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少見同意了弗林特的邀請,來到了看台上。“你終於對魁地奇感興趣了?看著吧,那個波特會摔下掃帚的!光輪2000在他手裡也是廢鐵!”德拉科揚著聲音對她說,勉強蓋住了喧鬨的加油聲。
安琪敷衍地點點頭,研究著最快到達教師席的距離。
雖然過了四年她還是搞不清楚鬼飛球、遊走球的規則,但起碼找球手要抓住金色飛賊這一點,還是有印象的。
斯萊特林看台正為馬庫斯·弗林特出其不意的撞擊歡呼了聲,安琪計算著時間悄悄退出觀眾席。
安琪下到了球員們入場的通道口,用魔杖施了道忽略咒穿過赫奇帕奇的隊伍,繞到了教師席下方狹小的木架隔間。矮著身子艱難向上望去,最先確認了教授那雙皮鞋和蕩下來的黑袍。
不用她再費心辨認,那股惱人的大蒜味暴露了斜後方的奇洛。耳邊傳來的嘈雜聲響,也證實了失控掃帚的情節如約而至。
赫敏正和羅恩說著她發現的罪魁禍首,突然拚命抖動的哈利恢複平穩。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斯內普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就隻是單純的惡作劇嗎?
斯內普深吸了口氣,空氣中除了小牛皮鞋被燒焦的糊味,還有股淺淡的花香氣。如果不是這些年太過熟悉她,很難輕易覺察。
是安琪?斯內普瞥了一眼斜上方還是弗立維教授過來幫忙施咒澆滅的火焰熊熊,暗忖了一句‘魔力尚可’。接著不動聲色的掃視臨近看台,果然她的隱身咒語看來還需要加強。他想。
於是這天換藥後,斯內普先是找了幾個坩堝架好後,也不往裡放材料。就一直讓安琪重複火焰熊熊,清泉如水的動作。大概持續了七八分鐘,期間女孩數次用眼神討饒也沒得到回應。
等無意義玩火行為過後,又被迫練習了一段時間的隱身咒。安琪要再不明白自己被逮個正著,她就算白活了。
“先生,我這不是為了給你報仇嗎!?萬聖節那天等師生離開了大半,他立刻身手敏捷地繞到人群後麵上了樓梯。”安琪心虛的解釋著,“我本來想去阻止,但被德拉科他們叫住,脫不開身······”
安琪抬眼覷著斯內普越發黑沉的臉色,“還有今天,他分明不懷好意要讓比賽出事故。也阻撓您施反咒,我想不如給他個教訓。”
斯內普怒極反笑,惡狠狠地瞪著耷拉下來的金色腦袋。“我不知道馬爾福家還有格蘭芬多的潛質?需不需要我給盧修斯傳個消息,或者幫你提交轉院申請?衝動、魯莽、不顧後果,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斯萊特林嗎?”
“您一個人去查探危險也沒好到哪裡去。”安琪小聲嘟囔了一句,顯然把怒火中燒的黑發男人氣得不輕。“我錯了,先生。”縮著下巴低垂眼睛,語氣懇切。
安琪沒聽見任何回應,小心翼翼地抬眼,正對上那雙幽深的漆黑眼睛。“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先生。那,為了奇洛,教授的身體著想,還是您來教我黑魔法防禦課吧,就跟前年一樣?”安琪即使嘴上道歉也不忘給自己尋些好處。
斯內普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周一上午的空閒時間,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有任何有悖一個普通學生的行為······”“再不會了!我嚴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先生。”安琪小臉皺巴巴地抖了抖右手腕,真是磨人的懲罰方式。
不過,梅林在上。她可隻答應了不對奇洛再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可沒說真能做到普通學生那樣的‘尊師重道’。她那一點點的私心,就允許自己保留發酵吧。
“嗬,我真同情那些聖誕節還要留在學校的人,被人拋棄了?或者乾脆沒有親人。”德拉科刻意拉長的腔調自然傳到了最左側長桌,原本哈利羅恩兩人還能勉強忍耐。直到金發男孩說了句,“跟你家的豬圈比起來,這座城堡簡直是天堂了吧?!”
哈利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惡劣的人,他們沒搭理赫敏的阻攔,徑直衝向斯萊特林長桌。
還不等安琪抽魔杖給不省心的弟弟施個盔甲護身,一聲低沉的嗬斥就從禮堂大門口傳來。“韋斯萊!”
“當眾鬥毆、欺辱同學,嚴重違反校規。格蘭芬多被扣去五分,每個人。”斯內普看向一旁怒視著他的哈利,嘴唇扭動了幾下,“格蘭芬多式的友誼,真是令人感動啊!麥格教授,您意下如何?”
落後幾步的高發髻女人提高了聲音,“波特,韋斯萊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如果不想聖誕節也去勞動服務。”
等到姐弟倆回到馬爾福莊園,都無需盧修斯詢問,男孩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在學校裡救世主的壯舉。
“爸爸,他事事都要出風頭。明明規定了新生不允許帶掃帚、參與選拔,波特一樣不落全占上了!還破例讓他直接當了找球手!鄧布利多真是偏心。”德拉科用了些力氣把瓷杯磕在了茶幾上,引來盧修斯不讚同的一瞥。
男孩眼睛眨了眨,還是忿忿的從鼻子裡呼了口氣。
盧修斯沉吟了片刻後開口道,“安琪,你對他的印象呢?”“他在麻瓜親戚家長大,那家人似乎有些苛待他。所以,這裡對於他來說更加有歸屬感。根據幾次為夥伴出頭來看,是個看重情義的典型格蘭芬多。”安琪將銀匙放在托盤上,回答男人。
盧修斯習慣性的摩挲了下手杖,將視線從女兒身上收回,掃了眼過於天真的德拉科。暗忖如果一開始他就能拉攏到救世主,那個能擊敗黑魔王的男孩······
“爸爸,波特顯然與我們的思想背道而馳,或許也是從小被虐待的緣故,他格外喜愛韋斯萊一家的氛圍。很難扭轉過來,不如靜觀其變?”安琪大概能明白盧修斯的想法,及時止損。
盧修斯緩緩頷首,又問起兩人的功課。
“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個渾身大蒜味的結巴,一節課能念完半篇書頁都是梅林保佑了。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安琪總去地窖的原因了。”德拉科抱怨道。
安琪覺得這話相當有歧義,決定扯開話題,“奇洛還把巨怪弄進學校,就在萬聖節晚宴上。”納西莎捋了捋女兒的長發,柔聲問著經過。
“他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告知了眾人錯誤的訊息。又趁一眾教授前往查探時單獨去了什麼地方,目的暫時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他混進霍格沃茨沒安好心。”安琪半眯著看向茉莉紅茶裡融化的方糖。
德拉科接話道,“怪不得你那天要往彆處跑,你是想去看他搞出這些的目的?”
安琪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知道德拉科這麼會添亂,而且精準踩雷。
“安琪,明知有危險還主動往前湊,這可不像個合格的斯萊特林。”盧修斯銳利地看向妻子懷裡的女孩。
安琪坐直了身體,“不會再有下次了,爸爸。還有,我已經得到教訓了。先生罰了我好久的魔咒訓練,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雖然有些誇張,但詞彙稍加潤色和熟練的撒嬌能使她得以免除這次危機,為什麼不做呢?非要僵持著,又得不到什麼好處。
納西莎將女兒抬起的手腕順勢拉進懷裡,瞥了眼丈夫。見他也沒有再追究的意思,輕拍她背部詢問:“安琪,學校裡有還算不錯的男生嗎?爸爸媽媽是五年級訂婚的,可你甚至還沒談過一次戀愛。”
安琪暗歎了口氣,“我才14歲媽媽!那太遙遠了,我沒想過。而且,我一直陪著你不好嗎?”“這會是段美好的校園回憶,從戀人到夫妻,你得嘗試去接觸他們,親愛的。”納西莎勸說道。
“同級的弗利,球隊隊長弗林特還有小跟班洛克·羅爾,她沒一個看得上。”德拉科回想起那些人的殷勤,沒忍住梗了梗脖子。“哦,還有其他學院的,叫······”“德拉科!紅茶都放涼了,大人的事少管。”安琪咬牙切齒地阻止他再吐出些鬼話。
正事要緊,“爸爸,您和日本魔法所的魔藥協會還有生意往來嗎?”盧修斯示意她說下去,“我想在原有魔藥配方的基礎上做些嘗試,您可以幫忙弄來卡巴鱗片、隱形獸的毛發和鳳凰眼淚嗎?”安琪眨了眨眼,期待的看著他。
盧修斯啄了飲品後點頭應下,心裡隱約有個猜測卻不做聲。
聖誕節過後,安琪拿著罕見的材料見花獻佛,“晚了一點點,不要介意啊先生。”看見他仔細檢查過後又把它們放到儲藏櫃頂端。
“您不拿來做實驗嗎?再稀缺的材料供著,也不會自己把梅林勳章變出來的!或許下次該試試嗅嗅的一部分毛發。”安琪探究地看向低氣壓的男人。
斯內普沉沉呼了口氣,“顯然並沒有大把時間能讓我研究魔藥。”再次確認了那幫來勞動服務的蠢貨絕無可能碰倒,用魔杖敲了兩下圓桌。
安琪自覺拿過了屬於自己的那杯輕乳茶,打量著眉頭打結的男人。很顯然並非是為遲到的禮物不滿,還沒等她想出個結論。身體和思緒就被魔咒練習占滿了。
“Incarcerous(速速禁錮)”從杖尖裡射出一條繩索,將女孩的腳腕束縛上。即便斯內普提前說明了會施咒,但她還是差點沒站穩。
“用一切你能想到的咒語逃脫,時間有限並且我會控製禁錮咒向上移動。如果不想脖子被勒到窒息,就儘快解除掉它。”斯內普言出必行,已經開始挪動到小腿了。
安琪慶幸他沒從手腕開始,不然隻能寄希望於梅林。她還遠沒到學無杖魔法的地步,“Banishing Charm(驅逐咒)”,“Evanesco(消影無蹤)”,尋常的隔斷咒隻是讓它挑釁的動了動,而後繼續蔓延至膝蓋。
“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安琪否定了粉身碎骨和四分五裂這種稍出些差池就會連繩子帶人都傷痕累累的攻擊性魔咒。
當上行到胯部時,安琪在腦海中想了個變形後軟趴趴的條狀物體,“Protean Charm(變化咒)”。
耀武揚威似的,繩索係到了腰間,還往裡收緊了下。“Gerremoffme(終了結束)”安琪快要將所有知道的解除咒語用儘了,那根該死的繩子已經勒到胸腔,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箍到她趕緊往下吞咽了幾次。生怕早餐一覽無遺地吐在地上。
到底還有什麼呢?一定是她曾經學過的。
下移了視線,竄到肩胛骨的位置了。閉了閉眼還是念了“Diffindo(四分五裂)”和“Reducto(粉身碎骨)”。
如果不是那玩意就快要捆上她的脖子,安琪絕不會做這種有可能損害自身的白癡行為。
明哲保身,沒什麼會比她自己更重要。這是她很小就懂得的道理。
安琪脫力癱坐在地板上,控訴的看著不甚滿意的男人。“先生,這樣的行為對女生一點都不紳士,很痛的!”
“你分明可以更早一點脫困,為什麼不去做?”斯內普沒有拉她起來的意思,飲了兩口黑咖啡後垂眼看她。
安琪撇了撇嘴,“我當然要選一個保守的方法,沒道理為了根繩子把自己搭進去。我可是個斯萊特林!”等歇夠了,從有些濕冷的地上起身。
“如果是窮凶極惡的人,你耽誤這些時間足夠死上十幾次了。”“就算遇到了,他也會有所圖謀。總不至於一句話都不說,我可以利用······”安琪被粗暴地打斷了,“一道索命咒就能讓你這張狡辯的利嘴閉緊,你真以為阿茲卡班的那些會給你設法求救的機會嗎?!”
斯內普將杯子重重放在圓桌上,幾滴苦澀的液體濺出,空氣裡逐漸彌散厚重的咖啡香。
安琪眨了眨眼,今天教授的情緒相當不對,是校長又給他指派什麼任務了?
喘息了幾次,斯內普重新望向垂著腦袋的金發姑娘,“魔咒掌握尚可,今天先到這裡,回去吧。”安琪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說了句‘先生再見’就帶上了門。
在如何控製情緒上完全沒有畢業的男人,對著那杯喝了三分之一的輕乳茶施了個旋風掃淨。
斯內普看向被妥善擱置好的極為稀少的魔藥材料,暗自歎了口氣。
很快,當天下午安琪就明白了教授煩躁的原因。他作為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比賽的裁判,得被迫騎著不擅長的飛天掃帚待在半空直到比賽結束。
這犧牲太大了,沒人能比安琪更知道對於一個在這上麵沒半點天賦的人,還要浪費精力盯著犯規行為有多艱難。
“先生”顧不上一旁雀躍的格蘭芬多隊員們,安琪從看台上下來走到臉色煞白,嘴唇緊抿的斯內普麵前。
“真是項討人厭的運動,我們回去吧?”將手帕遞給狠狠把掃帚拋向球場一角的男人,鼓了股臉頰。“您比我厲害至少,我雙腳都不能離地的。真不知道六年級學幻影移形要怎麼辦?”
一路跟隨他較平常時候有些放慢的速度走著,安琪感受到一股探究的視線,挑眉側了側頭。見是鄧布利多校長,他正將手搭在哈利肩膀上。
有些埋怨的回望他,校長先生這一保護救世主的舉措,害得她也莫名挨了頓罵。
“安琪?”斯內普將腦袋朝後的金發姑娘叫回神,順勢瞪了一眼往這邊看的救世主。
等到複活節假期後,德拉科將正對著羊皮紙梳理1612年霍格莫德村附近的發生的第一起妖精叛亂的安琪拽到樓梯口。“是龍,那個臟兮兮的大塊頭養了條挪威脊背龍!我得寫信給爸爸,讓他來學校一趟,把他關進阿茲卡班!還有波特三個,最好直接退學!那條新出生的小龍,或許可以養在莊園裡?”
“德拉科,那條火龍會把草坪燒焦的,爸爸不會同意的。還有,你親眼看見的?”安琪一想到幾個孩子要麵對吸食獨角獸血液的奇洛(腦後的伏地魔)隻覺得心驚。
德拉科快意地昂了昂腦袋,“從撞出裂縫到破殼,我還搞到了這個。”他揚了揚手裡的信件,安琪接過後掃視了一眼,是查理要在周六的午夜帶走火龍諾伯。
“看來他們還知道輕重,既然已經有了處理方法就無需我們插手了。浪費時間,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安琪勸說無果,小男孩明顯一副誌得意滿要把死對頭拖下水的心思。
等到斯萊特林沙漏裡的墨綠色流沙大幅度降低,安琪隻能無奈地拍了拍頹喪耷拉著肩膀的德拉科。
男孩接著抱怨麥格教授老糊塗,自己要被費爾奇關禁閉,還不如在院長那裡。
德拉科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解氣地輕嗤了聲,“格蘭芬多一下少了一百五十分,魁地奇僥幸贏了有什麼用,還不是學院杯墊底。”
“費爾奇向來看不慣小巫師們,你還是小心點兒。”安琪提醒道,希望他能聽進去。“隻有你一個斯萊特林,你知道的,有些偏見刻在了那些人腦子裡。萬事小心,德拉科。”
男孩點點頭,看著她攤在桌上的羊皮紙,“你明年才考試,不用這麼著急吧?”又瞥了眼留在公共休息室的幾個男生,湊到她耳邊說,“他們中間有你看得上眼的人嗎?”
“小孩子彆總關心這些!馬上要期末了,功課怎麼樣?”安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馬爾福從來都是最出色的!瞧著吧,年級第一不會是彆人。”德拉科挑了挑眉,從桌上挑挑揀揀了一個蘋果。
德拉科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生平第一次衣領皺巴巴的出門。坐在長沙發上神情恍惚,“安琪,安琪!你不知道我昨晚看見了什麼?!”緊握著女孩校服短裙的褶皺處,一臉驚悚的描述著:“他把我帶去禁林,那個腦筋轉不過彎的家夥,他要一年級生去查獨角獸死因······我和波特、還有一隻狗往深處走,有個頭戴兜帽的怪物趴在獨角獸屍體上喝血!太可怕了!先是巨怪,又是這個惡心的玩意兒!!得告訴爸爸!霍格沃茨太危險了!我們去院長辦公室用壁爐回家吧!”
安琪安慰的攬著他,學著納西莎的動作捋著男孩的背部,“我回寢室拿瓶無夢酣睡劑,你會需要它的。”嘗試打開德拉科攥緊的手,“我會寫信告訴爸爸,看你眼下的青黑,德拉科。你得好好睡一覺!忘記這一切,就當是做了場噩夢,我知道會很難。”
安琪歎了口氣,“用不用我跟你同寢的夥伴說一聲?要我進去陪你嗎?”男孩悶悶的聲音傳來,“那太丟人了,你去拿藥水吧。”
“那你也得先鬆開啊,小少爺。”又呆坐了好一會兒,安琪才被允許返回寢室給小祖宗送魔藥。
再三詢問用不用她陪著入睡後,德拉科蒼白的臉都羞紅了,撂下句‘自己可以’就衝進了左甬道。
等安琪將一副近乎完美的耐力藥水交給斯內普後,她的四年級期末考試徹底結束。
這也意味著,主角三人團的冒險之旅正式開始。
但這和她沒什麼關係,安琪依舊來往於地窖、圖書館,偶爾在公共休息室聽德拉科咒罵哈利。
而這份恨意在學期末晚宴上給格蘭芬多大幅加分時達到了頂峰。安琪眼睜睜看著在她記憶裡飄蕩了四年的旗幟垂帶,變為了最鮮亮的金紅色。一隻雄獅怒吼著接替了銀蛇的位置。
滋味並不好受,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主角服務,或者說是他們完成鄧布利多的磨練後應得的獎勵。但安琪依舊無法釋懷整個學院一學年的努力,被人輕飄飄的忽略、超越。
“鄧布利多真是偏心得厲害!瞧瞧他聘用的人吧,到現在都沒給我們個解釋!”回到莊園裡,德拉科樁樁件件將這學年的遭遇往外倒。
盧修斯灰藍色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勾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再一次擊敗了黑魔王嗎?那個哈利·波特。那有些東西,也不該留在家裡了。
“德拉科,我想你有必要解釋一下為什麼會被個麻種巫師超過?全年級第二,這不該是馬爾福的成績。尤其,是那個格蘭傑小姐。”盧修斯的臉色在拿起成績單的時候難看到了極點,點了兩下被平放在桌子上的另一份。“我跟你說的那些,看來並沒有當真。彆做丟讓整個家族丟臉的事,德拉科。明年這時候,我想看到兩份同樣令人滿意的成績單。”
德拉科眼神放在安琪的那張隻有零星E其餘全是O的羊皮紙上,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納西莎有些責怪地瞥了一眼丈夫,將奶酥司康往德拉科身前推了推。
霍格沃茨的公共貓頭鷹帶來了姐弟倆的新書單後,還附加了一枚銀色外框、墨綠為底、中間繪製蟒蛇圖樣的徽章。
“我就說你肯定是斯萊特林女級長,真不知道前幾屆怎麼搞的,兩個混血還有權利當選。”德拉科挖了勺香蕉太妃派,嘴裡含糊不清點評道。
安琪捏在手裡查看,“他們還挺負責的,如果有什麼大錯漏,先生一開始就根本不會任命他倆。”將書單上那列刺眼的一係列遊記、旅行折上,閉了閉眼。
“我能預想到下學年的黑魔法防禦課上的雞飛狗跳了,我的O.W.Ls考試,該死的。”安琪忍不住咒罵了句。
德拉科將最後一勺送入口中,“你的成績根本用不著擔心,再說了不是還有院長嗎?他不是一向最看重你?!喏。”他指了指那枚級長徽章。
安琪揚了揚嘴角,暗自感歎傻弟弟終於說了句好聽的話。
一旁的納西莎卻抬起手腕抿了口紅茶,神思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