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周淺可能就是杜羽……(1 / 1)

自夢 憶庭 3811 字 10個月前

陸女士拿起其中一瓶藥,看著上麵的藥名,“這些都是治療精神障礙類的,是有什麼問題?”她朝牧之問到,“精神分裂症?雙向情感障礙?”

“天生的沒辦法。”祝餘低著頭回複身邊的人,嘴裡還在嚼著沒有味道的白米飯,“這個沒辦法,終身患病率的百分之十的概率就在我身上,好不了就隻能一直吃藥,吃一輩子。”

牧之實在聽不下去她說的“好不了”之類的話,皺著眉頭放下了手裡的筷子,還故意拍在桌上發出聲音。

祝餘抬頭對上那張嚴肅的臉,竟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眼神不敢與對方直視。

“行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總會治好的,先吃飯。”

被凶過後的祝餘不敢再多說一個字,老老實實低頭扒著碗裡的白飯,隻是拿著筷子在發抖,隨著一滴眼淚落入碗中,祝餘的精神終於分崩離析。

她以一種怪異的方式繼續進食的動作,一旁的陸女士不知所措地看向牧之,仿佛在用眼神求助。

“你說說你,沒事凶人家做什麼。”她打著馬虎眼,用言語暗示對方放低剛剛那副嚴肅的姿態。

牧之不是沒見到,隻是不想搭理這人,平時就這樣反倒正常時才覺得不自在,沉默中吃完了最後一口肉。

滿足地癱在靠椅上,重重伸了個懶腰,聲音慵懶,“陸女士,你是不是已經在心裡狠狠罵了我一頓,然後說我不是人,怎麼這麼對一個病人。”

她好似有什麼特異功能,說的話和陸女士所想的一模一樣。

“隨你怎麼罵吧,我確實是好幾天沒怎麼吃過飯了,等我忙完回來接她,一定。”

說著,她拎起自己的包,將祝餘丟給了陸女士。

祝餘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被一個接著一個的拋棄,她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沒有做出任何攻擊性的動作。

隻是愣愣地低頭看桌麵上的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幕幕過往的畫麵,是父親的冷漠,是愛人的決絕,是……

她拚了命地尋求一個依靠,可等來的是被視為累贅,被視為燙手山芋,誰也不想接手一個沒有生活能力的病人,更何況現在連正常的行走都無法做到。

現在就連唯一認識的人也不要自己了,明明她說過會對自己負責的。

祝餘安靜地可怕,回過神來時自己拿起藥瓶把藥給吃了下去。

“沒關係的,我會自己吃藥,我可以自己吃藥的,不需要麻煩你。”

陸女士在心裡早已泣不成聲,這時還隻是覺得祝餘可憐,患有精神分裂還能控製住情緒吃藥。

她心疼地看著眼前瘦骨嶙峋的人,重重吸了下鼻子,陸女士想要伸手給人安慰,祝餘就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現在我們該走了嗎。”她稍稍縷了縷發絲,原本走神的眼睛重新恢複原樣,甚至多了一絲孤傲。

祝餘板著一張嚴肅無比的臉,自己轉著輪椅走離開這間餐廳,結果卻在門口遇上了打不到車的某人。

牧之見她沒表現出一絲異樣,疑惑地回頭看了眼緩緩跟來的陸女士,用眼睛在詢問對方,後者隻是聳了聳肩,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想問什麼,覺得我安靜的可怕,可這不就是你希望的樣子嗎,我有好好吃藥。”祝餘再次提起吃藥的事情,“那麼我好好吃藥,你是不是就不離開我了。”

她說著,在臉上扯出笑容,從外套口袋裡拿出銀框眼鏡戴上,“其實我一直都近視的。”

祝餘被司機送上了車,在車輛開走前,祝餘故意降下車窗對牧之露出一個笑容,又做出了一個用食指扶眼鏡的動作。

直到車子開走牧之都沒認為有什麼問題,但眼鏡的事無法解釋,她想抽支煙冷靜一會兒,卻不知道煙盒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

來回在身上摸了摸,甚至連打火機的影子都沒見到,這時手機傳來了一聲信息提示音。

“抽煙這個習慣不好,建議早點戒掉,不如去學校看看,親愛的天才法醫,附注:杜羽衡。”

懸著的心在最後三個字看完後落下,又是這熟悉的名字,她剛想將信息傳送給徐思若的時候,這人就恰巧開著車來到麵前。

她端著電腦就拽著牧之到台階上坐下,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擺出了屏幕出現的內容。

“我知道這樣做沒禮貌,但我隻監控了這個賬號所發出的信息,我發現這是一個模擬器,IP和網絡都在國外。”

徐思若煩躁地抓了下亂糟糟的頭發,又繼續在鍵盤上敲起了字。

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她搖著腦袋連續嘖了好幾聲,“攻破不了這個黑牆,防禦係數太高了,隻是一個模擬器為什麼要做的和國家安全軟件一樣。”

徐思若的語氣顯然已經變得不耐煩,甚至惱怒對方的強大,又因為攻破不了防火牆而受挫。

被稱為計算機天才的她一路走到現在從未遇到過任何困難,而如今,麵對一個模擬器的防火牆她卻無能為力。

“杜羽衡這人一定不簡單,一定,我會找到她,我要打敗她。”

正當徐思若自言自語的時候,牧之的手機又傳來了一聲信息提示音,同時,徐思若的電腦也被遠程操控。

“玩個遊戲,小貓要去抓住老鼠喔,老鼠就在小貓的身邊呢,嘻嘻。”

這條信息同步出現在牧之的手機和徐思若的電腦屏幕前。

明明晃晃的挑釁,無疑是在向兩人下達無聲戰術,牧之在看完信息後,下意識抬頭查看周圍是否有可疑人員。

看了一圈下來,隻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和一臉茫然的她們。

“這是把我當猴耍?”牧之關閉手機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杜羽衡究竟是誰。”

“一個從天而降的天才,至少我這麼認為,她的防禦手段很好,攻擊力也強,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到攻防兼備的黑客,果然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徐思若關閉了電腦,伸了個懶腰,她並不是什麼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反倒是個自大的網絡監察。

當初能主動參與這件事,就已經察覺到這件案子並不簡單。

“或許這是一個團夥,我不相信杜羽衡能牛成這樣,會網絡還懂解刨學,甚至還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

牧之站起身用著懶散地聲音說,“看來我們真的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再去學校看看吧。”

坐在副駕上看了看外麵的風景,接著重重打了個哈欠。

“眯一會兒,到了喊我。”牧之才說完,就戴上藍牙耳機睡去。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之間甚至分不清周圍的環境,太陽透過樹影照在眼前。

一明一暗的光在車內亮起,牧之睜開朦朧的眼睛,又側頭往徐思若的身上看去。

她開車的認真模樣足夠吸引人,完全看不出這人才二十歲,牧之努力想要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直到現在看見徐思若,她才真正地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祝餘,意識到這個問題後,牧之無奈地閉上眼睛,甚至不願意麵對這份感情。

明明一開始選擇祝餘隻是因為她能夠成為犧牲的槍子,如今卻又因為自私的感情放棄了做局。

什麼所謂的棋子牧之不想在意,這場棋局早已經成為了和杜羽衡的博弈。

“上次你說我市符合條件的有幾個,順便把阿也的檔案也給我看一下。”牧之的聲音在車內突兀的響起。

徐思若先是皺了眉頭,先前這人還說不在意這些,如今又提起這事兒,於是找了個路邊暫時停靠。

從書包裡拿出電腦,直接將唯一一個符合側寫條件的檔案發過去。

杜羽衡,大約於一九八五年至一九八八年生人,遭遇犯罪團夥拐賣後被虐待致死,後由親生父母於一九九零年注銷該身份信息,時年約兩歲。

周淺,於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三日由警方送至福利院,時年約兩歲,小學時就展現出超越常人的聰明。

初中時期曾獲得網絡安全大賽青年少組冠軍,此後信息不詳。

牧之大約看了下來,有個不該有的想法湧入腦中,原本癱在副駕上的她猛地坐了起來。

看著上麵的日期,又看了眼所寫的年齡,還有包括她曾經參加過的網絡安全大賽的比賽成績。

“周淺可能就是杜羽衡。”

這句話剛說出口的時候,險些沒把徐思若給嚇一跳,先不說把兩人混為一談有多荒謬。

受害者又怎麼能以加害者的身份出現。

光是這樣想著就已經覺得牧之是瘋了,她伸出手用手背覆蓋在對方的額頭上。

“你沒發燒啊,怎麼能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

牧之衝人白來的一眼過去,無語地推開對方的手,緊接著拿出手機將關鍵信息一一列舉出來,“嫌疑人的側寫年齡大約是在二十二到三十五之間,且有足夠專業的解刨知識。”

“老師,你但凡還有一絲絲的理智都不會說出這麼沒有依據的話吧,首先,死者是周淺,凶手自稱為杜羽衡,而你卻說周淺就是杜羽衡。”

徐思若試圖跟牧之講道理,然而,這個女人似乎陷入了某種圈套,無法自拔,堅持要證實周淺與杜羽衡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