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洲被嚇了一跳。賀淵點燃了蠟燭,房間被徹底照亮。夏洲看見賀淵躺在床上,一臉愜意。
“你怎麼在這?”他問。
賀淵挑眉:“這不應該我問你嗎?我白天剛問過你要不要當教主夫人,你晚上就投懷送抱。這就要罰你了。”
夏洲額角一突一突的,耐著性子道:“你怎麼不睡主臥,非睡在偏臥。而且,你也沒告訴我你睡哪間屋子啊。”
不知道為什麼,夏洲最後一句話帶了一點撒嬌的意味。
賀淵一愣,道:“啊,抱歉,我的問題,我忘了。那個屋子是留給你的。衣服什麼的我也命人準備好了,明天彆穿這套了,怪惹眼的。”
夏洲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你才是這裡的主人,你應該睡主臥。”
“我不喜歡睡那兒。”賀淵道。
“為什麼?”夏洲脫口而出。問完他就後悔了,這應該是個人隱私吧。
賀淵自嘲一笑:“因為有個故人……算了,不說了,你快去睡覺吧。晚安,明天見。”
夏洲自知理虧,沒繼續問。“謝謝,晚安。”
他回到主臥,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賀淵說那句話的時候臉上神情的失落的,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呢?他那個故人到底是誰?
突然,夏洲不知道想到什麼。不會吧,他不會把自己當替身吧。
呸呸呸。夏洲連著呸了三下。
想什麼呢。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所以那位故人應該就是這本書的另一個主角了。他得趕緊把人找回來,不然這個世界亂了套怎麼辦。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他醒的時候,天早就亮了。
嗯……作息完全沒用了呢。夏洲想。好歹他以前也是早五晚十二的。
“呦,醒了。”
夏洲坐起身便看見賀淵手裡拿著杯子正在擺弄著。
……您一個首領這麼閒的嗎?
夏洲慢吞吞起身,賀淵笑道:“彆又穿昨天那麼奇怪的衣服。”
“我昨天又沒帶衣服過來。”夏洲沒好氣回道。是首領又怎麼樣,他可不管。早上本來就有起床氣,沒發脾氣就算好的了。
賀淵道:“所以說,心地善良的我來給你送衣服了。”
“謝謝你。”
“不客氣,你換衣服吧。”賀淵說道,將衣服遞給夏洲後又在原位坐了下來,一隻手托著下巴盯著夏洲看。
夏洲被他盯得發毛:“我換衣服,你彆看。”
“小氣。不看就不看。”說著如同兒童一般置氣,雙手抱胸轉過身,“換吧換吧,放心,我不會偷看也不會偷聽的!”
見他如此,夏洲這才開始慢吞吞換衣服。不過他一個穿書的,哪會穿他們這裡的衣服。夏洲道:“你…你能不能幫我穿一下衣服。”
賀淵驚訝:“怎麼過了一個晚上就不會穿衣服了?夏洲,你未免……太不會自理了。”
“你閉嘴行不行。”我又不是這裡的人,又怎麼會穿這裡的衣服。夏洲道,“你要是不幫忙就算了,我還穿昨天的衣服。”
“雖然你那套衣服挺稀奇的,但是成何體統。”賀淵走過來,拿起裡衣。此時他麵對的是一身坦蕩的夏洲,默念幾遍清心咒後給夏洲穿上了裡衣。
“我教你一次,下次自己穿。”
“知道了。”
很快,幾層的衣服就已經穿好了。賀淵歎氣道:“我哪像個首領啊,怎麼還要幫你穿衣服。你又不是我伴侶。”
夏洲聽的頭都大了:“首領,放過我這個失憶的孩子吧。”
“你失憶了……怪不得,行吧。不跟你計較了。”賀淵道,“我還有事,待會兒我會讓人過來,有什麼問題問他就行。”
送走賀淵後,夏洲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正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一位男子半跪在門口,一手握拳撐地:“我是孟西,是首領派來服侍大人的。若大人有任何問題,均可以找在下。”
“知道了。”夏洲應道。讓人出去後他開始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現在處在小說世界內,對劇情走向雖然有一定了解,但如果走錯一步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結果。是生是死,全然不知。
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在小說的哪個劇情。裝失憶也不是一個辦法。
夏洲推門出去,準備離開爍霖雨橋。“孟西,那個藥堂怎麼走?”
孟西:“請跟我來。”
離開爍霖雨橋繞了許久才到藥堂。藥堂的人均身著淺綠色的衣服,帶著些許草木香,沁人心脾。夏洲剛進門就被人喊著:“還知道回來啊,藥堂什麼時候出了你這樣的人。毫無資質,不知道首領怎麼看得上你的。”
夏洲裝傻:“請問你是哪位?”
那人氣的將手裡的藥材一扔:“夏洲,你是真裝傻嗎,還是說得罪了首領,首領把你怎麼樣了?”
“張栗,彆說了。”一旁的人扯了扯張栗的衣袖。
“啊。”原來是張栗,在原文中好像他跟夏洲也沒有什麼描寫吧,那他怎麼突然發神經。“我們有什麼過節嗎?”
張栗頗有些無語:“你腦子是壞了嗎?出了一趟任務回來人變傻了嗎?”
夏洲決定將失憶這個謊話騙到底:“抱歉,我失憶了。”
“???”
“張栗,夠了。再這樣堂主要生氣了。”
張栗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洲,然後袖子一揮邊走了。
不管他是否相信,夏洲也無所謂了。他現在隻想趕緊知道現在小說發展到哪個劇情了。
藥堂堂主葉如寺開口道:“夏洲,你是我藥堂的人,就算首領讓你待在爍霖雨橋,你也是我藥堂的人。失憶了可以,但請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出門在外彆給我藥堂丟臉。”
夏洲作揖:“堂主大可放心,我雖然失憶,但是法術什麼的還在。斷然不會丟太多臉。”他話沒有說太滿,萬一丟臉了也是給這位堂主打過預防針了。
“讓我好找。”
夏洲回頭,儼然看到賀淵徐步走來。
所有人立刻行李:“首領。”
葉如寺也快步走來,畢恭畢敬問道:“首領有何事情,不在為何突然來我藥堂?”
賀淵指著夏洲,笑道:“來找未過門的老婆。夏洲,正好,把你東西收拾一下,全部搬到爍霖雨橋去。”
葉如寺立刻警鐘大作:“首領,不可!夏洲是我藥堂的人,若是真搬去首領那裡……”
賀淵蹙眉,打斷他的話:“我有說夏洲不是你藥堂的人了嗎?我隻是讓他來我那裡住著,順便教他些武術。還是說,你藥堂堂主不滿意我這個首領的決定了?”
賀淵生氣起來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縱使他還是個少年,氣勢卻壓著這些堂主直不起身來。
“還愣著乾嘛,夏洲,快去收拾。”賀淵轉身,“給你一刻鐘,否則今天加練。”
夏洲剛準備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那個,我住哪裡來著。”
賀淵和葉如寺,包括藥堂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失憶是真的了。
葉如寺看著賀淵的神色,趕緊安排人帶著夏洲去了他的屋子。夏洲前腳剛進屋,賀淵後腳就跟了上來。
賀淵將人抵在門上:“夏洲,你真的失憶了嗎?”
夏洲有些心慌,但他還是鎮定說道:“我如果不是失憶怎麼會不記得自己的房間。還有首領大人,我們目前這樣是不是太過靠近了?”
賀淵輕笑一聲,放開夏洲:“你快收拾。說好了,我要教你一個月武。”
夏洲抬腳,聞言一頓:“不是,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讓你教我了?你怎麼自己給自己安排事,首領不忙嗎?”
賀淵一臉無所謂:“不忙啊。我樂意教你。”
“不信。”
“好吧,我承認,我想帶你去做任務。”賀淵道。
做任務,也就是接委托。平常百姓可以通過多種渠道反應自己遇到的問題,如果太過棘手,就會被信堂處理為委托分發給各大堂門,若是各大堂門還未有能接手的委托便會直達首領交給首領解決。後者的情況少之又少,所以賀淵相比其他人來說太過悠閒了。隻需要偶爾處理一下門派事物,對外交接一下就閒得慌。
想起這個設定後,夏洲不禁疑惑:“什麼任務要你親自去?”
賀淵勾唇:“這個嘛,讓我先教你,教完再告訴你。”
“……”夏洲,你到底在期待什麼!夏洲心裡怒喊。
賀淵道:“好了,快收拾。”
夏洲其實也沒多少東西,隻是帶了幾件衣服和一些零碎的小玩意便跟著賀淵回了爍霖雨橋。
爍霖雨橋有專門習武的地方,賀淵站在上方道:“你先跟我比試比試,我看看你的實力……雖然昨日已經知道你很菜了。”
“……”
夏洲無意多言,調動自己體內的靈力,腳尖用力便飛了過去,直逼賀淵。賀淵伸出一隻手輕鬆地捉住了夏洲。
“就這點水平嗎?你的武器呢?”
夏洲愣了一下。
他的武器?
賀淵歎氣:“欸,你怎麼連自己的武器都不知道啊。笨死了。”
“你才笨!”夏洲下意識反駁,他可是在高中三年連續霸榜……第二的存在。好吧,他承認他超過不了第一。
“屏氣凝神,然後感受你的武器,慢慢地召喚它。我給你示範一遍。”
說著賀淵眸光一沉,伸手召喚出了自己的武器。
一把法杖。
“這是我的武器,他叫凝淵。”
夏洲學著賀淵的模樣,凝神聚氣,跟隨著體內的熱流伸出右手,忽而一把長劍出現在他手裡。
賀淵眼睛一亮。
但是夏洲沉浸在自己召喚出武器的喜悅裡沒有注意到。
賀淵正色道:“武器有靈,凝神則召。呼喚其名,可發效力。夏洲,你不記得武器命沒關係,它會自己告訴你,你隻需要凝神。”
夏洲點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長劍。
忽然長劍出現一團霧氣化而為人形,那團人形的霧氣伸出手捧著夏洲的臉頰。
“我親愛的主人,我是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