”
“我熱愛霍格沃茨,這是我一直以來最向往的地方。而且不想這麼輕易就跟這裡說再見。”安琪灰藍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格外真摯。
鄧布利多也有些感慨,“啊——愛,沒有一個學生會拒絕他們的第二個家。我很期待,馬爾福小姐。”衝她和藹的笑了笑,收下那兩份成績單和頗有厚度的羊皮紙。
與她定好將於本周五下午一點至三點進行那節公開課的考察,鄧布利多在安琪臨走前和她說了句,“最後的比賽,祝你好運。”
大概隻有赫敏和拉文克勞們對門廳張貼的告示,那則詭異的魔法史公開課有興趣。被強拉來的哈利、羅恩兩人,意外地發現馬爾福破天荒的坐在第一排。
“我們甚至不清楚教授是誰?你確定賓斯教授不會從老地方鑽出來嗎?”羅恩已經將袍子包裹住課本,提前預演好了方便入睡的姿勢。
哈利也把目光放在小天狼星給自己總結的、實戰魔咒的筆記本上,一時挪不開眼。直到眼前掠過一片熟悉到顫栗厭惡的黑袍,哈利不可置信地轉頭望向斯內普的背影。
但願他除了覬覦黑魔法防禦課外,彆再惦記上魔法史。被瞪了一眼的哈利,在他張嘴扣分前安分的埋頭看書。
很快,結束了一學年教學任務的各院長們都齊聚在教室後排。這下更是讓低年級學生們坐立難安。
距離布告欄上的規定時間還有十分鐘,穿著銀灰色綠格紋長裙的安琪,抱著講義和材料站到講台上。
被眾人小聲的驚呼聲和赫敏的肘擊,迫使回神的哈利羅恩,一個瞪大了綠眼睛,另一個抑製不住地從喉嚨裡鼓囊出了“Bloody Hell!”
與之相反的是得意洋洋昂著下巴的德拉科,他還算滿意的逡巡著係著銀綠色領帶的、滿滿幾排斯萊特林們。
鄧布利多也在最後幾分鐘,拿著本手掌大小的書進了魔法史教室。
“各位下午好,非常感謝大家肯舍棄掉部分休息時間,來上這門傳統意義上枯燥乏味的魔法史。”安琪微微點頭向後排的在職教授們示意,“安德洛美達·馬爾福,今天的主講人兼實習教師。”
安琪掃過超過大半熟悉的臉孔,無奈地瞥了眼唇角上揚的德拉科,“由於囊括學院年級過多,在此就不一一點名。直接開始,我校這學年承辦了一項重大賽事,三強爭霸賽即將進入尾聲,有誰能告訴我最初建立的日期,是哪一年?”
見棕發小女巫瞬間舉起的手,“格蘭傑小姐。”“1294年,三強爭霸賽正式設立。是歐洲三大魔法學校英國霍格沃茨、法國布斯巴頓和德國德姆斯特朗之間的傳統賽事,每5年舉辦一次。”赫敏吐字清晰地回答著。
“不錯的記憶力,那麼為何剩餘四所魔法學校沒能加入其中,尤其非洲烏乾達瓦加度魔法學校,是所有元素魔法的起源地。而且由於一開始沒有魔杖的概念,那裡的學生們都能熟練運用無杖魔法和阿尼瑪格斯變形術。以及美國伊法魔尼魔法學校,由於創辦人伊索·瑟爾對霍格沃茨的向往和抱憾,在設立之初以這裡為藍本。同樣建立了四所風格迥異的學院,以便於更好的管理區分學生。”安琪揮了揮魔杖,黑魔法防禦課的投放儀被她借過來。
白色軟幕上放映了一小段兩所院校的招生方式。當看到一塊刻有銘文的石頭被放在孩子手裡,教室裡窸窸窣窣的傳來了議論聲。“還真是夠古老的,挺符合學校長得像金字塔的設定······去年暑假我們全家一起去埃及······”紅發男孩又承受了來自好友的痛擊,被迫終止話題。
“長角水蛇對應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兩個學院,雷鳥和貓豹像把格蘭芬多拆分了似的,地精一定是赫奇帕奇。”一隻小鷹用肯定的語氣評論道。
安琪用杖尖輕點,光幕便定格在伊法魔尼的校袍——藍底莓紅色花邊上。“所以,有誰能回答為什麼它們沒有被納入參賽學校?”
“990年前後,巫師們遭到迫害,被迫流散各地,也因此意識到了尋求一個發展留存的淨土於本身及後代的重要性。許多古老學校有了雛形,霍格沃茨也在那時創立。經由無數討論會和信件交談,於1289年,共同成立了國際巫師大會。但因地處偏遠,瓦加度魔法學校並不像我校被人熟知。最常用的是手勢和肢體進行學習,而勇士們參賽前需要檢測魔杖,所以遺憾被排除在外。至於另一所院校,美國魔法國會成立要晚於國際巫師保密法建立時間,後經威廉斯堡輾轉到巴爾的摩,最終受麻瓜世界獨立戰爭影響,再度遷移至華盛頓。”安琪下發了數份或多或少,被抹去關鍵年份或是具體事件的羊皮紙,提醒眾人鈴聲響起時隨堂上交。
還沒等抱怨的聲音傳來,金發姑娘便繼續剛才的時間線梳理著,從美國魔法國會法規對麻瓜(麻雞)與巫師的全麵隔離,講到1938格林德沃領導組織的全球巫師大戰全麵爆發。
“魔法史是最清醒殘忍的課程,無論多麼壯闊波瀾或是跌宕起伏的愛恨都隻用冰冷的幾行字就能輕易概括。”安琪顯然講課時顧忌著後排的當事人,沒能交代背後隱含的故事線。隻俏皮的說了一句如果還有機會,或許之後會在課堂上,再講些不為人知的小故事。
“有些甚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就比如妖精叛亂死傷數字,毀壞多少巫師村落。僵直的字眼,吞噬記載了數道生命的消逝。”
軟幕上此時放著顯然是兩位未成年小巫師被綁在木柱上受烈火焚燒,“15世紀中期到17世紀,受到宗教爭端和當權者對於巫師魔法的忌憚與偏見,對於巫師的迫害行動達到頂峰。圖上的姐弟倆並未接受任何,可以控製體內魔力的學習。就因為無意間施展‘清泉如水’救下一個即將渴死的旅人,被蠻力逮捕折磨致死。”
比起毫無情緒起伏的講讀課本,顯然畫麵衝擊帶給眾人的情緒波動起伏更大。當咬牙切齒地‘愚蠢、狠毒、邪惡的麻瓜’從講台下傳來。安琪又放了段真正的麻瓜被毆打汙蔑成女巫拖走,當眾撕扯衣袍檢查,可用作證明身份的‘印記’。
“那些被誣蔑為男女巫師的普通人,同樣被推上了法庭,接受審判和酷刑。他們卻沒有魔法可以保護自己。”鄧布利多將手掌大小的冊子合上,心裡已有決斷。他沒想到僅僅在麻瓜世界生活一個月,會對純血家族誕生的孩子,造成這麼深刻的影響。
而光幕的圖片還在變換,荒蕪雪地裡錯落栽插著枯枝、巨樁。“這是倒斃的巨人收到詛咒後催生出來的產物。也是O.W.Ls會重點考到的內容。巨人戰爭裡,過去從屬於附庸一族的山妖改旗易幟,也成為巨人落敗一項不可忽視的因素。”
安琪揮了下杖尖,浮現在半空中的數字隱去身影,“剩下的十五分鐘請將發到各位手中的提綱填寫完,鈴聲響起後交給我。”
“馬爾福,教授。我可以把這份羊皮紙謄寫一份嗎?會對明年的考試很有用!”棕發小女巫去而複返,在第一排德拉科的不善目光裡詢問道。
安琪用橡木魔杖點了點紙張,“Geminio(複製成雙)”將另一份遞給了她,“我還沒有加分的資格,不然會為格蘭芬多加上2分。”
赫敏眼神明亮的看著她,“之後都是您來教我們魔法史嗎?”“還要看校長的決定,希望有機會。”安琪將羊皮紙規整好,笑著回答。
“很新穎的授課方式,馬爾福教授。”鄧布利多和善的衝安琪眨了眨眼,感歎道:“賓斯教授也終於能退休了,他可以去找老夥計埃德蒙·格拉布敘舊了。”
安琪在聘書上簽好名字後,遞還給鄧布利多。側頭對慣常沉默的黑袍男人說:“請多指教,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略一點頭,看向那雙勢在必得的灰藍色眼睛。她一向如此,即便再荒誕、不切實際的想法,最終總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