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個侍女望著大步離開的項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觸及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些年,俘水房布下的旗子頗多,這些人大部分甚至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用。
畢竟,他們大多數人僅僅隻是某位諸侯勢力中某位將軍或大臣府中的一個下人,奴仆一類的,能夠起到的作用有限,基本就沒機會探聽到什麼重要的消息。
浮水房之中,真正有能力打到對方勢力中一定層次的,終究還是那少數人。
但是,這些旗子或許沒用,但李翔依然還是讓毛驤布下了這些棋子。
或許這些人的地位低下,根本探不到什麼消息,但也並不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就如同這一次。
秋月,她來到項羽的府中已經好幾年了,也隻能算是虞姬一個比較親近的丫鬟。
虞姬是一個精明無比的人,就連心腹都無法從他這裡探聽到多餘的消息,更彆說是她一個丫鬟了。任何重要的消息,虞姬都不會透露給與這則消息多餘的人。
但秋月這枚棋子,依舊被李翔發現了好的利用價值,甚至是一個可以改變大局的利用價值。
李翔並不需要秋月做什麼,僅僅隻需要秋月將虞姬身體的一些細節記下來,而後配合著李翔特意派去的畫師做畫。
而這一點,秋月是絕對可以辦到的。畢竟,虞姬在沐浴時也總得有人伺候在一旁的。
畢竟不是這個畫師親眼所見,而是讓秋月轉述,因此,在經過三個多月之後才終於畫出了這最後的作品。
這最後的成果,至少不能讓秋月看出有什麼破綻來,這才可以瞞得過項羽,最後才可以起到足夠的效果。
之所以掛劉表的名,而不是掛還在世的劉秀或者是劉裕的名,便是為了謹慎起見了。
畢竟,虞姬在荊北的那段時間,劉裕自然不用多說,當時就在項羽的軍中,根本不可能有作案的機會。至於劉秀,當時也是在南陽前線,同樣沒有作案的機會。
因此,隻好選擇已經逝世的劉表出來背鍋了。雖然這貨已經嗝屁了,在效果上比較差,而這一點也是事先先用兩姓家奴之事刺激一下項羽的原因之一。
在雙重的刺激之下,李翔就不相信了,以項羽的性格還能忍下不成。
而且,利用兩姓家奴之事製造項羽與範增的裂痕,也可以避免範增這個神級謀士影響他之後的事情。
有上一件事作鋪墊,要是範增再接下來敢提出反對意見的話,說不準項羽在暴怒狀態之下,以項羽的性格會與範增決裂。
頭上出現一片青青草原,這件事沒有人一個男人會忍,會將他沒有當成沒發生過一樣。同樣,也沒有一個男人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是為了虞姬,這件事項羽都隻能自己在心中憋著。
因此,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範增胡亂勸阻,隻會越發引燃項羽的怒火。怒火被點燃到了極致的狀態之下,說不定還真的有機會讓項羽自斷一臂。
同時,項羽隻要不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劉秀永遠不可能知道項羽出兵的目的,他就自然無法緩和雙方之間的關係。
穀/span因此,劉秀在與嶽飛交戰的時候,後背挨上項羽一刀已經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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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一個文武走入大堂之內,龍且、英布、項柳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項羽就一下子怎麼著急地將他們全部都召集過來。
不過,當看著主位上項羽那無比陰沉的麵容之後,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等待其他人來齊,沒有不知死活地多說什麼!
除了沒來的範增之外,孫叔敖應該算是最後來的一個了吧。項氏一族的政治類人才不多,高政人才那就更少的可憐了。
孫叔敖就算是再厲害,也沒有分身之術,不可能一個人辦好幾個人辦的事。因此,孫叔敖算是項氏一族最忙碌的幾個人之一了。這一次,若非項羽催得實在急,說不得孫叔敖來得還得再遲上一些。
“吾欲再伐荊北,取那劉氏小兒性命,諸將須整頓軍馬,隨時準備出征!”
項羽這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驚得底下的人當即炸開了鍋。
“主公,萬萬不可啊!………”孫叔敖被項羽這一番話給嚇得一個踉蹌,當前便是第一個開口說道。
一邊巴拉巴拉一大堆,給項羽分析各種利弊,另一邊則是暗示其他人趕緊去搖人,項羽他們是勸不下的,得趕緊把能勸下來的人找來。
不僅是孫叔敖,猶豫片刻之後,英布、鐘離昧等人也沒有閒著,他們都不是單純的莽夫,知道這個時候攻打劉秀對他們弊不於利,最終很有可能會得不償失。
“夠了!”聽著下麵這些人一個又一個地接著巴拉巴拉,幾乎已經快要到極限的項羽怒聲吼道,“吾意已決,勿須多言!”
“慢!”華發叢生的範增一邊小跑著,一邊大聲地急吼道。
如今的範增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都還小跑著過來,可見範增是真的著急了!
“晉軍勢大,晉楚相爭,一旦楚為晉所吞……”來不及喘上一口氣,範增便苦口婆心道。
孫叔敖望著在那裡口若懸河的範增,心裡頭卻是一陣著急,他真正要等的人是虞姬,可虞姬還沒有到,範增卻是先一步趕過來了。
“夠了,此事若在多言,定斬不饒!”這一次,項羽算是真的忍耐到極限了,揮劍將身前的案牘劈成兩半的同時更是怒聲吼道,“來人,將這老兒送回府中。”
大怒之下的項羽,對於範增的稱呼都已經改了。
範增的出現,讓項羽再度想起了兩姓家奴這幾個字,而這幾個字最開始的始作俑者就是劉秀。可以說,範增的勸說不僅沒有起到作用,反而還成了一道催化劑。
“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為之。願賜骸骨歸卒伍。項王許之。”這範增老頭也算是勥,這個時候不僅沒有服軟,反而以離開要挾起了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