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凱爾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走廊。
有點像是城堡，但又和記憶裡的完全不一樣，至少他記憶裡的城堡看上去沒有這麼……新？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被用水清洗過一遍，然後又塗了一層蠟，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止明亮了一星半點。
這麼說吧，就好像是小天狼星的考究新車，和曾經韋斯萊先生那輛九手老福特對比一樣，差距一目了然。
而且連牆壁上畫框的位置也變了，每一副畫像都是新的，甚至連邊角的金漆都沒有變色，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奪目。
凱爾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霍格沃茨城堡。
可他剛才不是隻走了一步嗎？
“跟我來吧？”耳邊傳來拉文克勞的聲音。
不是那種直接出現在腦海裡的聲音，而是真實存在的。
凱爾剛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巫站在他旁邊。
女巫臉色清冷，平靜，就和他當初在密室看到的羅伊娜拉文克勞一模一樣。
“這是哪兒？”凱爾又問了一遍，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該不會是千年前的霍格沃茨吧。”
“不，這裡就是你想的那個地方。”拉文克勞說。
“有求必應屋？”
“你是這麼叫它的嗎？”拉文克勞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留下的，算是拉文克勞的密室吧。
“而它的特殊性，能夠模擬出我記憶裡的某段環境而已。所以嚴格來說，你還在學校裡。”
“真不可思議。”凱爾摸了摸旁邊的護欄，觸感就好像真的一樣。
不，應該說就是真的，是有求必應屋複刻出的另一個霍格沃茨。
“可我剛才不是在二樓嗎？”
“隻是一點小技巧而已，跟我來吧。”
拉文克勞徑直往前走去，凱爾連忙跟在後麵。
一路上，他發現這裡居然不止他一個人，城堡裡還有很多學生在走動，他們仿佛有意識一樣，在路過的時候還會朝拉文克勞問好。
直到凱爾看著自己的手從一個人身上穿過去，才確定這些都是假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進到了一個巨大的冥想盆裡，有真有假，十分奇妙。
凱爾甚至看到了戈德裡克格蘭芬多，他披著一件紅色的鬥篷，在某間教室裡教學生們練習劍術，而他手裡拿著的，就是那把銀色的妖精寶劍。
“這就是你的補課地點了。”拉文克勞說，“這裡的所有課程你都可以旁聽……
“另外在內容方麵，我已經做了相應的修改，翻譯成了你能聽懂的程度，唯一的限製就是你無法提問，隻能旁聽，至於能明白多少，就看你的了。”
凱爾眼睛一亮，立刻湊到了最近的教室門口，也就是格蘭芬多所在的教室。
此時的格蘭芬多已經一連戰勝了三個學生，他得意地把三條好像腰帶一樣的布繩挑在劍尖上晃動揮舞著著，充滿了勝利者的炫耀和挑釁，
而那三個戰敗的學生，則滿臉羞憤地抓著自己的褲子站在旁邊。
“嘿，羅伊娜。”格蘭芬多興奮地朝門口喊道：“快看我……”
折返回來的拉文克勞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就好像是擦掉了桌子上的一塊臟東西……接著教室裡的人不見了，戈德裡克格蘭芬多也不見了。
“伱不需要學這個。”她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劍術對一個巫師來說隻是起到輔助的作用，就連戈德裡克本人，也是使用魔杖的次數更多一些，隻有在認為必勝的時候，他才會拔出自己的那把劍。”
“嗯，我也覺得沒必要學這個。”凱爾深表讚同地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朝下一個教室走去。
這個教室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教授，佝僂著身子，腦袋上光禿禿的，神似破釜酒吧的老湯姆。
但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人。
對方教的應該是魔咒課，凱爾聽了一會兒，就覺得一陣頭暈。
因為這裡的魔咒課和他所熟悉的完全不同，全都需要用魔文輔助，而不是念咒語。
至於內容也大相徑庭，倒不是說威力有多大，隻是那些魔咒凱爾聽都沒聽說過。
他旁聽了二十分鐘，隨後便皺起了眉頭，開始猶豫要不要離開了。
就在凱爾感到疑惑的時候，台上的老巫師聲音一變，之前那個陌生的魔咒突然就變成了他所熟悉的造冰咒。
凱爾眨了眨眼，合著拉文克勞說的“翻譯”，還有這麼一層意思？
但有一說一，凱爾還挺高興的。
古代魔咒……雖然聽上去很有格調，但那都是根據當時的大環境篩選出的魔咒，還真不適合他所在的時代。
包括凱爾學的“火神開道”，其實也是被鄧布利多改良過的，原版的效果可能更誇張。
就拿剛才那個沒有被翻譯過的魔咒來說吧。
冰凍咒，配合魔文使用，可以在一秒鐘內冰凍周圍一英裡範圍內的一切生物，將它們變成冰雕。
聽上去很強大……但問題是它敵我不分啊，畢竟這不是在玩遊戲，而是真正改變了環境。
那個老教授演示的時候，他整個人和麵前的兔子一樣，身上都結了一層硬邦邦的白霜。
直到他身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魔文，那些白霜才又融化了。
凱爾從書上看到過這個……把魔文圖符刻畫在自己身上，算是千年前巫師界最流行的方式了。
這種方式可以讓魔咒的威力變得更加強大，並讓自身變成另一種形式的魔咒，避免出現這種被波及到的情況。
但無論哪一本書，都標注了這種方式的危險性。
因為刻在身上的魔文圖符是會褪色的……或者說是褪魔？總之，這種精細的東西，哪怕隻是少一個角，或者說稍微吃胖了一點，把畫在身上的符號撐開了，都有可能變成完全相反的意思。
到時候那些魔文還是不是“保護”，就很難說了。
運氣好點，可能就是魔力衝突，躺幾個月就好了，運氣差點的……直接當場爆炸都有可能。
說白了，這就是在鋼絲上跳舞。
同時這也是魔文魔法很快就被魔咒所取代的原因，雖然威力有所欠缺，但它足夠安全啊，而且用好了也未必就不如魔文。
像是電影的倒帶一樣，當冰凍咒變成了造冰咒後，教室裡的一切都開始飛速地倒退，很快就又變成了凱爾剛進來時的樣子。
“湯姆”老教授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雖然這種魔咒效果一般，但配合警惕魔文，也能在關鍵時刻起到重要的作用。”
“記住，魔文總是比視線要快一些，更重要的是，它沒有死角。”說到這裡，老教授慢慢抬起頭，就像是特意說給凱爾聽的一樣。
……
這裡每節課是一個小時左右。
上完一節課後，凱爾立刻來到了另一間教室。
不知道是因為大小的限製，還是本就如此，這裡的教室都是在一起的，也不用上下樓，出門走兩步就到了，倒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之後的時間裡，凱爾又聽了變形課，是一個女巫。
說實話，凱爾覺得她不如麥格教授，因為她的變形術都是往自己身上招呼，比如給自己變一顆老虎的腦袋，熊的胳膊。
不過仔細想想，那時候好像也流行這個……
最讓凱爾感興趣的，其實是魔文課。
和他上過的，一個年級隻有十幾個人的古代如尼文課不同，這裡的魔文與圖符是必修課，每個人都要上，用的也是最大的教室。
所有學生坐在一次，差不多有三十多個人呢……
“你們在使用魔文的時候，一定不要死記硬背，要仔細想想，它在這裡是個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能替換成其他相似的魔文。”
一個不苟言笑的男巫站在最前麵，大聲說道：“當你真正了解到寫出這條魔文公式人的意思後，那麼你再使用它的時候，就會很得心應手，根本不需要去思考。”
莫名的，凱爾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具體哪裡熟悉他又說不上來，所以凱爾很快就放棄了，和其他人一起專心聽起了課。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經曆過兩次的凱爾知道，這是下課了。
就在凱爾準備離開，去下一間教室的時候，所有人卻全都憑空消失了。
拉文克勞從外麵走進來。
“如何？”她問道。
“收獲頗豐。”凱爾說。
這種完全不同的教學體係，讓他感到十分新鮮。
“不錯，看樣子你能夠跟得上。”拉文克勞說，“不過今天的課程已經結束了。”
她指了指窗戶外麵，凱爾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我能多待一會兒嗎？”凱爾詢問道：“廚房裡的家養小精靈們應該也能把食物送進有求必應屋裡來吧。”
“不行，而且也不需要。”
拉文克勞走出教室。
凱爾本來以為她是要帶自己離開有求必應屋，可很快就發現，她是往樓上走的。
兩人順著樓梯一路往上，並和一個表情陰鷙的中年巫師擦肩而過。
凱爾同樣也見過他，薩拉查斯萊特林……
他身後跟著一群學生，那些人全都低頭看著手裡的書或者羊皮紙，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毫不關心？
“他們是最純粹的巫師。”拉文克勞的聲音再次傳來，“肩負著家族的使命，永遠在探尋魔法的奧秘。”
“但在我看來，他們更像拉文克勞。”凱爾說，“我的意思是……拉文克勞學院。”
“拉文克勞追尋的是真理。”
依舊是平淡的聲音。
凱爾一時間也分不清她說的是自己，還是學院的理念。
兩人就這樣一路來到了城堡最高的塔樓，連樓梯的高度都一模一樣，簡直就是霍格沃茨裡的霍格沃茨……
凱爾也是第一次知道，有求必應屋居然能變出這麼大的空間。
一分鐘後，拉文克勞停在一扇門前。
“什麼是智慧？”門上的渡鴉門環張開嘴問道。
凱爾依稀記得，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門環是一個鷹頭吧，難道是後來換的？
不等他多想，就看到拉文克勞微微側身，讓出了一個位置。
“我來？”凱爾指了指自己問道。
“隻是一個小小的測試。”拉文克勞說，“我一直認為你更適合在我的學院。”
“好吧。”凱爾走上前，略微思索了片刻，“拉文克勞就是智慧。”
渡鴉門環沒有一點動靜，不過凱爾卻察覺到一道目光突然落到自己身上。
“這玩意兒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凱爾心裡嘀咕了一句。
拉文克勞人就在這兒呢，多好的機會啊，居然不知道把握，難怪後來被換成了鷹頭門環。
凱爾在心裡吐槽了幾句，但門環卻依舊毫無動靜。
沒辦法，凱爾隻能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鄭重地說道：
“智慧，是生命所具有的，基於生理和心理的一種思維能力，包含對事物的感知、理解、記憶、分析、判斷等能力……”
凱爾一字一句地說著，每多說一句，旁邊拉文克勞的臉色就會多一些變化。
“所以綜上所述，智慧就是正確認識、判斷、和發明創造事物的能力。”
甚至沒有等凱爾說完，渡鴉門環轉動了一下腦袋，哢噠一聲打開了。
凱爾轉過身。
“回答的很詳細。”拉文克勞說，“我想戈德裡克，薩拉查和赫爾加應該都很願意把你收進學院。”
“第一個就算了，我不想被人挑走腰帶。”凱爾聳了聳肩。
拉文克勞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弧度，很小，而且眨眼間就消失了，凱爾甚至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拉文克勞沒有進去公共休息室，隻是伸出手，把渡鴉門環取下來交給凱爾。
“這是鑰匙。”她說，“這裡的記憶會持續一段時間，這期間內，這裡有且隻會有這一個房間，隻有拿著鑰匙的人才能進來，你隨時都可以再來。”
凱爾連忙伸手接過了渡鴉門環。
“可是我拿走了這個，公共休息室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拉文克勞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有求必應屋，不是真正的霍格沃茨……你不會以為我能把千年前的東西裝進記憶裡帶過來吧。”
凱爾立刻閉上了嘴，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發。
他真忘了。
在有求必應屋裡，他就算想要一百個渡鴉門環都沒問題。
至於那些門環能不能當鑰匙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後凱爾又出現在了門廳。
城堡大門緊閉著，不用想也知道，這裡應該就是有求必應屋的出口的。
“之後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拉文克勞問道。
“有一個……”凱爾連忙說，“我能帶其他人來這裡上課嗎？”
“可以，但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做。”
拉文克勞說，“雖然我已經將內容翻譯過一遍，但那些課程本質上卻還是以魔文為主的，這是基礎，無法改變。
“對魔文不夠了解的人是聽不懂的，甚至還會因為理念的衝突，造成一定程度的魔力紊亂，得不償失。”
“好吧。”凱爾點點頭。
他也想起來了，第一節的魔咒課上，那個老教授就三句話不離魔文。
如果不是他有學習火神開道和看過梅林信件的經曆，恐怕理解起來也會很吃力。
“那麼就這樣，可能在另外某個時間，我會再找你的。”拉文克勞揮了揮手。
接著凱爾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學校八樓的走廊上。
牆壁上褪了色的畫框，顏色暗淡的欄杆，以及麵前熟悉的三張臉，全都清楚地表明，他已經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個霍格沃茨。
凱爾下意識摸了摸頭，不出所料，冠冕已經不見了。
“啊！”
耳邊傳來一陣尖叫聲，讓凱爾回過了神。
“凱爾？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哈利一臉震驚地看著凱爾，仿佛被嚇了一跳。
“就是剛剛啊。”凱爾淡定地看著哈利，赫敏和羅恩，說道：“我剛從有求必應裡出來，你們難道沒看到？”
“啊？”哈利三人對視了一眼。
“是這樣嗎？”他們還真沒看到。
不過哈利和赫敏也隻當是沒注意，唯獨羅恩，第一時間看向了凱爾頭頂。
接著他就陷入了疑惑。
沒有冠冕？
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之前真是他看錯了？
……
“原來是你在裡麵啊，難怪我一直都打不開有求必應屋的門。”這時，哈利說道。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啊，這個啊。”凱爾抬起手，看著那個渡鴉門環，“我在裡麵找到的，覺得有意思就拿出來了。”
說著，凱爾隨手就把它裝進了長袍的口袋裡，同時問道：“晚飯開始了嗎？”
“應該快了。”哈利說。
“那我先去禮堂了。”凱爾說，“你們呢，要一起嗎？”
“我們等會兒。”哈利說。
他想在晚飯開始前，去有求必應屋裡找點東西。
可讓哈利沒想到的是，他在走廊裡來回轉了三圈，有求必應屋的門卻依舊沒有出現。
而且他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是這樣。
“真奇怪。”哈利不明所以地抓了抓頭發，小聲嘀咕道：“凱爾不是已經出來了嗎？難道裡麵還有其他人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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