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過了一個星期,彥恒愷的生日要到了,雖然二人興趣相投交談甚歡,但畢竟隻是認識了一個星期的同學,墨時很猶豫到底要不要送她禮物。
送吧,好像交情還沒到那地步;不送吧,又好像對不起這幾天聊得這麼歡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恒愷的生日這麼早! ! ! ! ! ’墨時內心不斷糾結,咆哮,思考,但還是不知道該不該送,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問,隻好獨自糾纏和懊惱。
終於是磨磨蹭蹭到了當天,墨時理所當然地沒有想好要不要送生日禮物,隻不過時間也不允許她再有過多的思考。
天天缺覺的墨時今天也準時到達學校...嗯,睡覺。
這一個星期來,她已經習慣了彥恒愷的氣息,當她靠近時,墨時能清楚分辨。
平常彥恒愷坐上長椅時,墨時都隻是抬頭看一眼,可今天沒有準備禮物的她大概有點心虛吧,不太敢看彥恒愷的眼睛,隻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呼吸輕輕劃過彥恒愷的脖子,讓她覺得癢癢的,除了認識的第二天墨時稍微過於親近了一些外,就沒再這麼近距離過,黏在肩膀上的'東西'使她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有排斥。
“怎麼了?嗯?”彥恒愷摸了摸那顆很亂的頭。
“沒有...”墨時悶在她肩膀上說話,又用頭蹭了蹭她脖子“嗯...恒愷~”
“在呢。”溫柔的嗓音在耳邊徘徊不散。
“生日快樂。”原本在頭上拂過的手頓住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剛認識不久的墨時會記住一開始尬聊時的話,連那個認識了5年依然沒良心的李姍琪每年也要問問才能確認她生日日期,她對於這個同桌的認知開始不止於一個要照顧的小孩了。
墨時感覺到彥恒愷的手停了,也沒出聲,她以為恒愷因為她沒準備禮物生氣了,“恒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沒買禮物...一會兒請你吃飯彌補一下好嗎?”她戰戰兢兢地說。
“好。”彥恒愷又揉了揉手邊的頭,本來就亂的頭發變得更亂了,看著被揉到懷疑人生的墨時一臉疑惑地抬頭呆住又覺得好笑,“對不起什麼呢,禮物請吃飯什麼的都無所謂,心意到了就好了。”
“不行!生日飯還是要吃的!!”墨時一邊整理頭發一邊強烈反對,顯然沒有梳子的她無論怎樣弄,也隻是把頭發搞得越來越亂。
彥恒愷感覺這手忙腳亂的小同桌會來不及在排隊前弄好,便伸手細心地幫她綁好頭發,“好好好,小時要請我吃生日飯,那吃什麼你決定。”
“啊?!”剛剛還乖乖低頭任由彥恒愷整理的墨時刹那間站了起來。
“彆動,坐下,頭發還沒綁好。”彥恒愷把人按回去了,所以她又恍惚著坐下了。這個結局是墨時沒有想到的。
她們二人平時最懶也最煩想吃什麼東西,彥恒愷見墨時這麼積極說請她吃飯,也隻好給給小同桌麵子啦~
“嗯.....”
“怎麼?不樂意?小時不想給我想生日禮物?”
“怎麼會呢...”頭發已經束好的墨時又把頭埋回彥恒愷的脖子裡。
“不錯~”彥恒愷說話的語調和平時比起來的平靜多了些許的上調,似乎挺高興的。
'...恒愷喜歡吃什麼呢...平時見她好像什麼都吃,基本上這附近的餐廳也吃過一次,她本來就不挑食,也沒表現得對於什麼特彆喜歡,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上的課墨時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中午吃什麼好,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去考慮餐廳選擇的問題,平時真的太隨意了,以至於要想的時候一籌莫展。
彥恒愷偶然抽空看看她的小同桌,見她對著黑板皺著眉頭,以為她是看不懂包子老師,咳,不是,楊老師歪歪扭扭的字,就把自己的筆記推到墨時麵前,輕聲說:“有哪題看不懂嗎?我給你講講?”
“啊?”沉浸在食物堆裡的墨時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她這樣的模樣讓彥恒愷瞬間理解到她是走神走得厲害,而不是不懂題目,隻是在想中午吃什麼,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怪誰了。
“唉。”彥恒愷拿筆記本輕輕敲了墨時腦袋一下說道“好好聽課。”
“嗯。”墨時隨口回應了一下,便‘認真’地看向了黑板。
儘管墨時的確盯著外麵,但從散渙的眼神中能看出她還是沒在聽課,“小時,好好聽課,吃什麼我們一會兒再想,你要是想知道我比較喜歡吃什麼,你就好好上課了,我就告訴你,知道了嗎?嗯?”
“知道了。”她木訥地回答,見罷,彥恒愷隻好伸手把同桌的頭掰回去黑板上課。
熬過了完全沒有聽過的課,下課的鐘聲如期盼中準時到來,墨時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她的小同桌,像一直求表揚的小狗狗期待著早上說的答案。
“真的是...”彥恒愷無奈地找著錢包,“你先告訴我剛剛課上都教了什麼,我再告訴你答案。”
“?”墨時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想起剛剛完全放空的課堂,立即翻查書本,勉勉強強湊了幾個重點回答了彥恒愷。
其實墨時回答的不對,老師根本沒翻開課本教,說了一堂的工作紙,但看著她這努力的樣子,也就不打算戳穿她了。
“嗯,不錯。”
“那...”
“我帶你去我喜歡吃的餐廳。”
“嘻嘻嘻嘻~好耶~”墨時高興得用力抱緊眼前的人,被抱個滿懷的彥恒愷見她笑得這麼開心,就沒推開她,但真的太賤兮兮了 ,就沒忍住敲了敲她額頭, “走吧…真的是。”
彥恒愷遵守承諾,帶她到自己平時最常吃的…快餐店裡吃午飯,其實說最喜歡吃的東西,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於吃這方麵執念不大,在家裡也是家人煮什麼就吃什麼,沒太大要求,雖然她住在這附近,她也有很多餐廳沒試過,除了陪外婆飲茶的酒樓,也就比較經常光顧快餐店,味道也還行。
‘常吃的餐廳應該也算是喜歡吃的…’ 第一次被這樣要求的彥恒愷不確定地想。
‘快餐店…恒愷不會在敷衍我吧…’習慣了多疑的墨時不禁想,但也不打算多問,畢竟也該習慣了。
彥恒愷似聽到她的疑惑, “那個…嗯…其實我很少在外麵吃飯…所以…嗯…”不知為何她有點怕時會誤會,她從來都沒有跟朋友額外解釋什麼,更談不上 擅長,在此時此刻顯得有些有笨拙。
已經掛上營業笑容的墨時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從未被解釋過的她對於這樣的埸景也是很不習慣,突如其來的被理解讓她有點想哭。
“快餐我也喜歡吃!垃圾食品誰不愛!走!請你在這吃大餐!”墨時傻頭傻腦地笑著,勾著彥恒愷的脖子把她往懷裡拽向店裡 。
“嗯。”彥恒愷笑了笑,跟著走了。
多了一個磨人的同桌好像也不錯。
一個不習慣與人親近和信任彆人的人,開始嘗試依賴她的新同桌;一個習慣冷淡和不期待他人的人,也漸漸被身旁的人暖化,敞開了她的懷抱,任由女孩擁緊。
一個星期很短,但足夠兩個孩子把對方放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