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迥帶領足足四萬兵馬,一路上殺到了白馬之後,根本就懶得進行勸降,就直接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要是有勸降的可能的話,那勸一勸也就算了,反正也不費什麼力氣!
不過,這折可適明顯是不可能勸降的那一種!
不久之前,薛萬徹那邊才宰了人家的兒子,這邊就想讓人家投降!
這種事情雖然並非是完全沒有可能,但是,那也純粹是小概率事件!
大方到這種程度的父親,終歸還是少數!
折可適雖然已經全力抵擋,但終究還是手中的兵力太少,並且將士們的士氣衰落嚴重,才僅僅隻是抵擋了半天,白馬就再難以堅守!
不得以之下,折可適被迫隻能夠突圍而出,一路上殺到黃河,準備乘著原本就已經準備好的小船,渡河前往河北!
“折可適!本將軍已經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
得到的折可適一路上好不容易殺到了黃河邊的時候,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
“蕭摩訶!”折可適神情無比的驚駭。
這可是晉軍有名的猛將,這實力絕非是他可比的!
最為關鍵的是,蕭摩訶怎麼可能在這裡!
要說黃河邊上讓大船停岸的渡口,確實隻有那麼幾個。
但他這隻是一條小船,想要讓這種小船停靠的話,隨便找個地方就是了!
這黃河這麼長,如果不是事先得知的話,怎麼可能會被堵在這裡?
“籲!駕!”根本就來不及多想,折可適本能的就是直接掉到馬頭!
溜了溜了,打不過!
雖然這蕭摩訶好像是受傷了,但是,奈何他現在是單槍獨馬,而人家身邊還跟著幾十士兵。
“想走!”蕭摩訶一聲冷笑,但他本人卻是動都沒有動。
隻見隨著他一招手,從周邊的蘆葦叢裡,已達到飛鉤和絆馬索被拋出,頃刻之間,戰馬就已經發出一聲哀鳴,無奈的倒在地上。
幾十個士兵一擁而上,直接將折可適給包圍了起來。
“漁網!”
蕭摩訶根本就沒有出手,一個小隊長就直接招呼了一聲。
這可不是遭遇戰,而是他們有心的設伏,早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各種的手段都已經準備的應有儘有,自然不會再給折可適任何反抗的機會。
一大群漁網直接被扔了出去,折可適手中的長槍不斷的舞動,但短時間之內根本卻無法捅破那一個個籠罩而來的漁網,直接被套在了身上。
折可適是用槍的,以槍的攻擊方式,對付漁網的時候,天生就處於不利的地位。
幾個士兵各自端著幾條繩子,就是直接在他身上一套,同一時間,十幾個士兵直接飛撲了上去,狠狠的將折可適壓在了身下。
眾人一起合力,很是乾脆的就直接將折可適五花大綁了起來。
蕭摩訶既然能夠提前在這裡埋伏,正如同折可適所想,當然不可能是對方撞大運就提前準備在這裡,而是有人出賣了他。
而出賣他的那個,正是原本的白馬守將張軌。
人家張軌也是要生存的,本就有了投晉的打算了,當然不介意做的徹底一些。
不過,張軌倒也是個貪心的人,麵子裡子都想要。
他依舊不會主動降晉,而是這一戰輸了之後被迫被俘虜。
至於折可適的這件事情,也不會光明正大的算成他的功勞,等他降晉之後,日後自然有的是彌補的時候。
而對於晉軍來說,這個要求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就算是答應了對方又能如何?隻要對方能夠展現出他的價值,提一些合理的要求,又能如何?
有用的人,自然是可以被寬容一些的!
而張軌都已經在白馬駐守了這麼長時間,哪裡適合藏一些什麼東西,他當然不至於猜不出來!
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折可適竟然敢來這裡就會沒有退路,而猜測對方的退路的時候,張軌第一時間也想到了渡過黃河前往北方。
雖然在黃河邊上藏一條小船,非常容易,但這個距離,必定離白馬很近。如果離得遠了的話,折可適必定要從晉軍的手中逃亡更長的時間,平添變故。
按照這個想法,張軌查起來之後,自然就有的可尋了,周邊就那幾個地方,一個一個派人查過去排除就是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摩訶才會早就已經提前帶好人手埋伏在了那裡。
蕭摩訶雖然不久前才在幽燕騎兵手中受了傷,但是,做這麼一點小事情,還是綽綽有餘的。
將東郡首將折克行的兒子,折可適一舉擒拿了回來,這對於戰局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好消息。
以尉遲迥為首的眾多將領,這個時候都已經摩肩擦掌做好了準備,想著怎麼利用折可適,好好的算計折克行一把了。
但讓所有將軍沒有想到的是,當眾將將折可適押回到檀道濟那裡之後,檀道濟直接隆重招待起了折可適,大魚大肉好吃好喝的招待著,而且,還精心挑選了幾個娘們來給他們表演節目助助興。
這一番禮遇,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得到的。
折可適雖然被鬆綁了,但這個大帳之內,強將眾多,他就算是想做些什麼,但連一個浪花都不見得可以翻出來。
幾個將領在檀道濟的示意之下,直接一左一右坐在了折可適的旁邊,一碗又一碗的“敬著酒”。
人家都這麼盛情了,這折可適能不給麵子嗎?他就算想不給麵子,但還能真的不給嗎?沒見這蕭摩訶一對虎掌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盛著酒的大碗直接都遞到了他的嘴上,一隻手掌往他後背一拍,他本能的把嘴一張,那酒就直接進了他的嘴中。
幾圈下來之後,折可適就算是在呢,也喝得頭暈眼花,手腳發軟了!這眼看著,就快不省人事了!
好吃好喝,招待了過了之後,這檀道濟小酒一喝,似乎是有些上頭了,這一高興之後,直接大手一揮,讓人給折可適備馬。
而後,更加是親自隆重的將他送到了營外,扶他上馬,直接送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