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晨總是生機盎然，初春也不例外。
四周的綠意訴說著生機，歸來的燕子叫著，讚揚著喧鬨的春。
驕陽才堪堪醒來，慵懶的爬著座座高山，習以為常地照耀著和它一樣睡意朦朧的大地。
——是青春時代的記憶裡所獨有的。
一輛汽車上——
早早醒來的三個人實在撐不住了，在車裡補覺。
原本是她們三個人和高二級的另外兩名同學一起來的，但畢竟她們三個人都是第一次去競賽，袁琪不放心。
她覺得還是自己親自送一下，順帶在路上囑咐一下注意事項，所以原本的五個人三個坐袁琪的車，另外兩個去坐了高二級另外一個數學老師的車。
結果，確確實實是她送，但是囑咐的目的因為三個人都在補覺，完全不可能實現。
“醒醒了，睡著的同學們，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袁琪停好車，一臉無可奈何地轉頭，打算叫醒後排三個看著就像已經睡熟的人。
其實非要說，也肯定是沒人敢真正睡著的，都處於一種我聽到了但是就是不想睜眼，仿佛睜眼是個很累的事情的處境之中。
三個人和自己的本能掙紮了許久，才緩緩睜眼下車。
另外兩個參加過的人早就已經到了，在馬路對麵等著她們。
苒汐環顧四周，確認沒有車才走過去。
還是有些迷糊的苒諾下意識牽起顧安的手，然後環顧四周，才拉著顧安朝馬路對麵走去。
目睹全程的苒汐已經表示，好的，我徹底清醒了，謝謝。
“都到齊了，就進場吧。”等著三個人的兩個老手裡的其中一個男生開口道。
所有人都沒回答，算是一種沉默的同意。
“這不是手下敗將一中的同學們嗎？沒人來又隨便拉了幾個人來湊數啊？”沒想到一進場就遭到了其他學校同學的陰陽怪氣。
說來也奇怪，明明一中的實力可以排上四校第一，但是其他學校卻從來沒有太多人看得起一中。
——因為一中的同學大部分都不願意參加競賽。
一部分原因也是歸於一開始的一中在四校內的風評。
偶爾有一兩個成績好的答應會來參加，但是一部分又會被這種挑唆弄的到最後怯場啊覺得害怕之類的。
另一部分則是不會受到乾擾，卻因為隊內人員的失誤而被拖累。
這也是袁琪想在路上囑咐的。
已經來參加過幾次競賽的兩個人並沒理會，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苒汐見那兩個男生的態度，明白過來，顯然是也不打算多說什麼。
難料苒諾和顧安絲毫不像是要當個善茬的樣子。
“你們這，什麼意思？”苒諾聽到詆毀，清醒了不少，反問道，語氣裡的生氣不知道是有起床氣，還是被語言激怒了。
“小妹妹是第一次來競賽嗎？等會比賽可千萬不要像以前的學長學姐一樣怯場不會解題哦。”嘲諷他們的隊伍裡其中一個女生說道。
“這位阿姨你多大了啊？你家長沒有教過你尊重人嗎？還是，你這個沒教養是因為天生無父無母啊？”顧安開口語出驚人，卻是令沒說話的三人覺得出奇的爽。
“你……”那個女生也是無話可說，一大堆臟話在嗓子眼裡想說，卻又礙於現在的地方而生生吞了回去，臉也早就因為覺得出醜而憋得通紅。“都說了不要過來膈應人，走了。”幾人領頭的男生說道，顯然是想息事寧人，不過從語氣來看，他是站在顧安他們那邊的。
其餘幾個人也是不得不服從，畢竟這次競賽這個男生可是要幫他們大部分的，隻得聽話離開了。
直到看不見那幾個人，憋笑的苒諾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安你是這個，”苒諾豎起了大拇指邊笑邊說道。“一聲阿姨直接乾翻對麵。”
“就是，那個女生臉都氣紅了。”苒汐插道。
“你看到了吧，她那個生氣但是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的樣子真的……好……萌。”苒諾不知道怎麼形容，生生吐出個“萌”字來。
“到頭來還是安姐牛……”苒汐直接自動逼掉關鍵字。
“你沒看見她臉上的粉嗎？還有她的口紅。畫的難道不是像阿姨嗎？”顧安沒笑反而認真解釋著原因。
苒諾和苒汐笑得更猛了。
兩個男生沒有加入這場對話之中，但也是極度舒適。
——
所有的參賽人員已經進場，負責的各個老師也準備就位，比賽正式開始。
一開始剛剛那個嘲諷一中的那一隊，依靠帶他們離開的男生連連得分。
其他人得意洋洋，帶著挑釁的目光望著一中參賽成員所在的位置。
苒諾他們幾個儘管如此也絲毫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閒心討論那幾個得意洋洋的人之前難堪的樣子。
“好了，分讓夠了，該認真還是認真起來了。”顧安最終看下不去對還在談笑的兩個人說著。
另外兩個男生。
原來你們真的不是來湊數的啊，我以為隻有我們兩個在奮鬥，和著這逗我們玩呢？
——你這樣我們原本的一臉認真寫題像個笑話。
顧安的話對於帶動苒諾來說很好使。
苒諾的行動對於帶動苒汐來說很好使。
三個人也不玩笑了，真的認真起來。
“嘉衡一中顧安答對，嘉衡一中加兩分。”
“嘉衡一中苒汐……”
“嘉衡一中……”
連連得分，不僅僅是嘲諷他們的那幾個人懵了。
另外兩個學校的參賽同學也懵了。
就連和他們一隊的兩個男生也懵了。
——老鐵，思路這麼清晰，解題這麼快，不要命了？
三個人達到目標效果很是滿意。
不枉她們昨天晚上熬夜多寫了“一點”理科競賽題啊。
……
很快來到最後的壓軸題。
要求是15分鐘之內解完說出答案。
怎麼說呢，命運就是如此。
顧安和苒諾看清楚題目之後幾乎是同時勾了勾嘴角。
就是上一次苒諾發現顧安秘密的那道題的同類型題目。
“比嗎？”苒諾問顧安。
“為什麼不。”顧安也是毫不猶豫反問。
隨即兩個人就在草稿紙上刷刷解起題來。
另外三人。
——我瘋了還是她們瘋了？
——這麼快就有思路了？
過去了九分鐘，差不多一半多的時間，三個人還沒完完全全反應過來，顧安和苒諾已經解好題了。
又是同時。兩人對了一下最終結果，確認無誤，隨後按下搶答鍵。
……
“恭喜嘉衡一中顧安，回答……完全正確。”
——
最終，幾人憑一己之力打了那些看不起嘉衡一中的人的臉。
——誰說努力沒有回報呢？
——誰說是第一次就不會一鳴驚人呢？
——為什麼要聽誰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